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黃,你……你怎麼來……來了。」
緊張怯怯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宋潛淵聽在耳畔,心中一動,沒有急着出去。
「這……這是什麼?」
妹妹的聲音,再次響起,「不……不要,我……我不要,阿……阿黃,你拿……拿回去。」
「汪汪!」
犬吠聲響了兩聲。
「我……我不要,阿黃你……你快走。」
「汪汪!」
「我真……真不要。」
「汪汪~」
「不要!」
妹妹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了。
宋潛淵想了想,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第一眼,就見着糖果兒站在門口,和一隻半大的黃狗互動。
小丫頭不時的,還扭頭看向宋潛淵和奶奶的房門口,滿臉緊張。
看見宋潛淵出來,小臉霎時變的越發蒼白,目露驚慌,呼吸變的急促。
「哥……格……」
「果兒不怕,哥哥在呢。」宋潛淵快步上前,蹲下身,抱住妹妹,輕聲安慰,「沒事,不怕,沒事不怕啊。」
「汪汪~」
半大黃狗也叫喚了兩聲。
「呼哧、呼哧~」
糖果兒呼吸從急促,慢慢恢復緩和,抖動的身子也平靜下來。
「哥……哥哥,阿……阿黃是我……我朋友。」
小丫頭低着頭,不敢看宋潛淵,「它……它來找我,是想我……我陪它玩。」
「陪它玩?」
宋潛淵看了眼身上毛髮凌亂、白一塊灰一塊的半大黃狗,以及地上的一根銀色項鍊,古怪道,「它要你和它,玩這根項鍊嗎?」
「是……是吧?」
小丫頭有些不確定,面露疑惑,「阿……阿黃一來,就……就把鏈子給……給我,我……我不要,還給……它,它又給……給我。」
「汪汪~!」
似乎聽到自己,半大黃狗朝糖果兒叫喚兩聲,眯眼露出笑臉。
柴犬?
看着這張熟悉的犬臉,宋潛淵適才認出眼前這條狗是什麼品種。
不是常見的黃狗,而是中型犬種,柴犬。
之前髒兮兮的流浪狗外形,沒認出來。
「果兒,你是怎麼認識它的?」宋潛淵打量柴犬,柔聲詢問。
「就……就一次我在那邊……玩,吃……吃香腸的時候,阿……阿黃從邊上路……路過,看見……我在吃,就也……也想吃,我……我……」說到這裏,糖果兒遲疑下來。
「你就把香腸給它吃了是吧?」宋潛淵接話。
小丫頭低頭,眼眶泛紅,細聲道,「對……對不起哥……」
「果兒不哭,哥哥沒有怪你。」宋潛淵忙安慰,「哥哥只是想弄清楚,這隻……阿黃,為什麼那麼晚了,還來找你。」
「啊……啊?」糖果兒抬頭,不明所以的望着宋潛淵。
見狀,宋潛淵笑道,「果兒從那一次後,是不是每天都把你的香腸,給了阿黃吃?」
聞言,小丫頭蒼白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紅暈,羞怯道,「我……我……」
「不怕,不怕。哥哥說了,不是怪你。」
宋潛淵柔聲安慰,「哥哥就是想知道,阿黃來找你的原因。那就是你今天,是不是沒給它吃香腸?」
「汪汪~」
阿黃趴在邊上,急切叫喚兩聲。
糖果兒聽罷,急智般驚醒,「哥哥你……你是說,阿黃來……來找我,是為……為了吃香腸?」
「對。」
宋潛淵笑道,「這傢伙為了香腸,才那麼晚找上門。」
「我……我今天有些累,沒……沒有出門。」小丫頭解釋,「沒想……想到,阿黃會……會找上門。」
「哈,這不怪你。」
宋潛淵摸了摸妹妹的腦袋,柔聲道,「哥哥要是沒猜錯,果兒之前每天給阿黃香腸吃,阿黃也有給你送東西是吧?」
「玻璃球!」
糖果兒恍然,「阿黃確……確實每次給我一……一個玻璃球。玻璃……球,我……我收下了。可這銀鏈它……它……」
「沒事,沒事,果兒不收鏈子,是因為鏈子很珍貴,哥哥知道,果兒是個乖孩子。」
宋潛淵柔聲安撫。
小丫頭這才慢慢放緩,露出一絲羞怯笑臉,「哥哥不……不怪就好。」
「哥哥怎麼會怪你呢。」
宋潛淵瞭然,看向露出笑臉,討好望着小丫頭的柴犬,腦筋急轉。
「事情弄明白了,果兒你先回屋裏去。阿黃,我來和它談。」
「哦~」糖果兒沒懷疑,聽話的轉身,走之前,向柴犬揮了揮手,「阿……阿黃,你和哥哥慢……慢慢談喔~」
「汪!」
柴犬卻有些急,想衝進屋子。
「站住!」
宋潛淵嘴巴微張,意識觸碰腦海中的手機「電話」程序,消耗流量,運轉開來。
「電話」連接的另一頭,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柴犬。
想追着糖果兒進屋的柴犬,聽到腦海中的聲音,身子頓時一顫,僵硬在原地,腦袋轉動,眼睛驚愕、茫然的四處掃視。
果然有效!
將柴犬表現看在眼裏的宋潛淵,心中欣喜,再次「通話」。
「看哪呢,我就在你眼前,你往哪看呢?」
柴犬依舊環顧左右,眼珠子亂轉。
見狀,宋潛淵乾脆伸手,抓住它的腦袋,迎着一雙懵逼的眼睛,「通話」道,「你沒看錯,就是我,和你通話的是我!」
柴犬身子一顫,眼睛霎時瞪的滾圓滾圓,笑臉變成震驚。
「嚇着了?」
宋潛淵嘴角上揚,腦海中繼續「通話」。
第一次打「電話」給一隻動物,老實說,非常新奇。
雖然嘴巴張開,但那是下意識動作,實際上,宋潛淵「通話」時說的話,直接在腦海中念起,下一秒就傳遞給了柴犬。
整個過程中,實時實地,而且宋潛淵看了眼流量,發現消耗的非常少。
不知是不是和柴犬的精神或者智商,有沒有關係。
反正,這隻還沒成年的柴犬,被震的不輕。
好一會兒,眸中才恢復神采,眼睛瞪的滾圓,直勾勾盯着宋潛淵,輕聲叫喚。
「汪(真是你)?」
「說了就是我。」
宋潛淵聽着腦海中響起的一個男孩子似的童聲,頗為喜悅的再次「通話」。
「你來我家裏,找我妹妹,是為了吃香腸對不對?」
「汪(對)!」
「汪汪(等等,你怎麼會說我們的話)?」
柴犬停頓片刻,再次叫喚,「汪汪(難道你也和我一樣)?汪汪(可不對啊),汪汪(你能兩隻腳站起來),汪汪(我為什麼站不起來)?」
「汪汪(難道你是新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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