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韻書院子,這一次院門處的家僮一見是她,竟然毫不猶豫的把她請了進去,殷蘿見此心裏一喜,只當是王韻書對自己的態度終於改變了。
只是來到正廳之後,卻沒有看見王韻書。
「表兄呢?」
「回四娘子。」一旁的婢女上前回道,「表郎君他有事出去了,說是很快就回來,四娘子可要等一會兒?」
「表兄可有說了是去哪兒?」殷蘿道,「我可以直接去找他。」
婢女道:「表郎君不喜別人問他行蹤,所以婢女也不敢詢問。」
「這樣啊!」殷蘿有些失望,不過聽說王韻書不喜,便也不敢再去詢問,只道,「那我便在此處等他吧!」
「是。」婢女應了一聲,而後很是殷勤的送上茶水等物。
殷蘿因為有些餓,又見婢女送上來的都是茶水和鮮果等物,都沒有可以抵住餓的,不過這裏畢竟是王韻書的地方,她也不好意思的提出要求。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發現這次前來,雲煙齋的婢女對她的態度好了許多,之前雖然談不上怠慢,但也沒有這般熱情過,這讓她忍不住猜想是不是因為王韻書之前叮囑過的緣故。所以更不敢開口提出要吃的破壞自己的好不容易挽回的形象。
另一邊,樹硯閣里。王韻書進屋之後放下手裏的東西,問殷暖道:
「五郎身體可好些了?」
「嗯。」殷暖點點頭,「有勞表兄這麼早就過來,仆今日已經精神許多。」
「五郎不用客氣。」王韻書道,「我也是因為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正要藉此機會研究一番。五郎不會在意吧?」
「自然不會。」殷暖笑道,「表兄請隨意便是。」
王韻書笑了笑,問道:「今日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殷暖想了想,說道:「還是渾身酸軟的感覺,不過比前兩日好許多。」想起王韻書說的要好好觀察以作記錄,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奇怪的是。這兩日倒是偶爾會看見一些東西。」
「是什麼?」王韻書聞言有些驚訝,又有些感興趣的道,「五郎可害怕?看見時意識是否清醒。可是你之前中毒時看見的景象?」
殷暖一一回道:「並未有害怕的感覺,都是一閃而過的景象,意識一直是清醒的,看書的時候甚至能毫無影響的繼續看下去。」
王韻書想了想。應該中毒之後的殘留影像了。不過為着嚴謹,他還是拿出筆一一記上。
殷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每次看見的畫面都不一樣。需要仆畫出來嗎?」
王韻書有些驚喜的道:「五郎還記得嗎?」
「嗯,記得。」
「那就有勞了。」
兩人一邊畫一邊討論,不覺時間過去得很快,王韻書既然醫術高明。自然是因為對這方面非常感興趣,此時有自己從未見過的新的症狀出現,自是持了非常大的興趣。
殷暖不停的回想之前看過的東西。漸漸的畫了一張又一張,有時候畫着畫着就看見一些景象。那時王韻書忙觀察,果然見他眼神清明,並未有半分迷糊模樣。最後王韻書驚訝的看着魚子箋上形態各異的小人,驚訝的道:
「就是這些?」
「嗯。」殷暖點頭,「每次的景象差不多就是這些小人做出的各種奇怪的形態。」
王韻書看着這些面目猙獰的小人,又不確定的問道:「五郎你真的不害怕嗎?」
「嗯。」殷暖搖搖頭,笑得溫和,「許是因為出現的時間太短,還來不及害怕。」
王韻書想了想又問道:「晚上會出現其他情形嗎?」
殷暖想了想說道:「這個仆卻不知,不過聽阿元提起,說仆有說了些奇怪的話,不過她在外間未仔細聽得清楚,但是仆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症狀,想來應該也和此次的毒有關?」
「應該是的。」王韻書點點頭,想了想說道,「五郎,仆有一個不情之請,夜裏可否留宿此處?」
「自是無礙的。」殷暖笑道,「表兄萬不可如此客氣。」
王韻書放下心來,又看着紙上的那些或聚或散、舞刀弄槍的小人,想了想問道:「還有其他形態嗎?」
「有的。」殷暖點點頭,「仆繼續畫出來。」
「那就有勞了。」
殷暖笑着搖搖頭,又低頭畫起來。
「表兄。」殷暖垂頭畫着,忽然低低開口道,「仆很抱歉!」
「嗯?」王韻書道,「怎麼了?為什麼說抱歉?」
殷暖頓了頓,說道:「因為仆的緣故,耽擱了你們的行程。」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王韻書笑笑,寬慰他道,「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另一邊,雲煙齋里,殷蘿餓得簡直受不了了,鮮果吃了一堆,熱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用有些熱切的目光看向之前招呼她的那個頗為熱忱的婢女之後,婢女終於聽見了她心裏的呼喚一般,端着一盤糕點走過來了。
「四娘子等了這半日,應該也有些餓了,請用些糕點吧!」
殷蘿感覺自己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一盤糕點,她幾乎有些貪婪的盯着那些看起來潔白如雪、聞起來又清香四溢的糕點,然後在婢女放下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塊放進嘴裏,一嘗之下更覺美味。
轉眼就吃了四五塊,婢女見此,很體貼的又端了一盤上來。然後又熱忱的給她沏了一杯熱茶,說道:「四娘子且慢些吃,喝些熱茶緩一緩。」
殷蘿伸手接過,想了想又問道:「表郎君大概何時會回來?」
那婢女道:「方才表郎君已經遣家僮回來說,很快就會回來了,所以膳房已經開始準備吃食。」
「這樣啊!」殷蘿點了點頭,待那婢女離開之後,回頭對雲秀低聲道,「你可以回去了,按照之前計劃準備好知道嗎?」
雲秀雖然有些猶豫,卻還是順從的把手上的托盤放下之後轉身離開。
殷蘿吃完糕點,只覺得頭腦里越來越昏沉,她想可能是自己來的太早,所以有些累了。
「來人!」殷蘿放下吃到一半的糕點,揉了揉額頭喚道。
伺候她吃糕點的婢女又走上前,問道:「四娘子有何吩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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