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比誰的腳快,你們可有信心!」
兩人齊點頭,「當然有!」
道一忽然感慨了一句,「最近這麼多事,蔣七哥他們何時歸來呀,我一小小的仵作,都被使得團團轉, 他們再不回來,就要累死人了!」
王玄之:「.」
陳夷之:「.」
「咳咳,這不是錯過了月半節,想過一個美好仲秋麼!」道一小臉竟是紅了起來。
王玄之也有些不自在,八月十五,道一十五歲, 是她及笄的大日子,目前歸家的事, 還沒有苗頭, 此事乃是他的失誤,他的神色肅穆,「某明白了!」
兩人:「.?」
陳夷之:你明白什麼了?
道一:休沐有望了?
王玄之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他說道:「蔣七他們護送死者還鄉,歸來的日子就在這兩日,遲遲沒有消息傳來,某憂心其中有變故!」
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道一,蔣七那裏由你去接應,可行?」
道一表示沒有問題,能力範圍內的事,她自也不會推辭,但她還是面露難色, 「接人我倒是沒什麼問題,近來也沒妖怪可以抓,連驗屍房裏也難得的乾淨, 唯一的問題是, 誰替我帶路?」
「.」王玄之真把這事兒給忘了,「夷之是不能跟着你去了,小羊,你族中可有識路之人?」
錢小羊嫻熟的駕着馬車,聞言,羊眼一亮,「寺卿這話真是問對羊了,小羊家中還真有識途之羊,正是小羊的阿翁,所謂老羊識途,當初逃亡——舉家遷來長安之時,全是他給帶的路呢。」
老羬羊:好個孝順的大孫子!
三人想起這一幕,何其的相似啊!
當初老羬羊也是這麼將錢小羊賣掉的,瞧瞧他從一個盡忠職守的守門人,搖身一變,將馬車拉得多麼的熟練,氣質也沉穩了不少。
如今掉了個個兒, 改孫子賣阿翁了。
該說,不愧是一家羊麼。
道一眼珠子一轉, 「呀, 寺卿,這錢小羊跟着逃亡了一路,每日帶着你在長安各種遊走,這識路的本事想必不輸錢老家主,不如就他去帶路罷!」
錢小羊全身皮毛一緊,天要亡羊!
就它和道一上路,萬一路上餓了,沒得吃的,天曉得她會不會動什麼饞心,萬一萬一,光是想想,錢小羊都感覺全身的皮毛在痛了,真是夭壽哦!
王玄之一眼看破她的心思,知她又在捉弄羊了,笑道:「小羊同夷之都不能離開。小羊每日隨某進進出出,乍然不見了,難免令人多思;還有夷之,光是他這個人,便足夠吸引旁人的目光了。」
錢小羊鬆了口氣:羊命終於保住了。
它覺得駕馬車身體都覺得輕盈了呢。
道一也不失望,「行罷,今日就去找錢老家主,聊聊這星辰日月。」
錢小羊:阿翁,保重!
「道一也時常跟着你身後,她離開就不會引起旁人懷疑?」陳夷之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可王玄之並非那等拎不清的人,他可不想道一誤會了他,還是幫忙問清的好。
王玄之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一是個仵作,並非日日到衙的,正如她方才所說的,清閒之時,去什麼地方,也是由不得我們的,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她的去向。」
「再說接個人而已,不讓你和小羊去,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陳夷之勉強被說服,遲疑的說道:「我還是覺得哪兒不太對勁!」
道一卻是明白其中的原因,方才那些理由,不過是她偷懶,不想每日去衙門的藉口罷了,她又不是要考什麼科舉,替死者開口,就是她要做的事。
成日窩在衙門裏,她下山的目的,就本末倒置了。
在這個世上,不止有兇手,也有妖怪,兩件事她都要做。將來或許還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她,畢竟凌虛子那老頭兒,才沒這麼好說話,放她一人下山快活。
正因如此,她在京城大展拳腳,每日趴在道宅牆外窺視的目光,是與日俱增。
有的是單純的好奇;還有的是想一探究竟,這目光中多了深究;也有的想拆穿她的『把戲』,並不相信世上有修道之人。這三種人都無惡意。
另一種帶着惡意的目光,若非道宅中的陣法,李思她們在家可不安全。
唔,找個機會,也把她們送回家罷,她的荷包,哦不,是李思他們的家人,日夜盼歸,正好今歲的八月十五快到了,還可以過一個團圓的仲秋。
「呀,我到了!」道一笑眯眯的跳下了馬車,留他二人在車上,一人深思,另一人也在深思?
「小一,小心行事,保命為上!」王玄之輕聲叮囑。
陳夷之也板着臉,不自在的說,「安道的話就是某的意思。」
道一同王玄之擺擺手,驚奇的看了陳夷之一眼,「你們也是,我觀你二人,近來似有血光之災,出行小心才是——這次不同於小畢方在亂葬崗啄人那回。」
二人對視一眼,又朝她點點頭。
三人便在道宅門外分別。
———
「七哥,你要堅持住,活着回去,替我們報仇!」一個血肉模糊,呼吸微弱,連抬手之力也無的人,被另外兩人,藏在了密密麻麻的刺藤草一側,其勢有兩人來高,側下方還有一個空洞,兩人快速的找了一些遠處的乾草,還有樹葉,將人蓋了起來。
只剩下頭顱時,面容模糊不清的人,他張開滿是血污的嘴,微不可聞的說道:「某帶你們來此,是想讓你們——」逃生的。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嘴,「七哥這一身傷,全是為了兄弟們而受的,我們又豈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何況我們兄弟家中無親無故的,你家裏還有人等着你回去!」
一人道:「七哥受這麼重的傷,身上全是血,追來的人聞到了怎麼辦?還有山中野獸。」
另一人道:「現在顧不了許多,只能祈求野獸找不到七哥。我們身上也有傷,只要保證傷口的血不斷,追兵會追上我們的。」
「人快到了,我們走!」兩人一路逃,身上的血,時不時的往外流着。
枯葉下的人,淚與血混合在一起,他無聲的哭泣着,卻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他連呼吸都停止了。
因為追兵就在刺草藤旁,來人嘴裏說着調笑的話,可在枯葉下的人聽來,卻是無比的殘忍,「此地如此多的血跡,你們說這藤蔓後面,可有人在?」
「首領目光如矩,你說有自然是有的。」其中一位下屬,在此時仍不忘拍馬屁。
被喚首領的人面色不變,但心情很是愉快,「一路上的血跡那麼多,你們再不追上去,只能吃風乾的肉了,其他人都去,十四留下。」
「吃新鮮的肉去咯~」那群人高興的追着血跡去了。
「首領是如何判斷出來下面有人的?」十四興奮的盯着刺藤草。
下午好!
氣溫又回升了,天氣無常,大家注意添衣減衣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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