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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了基地後,開始換防寒服、補充裝備,然後開始吃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白新羽早上吃多了,不太餓,扒了兩口就上廁所去了,從廁所一出來,俞風城就靠在門外的牆邊,明顯是在等他。他愣了愣,壓抑着緊張,雙手環胸看着俞風城,不想輸了氣勢「找我?」
俞風城臉色陰沉,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們聊聊吧。」
白新羽揚着下巴,「你先給我哥道歉。」
俞風城微眯起眼睛。
白新羽冷哼道:「你不道歉就別聊了。」
俞風城道:「我不該那麼說你哥,這件事是我錯了。」
白新羽臉色稍緩,「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拿我哥跟副隊比了,其實我從來沒想比,我就隨口提提家人,就像我跟朋友說我媽長得漂亮一樣,我朋友也不會反駁說我媽跟他媽沒法比。」
俞風城深深看着他,「我只是討厭你成天把你哥掛在嘴邊。」
「我把他掛嘴邊怎麼了,他是我哥。」
俞風城劍眉微蹙,「就是討厭。」
「那你成天把你小舅掛嘴邊,我說過一句討厭嗎?」
俞風城抿了抿唇,「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白新羽瞪起一樣,「因為我們的感情不一樣是嗎,你對你小舅……」
俞風城厲聲道:「你還他媽胡說八道?」
白新羽狠狠一腳踹在牆上,「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裏清楚!」
俞風城冷冷瞪着他,「我能喜歡自己的舅舅嗎?」
白新羽微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俞風城這句話的口氣,聽上去不是反問,而是疑問,他心臟微顫,輕聲道:「你能嗎?」
俞風城看着他,「不能。」
白新羽喉結鼓動着,「『不能』和『不喜歡』差距還挺大的,有種你就把話說清楚。」
俞風城臉上的肌肉有些扭曲,他咬牙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白新羽失笑,「我他媽要你把話說清楚很難嗎?咱們倆不是在談戀愛嗎?還是就我一個人這麼想啊,你要麼眼裏心裏就我一個,要麼有多遠滾多遠,我管你喜歡舅舅還是叔叔,我就要一句真話!俞風城,咱們好了這麼久,你到底有沒有跟我認真過?」
俞風城嘴唇微微抖動着,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新羽,眼中情緒相當複雜。
白新羽眼眶有些發熱,他用顫抖的手指指着俞風城,啞聲道:「就一個句真話,你是不是喜歡霍喬,是還是不是,就他媽這一兩個字。」
俞風城張了張嘴,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白新羽那一瞬間心都冷透了,俞風城不說話,不就等於默認了嗎,有誰否認喜歡自己的親人還需要猶豫的?他只覺心痛如絞,腿都有點發軟,他握緊了拳頭,轉身就要走。
俞風城咣地一記重拳捶在牆上,低聲道:「我不知道。」
白新羽心疼得喘不過氣來,他回過頭,眼圈通紅,「俞風城,我-操-你大爺。」
俞風城低吼道:「我真的不知道!」
白新羽吸了吸鼻子,轉身走了。他嘴裏嘗到了點兒眼淚的鹹味兒,他咬着牙,恨不得嚼的是俞風城的肉,真的你大爺,不知道你大爺,俞風城你去死吧!
俞風城看着白新羽的背影,拳頭握得死緊,指甲幾乎陷進肉里。
吃完飯後,他們就坐車往邊境進發了。霍喬的感冒好了,但還是有些咳嗽,不過也沒人阻止得了他。
他們分坐了三輛越野車,白新羽隨便上了一輛,上車之後才發現俞風城就坐在裏面,但是現在下車顯得太矯情了,他輕咳一聲,大大咧咧地坐下了,坐下之後,他就開始和陳靖還有燕少榛聊天,聊了一會兒,全車人開始補眠。
根據幾個小時前軍用衛星定位獲取的熱感圖像,顯示那伙僱傭兵已經越境了,按照他們的路線計劃,他們會比那伙人提前六個小時到達一個埋伏點,在那裏將僱傭兵一網打盡,他們預留了如此充分的時間以備緊急情況,卻沒想到老天爺跟他們開了個大玩笑。
白新羽正迷糊着,突然感覺車停了下來,就聽開車的人大罵了一聲。全車人都醒了,往外看去,他們前進的路完全被雪堵住了,甚至那是不是路都已經無法辨認了。
他們下了車,冷汗也跟着下來了,這裏顯然剛經歷過一場小型雪崩,兩山中間的一條路被完全埋了,這是進山的唯一一條路,但車到這裏算是徹底廢了。
老沙氣得大聲罵娘,「這裏荒無人煙,怎麼會突然雪崩的!」
霍喬沉聲道:「這幾天雪幾乎沒停,雪層不承重了。」
「棄車吧。」老沙嘆了口氣,「現在只能期望他們會按照常規路線越境,如果速度快,我們依然能趕在他們前面。」
霍喬叫道:「阿四,再校對一遍衛星圖。」
阿四抱着定位儀器工作了起來,半響,他道:「副隊,山里信號斷斷續續的,現在連不上。」
霍喬咬了咬牙,「全體棄車,儘量減輕負重。」
眾人篩選了一遍裝備,他們都知道,這會是一次長途奔襲,就算那伙人不改變路線,他們要趕到預先計劃的地點也需要卯足了勁兒地跑,這些天風雪不斷,直升機根本不敢飛,現在連車都廢了,關鍵時刻,還得靠兩條腿。
阿四突然叫道:「有信號了!他們的路線跟我們之前分析的出入不大。」
「很好,我們每隔半小時定位一次他們。」
21人整裝出發。
這時候風雪減弱,但連續幾天的惡劣天氣,已經讓積雪逼近人的膝蓋,每走一步要比在平地上花費的力氣大多了,而且整個雪山沒有任何參照物,到處是霧蒙蒙白茫茫地一片,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
阿四每隔半小時就定位一次,但是山里信號時有時無,兩個小時後,僱傭兵突然改變了路線,雖然沒有偏離方向,但徹底拉長了他們和僱傭兵的距離。
霍喬大叫道:「大家提高速度!」
經過兩個多小時不間斷的奔襲,很多人已經感到相當疲倦,越來越大的寒風、厚厚地積雪、嚴酷地低溫,無一不折磨着這些年輕的戰士們,最讓人壓抑的是,這蒼茫的路仿佛沒有盡頭,除了雪山還是雪山,天和地好像融為了一體。
白新羽不禁想,如果他們這些人死在這裏,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吧。
他們不斷地校準路線,不斷地奔襲,四、五個小時後,很多人的體力都開始跟不上了,為了搶時間,他們中途只休息過兩次,加起來不到20分鐘,每個人身上都覆着一層白雪,從遠處看幾乎和雪山融為一體。
白新羽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在過去的訓練中,他有過好幾次這樣的體驗,對「累」,他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比較疲倦了,但還充滿信心,第二階段,很累,但能靠意志力堅持,第三階段,累得翻白眼,但死咬着一口氣,還能繼續往前走,第四階段,再多走一步就好像會死,他現在處於第三階段,根據他的經驗,離第四階段已經不遠了。可是他絕對不能進入第四階段,因為這既不是選拔,也不是訓練,這是真正的任務,他們在追擊一夥攜帶畜牧病毒的僱傭兵,如果失敗,將會有成千上萬的百姓蒙受巨大損失,而且,如果他在這裏走不動了,雪豹大隊不會為了他一個人放棄任務,他會被留在這荒無人煙的雪山,那麼他的下場只有一個「死」字。
雪豹大隊裏的每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不敢停、不能停。
又一次定位的結果,顯示那伙人已經完全偏離了他們預估的路線,目前距離他們尚有70多公里的路程。
白新羽跑着跑着,突然感覺喉嚨發癢,他用力咳嗽了一下,一口痰涌了出來,他吐在了雪地上,卻發現是紅色的,他心裏一驚,身體都有些發抖,海拔五千米的雪山,零下三十度的低溫,長達五個多小時的奪命奔襲,他知道自己已經趨近極限了,那口血,不是他肺裏面出來的,就是喉嚨結膜被凍傷了,他希望是後者,因為前者會要他命,後者……最多啞巴了。
俞風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怎麼了?」
白新羽推開他,「牙齦出血。」
「放屁。」俞風城揪着他的領子,頂着風雪大喊,「到底怎麼了?」
白新羽也吼道:「死不了!」他吼得太用力,感覺喉嚨刀割一般地疼,完了,他是不是真的要啞巴了。
霍喬跑了過來,一眼看到地上那口血痰,臉色頓時變了,「張開嘴我看看。」
白新羽張開嘴,灌進一肚子的風。
霍喬打開手電,照進他喉管,看了一會兒,鬆了口氣道:「喉黏膜,沒事。」他拍了拍白新羽的背,「撐住,你的每一分犧牲,都值得驕傲,我們現在不能停,必須追上他們。」
白新羽咬牙,用力點頭。
21人沒命地往前跑,很多人跌跌撞撞,兩條腿已經快沒知覺了,他們都是受過非人訓練的頂級特種兵,甚至為了減輕負重,一路扔東西,可是這樣的強度,依然讓隊伍里的每一個人透支了體力。隊伍拉得越來越長,體力好的尚且能跑,體力稍次的,幾乎是連走帶爬,但沒人敢停下來,不僅僅是為了任務,如果在這裏掉隊了,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突然,隨風從山谷中飄過來一絲葷油的味道,在風雪的強襲下,那絲味道非常淡,但卻逃不過他們的鼻子。
霍喬喘着粗氣道:「他們的單兵口糧是自熱型的,這是裏面的葷油加熱後的味道。他們曾經在這附近休息過。」
燕少榛道:「我們離他們不遠了。」
「沒錯,大家撐住。」
老沙顫聲道:「副隊……休息五分鐘吧,很多人快不行了。」
霍喬回頭看了看這些蹣跚的戰士們,心裏一酸,他道:「休息五分鐘。」說完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氣。
眾人也都原地坐下了。
阿四繼續擺弄着定位儀,他搖頭嘆氣,「已經快三個小時沒信號了。」
禿禿道:「沒事,我們馬上就要追上他們了,特種兵的鼻子都是屬狗的,這點味道就足夠了。」
金雕握緊了槍,「我一定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咳咳咳咳……」
「別說話,專心休息。」
白新羽喝了口水,漱了漱口,一吐出來,全是血色的。
陳靖用厚厚的手套抱着他的腦袋,「新羽,你看着我,你還行嗎?」
白新羽苦笑道:「不行也得行。」他不想死,他還想阻止那伙人,不行,也得行。
五分鐘時間一到,霍喬起身道:「出發!」
眾人咬緊牙關,一聲沒叫,從地上爬了起來。
只聽隊伍最後面的金雕叫道:「趙哥,走吧。」
他們何嘗不想多休息一會兒。
「趙哥,走了啊,再不走跟不上了。」金雕又叫了一聲。
眾人都走出二十多米了,突然聽金雕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聲,「趙哥——」
一行人心臟一沉,趕緊往回跑。
金雕跪在地上抱着趙哥大哭起來,那哭聲聽得人心都要碎了。
跑到趙哥身邊一看,只見他瞳孔渙散、口鼻出血,細碎的肺部內臟從鼻端湧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已經……
老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喉嚨里發出野獸般地悲鳴。他和趙哥是一個團選進來的,感情深厚,誰能想到一個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會活活跑死,甚至來不及留下一言半語!
沒有人能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幾分鐘內突然就沒了,這悲劇來的太突然,整個隊伍的人都快瘋了,悲傷的吼叫聲響徹整個山谷。
白新羽雙腿發軟地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想着這個憨厚的山東大哥一直以來給了他們多少照顧、說了多少不好笑的笑話,那是活生生的人啊,幾小時前還和他們一起吃飯,說自己的孩子剛上小學,考試考了99分……沒了,就這麼沒了……
霍喬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眼淚剛從臉上滑下來,就凍成了冰碴。
巨大的快要把人淹沒了,在這孤獨而絕望的雪山里,沒有什麼比同伴的死亡更能摧毀人的意志力了,每個人心裏都充滿了悲憤和恐懼。
霍喬作為領隊,最先恢復了冷靜,「把老趙埋在這兒,任務結束後我們回來找他。」
眾人沉默不語,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過後再回來找一個死在雪山裏的人,形如大海撈針。
因為雪地下的凍土根本挖不開,而且他們要趕時間,只能把趙哥草草埋進了雪地里,把他的背包立在一邊暫當墳墓。
老沙含着淚掏出筆,右手顫抖着要在上面寫趙哥的名字。
霍喬一把抓着他的手,哽咽道:「不能寫名字,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中國,如果是在別國境內,老趙在這裏出現會惹麻煩的。」
老沙眼淚嘩嘩地流。這可能就是趙哥唯一的墳墓了,而墳墓上甚至不能寫上他的名字。老沙哭着說:「兄弟,不寫名字、不寫籍貫,你能找着回家的路嗎?」
一句話讓所有人淚如雨下。
最後,老沙抖着手,在雪地上劃了五個大字:忠骨鎮邊陲。
那莊嚴而脆弱的墓志銘,在這風雪交加的夜裏,恐怕一個小時就會消失,他們還能不能找到老趙的遺體?會不會有人知道,在這裏埋葬着的,是共和國的勇士。
20人衝着老趙行了一個長長的禮,最後含着淚離開了。
死亡的威脅和痛失戰友的悲傷,並沒有削弱他們的意志,反而激起了他們心裏鋼鐵般的信念,他們順着敵人留下的痕跡,拼了命地追,最後,終於發現了敵人留下的腳印,那證明他們和敵人之間的差距不超過一個小時了。
霍喬再次叫了休息,這一次,每個人都拉着身邊戰友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確保他們留在人間、留在自己身邊。
霍喬悲涼而沉痛的聲音在風中響起:「當年志願軍強襲三所里,百戰悍卒,累死幾百,最後比美國人搶先半小時到達……咱們抗日抗美,永遠是裝備和武器最差的,但卻能得到最後的勝利,因為中*人的脊樑是鐵做的,非死不折。」
白新羽緊握着拳頭,心臟如遭重擊。如果說他當初來雪豹大隊,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俞風城,那他現在可以肯定地說,哪怕沒有俞風城,他也不後悔。這輩子能為家國而戰、為信仰而戰,是他身為男人一生最大的榮耀,他從一個對奉獻精神嗤之以鼻的紈絝子弟,成長為一個對死都做好了準備的軍人,這段變化的歷程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時光,他無論是平安的活下去,還是某日戰死,他都會為自己是一名軍人而感到驕傲。
休息五分鐘後,他們再次出現了,每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自己那根鐵做的脊樑,那根脊樑支撐着他們緊追敵人,不死不歸。
大約半小時後,敵人的蹤跡越來越顯眼,他們最終在一處避風口,鎖定了敵人的位置。
霍喬用夜視儀望遠鏡觀察着地方的情況,「對方在休息,根據腳印判斷,他們剛到達這裏不足20分鐘,現在還沒有深入睡眠,我們等20分鐘就突襲,趁着時間大家趕緊休息。」
老沙數着對方的數量,「這是一個小隊……」
「對,還有另外一個小隊不知道在哪裏。」霍喬臉色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小隊攜帶的病毒,或者兩個隊都攜帶了。」
老沙陰冷道:「一會兒留幾個活口,問問就知道了。」
20分鐘後,狙擊手已經就位,突襲的人也已經爬到了合適的位置。
由於無線電沒有信號,只能以槍聲作為聯絡方式,霍喬趴在山坡上,口中念念有詞,十秒鐘後,他扣動扳機,砰地
一聲槍響,子彈穿透風雪,將一個守夜的人當場爆頭。
整個隊伍開始了強襲。敵人當前,他們疲倦的身體裏升起一股強大的能量,一路以來壓抑着的痛苦瞬間爆發了,殺死敵人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殺!」老沙嘶吼。
白新羽咬着牙,以平均兩槍放倒一個的速度,狙擊着避風口裏的敵軍。這些僱傭兵果然比上次碰到的那伙人訓練有素,反應很迅速,躲得躲,反擊得反擊,但是他們明顯比雪豹大隊遜了一籌。南非僱傭兵到美國受訓很多都是政府或*組織花錢送過去的,美國佬雖然能培養出極其強大的海豹突擊隊等國際知名的特種部隊,但是不可能把所有外籍僱傭兵都訓練的那麼牛逼,他們連正規特種部隊都不懼,自然也不會輸給這些僱傭兵,何況他們人數還比對方多。
二十分鐘後,他們以無一人傷亡的壓倒性勝利殲滅11人,俘虜2人。
老沙抽出了匕首,蹲在那幾個人面前,用英語寒聲:「我沒多少耐心,我要在10秒鐘內聽到另一隊人的情況,否則我就把你們的肉一片一片剜下來。」
那幾個僱傭兵明知道活不成了,也不想死得太痛苦,立刻透露了另一隊伍的下落,而且他們兩隊都攜帶了病毒。
他們從領隊身上搜出了一個鋼化玻璃針管,裏面是紫紅色的□,一看就充滿了邪惡的味道。
霍喬把針管扔進了背包里,然後眼也不眨地連開兩槍,「走吧。」
「副隊。」俞風城一把扳過他的肩膀,手直接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霍喬一愣,想阻止已經來不及,猛地打開俞風城的手,厲聲道:「走了!」
俞風城吼道:「你又發燒了!我早說過你不能來,感冒剛好很容易復發……」
霍喬甩了甩腦袋,「現在說這個有個屁用,走!」
俞風城臉上陰雲密佈,眼裏充滿了血絲。沒錯,現在說這個已經沒用了,霍喬就是死在這裏,他也不能為力。
其他人臉色都變了,恐懼地看着地霍喬。在高遠地帶發燒,有很大的幾率引發肺水腫,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治療,人說死就死,他們方圓幾百公里荒無人煙,霍喬現在的腦袋就是在脖子上懸着,經歷過了趙哥的突然離世,他們如何能再接受更多的死亡?
霍喬加重口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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