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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都司指揮使謝貴已經走進燕王府的情況下,觀童再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與唐雲謝禮兩人商議了一下,讓兩人先行拖延,他自己則匆忙去後殿稟報朱棣了。
甄武沒在意三人的動作,反而寬慰的看了一眼張武。
張武並不傻,只是好多時候因為自己的悍勇,讓人錯估了他的聰慧,此刻他見他的事情把都司指揮都惹了出來,心中已經有些明白,之前都司的人針對他,真正的目的怕是衝着甄武,或者是燕王而來。
他心有些踹踹不安,有些後悔沒有在一開始同意觀童的勸說。
可下一刻,他看到甄武安寧的眼神,心中的不安又消散了不少。
他看着甄武,看着這個比他還小一歲的大舅子,想到不管是戰場上亦或者是生活上,他每次遇到危難,甄武都會第一時間站在他的面前,替他分擔大部分的壓力,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又有些感動。
不僅如此,甄武還把最疼愛的妹妹嫁給他,一直以來也從來沒奢求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有這樣的大舅哥,張武只覺得他無比幸運。
「大哥,一會兒若是都司為難與你,或是殿下責備的話,我來承受,大哥因為我牽扯進來,我定然不會讓大哥受到責罰,不說其他,若真讓大哥因此受到責罰,單單二賢也指定埋怨我呢。」張武感動的對着甄武說道。
甄武正滿心琢磨着一會兒可能出現的情況,突然聽到張武說的車軲轆話,納悶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定睛看了看張武,不曉得張武自我感動個什麼。
「你來承受?都司指揮使親自下場為了責罰你個百戶?你夠格嗎?別煩我,滾一邊好好待着去。」
說完,甄武又叮囑張武道:「還有,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對你或者對我怎麼處理,你有意見全給我憋着,若是想發牢騷,回去後,由着你和我發,一會兒你只管閉緊嘴巴就成,聽到沒有?」
張武愣了愣不願意,不過看着甄武認真的神情,還是不開心的點了點頭。
……
另一邊,朱棣正在後殿發呆,自從朱允炆上位後,他的工作一下子變的清閒起來,他不習慣,不過也在學着適應。
可真的閒的蛋疼。
當他聽到觀童求見後,朱棣來了幾分精神。
他連忙讓人帶觀童進來。
觀童跟在三保後面走進來,如往常沒什麼區別,只是今天朱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突然發現觀童有些老了。
朱棣眼中浮現出,當年第一次領兵北征漠北時的畫面,那時候觀童還算是年富力強,面對乃兒不花的眾多將士,身無懼意的去乃兒不花的營中進行勸降,可現在觀童真的老了啊,沒想到一轉眼已經快要十年過去了,現在的觀童怕是馬都不能高強度騎行了。
人啊,總歸都會老去。
「殿下,都指揮使謝貴來了王府,現在已經去往前殿,卑職覺得謝貴此來有些來者不善,還望殿下前去應對。」觀童說道。
朱棣回過神,一挑眉道:「不是讓你等不要和都司起衝突嗎?怎會來着不善。」
觀童苦笑道:「我等並未主動找事,可都司並不願相安無事啊。」
「那你們就退兩步,怎麼?以往威風慣了,現在就退不得嗎?」朱棣不高興說道,他真不願意和都司起衝突,他每次想到這個都有些煩,不太願意面對他們。
觀童又是苦笑道:「殿下,我等願意退,可甄武不願意啊。」
「甄武?」
朱棣疑惑道:「他怎麼了?」
隨後觀童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朱棣講了一遍,朱棣聽的牙都咬了起來,張武是誰?他手中排得上號的悍勇之將,尤其是許多人已經步入老年後,朱棣猶為器重這些表現出色的年輕人。
現在都司要把他手中器重的人直接清出護衛軍。
這是要幹什麼?
拔牙嗎?
可他娘的,他朱棣什麼時候成了老虎了?!
好吧,就算是老虎,可是老虎並未有傷人之心啊。
朱棣深吸了兩口氣,等到心情平靜下來後,吩咐道:「你去讓所有人都來後殿,咱在這裏等着,既然躲不了,那今兒就好好和謝貴會一會,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是。」
觀童神色振奮了一些,連忙下去通知此事。
沒一會兒。
甄武等人便來到了後殿,他們拜見了朱棣後,都司指揮使謝貴,張信等人也被請來了後殿。
雙方對立而站,朱棣遙坐王位,冷眼看着謝貴等人。
一時間,殿內有些安靜。
甄武此時也在看着對方,張信不用說,甄武是聽說過的,軍中年輕一代中算是打出來的名聲,要不然也不會被朱允炆調來協助謝貴。
而謝貴如今已經近五十歲,年輕時隨朱元璋造反,搏了個衛指揮的職位,後來朱元璋清洗軍方大將時,謝貴水漲船高升任都指揮,算是連越了好幾級。
大明軍方配置,百戶所,千戶所,衛指揮所,都司,五軍都督府,也就是說謝貴如今的官職,已經是大明高層,再升便是入五軍都督府了。
可謝貴這個人的能力並不好說,因為這些年謝貴並沒有打過什麼仗,至少甄武不曉得謝貴有什麼能力。
謝貴等人也在觀察着甄武等人,其實在場雙方對彼此的一些事情不說門清,大致也都了解一些,所以謝貴他們好多人都好奇的在打量着甄武。
甄武感受到後,不滿的冷哼一聲,打破了殿中的安靜。
觀童臉一黑,他知道甄武悍勇無敵,一人就能挑都司的這些人,可他娘的這時候是個人鬥勇的時候嗎?所以他連忙出來打圓場,哈哈的笑了兩聲,看向謝貴。
「不知謝指揮使此來是為何事?若有需要我們幫忙的,盡可直言,大家都在北平城內,當相互協助。」
場面話場面說。
然而,謝貴卻絲毫沒理會觀童的場面話,只是淡淡的不屑的瞥了觀童一眼,仿佛在說你一個降歸的蒙古人,憑着勸降幸進上來的人,豈配和我說話。
觀童臉徹底黑了,心中升起了微怒。
其他兩衛指揮使一時間感同身受,他們與觀童同等職位,謝貴瞧不起觀童,就仿佛在瞧不起他們兩個。
兩人同時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可是謝貴仿若未知,而且還直直的看向朱棣,語氣生硬道:「燕王,我聽說你的護衛軍中對皇上的旨意,執行並不徹底,不知可有此事?」
朱棣武人作風濃郁,向來不喜拐彎抹角,冷聲反問道:「你是說張武?」
「原來燕王知道。」謝意嘴角撇着:「那不知道燕王是何意?」
「張武是我器重之將,不可同普通士卒相比,再者說,我護衛軍已被清退二千餘人,如此不夠嗎?」朱棣沉聲說着,眼中仿佛帶着龐大的氣勢壓向謝貴。
不過,謝貴膽大,毫不在意。
他笑了笑道:「燕王清退軍士,本就是按旨意辦事,何來夠與不夠,至於張武,皇上給我特放之人中便有其人,若是燕王一意想要留下張武,下官不好多說什麼,但下官只好如實上奏皇上,請皇上定奪。」
朱棣眼中瞬間就跳動起怒火。
這話什麼意思?
威脅?
上奏朱允炆,讓朱允炆藉機削藩?!
這一下仿佛打在了朱棣的七寸。
朱棣壓着怒火咬牙道:「當真一定要如此?」
謝貴神色淡淡不再說話,可不說話,便是回答了朱棣。
殿內的氣氛一下子嚴峻了起來,旁邊的一些內侍,仿佛連呼吸都不通順了。
甄武默然而立。
張武與張信同時心驚。
謝貴眼中突然閃爍着幾分期待,好似等着燕王發難,而觀童唐雲三人一起上前道:「殿下。」
他們三人眼中帶着關心,臉上掛着焦急,都衝着朱棣搖頭。
小不忍則亂大謀。
朱棣閉眼深呼吸,手掌緊緊的握着椅子把手,像是要把把手直接捏碎一般。
終於,朱棣呼出了深深吸進胸腔的那口氣,他逃避的沒有去看甄武和張武,把自己的腦袋低了下去,同時殿內也響起他壓抑着怒火的聲音。
「觀童,去把張武百戶腰牌服飾收回來,從我田產中選些田地來賜給張武,現在立刻就去,給我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這些辦了!!!」
朱棣說到後面,就好似吼了起來。
觀童連忙應是,匆匆下去處理此事。
張武本想上前勸解朱棣,打算拒收田產,不過被甄武拉住了,甄武衝着張武搖了搖頭,張武出於對甄武的信任,再次站定沉默下去。
朱棣這時才抬起頭,看向謝貴:「如此,可滿意了?」
「下官不知殿下何意,再者說下官滿意不滿意並不重要,皇上滿意才重要。」謝貴淡淡說道,對朱棣退縮有些失望。
他本來還盼着朱棣暴起發難,然後他上奏直達天聽,做出一番大事情呢。
朱棣不願意再與謝貴多說一句話,嫌煩的看了謝貴一眼,直接開口逐客:「那你是不是可以滾了。」
謝貴也不生氣,點了點頭,不過在他剛剛打算離去時,突然又轉回身來,他眼睛先是看向甄武,然後再次看向朱棣。
「對了,聽我手下的人說,他們被郡馬爺欺負了,不知可有此事?」
朱棣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整個人如同暴怒的獅子一樣站了起來:「堂堂郡馬爺難道還欺負不得你的人嗎?」
「當然可以。」
謝貴淡淡說着,他身後有着朱允炆,對暴怒的朱棣並不害怕,反而還盡力挑釁着:「不過下官既然是他們的上司,他們受了欺負,下官總不能無動於衷,總要替他們討個公道。」
「討公道?你要如何討?」
謝貴點頭後,看向朱棣意有所指道:「若是燕王殿下一意徇私,不處理的話,下官只好上報皇上,讓皇上主持公道了。」
朱棣七寸一疼。
又是朱允炆。
有他娘的後台了不起啊?!
他朱棣啥時候受過這個氣,奶奶的,掀桌子。
就在朱棣打算發飆的時候。
甄武心中嘆了口氣,站了出來。
既然選擇退了,就接着退,沒必要再翻臉了。
「殿下,甄武願受責罰。」
朱棣看向甄武。
甄武眼神清明,衝着朱棣點了點頭,他沒等朱棣說話,轉頭看向謝貴:「打了你的人兩巴掌,按軍規我還你十軍棍。」
說完,甄武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來人,給老子備軍棍,老子還他狗娘樣的,當老子懼這些?!」甄武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外面立馬響起了雜亂的聲音。
不消一會兒。
軍棍打在人身上的聲音便傳進了殿內。
朱棣聽着這個聲音,一下一下仿佛打在他的身上,他此刻只覺得窩囊極了,堂堂親王,不僅護不住自己手中的大將,連女婿也護不住,這讓妻兒以後如何看他。
唐雲和謝禮以及殿內的近侍,附近的軍士,聽着這個聲音,眼睛也漫起血絲,忍不住生起了滔滔怒火。
在燕王府欺負燕王護衛軍,被別人在家門口這麼欺負,以前他們從來不敢相信的事,竟然真的發生了。
這是何等的丟人。
又是何等的窩囊。
他們還配當一個軍人嗎?!
所有人全部看向了謝貴等人,帶着怒火。
謝貴這時心裏痛快了,他挑釁的掃視了所有人一眼,不屑的笑了笑,這才得意洋洋的和朱棣告辭。
不過當他們一行人走出燕王府後,一直顯得沒有城府的謝貴,臉上得意洋洋瞬間收了回去,變成了一臉沉重。
他能力再差,也不至於表現的那麼表面。
張信不解問道:「燕王殿下已經一退再退了,我們應當無需再針對燕王了吧。」
謝貴掃了張信一眼,冷哼一聲道:「堂堂親王,這般退步才是可怕,誰曉得他心中想着什麼,看來要早些給皇上去信知曉,提早盯防燕王,以防不測。」
張信張了張嘴。
呵。
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你要燕王如何?
這不都是你們說了算嗎?
額。
這天下好像真是皇上說了算。
……
另一邊,甄武被打完軍棍後,朱棣已經拂袖走了,甄武叫上張武,兩人與唐雲謝禮告辭後,作伴向着外面走去。
此時天色略有些暗,可是在白雪的映襯下也不影響視線。
「大哥,你沒事吧。」張武關心的問道。
甄武搖了搖頭,軍棍雖重,但是可以耍滑頭,而且他的身板吃這十軍棍影響不大,他拍了拍張武的肩膀道:「今日之事莫要和家裏人說,不要讓家裏人擔心,你被去了職,最近就好好待在家中,沒事不要出門,等…等我需要你時,你來幫我。」
張武一愣,仿佛察覺到甄武話中隱藏的殺意,他鄭重的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再問,仿佛不管什麼事,只要甄武叫他,他都不講二話。
當兩人走到燕王府門口時,倆人突然撞見了倪諒,張武咬牙道:「這狗日的最近和謝貴眉來眼去的,現在囂張的不行。」
甄武看了一眼倪諒就收回眼神來,他輕輕道:「他的時辰未到,不要心急。」
隨後兩人帶着隨從返回來了張家,大夥又是一陣閒聊,張武期間和家裏人說了一句,因為二賢懷孕所以告了段假期,惹的二賢和張母埋怨了一陣,便是張玉清也念叨了張武幾句。
說什麼無需如此,還說什麼朱玉英懷着身孕,甄武不依舊沒告假嗎。
張武只是撓頭憨笑,張父卻有些心憂。
甄武曉得張父有所猜測,但是甄武也懶得管張武之後怎麼和張父交代,隨着天色越來越晚,他和張玉清便告辭離去。
路上甄武想着,距離朱棣起兵估計是越來越近了。
等到時候,還需好好的勸慰住家裏人,不能讓家裏人自亂陣腳。
隨着甄武想着,一行眾人回到了家中,朱玉英興奮的詢問甄武二賢的情況,甄武一點一點的陪着朱玉英說着,只是某一刻心血來潮,輕輕的抱住朱玉英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總會保護好你們母子兩人。」
而同一刻,燕王府里。
朱棣懷中抱着朱瞻基,看着徐妙雲,朱高熾哥三以及幾個幼女,突然難過的有些想哭,不過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沒有讓眾人看出異樣。
只是他低頭看向朱瞻基嫩嫩的小臉時,突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他決定要提前做一些準備。
若大侄子真的逼迫太緊。
他便反了他個狗日的。
總不能束手就擒,讓一家老小隨他遭了這個難!
朱棣眼中厲芒盡顯,朱瞻基伸着小手卻咯咯的笑起來了。
……
------題外話------
感謝『立青木辛』的打賞,感謝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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