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回到殷家的時候,司馬君璧並沒有跟着一起。
阿元有些焦急的在院子裏等着他,看見他來就急急迎上去,面上有着喜色。
殷暖見她如此神色,眼裏也多了繼續不易察覺的喜悅,問道:「阿元,可是有了消息了?」
「嗯。」阿元點頭,「五郎君說的那張方子上面的最後一味藥終於找到了。」
「如此便好。」殷暖難得急切的道,「快些去請蘇疾醫來,待他看過之後就把藥熬好給阿姊服下。」
「這個,現在不行。」阿元有些為難。
「怎麼?」
阿元道:「五郎君,藥雖然找到了,但是據蘇疾醫所說這種藥只能在未枯之前使用。而這種藥物並非鏡朝所有,獨生長在恰舜之國。」這些年,因為殷暖一直不曾停止尋找那張藥方上的藥物的緣故,阿元對這些東西倒是有了許多了解。
「恰舜?」殷暖眉頭皺起,想了想說道,「阿姊近幾年身體更是虛弱,已不能經如此長徒跋涉。」
恰舜這個國家因為臨近鏡朝,兩國又一直往來經商,之前殷暖甚至還去過幾次,是以倒是很熟悉,然而對於現在的司馬君璧來說,實在也太遠了些,更何況,恰舜雖然依附於鏡朝,然這些年蠢蠢欲動,怕是已不如當初平靜。
「嗯。」阿元點點頭,眉頭也跟着擔憂的皺起,頓了頓又道,「而且還不止這一點。」
「還有什麼?」
阿元道:「這些藥物不僅珍貴,且都控制在邊境恰舜商戶翁氏手裏,翁氏郎主得知是五郎君有需,便說除非五郎君親自到達,不然千金不賣。」
說完有些小心翼翼的看想殷暖,不滿的道,「五郎君,你說他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這藥雖然珍貴。也斷沒有這樣要挾人的道理。」
殷暖面色平靜,並未生氣或是有着其他表情,頓了頓,方才道。「翁氏要的,不過是鏡朝殷家,或者說仆的一個態度罷了,出此要求並不奇怪。」
茶香一點點滿溢出來,直至充盈了整個感官。屋裏的氣氛也是從未有過的溫馨和靜謐。司馬明照眼也不眨的看着對面的司馬君璧一絲不苟的動作,直到一隻茶杯奉到面前,方才下意識的接過來飲了一口。
「真好喝。」司馬明照道,「朕從未飲過味道這般好的茶。」
司馬君璧輕聲笑了笑,而後道:「可是故意逗我開心不是?那個地方雖然摧殘人,一杯好茶到底還是能出的。」
「怎麼可能一樣?」司馬明照道,「這可是君璧阿姊你親自給我煮的,天底下再沒有這般好喝的茶了。」
「你能喜歡,我很高興。只遺憾不能每日給你煮。」司馬君璧柔柔的看着他,半響。方才輕輕嘆道,「你自己,千萬要保重。」
司馬明照聞言,面色暗淡下來,半響方才嘆道:
「君璧阿姊,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司馬君璧點頭,「有因田,還有其他很多人在。」
司馬明照聞言,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道:「其實在來新安之前,了解君璧阿姊你現在在殷家的生活之後,就想到,你可能不會和我回到那個地方。」
司馬君璧亦是無言。半響,才又問道:「關於那些,你都知道了嗎?」
未見司馬明照之前,她擔心的很多,然自從見面之後,她就知道。這個阿弟,已經不需要自己擔憂了,他現在,的的確確是一個帝王,一個完全勝任那個位子的帝王。
或許他還有着對現在的他而言無可奈何的掣肘,但不過假以時日,這天下,將再無人奈何他分毫。
果然,司馬明照點點頭,毫不猶豫的道:「知道的,知道君璧阿姊其實便是阿姊,所以才會,更加心疼阿姊這些年來受的苦難啊。」
他不避諱承認這一件事,本來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不管他的生父是誰,這天下於他而後,終歸是名正言順的屬於他的。
司馬君璧聞言,輕輕鬆了口氣,他的處境,比自己所想的要好太多太多。
之後便是一室靜謐,司馬明照道:「阿姊能幫我畫像嗎?」
司馬君璧幾乎不見一秒愣怔,立即點頭道:「自然可以。」
之後司馬明照看着書冊,不時抬頭看着窗前作畫的司馬君璧,只覺心裏越加的歡喜起來,這種完全不發一語可是又全無絲毫尷尬的感覺,便只有真正血濃於水的親情才能擁有的吧?
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門外叩門進來一個宮婢,恭恭敬敬的詢問晚膳事宜。司馬明照隨意吩咐了幾句,那宮婢便恭敬的退下。
從司馬君璧來了之後,廳堂里雖然不見家僮僕婢來往,但是不時便會有家僮進來送糕點或着茶水果品,每次出現都是不同的面容,而且不管僮僕婢女,都是走路靜聲、行動無風,想來身手都是非同一般。
用了晚膳,司馬明照道:「君璧阿姊,在你過來之前,我便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屋子,今夜便不回殷家可好?」
他面容極為俊俏和威嚴,許是向來命令的語氣用習慣了,此時他努力開口的請求聽起來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彆扭之意。
司馬君璧笑道:「陛下吩咐,兒家豈有不遵之理?」
司馬明照忽然就笑起來,眼裏都帶上絲絲笑意。
翌日,方用了早膳,司馬明照便對君璧道:「君璧阿姊,我等下讓人送你回殷家可好?」
司馬君璧愣了一愣,又點頭道:「好。」
「因為殷家家主的依向問題,朕就不去殷家了,有些事總是要避開些的好的。」
他說這話,是明白着告訴司馬君璧,因為殷昕和太后的關係,他不去殷家,間接表明他和太后是不對盤的。
正說着,忽然有一個打扮不俗的宮婢上前低聲回稟了幾句,司馬明照一時有些面色奇異,頓了頓對司馬君璧笑道:「殷暖已經在外等候了一個時辰,看來是不用我費心送阿姊回去了。」
司馬君璧道:「終歸是現在便和陛下離別,總是讓人傷感的。」
司馬明照道:「上天既讓你我姊弟再次相見,斷不會如此緣淺。」
幾人出了客棧,外面果然停着一輛馬車,殷暖手裏卷着一條馬鞭,遠遠看向司馬君璧等人的方向。
君璧和司馬明照道了別,便走了過去。
「怎麼不讓人進去通稟一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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