大明:從洪武末年開始 263-滹沱河南北十三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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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人的節奏向來是比較快的。

    所以,甄武等人即便是議事散了,譚淵,張武他們也是聚在甄武的身邊,利用回營地的這點時間,邊走邊聊着事情。

    「傷員的情況記得安排妥當,輕傷的一定要視情況再決定是不是依舊隨軍,咱們接下來就是急行軍,腳上受傷的,你讓他們怎麼跟着一路南下幾百里?還有各編制若是有缺員的情況,就自己受着,壓壓編制,別總想着補充,等回頭收些降卒回來,調教一番補進去,一直用咱們子弟兵誰受得了。」

    說到這裏,甄武又想起一事。

    「不過說起這個,就來氣,前幾日老和尚給殿下來信,想要從咱們三護衛的家底裏面,再擠出一些人,編入營地操練操練,以備不時之需,這事殿下同意了,咱也沒辦法,只能咬牙擠一擠,但是擠歸擠,你們給我傳令回去,不管小嶺莊,大嶺莊,只要是咱右護衛的莊子裏,誰要敢把獨丁或者十四歲以下的送進營地,老子回去非抽死他。」

    張武應聲道:「大哥放心,人心都是肉長的,掏家底歸掏家底,誰也不會砸箱子,畢竟以後也是要過日子的,誰也不會那麼傻。」

    甄武點了點頭。

    這時,甄武剛好抬頭,恰好看到李讓帶着一些人神色匆匆而來。

    說起李讓,甄武是對他有幾分好感的,可能兩人都是燕王府女婿的緣故,再加上前段時間,甄武和他的家人都被起兵之事牽連,更讓甄武覺得和李讓有一種同道之人的感覺。

    所以甄武見到李讓,一瞬間流露出笑意,主動打招呼道:「李讓,你怎麼從涿州趕到雄縣了?我看你臉色焦急,是有急事尋殿下?」

    李讓是在八月十五前夕到的涿州城,當時信誓旦旦的和朱棣發誓絕對不向朱允炆妥協,因此還惹的朱棣和眾將不少的長吁短嘆,所有人也更加的認可了李讓幾分。

    但是李讓初來軍中,對許多事不熟悉,朱棣便沒讓李讓參加雄縣之戰,讓其跟着涿州守將李司守衛涿州城,順道熟悉軍中事物。

    此刻,李讓慌忙之際被人叫住,眼睛一轉,發現是甄武后,整個人的神情都愣了一下。

    下一刻。

    他連忙回過神,臉上仿佛故意掛上幾分歉意,指了指朱棣所在的方向道:「抱歉,忙着趕路,所以並沒有看到你,不過現下我不能和你多言,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見殿下。」

    甄武有點好奇,當下的涿州城能出什麼事,讓李讓說兩句話的功夫都沒有,心念所之,順嘴便問了出來:「何事這般緊急,需不需要幫忙?」

    李讓搖了搖頭乾脆的拒絕了甄武的好意,但是對甄武的詢問,也算是乾脆的拒絕了,仿佛事情重大,不能說與甄武知道。

    這本沒什麼。

    不願意說,甄武也不強求。

    然而,一旁的薛祿見了有些不樂意,小聲嘟囔了一句:「難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與我們聽?」

    說實話,現下所有軍情,朱棣幾乎沒有對甄武隱瞞的,而甄武身邊圍着的人,也都是和甄武關聯甚深的人,這些人幾乎沒有一絲叛變的可能。

    也是因為如此,一般的軍情,還真沒必要瞞着甄武等人。

    但薛祿這話總歸有些不合適,所以甄武眉頭微皺,打算呵斥一句薛祿。

    然而他還沒開口。

    李讓的臉唰的一下,瞬間冷了下來,他可能是覺得薛祿身份與其相差甚遠,這種語氣與他說話,是一種冒犯,所以毫不留情並且冷冰冰看着薛祿頂了回去。

    「事情重大,你一個千戶確實不配知曉。」

    此音一落。

    現場仿佛立馬安靜了下來。

    而甄武打算訓斥薛祿的話,一抿嘴收了回來。

    薛祿配不配知道,他不清楚,但是他訓斥薛祿歸訓斥,其他人當着他的面,這般直接的掃落薛祿的面子,那又是一回事。

    薛祿臉色一變,瞬間大怒,他敢在敵營趟幾個來回,豈能真怕了李讓,不過,他剛打算說話找回場子,一旁的譚淵便伸手把薛祿拉了回去。

    譚淵搖頭示意薛祿,順道引着薛祿的目光看了看甄武。

    李讓說到底是王府的女婿,這點上和甄武是一樣的,薛祿若真的衝撞了李讓,倒讓甄武為難。

    薛祿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最後只能憤憤的憋了回去。

    而張武等人看向李讓的眼神,也頓時不善起來。

    他們一起並肩作戰多年。

    別說李讓只是個王府女婿,便是朱高煦在他們之間,向來也不會擺什麼身份架子。

    李讓卻仿佛絲毫沒感受到眾人對他的不善,或者說哪怕感受到了,也絲毫不在意,只是在看向甄武時,又露出一副笑意,解釋道:「甄將軍,不是針對你,也不是刻意瞧不起你的人,只是事情確實重大,我需要儘快稟告殿下。」

    「沒事,沒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甄武對李讓有好感,也不願意鬧僵什麼的,便笑着接受了李讓的解釋,不過這事也不是李讓笑一下,就能過去的事,甄武總要一個台階下來,好給薛祿或者其他人一個交代。

    於是,甄武接着說道:「不過我挺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這般焦急,既然薛祿他們不能知曉,事態又急,我也不多耽誤你的時間,只需與我耳語一二即可?你看可好?」

    這是甄武在主動要台階。

    在他心中,李讓只需隨便在他耳邊說兩句就行,什麼內容也並不重要,這般甄武回頭便能和薛祿解釋一句,李讓的事情確實重要,不能讓太多人知曉即可。

    這般做法,對李讓而言不難,甄武也護住了他們所有人的面子,兩全其美。

    然而,甄武也不知道李讓是真裝傻,還是因為什麼緣故,臉上雖還帶着笑容,可臉色卻更顯得糾結起來。

    「我也不能知曉?」甄武語氣微沉了下來。

    李讓點了點頭。

    這一下,甄武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深深的看着李讓。

    李讓依舊帶着笑容,眼中也帶着幾分歉意,表面看上去讓人說不出任何的不是來,只是此刻的甄武突然就覺得李讓的笑容變的很假。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你請自便。」甄武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副請自便的動作。

    甄武不是受不得氣的性子,也不是別人落了面子,就眥睚必報的那種人,他可以認為是李讓初來軍中,不懂規矩。

    這事他忍了。

    為了和諧。

    但是,李讓心中卻不這麼想,只覺得甄武名聲再大,再能打,到頭來,他還不是想讓甄武吃癟,就能吃癟。

    出來混,是要食腦的。

    他李讓沒必要給甄武手下人面子,於是他心滿意足的帶着人,不客氣的從甄武等人身邊走過,隨後慢慢走遠。

    甄武看着他走遠,最後收回眼神,可臉上的冷卻不顯消減,心中依舊帶着微怒。

    薛祿沒想到因為他,反而害的甄武的面子也被掃落,之前的憤慨立時轉變成了愧疚,他歉意的對着甄武說道:「是我錯了,我不該胡亂開口的。」

    甄武搖了搖頭,沒心情多說什麼,率先向着前方而去。

    薛祿看着甄武的背影,心中更加愧疚了幾分,他發狠的想着,若是他能立下讓所有人側目之功,李讓豈會小瞧他,若是那般,甄武又豈會跟着他也受李讓的輕視與怠慢。

    他咬着牙。

    他發誓,下一次他一定要搞個大功勞出來。

    甄武不清楚薛祿的心思,此刻,心中反而更多的是在考慮,涿州難道真出了什麼大事?!可哪怕事情大到涿州被朝廷兵馬佔了,也不至於瞞他。

    隨着甄武想的越深,本來不太在意的甄武,越發覺得有些憋悶。

    譚淵這時突然開口道:「指揮,你日後還需留意一些李郡馬。」

    甄武看向譚淵。

    譚淵向着李讓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後,壓低了幾分聲音道:「咱本不該背後言人是非,但李郡馬其人,我有點看不明白,單從他能捨得全家老小的安危不顧,一意跟隨殿下,這事咱就想不通,若是殿下勝券在握倒也能解釋,但現下情況可恰恰相反,再者說殿下也曾說過,讓他自由來去,不阻其救親,可他怎麼決擇的,你若說他忠義,這沒問題,可說他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定然也錯不了。」

    甄武以前沒從這個角度想過,不過現在聽了譚淵的話,倒深以為然。

    漢家人就這點深入人心。

    百善孝為先。

    若是甄武的家裏人被朱允炆抓在手中,甄武別說去京師這個龍潭虎穴了,自盡保全家裏人的心思都不意外。

    想到這裏,甄武忍不住搖了搖頭。

    算了,別人怎麼選擇,和他無關,有琢磨李讓的功夫,還不如想想南下怎麼打耿炳文。

    然而,出乎了甄武意料,李讓此次前來,真的是因為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來見朱棣的,耿炳文手下先鋒之將張保,竟然大老遠的跑到涿州,說是要投降朱棣。

    投降?!

    真他娘的稀罕。

    當今是什麼局勢,朱棣可不認為張保慧眼識人,異於常人的看出他未來會取得天下,因此特來投誠。

    這一點,朱棣自個都沒這個信心。

    朱棣更不會認為他虎軀一震,所有人就會拜他為主,尤其是這個張保,他們之前沒有一點交情,還是耿炳文手下的人。

    這讓朱棣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還驚出一身冷汗。

    他立馬就開始思索,張保所來到底什麼意思,又會對他們明日急軍南下的策略,有什麼影響。

    耿炳文派來試探的?還是什麼?

    他哪又該如何接招?


    想來想去,朱棣亂糟糟的理不清楚頭緒,他煩躁的當機立斷道:「想個鳥,奶奶的,先去見見再說其他。」

    說完,朱棣起身帶着李讓就向外走去。

    不過,剛剛走了幾步,朱棣又停住了腳步。

    李讓疑惑的看向朱棣。

    朱棣也不和李讓解釋,直接叫來親衛兵,吩咐道:「去把張玉和甄武給我叫來。」說完,朱棣看着親衛兵匆匆下去傳令後,一邊想着還一邊嘟囔着:「張玉善謀,甄武鬼精,娘的,不信看不出來那張保什麼來意。」

    他身後的李讓,驚訝的忍不住出聲:「甄武?!」

    「怎麼了?」朱棣回頭看去。

    李讓連忙掩飾神色,道:「沒事,只是與姐夫有些投緣,聽聞姐夫同去,有些驚喜。」

    朱棣嗯了一聲,滿意道:「一家人確實該多多親近,甄武很早就在軍中待着,當年高煦就是他帶出來的,以後你若想在軍伍中混出名堂,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多去問問他,那傢伙的性子我知道,仗着武藝高強,一般不屑於旁人藏私。」

    「小婿謹記。」李讓俯身說道。

    不過,他在朱棣面前這般乖乖的說歸說,可他心中想到,之前在外面遇到甄武時,刻意在甄武面前隱瞞軍情的事情,一時間讓他尷尬的臉色發燙起來,甚至燙的他有些受不了。

    他隱瞞,朱棣卻不對甄武隱瞞什麼,那麼他此前的所作所為不就像個小丑一樣?

    想到這裏,李讓心中又升起幾分不忿。

    他看着朱棣如此信重甄武的模樣,甚至第一時間通知甄武前來,忍不住又有些嫉妒。

    他莫名的想到,若論付出,甄武家只死了一個祖父,而他全家卻還在朱允炆手中生死不知,怎麼算他也要比甄武的付出更加沉痛,那麼他憑什麼比不得甄武。

    李讓發狠的想着,總有一日,一定要替代了甄武,替永平掙得榮譽,也讓他在北平城,在朱棣所有的軍中,備受尊崇。

    不過李讓不傻,知道甄武如今在軍中的地位,他現階段肯本挑戰不了,於是,他眼睛一轉,開口道:「父王,小婿想要前去迎接一下姐夫。」

    朱棣不知道李讓的心思,只顧着琢磨張保的事情,便揮手讓他自便。

    李讓見狀,退出了屋子。

    當他遠遠的見到甄武過來時,瞬間掛上了笑容,主動迎了上去,隨後又滿臉歉意的說道:「姐夫可千萬不要怪我剛才不告訴你,主要我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大事,拿不定主意,以後還需姐夫時時提點呢。」

    甄武納悶的側目,心中立時明白朱棣叫他過來,應當就是為了李讓所帶來的軍情,想明白這點後,甄武看向李讓的目光,笑意中又多了份意味深長。

    李讓仿佛沒有察覺,依舊對甄武異常親切,開始一五一十的和甄武講起張保來降的事情。

    甄武也懶得和李讓過多計較,便認真聽着。

    等到兩人進了屋裏,甄武已經全部清楚了此事。

    朱棣看了一眼兩人,問甄武:「事情知道了?」

    甄武點頭。

    李讓插嘴道:「剛在外面已經說給了姐夫聽。」

    朱棣嗯了一聲,隨後又問甄武:「這事你怎麼看?」

    甄武苦笑一攤手道:「我其實挺想相信的,不僅能增加了咱們的實力,最重要的還能知道耿炳文軍營的情況,但問題是我不敢信啊。」

    這誰敢信。

    朱棣也是這個想法,犯愁的撓了撓腦袋。

    這會兒,張玉也匆匆的跑了過來,朱棣一拍桌子道:「不管那麼多了,先去見見張保再說。」說完,看向張玉道:「沒時間耽擱,這事路上和你說。」

    隨後,朱棣便起身,大步向着外面走去,甄武等人連忙跟上。

    幾人帶着一隊人,快馬加鞭的來到了涿州城,當見到張保後,張保衝着朱棣磕頭便拜,高呼拜見燕王。

    朱棣也沒有了之前糾結懷疑的神色,仿佛非常感動又激動上前親自扶起張保,兩人一時間開始了車軲轆話,來回寒暄。

    一個說早聞張保勇武之名,有張保加入,如添三軍。

    一個說早就看不慣朝廷帶燕王不公,如今能拜入燕王麾下,如棲良木,三生有幸。

    兩人大有相見恨晚的味。

    仿佛劉備收了諸葛亮似的。

    甄武和張玉則趁着這個功夫,仔細的打量着張保的神情,想要以此來判斷一下張保來降的可信度,可倆人看來看去,一點毛病挑不出來,根本看不出張保一絲詐降的跡象。

    甄武有點泄氣。

    張保即便是詐降,能被耿炳文派過來,定然也是一個表演藝術家,想要看破的概率着實有點低。

    張玉和甄武倆人對視一眼,張玉明白甄武意思,站出來決定加大力度試探,於是笑道:「張將軍,既然現在大家是自己人,可否講一下耿炳文如今的情況?軍營幾許?兵幾許?又是如何安排的?」

    張保臉色鄭重道:「即便你們不問,我也是要講的,朝廷打算在山西,河南,河北等地總共調集三十萬兵入真定,現下已有十三萬先至,分營滹沱河兩岸駐紮,耿炳文帶駙馬都尉李堅,顧成等人領北營,都指揮劉燧守南營,而吳傑負責安排後至軍卒的營防事項。」

    十三萬?

    甄武,朱棣,張玉三人都差點沒穩住。

    奶奶的,一直以為要打三十萬。

    現在一聽十三萬,感覺真他娘的好打。

    但隨即,三人都穩住了心神,現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候,張保的話,並不能確定能不能相信。

    之後,朱棣又和張保順着這個話題聊了一陣,然後藉口出來,讓李讓先招待着,他則和甄武張玉兩人去了另一間屋裏協商。

    「你們怎麼看?」朱棣問道。

    張玉為難的皺着眉頭,說了一句和甄武一模一樣的話:「很想相信,但不敢相信。」

    朱棣急了,怒眼一瞪:「你倆少他娘的和我說這些廢話,要不然老子帶你們過來幹嘛?看戲呢?」

    「殿下別急。」甄武勸道,張玉說的事實上,問題就是不敢相信。

    可朱棣不聽勸。

    「能他娘的不急嗎?現在打可能是十三萬,以後打可就是三十萬,誤了這個戰機,你給老子補十七萬人出來?」朱棣非常暴躁,哪怕是面對甄武也直接就是罵罵咧咧。

    甄武被噎了一下。

    十七萬人,別說他補不出來,補出來也養不活。

    「那殿下可有什麼想法?」甄武問道。

    朱棣看了看甄武,又看了看張玉,說出他的打算:「不管張保所言真假,咱們南下之策不變,明日照常急行軍直奔真定,若耿炳文真的只有十三萬先至,咱們打的輕鬆,若是有三十萬人,再難咱們還是要打。」

    甄武兩人點頭,這點沒毛病。

    不過…

    「若是張保真是耿炳文派來探咱們虛實的,咱們一旦南下,張保讓人快馬通知耿炳文,耿炳文必然會做好準備,到時候咱們一頭撞上去,怕是要出大事。」張玉擔心道。

    甄武也在腦袋急轉,想着對策。

    朱棣想了想後,眼光一定,一邊接着思索,一邊沉聲說道:「那我們就直接告訴張保,咱們要南下打耿炳文,不不,這還不夠,我要讓張保把這個消息送回耿炳文軍營,我不管張保是不是詐降,我們軍中留不得他,我讓他再回去給我當奸細,不管他真心還是假意,反正我沒損失,讓耿炳文頭疼去吧。」

    張玉皺着眉道:「這般使得,但為何要讓張保帶回去咱們南下的消息,耿炳文不管信不信張保,聽了這個消息,定然也會多加防備,那咱們還如何攻其不備?」

    甄武想了想,卻仿佛有點明白了朱棣的思路。

    他不由得有點佩服朱棣臨戰變化的軍事素養。

    朱棣看到甄武這般神態,挑眉問甄武:「你明白了?」

    甄武開口道:「有點,我想殿下雖然讓張保回去告知耿炳文防備我們,可決計不會讓張保知曉,咱們明日一早就會緊隨張保南下,實中帶虛,看似是讓耿炳文有了防備,可實際上卻是打草驚蛇,耿炳文必然會進行防備調動,趁此時機,我們殺出依然還是攻其不備,並且還會因為驚動了耿炳文這條老蛇,讓其露出破綻。」

    朱棣點頭道:「不錯,雖說告訴了耿炳文,可他始終也不會知道我們真正的虛實,依舊可掩跡襲之,而且一旦張保所言屬實,耿炳文軍分南北兩營,耿炳文必然令其南營渡河北移,全力拒我,再加上讓張保帶回去雄縣莫州之戰果,又奪耿炳文之勢,咱們焉能不勝?」

    說到這裏,朱棣一頓,接着說道:「你們不妨想想,若是真讓耿炳文一直軍分兩營,那才是麻煩,因為即便咱們能成功突襲滅掉北營,可南營趁我軍疲時,渡河襲殺我等,我等又該如何,所以必然要想辦法讓耿炳文軍合一處,那麼咱們讓張保帶消息回去,這樣打草驚一下蛇,說不定便得天之佑,讓咱們恰逢趕上耿炳文南營北移之時,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軍大勝之機。」

    張玉聽到一半便已經盡然明白,見朱棣說完,立刻激動道:「殿下,那接下來可全看您了,您可一定要讓張保老老實實的回去啊。」

    朱棣傲然一昂頭道:「縱橫家小道耳。」

    「殿下威武。」甄武順勢拍了句馬屁。

    隨後,三人又簡單商議了幾句。

    等到三人全部商議結束,朱棣再次回到張保所在的屋子裏,朱棣和張保瞬間又親切的交談了起來,而朱棣確實如他所說,三言兩語就堵的張保,不得不乖乖的答應回耿炳文軍營當雙面間諜。

    這讓甄武又明白了一點,朱棣忽悠人的功力,是真的深厚。

    於是匆匆來降的張保,帶着朱棣南下要打耿炳文的消息,以及雄縣莫州的戰果,連夜又悄沒聲息的回去了。

    仿佛逛了趟寂寞。

    只不過,這事對於甄武他們這一方來說,卻是有了一個破局之機。

    ……

    ------題外話------

    感謝『白雲龍1234』的1500的打賞,感謝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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