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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李玉衡這等反應她哪能看不明白?
他再羞澀,再虛弱,終究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寧昭昭現在簡直一萬個後悔,四目相對,她心都要跳出來了,「李玉衡……你……能不能先鬆開我?」
聞言,李玉衡不語,他喉結滑動,深深注視她。
似在看她的臉,又似在看別處……
「穿好!」
就在寧昭昭決定再甩他巴掌的時候,李玉衡忽然鬆了手,隨即翻身背對着她。
寧昭昭舒了口氣,趕忙縮到了床角處。
……
良久,燭火已燃盡,周圍漆黑一片,寧昭昭睜着雙眼,面頰依舊有些發燙。
李玉衡不知睡沒睡着,保持剛才的姿勢沒動。
寧昭昭咬了咬唇,做賊似的翻身……
就在她翻身的瞬間,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高亢的鷹吠。
「啊!」寧昭昭尖叫一聲,想都沒想就朝李玉衡撲過去。
她死死伏在他後背,生怕一鬆手外頭那隻夜鷹就會奪窗而入。
啄破了她的頭,吞噬她的身體……
「別怕,不是禿鷲,是吳伯馴養的銀鷹。」黑暗中,一隻大手覆到後背,男人不知何時回過身,緩緩將她摟進懷裏,溫柔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掉,沒事,我在呢。」
寧昭昭沒作答,她緊咬着唇,渾身劇烈顫抖,貼在李玉衡懷裏,直至鷹吠消失,也不敢鬆開。
她不知古代的寧昭昭為何會怕禿鷲,可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些觸目驚心的過去。
鷹吠的刺激一發不可收拾,這一夜,寧昭昭做了個噩夢,夢裏她在山間奔跑,成群的禿鷲如鬼魅魍魎窮追不捨,撕破了她的衣裳,啄破了她的頭皮。
「啊!不要!不要!」
隨着一聲尖叫,寧昭昭驟然驚醒。
分明是寒冬臘月,卻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睜眼時,看到李玉衡放大的俊容,又是一陣驚嚇,當場就叫出聲。
今日的李玉衡倒沒像平常那樣罵她,而是微微皺眉,眸子裏泛起一絲關懷,「怎麼?做噩夢了?」
聞言,寧昭昭沒答話,只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見她這副神色,李玉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又嘆息道,「昭兒,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一直記着?」
「當日利用你是我的錯,但……你已經報復我了不是麼?」
他苦笑着,眉眼裏掠過一絲嘲弄。
寧昭昭堪堪回神,又被李玉衡這一番道歉弄得滿頭霧水。
他利用她?啥意思?
對於原主的記憶,她是半分也沒有。
她都不知怎麼回了,乾脆打起馬虎眼,「那什麼侯爺,我沒為過去的事兒恨你,我就是……有點兒心理陰影,就……聽不得鷹吠。」
「你若沒恨我,又怎會走到兩看兩相厭?」
「又怎會……瞧上王宣那等登徒浪子?」
李玉衡閉了閉眼,神色間皆是痛苦。
「……」寧昭昭更不知怎麼回答了。
「額……侯爺,這件事嘛,其實我……」寧昭昭挽起袖子。
「侯爺,慶陽郡主來訪。」
彼時,春梨突然來傳話。
聽到這話,李玉衡眸色驟冷,沒再繼續與寧昭昭掰扯禿鷲的事兒。
很快就換了個人似的,沉聲吩咐她,「寧昭昭,扶我出去。」
寧昭昭見他沒再追問,也不再多言,立刻更衣扶李玉衡出門。
房內狠戾陰冷的男人,踏出門就換了副病弱面孔。
咳咳咔咔地走進大廳,看到陸鴻雁,寡淡道,「不知慶陽郡主今日造訪又為何事?」
「我為何事,無暇你不知道?」陸鴻雁繃着臉,冷笑打量寧昭昭,「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得罪我周王府值得麼?」
言外之意,李玉衡是因為爭風吃醋才廢了王宣的?
寧昭昭可冤枉壞了!
不過還未等她開口,李玉衡卻又冷嗤了聲,譏誚反駁陸鴻雁,「慶陽郡主為了個泥腿子得罪我昌陵李氏值得麼?」
「你今日偏要護着她是嗎?」陸鴻雁早前就暴露了真面目,索性也不裝了,得意道,「無暇,如今誰人不知,昌陵李氏早已為你唯你二叔李承志馬首是瞻。」
「而李承志……不過是我周王府的一條狗!」
陸鴻雁滿眼輕蔑,一雙鳳眸冷冷掃過寧昭昭,最後又看向李玉衡,說道,「無暇,你傷我郡馬其罪難逃,可你我畢竟青梅竹馬,你又曾救我性命,我便既往不咎替你出個主意,你若聽我的,我保證你會安然無事。」
威脅他?
李玉衡心中冷笑,面上故作沉吟,抬頭看陸鴻雁,「不知郡主有何良策保臣平安?」
聽了李玉衡的詢問,陸鴻雁瞬時歡喜不已,緩緩看向寧昭昭,笑得陰冷,「無暇,此事簡單,只需有個人替你頂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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