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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院外時,見領他過來的那位小侍正守在院門口。
幸好張繡雖是武將,家中規矩倒是有板有眼,女眷院落,小侍也不能隨意出入。
否則他方才和鄒夫人的對話,要是讓人聽了去,定會生出事端來。
那小侍見他出來,躬身向他行了禮,便要領他回去張繡處。
禰衡在路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張繡將軍可是與賈文和先生在一處?」
小侍道「小奴不知。」
「哦,我今日進城,未曾見到胡車兒將軍,他不在這城中嗎?」
「胡將軍正在城門外迎候曹公。」
胡車兒是張繡的副將,他進城的時候沒見到他,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
原來一直候在城門口。
禰衡當即便要去找他,那小侍卻滿臉驚恐,說什麼也不讓他去。
禰衡副本任務在身,時間緊迫得很,哪裏肯罷休。
誰知那小侍見攔他不住,竟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扯着禰衡衣袍的下擺,苦苦哀求。
他奉張繡之命,領禰衡來鄒夫人處,待他們敘完話,還得再將禰衡領回張繡那兒。
沒有張繡的命令,他不敢讓禰衡去別處。
禰衡見他如此哀求,心中想到他若是抗命,想必會被嚴懲。
看他模樣不過十二三歲,十分稚嫩。
禰衡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卻狠了心,一把扯出被他抓住的衣袍下擺,從他身旁邁了過去,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若不肯帶路,我自己去便是!」
副本成敗事關生死,怎能讓一個小小侍從誤了大事!
禰衡出了張繡府邸,一路上有人問起,他便說是去城外迎候自家主公,並未再受阻攔。
他雖說是頭一回來宛城,人生地不熟,好在城門並不難找。
禰衡疾步走到城門口,遠遠地就看見城門大開,一眾將士面向渭水的方向站立着。
待禰衡走近,兩名士卒毫不客氣地亮出兵刃,將他攔下,大聲呵斥道
「你是何人?張繡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還不退下!」
禰衡見兩把兵刃架在自己眼前,正欲開口,一旁有人認出了他,高聲向那兩位士卒道
「這是曹公所派使者!」
那二人聞言忙不迭地致歉,卻仍未讓開,他們領了張繡將令,不敢輕易放人通行。
禰衡見狀,心想自己一路從張繡府邸尋到此處,想必張繡此刻已經知道此事,便高聲道
「我聽聞胡車兒將軍在此迎候我家主公,特來拜會!」
這話引得前方一眾士卒聽到動靜,扭頭看向這邊。
很快,他們就讓出一條道,一位身形魁梧的將領迎面向禰衡走了過來。
這時,系統閃過一條提示
【尋找npc胡車兒(已完成)】
二人互相行了禮,客套了幾句。
胡車兒見他獨身一人前來,很是驚訝,便吩咐手下一名士卒,將禰衡請到張繡府中。
禰衡求之不得,既然找胡車兒的任務已經完成,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耗費時間。
回去的路上,剛好遇上張繡派來尋他的幾名侍從。
果然不出禰衡所料,自己去了城門口這事,張繡已然知曉。
他原本也沒想隱瞞,若是鬼祟行事反而容易壞事。
【尋找npc張繡(已完成)】
回到方才的正廳,張繡正等着他,只是不見了賈詡。
禰衡坐下來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張繡的神色。
他不想因為自己私自前去城門口一事惹他不快,以免惹禍上身。
而對於張繡來說,他歸降曹操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自保,禰衡是曹操派來的說客,他也不想得罪
得知禰衡獨自去了城門口,他雖覺着奇怪,也並未多說什麼,反倒對禰衡說,「家僕年幼無知,怠慢了先生。」
禰衡聽他這樣說,心裏也踏實了些。
「怎麼不見賈文和先生?」禰衡放下茶盞,隨口問道。
「文和先生身子抱恙,我讓他回去歇息片刻。」
「哦?」禰衡露出驚訝之色,「文和先生病了?」
他正琢磨怎麼找賈詡呢,機會就來了,他順勢起身,鄭重地說道
「既然如此,在下應當前去探望。」
張繡見他這樣客氣,頗感意外,他失笑着推辭說文和先生只是略染風寒,並無大礙。
禰衡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堅持要去探望,張繡又是個武將,不善言辭,見勸不動他,只好陪着禰衡一同前去。
二人去了賈詡所住的別院,卻並未見到賈詡。
「文和先生不是和將軍您在一處嗎?」賈詡院中的小侍疑惑道。
禰衡和張繡對視一眼,他見張繡面露尷尬之色,心中猜測張繡應該沒有說謊,否則也不會與自己一同來。
賈詡這隻老狐狸,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賈詡,字文和,此人心思極深,禰衡第一眼見到他,就隱隱感到一絲不安,他深知賈詡不僅老謀深算,還深諳人心。
送走鄒夫人一事,絕不能出差錯,他心中有鬼,生怕讓賈詡瞧出異樣。
若不是副本任務中有他這一環,禰衡一定會儘可能避開他。
眼下賈詡不在自己院中,禰衡心裏也緊張起來,這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上哪去找他。
時間緊迫,他忍不住對張繡說道「文和先生染了風寒,這天寒地凍的,將軍還是派人去尋他回來為好。」
張繡眉頭一皺,點了點頭,對院中幾個小侍吩咐道「先生言之有理,你們幾個,速去將文和先生找回來!」
禰衡聽他這樣一說,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氣,這個賈詡,關鍵時候給他添亂!
他此時並沒有留意到,張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張繡心中已有疑雲,他察覺到禰衡對賈詡和胡車兒的態度似乎有些微妙,禰衡先是只身前去城門口見了胡車兒,現在又對賈詡如此在意。
張繡忍不住揣測,莫非是曹操授意他前來拉攏我身邊的人嗎?
他雖起了疑心,卻不動聲色,打算等問過賈詡的意見再說。
二人出了賈詡的院落,沒走幾步,便瞧見幾個婢女和小侍,行色匆匆,手裏捧着一堆布匹和綢緞。
禰衡心中一驚,他當然清楚他們為何要搬運這些,只是沒想到會在此處撞見,還是當着張繡的面。
張繡也覺得奇怪,他皺了皺眉,喚住他們,「你們拿這許多綢緞做什麼?」
一名侍女捧着綢緞,欠了欠身,「婢子奉鄒夫人之命,為曹公府中女眷備些禮。」
「還是嬸母思慮周全。」張繡說道。
他未再多問,示意他們退下,禰衡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張繡卻又將他們喚住,他心想,既然嬸母都備了禮,自己是不是也該備上一份,便吩咐道
「你們替我也備一份禮,尋幾輛馬車,一併送去。」
禰衡只覺得自己血壓瞬間飆升,脫口道「張繡將軍!不必了!」
張繡微微一怔,疑惑着看向他。
禰衡驚覺自己失了分寸,只能強自鎮定地向張繡作揖道「我家主公不喜縟節,既然鄒夫人已備上厚禮,將軍又何需再多禮。」
張繡探究地打量着禰衡,他心中狐疑更甚,雖未言明,臉色卻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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