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對一顆星球的殖民是全面的。殖民的影響不光體現在「有帝國公民居住在這顆星球上」這麼簡單。
隨着帝國移民一起來到殖民地的不只是公民,還有和公民們一起來到全新星球的物種。
這些原本不屬於移民星球的物種,大部分是源於經濟原因而被引入到新的殖民星的。比如小麥、牛羊或者豬和狗。而有一些物種則是為了特殊目的而被引入,比如貓、各種鮮花以及馬匹。
唯獨老鼠跳蚤和兔子這三種生物……是在移民們並沒有刻意引入下,跟隨着移民的腳步抵達紐薩爾的生物。
在帝國拓展殖民星的四百年中,不斷有新的經濟作物被殖民者們發現。但這樣的發展大多源於「機緣巧合」。畢竟帝國拓展的殖民星都沒有原住民存在,並沒有熱心腸的印第安人會來手把手的教授帝國公民,「這種植物有毒」或者「這種植物很好吃」。
新發現的經濟作物,比如茶葉之類的植物,基本都是被餓急眼了的貧民們自己用命試出來的結果。
目前在紐薩爾已經有了一定種植規模的代母茶,就是這樣的一種產物。
杜桑德現在的目標很簡單,他準備找個兔子洞,然後看看兔子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麼植物。
兔子們在紐薩爾已經生活了一百七十多年,它們比人類更適應這裏的環境。和奧林的兔子不同,博森克的兔子們為了保護自己,甚至進化出了自己搭建巢穴的習慣。
其他地區的兔子們往往會在地下挖掘出接近一米深的隧道,並且不斷的擴充隧道規模,最終形成一個複雜的地下洞穴網絡。但在博森克,這裏的淺薄的土層逼迫兔子們另闢蹊徑。
它們開始像自己的遠親那樣,收集木棍和枯草。以生長在地面上的灌木叢為依靠,為自己搭建起了巨大且結實的庇護所。
這樣的庇護所能夠抵擋遊蕩在荒原上的野狗的襲擊,也能防止飛翔在天上的本地海鷹的攻擊。
巨大的庇護所中往往居住着不止一隻兔子,而這些從遠處看像是乾枯草堆的灌木叢也就成為了杜桑德尋找兔子的最佳指路牌。
找到了一個兔子窩之後,杜桑德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躺在了山坡上。他看着遠處的兔子窩,開始在心裏盤算起了接下來的「工作內容。」
讓村莊獲得帝國城鎮的認證之後,博森克對於城鎮的威脅就會直線下降。有了派駐到城鎮來的警察和郵差之後,博森克一旦組織起針對城鎮的大規模襲擊,就會被直接視為反叛。
就算自家老爹勸不住那位海軍準將閣下,將軍閣下也不可能帶着一支艦隊來屠戮一座帝國城鎮嘛。
城鎮安全了,城鎮裏的居民也就安全了。杜桑德答應了菲恩的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讓貧民們生活的更好其實並不在杜桑德和菲恩的協議里,但這算是杜桑德的「個人愛好」。
剩下的一小半內容,主要集中在對付博森克漁業公司上。
菲恩對於漁業公司的仇恨,甚至讓杜桑德感到了壓力。
雙方不能說是合作愉快,至少也可以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了。
博森克漁業公司雖然時不時向菲恩的村子下發一些外包任務,但本質上來說,他們仍然是在「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掌握了幾乎所有商品進出博森克的通道,並且還掌握了定價權的博森克漁業公司壓根就沒想過讓貧民好好活下去的事兒。
用成癮物質拉住人,用優越的地理環境和相對「容易」的生活吸引人,再用高價商品和低價收購的團魚形成的差價來收割貧民身上的最後一枚硬幣。
用缺德兩個字來形容博森克漁業公司都算是極為寬容大度的說法。而菲恩恨極了博森克漁業公司。
幹掉這個盤踞在博森克一百二十二年的組織和機構,能讓杜桑德獲得來自於菲恩的極大信任甚至忠誠。而且還能為帝國帶來一個全新的城鎮,一大筆可觀的稅收。
貧民們的生活雖然不會馬上因此得到巨大改觀,但至少沒有一個博森克漁業公司從中盤剝。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又是一次多贏——貧民開心、菲恩開心、帝國開心、就連杜桑德自己也很開心,而只有博森克漁業公司受傷的世界就這麼誕生了。
完美。
杜桑德叼着草棍,眯縫着眼睛看着遠處的兔子窩。其實,這些兔子窩也是挺不錯的燃料來源。雖然枯草和小樹枝不經燒,但總比沒有的強。也許等回到村莊之後,可以嘗試着把柴火爐子之類的原始科技再教給村民們?從附近的兔子窩打草回去燒,至少能讓他們暖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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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恩村長,有人找你。」菲恩在自己的房間裏正在擦着槍,幾個拖着鼻涕的乾瘦小孩吵吵鬧鬧的闖進了他的破房子裏,七嘴八舌的朝着菲恩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東西,「有好大的馬車!」「來的是個老頭!」「鬍子都是白的!」以及「腦袋上頭髮不多!」
憑藉小朋友們的描述,菲恩根本搞不清楚來的是個什麼人。但這並不妨礙他打發兩個小孩去先把杜桑德找回來。
「去把前天綁來的那個小男孩叫回來——他應該是在外面找兔子窩呢。」菲恩快速拼好了手裏的槍,一拉套筒完成了上膛之後,關上保險將槍放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然後問道,「你們說的那個老頭人在哪兒?」
「在湯姆家那邊!」幾個小孩自動進行了分工,跑得快的去叫杜桑德,而跑得慢的則圍在菲恩身邊,嘰嘰喳喳的說着自己見到的情況。
從菲恩的房子走到「湯姆家」,也就是幾分鐘的距離。等菲恩走到的時候,那個穿着考究西裝的老頭已經在馬車下面等着了。
西裝考究,而且腳上的皮鞋錚亮。但這個頭頂上頭髮並不多的老人並沒有像是其他從博森克來的「訪客」們一樣,對這個地面泥濘的小村莊有特別明顯的「嫌棄」。他站在泥濘的地面上,渾不在意自己錚亮的皮鞋上沾滿泥點。甚至對那些圍在一旁,好奇打量着他和蒸汽馬車的小孩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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