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雖然在地下和虛空不間斷的戰鬥了十年有餘,但比起來靠着征戰聞名,光靠名字就能嚇得敵軍聞風喪膽的雷克頓來說,還是太年輕了。
無眼的麻可魯,號稱能與先祖之靈交流的流浪真言者,曾經講述過關於這個神明的事跡,警示人們不加控制的進犯與強取有多危險。
但強取並不意味着魯莽,雷克頓追着卡莎連番猛砍,雖然摸不到她的邊角,但他每一次重擊最後都會落在地面上,用足以推到一座神廟的力量把大地砍得傷痕交錯。這些力量湧入大地,破壞着塔莉埡的魔法。
雷克頓便是這樣,在卡莎始料未及的情況下,把塔莉埡原先製造出來的岩轉結構震得脆弱不堪,等卡莎毫不猶豫的踩上去時,卻一瞬間粉碎開來,讓她無法借力彈跳出自己的攻擊範圍。
斧鋒迎面劈來,卡莎只來得及雙手交叉在身前,用紫色的能量在自己周身形成護盾,緊接着就被一刀打飛了出去。
卡莎重重砸進沙丘中,被炸開的沙幕掩埋住。倉促凝結出的能量護盾早在刀斧劈中的瞬間就破碎了,僅僅是輕微的擦邊就讓卡莎的一雙小臂骨折,如果沒有膚甲的保護可能直接就被劈斷了。銳利的刀風透過小臂把頭盔破開一道口子,一道傷口橫在她的臉上,流出的血液轉眼間被膚甲吸收。
「沒有人能阻止我復仇,告訴我那個叛徒在哪!否則就死!」
雷克頓拖着刀斧朝着卡莎踉蹌走去,而卡莎已經暫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眼見着卡莎就要被瘋狂的雷克頓處決,傷痕累累的塔莉埡忍受着沙粒在傷口上滾動鑽刺的痛苦,溝通大地的元素偉力製造出巨大的岩牆,如同突起的地牢般將雷克頓捕獲。
岩牆轟然合併,一條縫隙都不留。裏面隨即傳來雷克頓憤怒的咆哮,還有武器不斷震擊牆壁的悶響,在封閉的空間內迴蕩。
沙粒從臉頰上落下,塔莉埡絲毫不敢懈怠。她展開雙手,掌心旋轉錯開九十度,然後轟然貼緊。
巨大的地牢開始縮合,向內擠壓變形,填充着裏面的空間,大地轟隆震動,沙子從不斷產生的地縫裏噴發。
這樣的超大型魔法即使由她這個被織母眷顧的人來施展都感到非常吃力,體內的魔力被快速抽空,但她沒得選擇。必須把雷克頓困死在裏面,才能救下卡莎。
地牢繼續向內坍縮,岩石軟化成流體從方形變成碗型,填充着每一寸的空間。雷克頓的手腳被緊緊擠壓,如同被砌進水泥中動彈不得,掙扎的聲音漸漸小了許多,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大地也跟着靜止了下來。
塔莉埡感覺腦袋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着,這是魔力透支的副作用,她從來沒有一次把自己逼得這麼緊過。緩了一下之後,她把半陷的身體從沙丘里撐起,然後腳步打滑踉蹌不已的奔向卡莎倒下的位置。沙漠中吹來寒冷的夜風,太陽落下之後溫度下降得很快,她瘦小的姿態左右搖擺,疼痛正在干擾着她的平衡感,讓沙地里的每一步都舉步維艱。
她終於走到了記憶中卡莎倒下的位置,兩隻魄羅跟在後面,不時的回頭看着塔莉埡的製造的地牢,似乎在擔憂兇殘的鱷魚天神會不會從裏面跑出來。
塔莉埡的把擦傷的手伸進沙堆里刨了幾下,一個模樣驚悚的頭盔露了出來。即便知道這是卡莎她還是屏住了呼吸,注意到頭盔縫隙中對方的雙眼正在凝視着自己,她連忙加快工作,不顧沙礫摩擦傷口的疼痛將她從沙堆里刨出來。
魄羅也幫忙刨開了埋在卡莎身上的沙子,塔莉埡朝着卡莎伸出雙手,後者看似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拒絕她了的幫助。卡莎撤下頭盔,一頭乾枯的紫色長髮頓時灑落雙肩。她悶哼一聲,靠着強大的核心力量在柔軟的沙地上自行坐起,然後低頭看着自己無力垂在兩側的手臂。
「你的手斷了?」塔莉埡意識到卡莎為什麼不把手搭給她了。
「這點傷……很快就……」卡莎猛然握緊了拳頭,因為爆發的疼痛而說不出來話。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她的心跳越來越快,額頭冒出冷汗。
「你這是怎麼了?別嚇我!」
這情況讓塔莉埡手足無措,她在胡思亂想,是不是要弄幾塊岩石條條給卡莎作固定?可是石頭的話會不會太沉了?
「沒事的。」卡莎咬緊牙關搖搖頭,她在用力讓肌束收縮,把斷裂的臂骨緊緊固定在一起,疼痛會讓膚甲產生某種特殊物質,加快傷口的癒合。
卡莎的骨頭還沒完全癒合,塔莉埡製造的巨大「石蛋」卻裂開了。
塔莉埡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道裂縫,隨後急劇誇大,很快便遍佈石蛋的表面,接着整個崩塌,激起漫天的沙塵。
「我被關在帝王陵墓幾千年,陪伴我的只有羞辱!而你行走在烈日下,卻還想再把我關起來?!再一次丟進黑暗裏?!!」
在沙塵中,那個充滿壓迫感的龐大輪廓再一次顯現,即使看不清他的樣子,塔莉埡也能想像得出他此時咧嘴狂笑的可怕模樣。
冷風吹散沙塵,顯露出天神瘋狂的姿態,他咬牙切齒地發出嘶嘶聲。
「你把我拋棄在黑暗中,兄弟,」他說。「你將為這次背叛付出生命!」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你去找他別找我們啊!」
看着雷克頓拖着彎刀朝着她們逼近,塔莉埡快急死了,扯着嗓子朝着雷克頓大喊,但是對方的腳步不曾有絲毫的動搖,仿佛認定了內瑟斯會為了她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麻雀而現身。
「織母啊,請救救我們吧!」她試圖溝通大地,用浮石載着她們逃離雷克頓,但腳下的地面輕微震了震,就沒有回應了。
「別,千萬別……」她的魔法耗盡了,無論再怎麼哀求,地面仍是無動於衷,只有雷克頓拖刀的磨礪聲,越來越近。
塔莉埡一下子撲倒在地,把額頭貼在沙子上,這不是在向雷克頓祈求開恩,讓他手下留情,而是在向她們織匠部落一直信奉的向神明祈求。
「織母啊織母,如果你聽得到的話,就請幫幫我們吧!」
塔莉埡誠懇的祈禱,她相信她的織母一定會眷顧她們的,不會讓她們無辜的喪命在瘋神的屠刀下。
「唉……」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一聲嘆息輕輕飄進塔莉埡的耳朵。
「兩個傻姑娘,怎麼就不知道找一下萬能的魄羅牧者呢?要不是我剛好看到了,你們倆就在這裏等死乜?」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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