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許凌始終覺得不滅城皇帝這個稱號就跟水牛村村霸沒什麼分別,但他還是對這個由那位陛下派來的神選者表達出了足夠的尊重。
經過一陣介紹,許凌得知對方的名字叫格里高利,是負責從小跟隨在皇帝西蒙三世身邊的侍從,也是他安全的保衛者。
「那麼……」
許凌始終和對方保持着一個安全距離,以防被近戰偷襲,「你叫我來這裏, 是想和我說什麼呢?」
格里高利似乎是有鼻炎,時不時地就要抽一下鼻子,他說話瓮聲瓮氣,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說道:「你知道這座莊園從前屬於哪一位嗎?」
許凌心道我曉得才有鬼了,找這條街就找了好半天, 連它是幹嘛用的都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
格里高利繼續說:「十幾年前, 它的主人是原本應當繼承王位的, 陛下的兄長。」
原本心中波瀾不驚的許凌突然變得有點心虛。
喂喂喂,怎麼感覺你要說些什麼皇室秘辛啊,你們宮斗就宮斗,別把外人扯進來啊,我可沒有興趣。
他沒接話,格里高利一臉忌憚地接着講:「但是在那位殿下應當繼位前的三天,他被指控謀害先王,議會認定了他的罪行,連夜處死,第二天宣佈正統王位由陛下繼承。」
許凌更心虛了。
這發展不就是現在這個皇帝謀殺親哥奪權嗎?嘖嘖嘖,還好我家沒有王位要繼承。
隨後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又感覺有些安心。
得了吧,那傢伙對權力的熱忱遠遠比不上雪糕。
突然間,許凌發現了盲點。
如果事實真像自己揣測的這樣,那麼皇帝陛下為什麼會派遣心腹來把事情告訴他這個外人呢?
莫非是為了殺人,所以故意說出個秘密,然後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滅口?
不可能,這理由也太扯淡了。
許凌制止了在腦海里信馬由韁的思維, 索性直接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格里高利卻沒有理會, 依然自顧自地說道:「那位殿下被處死之後,所有家產全部被抄沒,唯獨他曾經居住的地方,也就是這裏空置下來,十幾年來無人進入,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許凌見他的語氣僵硬,顯得諱莫如深,又不理會自己的問題,乾脆躺平,不再提問,等着對方繼續講。
然而格里高利卻在此時頓住了,眼神呆滯地盯着許凌,弄得他心裏有些發毛,始終搭在劍柄上的手攥得更緊了。
這時候,他突然看見對方把手伸入了衣襟。
許凌心中警鈴大作,這個動作可能是要掏槍。
下一刻,就見這個呼嚕打得震天響的壯漢掏出了一張紙條。
「哦,哦,我繼續啊,但是,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議會編織的謊言,那位殿下……」
許凌直接一個大無語,搞了半天這傢伙是在背台詞,怪不得語氣那麼僵硬。
「行了行了,東西給我,我自己來看吧。」
格里高利猶豫了一下,然後聽話地點了點頭,將手裏的紙條遞了出來。
許凌結果紙條,皺着眉頭仔細閱讀,大致理解了一切。
原本應當坐上王座的那位殿下,他擁有一個壯烈的理想,那就是和遠征軍一樣,希望復興整個冬之國雪原。
但是要這樣做,就得團結所有的部族,否則就算是以不滅城的力量也很難完成。
可是一旦部族都團結到這面旗幟之下,就再也沒有人流落在外干苦力,那時候,不滅城將無法以約等於白嫖的價格換取溢魔晶和魔獸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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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雪原上的所有人類來說,其實這並非壞事,減少了內耗,有助於所有人的進步。
但有一批人卻無法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是城裏的權貴階級,以議會裏的幾個老小子和他們的家族為首。
如果失去了可剝削的部族人,他們還怎麼留在不滅城裏花天酒地,享受權力所能帶來的一切呢?
所以事情就很明顯了,在這裏,實際掌握權力的是包括謝爾蓋在內的議會等人,皇帝早就已經被架空,只是他們扶上位的傀儡。
眼前這位格里高利,就是他派出來的信使。
許凌在紙條的最後看到了皇帝親筆寫下的話。
「我以西蒙之名請求來自北方的各位,希望你們伸出援手,幫助冬之國恢復昔日榮光,屆時,貴我雙方將能展開無上限的合作,攜手在世界東方重建人類秩序。」
下面還有一些客套和恭維的話,
許凌心想這皇帝倒是和他的兄長一樣擁有理想和野心,要是真能在不滅城掌權,對於夏國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當然,前提是,面前這個格里高利所表達的意願是真的,而不是某個更大的圈套。
「我會將消息帶回去的。」
他鄭重地說道,「請轉達我向皇帝陛下的敬意,希望他千王保重自己的安全,從現在開始,我們以間隔一天、兩天為循環在這裏見面。」
不管真假,他打算先把情報帶回去。
「好。」格里高利用力地點了點頭。
臨走前,許凌突然轉頭問了一句:「為什麼我來的時候你在這睡覺啊?」
格里高利寬大的臉盤子紅了起來:「我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裏,還以為可能要等上一兩天。」
許凌沒有多說什麼,從專業角度來講,他這樣的接頭方式太草率了。如果和對方秘密聯手,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雙方暴露。
不過這種時候吐槽埋怨豬隊友也沒用,他講了一些下次見面時的注意事項,然後就率先離開。
回到酒店裏,許凌首先檢查了自己的房間,發現並沒有人進入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天黑,跟隨謝爾蓋又出去跑了一天的使團回來了,所有人再次集合在祝踏嵐的房間。
「調查的幾位,說一下今天的發現吧。」
首先是一個中校說道:「皇家大劇院,經調查是財政大臣的私產,原本是皇室所有,不知道被他用什麼手段拿到的,中間有些事情記錄的語焉不詳。」
這不算什麼重要的消息,幾個決策的人只點了點頭,又去問下一個。
幾人輪番說下來,都沒給出什麼值得注意的事。
祝踏嵐安撫道:「沒關係,這才第一天,拿不到什麼線索很正常,反正我看那個謝爾蓋一時半會也不打算說正事。」
這時候,許凌忽然在旁邊幽幽地說道:「老大,你還沒問我的調查情況呢。」
祝踏嵐樂了:「把你給忘了。怎麼,去找到的是會所還是洗腳城?」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來,那個粉色小卡片雖然詭異,但比起正面的情報,諸如財政大臣的社會關係和資產結構等等,還算不上什麼大事,甚至有人覺得這只是個惡作劇罷了。
許凌嘴角扯了扯:「那個地方不是什麼會所,它屬於一位王位的繼承人,但是現在人已經涼了。」
房間裏的人被這個展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說他們沒有定力,被這個內容震驚,而是沒人想到許凌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事情。
他繼續說道:「我在克里曼大街,現在的重燃街十九號見到了現在的皇帝秘密派來的使者,這些事情都是他說的,我還沒有完全證實,但是有這個東西可以先看看。
房間裏鴉雀無聲,許凌從角落裏走上來,將皇帝親筆的紙條遞了過去。
祝踏嵐嘖嘖稱奇:「不得不說,我沒想到你真能調查出這麼不得了的事情。來,所有人放下手裏的事情,我們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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