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還真沒想到,都已經開了掛,居然還有人能和自己並列,看來是真正的職業哥,像祝踏嵐那樣的。
這時候,其他人也全都知道了結果,不管是不是並列,反正第一就是第一,附近看到許凌的同學紛紛過來祝賀,還有其他家長自來熟地拉着許爸許媽去請教經驗,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現在這個養廢了,準備重開再生一個。
另一邊,羅知行也帶着其他幾人過來了。
「許凌,恭喜你。」
「我就說了,我凌哥絕對是全國第一。」高凡咋咋呼呼的。
「很厲害。」林靈淡淡地說道。
許凌卻不在意自己,反而問道:「這個謝叉叉的謝,是不是那個謝?」
他所說的那個,指的是八大世家之一,清雲謝氏。
「大概率是。」寧清霜冷聲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的話里有一股殺氣?」阿鏡眼神一偏。
寧清霜立刻反駁道:「我沒有。」
羅知行卻說:「那個,他不叫謝叉叉,只是官方為了保護私隱故意沒有把名字公佈出來。」
「你也太老實了吧班長!」許凌實在沒壓住吐槽的欲望。
這時候,許爸許媽回來了,他們之前也沒見過高林鏡三人,經過許凌的介紹,爸媽也知道了這幾人同樣是全校最優秀的幾名學生,不由對兒子更放心了。
即便不是羅千秋那樣看重利害得失的人,做父母的肯定也會更希望孩子跟更好的人交往,這是人之常情。
眾人正聊着,許媽把寧清霜拉到了一邊,慈祥地握着她的手:「清霜啊,你可好久沒來家裏了,小時候你最喜歡吃阿姨做的飯了,什麼時候再來啊?」
寧清霜心裏很雀躍,許凌好久都沒邀請她去家裏了,她又不好意思主動說,想着想着就略帶幽怨地瞥了旁邊的某個直男一眼。
許媽把這小眼神看得清清楚楚,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可這時候,直男又開始作妖了:「哎呀,媽,人家願意來的話自己會說,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對吧清霜?」
說完,他還在心裏誇獎自己的「解圍」舉動:我情商真是太高了!
寧清霜只想把他掐死,又下不去手。
後面,許凌又陪家裏人在學校里照相,許媽拿出粉紅色絲巾不斷擺着造型。
在整個過程中,還有不少同班同學都搶着拉許凌去合影,就差直接索要簽名了。
最終,沒有典禮的畢業結束了,許凌的武校生涯也正式告一段落。
回到家裏,屁股還沒坐熱,許媽就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
「喂,楊老師,什麼?採訪?我得問問我們家許凌,算了,楊老師你直接跟他說吧。」
說着,電話被遞給了許凌。
「喂,楊老師啊,啥事兒?」
那頭傳來了楊成武的聲音:「哦,是這麼回事,不是公佈了成績嘛,青蓉電視台就想採訪一下你這個全國第一,於是聯繫了學校,不過學校肯定也要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不想公開身份,也是可以拒絕的。」
許凌明白過來,答道:「哎呀,楊老師,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淡泊名利。」
這句話的重音在「利」字上。
楊成武卻沒聽明白,哦了兩聲說道:「這樣啊,嗯,你這個性格很好,不驕不躁,也不沾沾自喜,老師為你感到驕傲,既然如此……」
突然間,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叮呤咣啷的聲音,說話的人也換了。
「嘿嘿嘿,許凌同學,我是校長啊。」
「校長爺爺好。」
「嗯,你也好你也好,作為過來人,我倚老賣老,多說兩句,你別嫌囉嗦啊,這個淡泊名利是好的,不過人生在世,也不能太超脫,萬事還要向前看嘛。」
他的重音在「前」上。
許凌一喜,暗號對上了,又說道:「對對對,校長說得對,只是前路漫漫,也不知究竟有多長啊?
校長也是老油子了,繼續跟他加密通話:「也不能只看長度,有時候寬度也很重要嘛,路走寬了,十萬里也不算長,要是走窄了,也許很快就到頭。」
「十萬里?這麼短?」
「十二萬也不是不可以。」
「十四吧,吉利。」
「吉利在哪……」
「您就說夠不夠這麼長吧。」
「夠,校長的長度你不用擔心,主要是寬度。」
「放心,保證您舒舒服服。」
說定之後,電話兩頭的許媽和楊成武都覺得味兒不對,又說不清哪裏不對。
但許凌很滿意,什麼叫把路走寬,各方都覺得好,路就寬了,歸根結底,吹學校牛逼就完事兒了,順便還能賺個出場費。
校長也很滿意,反正本屆的獎學金武管局出了,預算多出來一坨,許凌這個全國第一說幾句好話,以後武管局分配生源的時候,肯定要考慮把優秀的往一中傾斜,這是長期投資。
許爸在職場混跡多年,倒是聽懂了兒子打的機鋒,皺了皺眉道:「小凌,不能什麼事都往利益上看,做人還是得講原則……」
「十四萬。」
「……原則上接受採訪,感恩母校也是應該的,爸支持你。」
第二天一早,一輛青蓉電視台的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
「開始錄了?」
「開始了。」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青蓉電視台記者李鳴。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本屆武校畢業測試,全國第一名的許凌同學就在我們青蓉市,現在,我已經到了許凌同學家樓下,讓我們去看看,生活中的他是什麼樣的吧。」
「好。」
攝像關掉鏡頭,表示沒問題。
「哎,咱們還是晚了。」
李鳴按照學校給的地址往小區里走去,「想不到當時傳的沒錯,還真有個2.50。」
他說晚了,意思是指畢業測試當天沒能找到正主,如果那時候採訪到了,就是第一手資訊,價值跟現在公佈了結果之後就大大不同了。
兩人走進了電梯,李鳴忽然又想起來:「許凌……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打遊戲的許同學啊?」
攝像大哥擠了擠眼睛:「不會吧,正經人誰會在畢業前幾天打遊戲啊,許又不是什麼少見的姓氏,別多想。」
「也是,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不過有一說一,要真是他,那天咱們可就虧大了。」
說着,兩人已經走出了電梯,然後就看到了那個不正經的許同學靠着門框,兩手攏在睡衣袖子裏。
「兩位是來採訪的吧,剛才說啥呢,什麼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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