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曉得我們是在詐唬呢?」
孫瑤的疑問、其實也是趙友倫的疑問。
「若非對咱倆非常的了解,不然不該能猜到咱倆在詐唬他的吧?」
孫瑤接下來的問題、也只是換來了趙友倫無奈的苦笑,在賭場裏的發生的那一切,事後他琢磨了很久依然還是沒有頭緒,上周末沒見着人、本以為姓余的這小子心虛不敢來了,結果朱莉卻說被打傷住院了,朱莉所知不多、趙友倫也懶得去醫院探視,本以為有着孫瑤的配合、突如其來的能詐出些訊息來的,卻不料所作所為在姓余的眼裏簡直就是個笑話,不但沒上套、反倒還變相的損了自己一頓,只不過疑問自然也就越來越多了……
「趙友倫!你說姓余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狠狠贏了你一大筆、轉過臉兒就又送你一個能賺錢的生意,讓你在你爸媽眼裏有了出息,還讓你那幫狐朋狗友們驚掉了下巴、能炫耀好久了,難不成他已經把咱倆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了?可我怎麼都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啊?」
「別說你不記得,我也不記得啊?」
「不行!這也太可怕了!不搞清楚這人的情況、你以後還是少跟他打交道,實在是太嚇人了……」
趙友倫覺得孫瑤有些杞人憂天,不過越琢磨就越覺得離譜、越琢磨就越覺得有古怪,心裏面雖然也有些不太踏實、但說感覺到了威脅那也不至於,更何況明的暗的、黑的白的,也是個不怕事兒的主兒,索性一揮手道。「得得得,咱倆也甭瞎琢磨了,該打聽的我也打聽過了,這人沒什麼背景、來龍去脈都清清楚楚的,也不是什麼神經病,難不成咱們還要躲着不成?臉面要不要了?」
「總之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趙友倫接受了孫瑤的說法,見餘生叼着根煙出現在了露台上卻並沒有要下來的跡象,可就有些着急了。「你就不該邀請那頭大洋馬!又是換衣服、又是要拿東西的,都說了是包房、沒人會去查她夠不夠年齡,這可倒好,都耽誤半個多小時了……」
「什麼大洋馬?怎麼說話呢?」孫瑤一個肘擊、讓趙友倫發出了誇張的呼痛之聲,斥責完了才不忿的說。「姓余的還蠻有紳士風度的,他那是對女孩子的尊重!再說打牌早一個小時、晚一個小時的,又怎樣?你喜歡玩、我不反對,可是我反對你把玩撲克牌當正經事兒!臨行之前你媽拉着我好一通的叮囑,說要我過來好好管管你,可不能明年就畢業了、玩撲克牌把學業都給荒廢了……」
「放心吧,餘生搞出來的這項目完全可以為我的畢業論文提供素材和數據,之前我是真沒想過要賺錢什麼的,姓余的琢磨出來的點子還真不錯、運作起來也順暢的不得了,不但涉及到了項目管理還涵蓋了授權和買斷、甚至還包括競對抵禦,除了整個項目被抄襲後所產生的維權和訴訟、談判、協商這些目前還沒有涉及到,我覺得這就是一整個完整的商業可實施項目規程,你瞧好兒吧……」
餘生沒想要把趙友倫給晾在外面,實在是因為薩莉娜太能墨跡了,竟然在為穿什麼衣服、梳什麼髮型、化什麼妝而糾結。
一根煙抽完、餘生過去見薩莉娜的衣服都還沒有換、坐在鏡子還在化妝,啥脾氣都沒了。
希利爾拿着梳子幫薩莉娜整理着髮型,見倚着門框的餘生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便道。「薩莉娜又是找衣服又是化妝的,還不都是為了你?我聽說你們華裔的男孩子帶出去的女生越漂亮、你們就覺得越有面子,是不是這樣?」
懶得搭理希利爾,餘生瞅着鏡子裏的薩莉娜說。「趙友倫的對象也只是禮節性的邀請,你怎麼還能當了真呢?」
「邀請的人是我,跟你和姓趙又沒關係,」薩莉娜說着用手裏的眉筆向後一指。「再說我至今都還進過賭場呢,所以!現在!出去!」
「哎呀,薩莉娜發火了呢,」希利爾把餘生給推出了房間,帶上門幸災樂禍的數落了起來。「你呀你呀,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步入了陽台,餘生倒是很無所謂。「無所圖、所以才能硬氣。更何況人家明擺着是想通過薩莉娜摸我的情況,薩莉娜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智商堪憂的很呢。得了,不說這個了,趁着周末、你和凱西辛苦點,多拍一套、可就多賺一套的酬勞……」
「還用你說?早拍完早收錢嘛,不過薩莉娜離開了,化妝這活兒……」
「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要提價兒,那我告訴你,沒門兒。」
「小氣!吝嗇!葛朗台……」
希利爾氣的跺腳,連珠炮一般的發了通火見餘生毫無反應可是氣壞了,關門時那嘭的一聲響、走廊里甚至都有了回音……
又等了足足一刻鐘、餘生這才終於見到了人。
身材高挑的薩莉娜本就很漂亮,扎了個高馬尾、越發彰顯出了她的天鵝頸,露肩的長袖t桖配上那直角肩、天鵝臂也就被襯托的越發圓潤,高腰牛仔褲屬於是錦上添花,似有若無的淡妝、更是讓薩莉娜的明艷之中洋溢着醇厚的青春氣息……
養眼倒是養眼,可怎麼會是蕾絲邊呢?
帶着遺憾、懷着感慨上了車,餘生倒是記得把之前在病房裏整理出來的有關提高德撲勝率所需要看的、學的、研究的內容清單,遞給了趙友倫。
孫瑤搶過來瞥了一眼,大為震撼。「不是吧?還真當成是門學問研究啊?」
趙友倫接過去一看也愣住了,正待細看、餘生卻問他打算什麼時候返回三藩?
「後天晚上,有事兒?」
「我明天想去三藩辦點事兒,要是你倆明天回、我就蹭個順風車,要是你倆後天才回去、那我明天想借克勒斯和這輛車……」
「克勒斯巴不得的呢,車更沒問題了。」
趙友倫一口應承了下來、爽快的讓餘生都有些愣神兒,孫瑤倒是不覺得奇怪,反倒是得知餘生明天一早要去三藩辦事兒的薩莉娜表示她不但會開車,還能擔任嚮導!
面對着那小鹿般明澈的目光,餘生有些猶豫。「你家就在三藩,想蹭車回家那就明說,別找其他的理由好不好?還不收費?你憑什麼收費呀?練車不要錢、還是油不要錢的啊?」
「你怎麼這么小氣?」薩莉娜被氣壞了,索性收起了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溫柔、氣呼呼的道。「是!我是有兩個多月沒回去過了,不過你想去三藩的什麼地方、我都能給你做嚮導,導遊收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去三藩又不是旅遊,沒收你的車費、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好不好?還想着要我付錢?長得倒是挺漂亮、想的還真挺美……」
噗……
孫瑤被逗樂了。
「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薩莉娜被氣的是七竅生煙。「不搭理你了!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我又沒說過自己是紳士,全都是公寓那幫小女生給我扣的大帽子,她們目的不就是拍照片能打折?當我傻啊?」
「你怎麼能這麼的市儈?」
見餘生跟薩莉娜打起了嘴仗,語速快且還能穩站上風,孫瑤羨慕的不行,忍了又忍、等到了地方下了車也就忍不住了。「餘生,你的口語怎麼這麼好?我聽趙友倫說你過來才一年多點……」
「聽的多、說的多,自然就會好,想要融入這裏的校園生活,最忌諱的就是習慣性的用漢語與人交流……」
「趙友倫,餘生的這中英切換、簡直是無縫銜接啊,你現在能做到了嗎?」
「廢話不是?要是做不到這一點,」趙友倫撇嘴,指着那兩個站在賭場入口穿印第安傳統服飾的迎賓女郎說。「來這種地方豈不是要被坑死?」
「哼哼!一晚上就輸出去二十多萬,這要還不算是被坑死了、那你還想輸多少才算?」
趙友倫被噎的直翻白眼,注意到薩莉娜挽住了餘生的胳膊,之前他又問過丹尼爾、說餘生並沒有女朋友,可是這才隔了多長時間、怎麼不但有了女朋友,還能親密成這樣?
難道鄉下的大洋馬很容易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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