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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黑眸中卻依稀泛着傷心,眸光流轉,滿含委屈之意。
啥玩意兒?!
林詩恩眉眼抽搐,不可思議道:「嗯?你們平常不都一起走的嗎?」
「現在又不是平常了。他愛跟誰走跟誰走唄,又不是非我不可。」
時妤的語氣表面上聽起來無所謂,輕飄飄的,可林詩恩總覺得她聽出來暗諷埋怨,以及酸酸的味道?!
嗯,不對勁。
林詩恩環抱着手,垂眸盯着時妤,眸色間儘是狐疑之色。轉眼,烏眸中一抹清亮閃過,林詩恩裝作不經意道:「你這兩天訓練怎麼樣啊?」
「還行吧。」
「喻昕和他新搭檔呢?」
「也還……」
霎時,時妤猛地閉上了嘴,抬眼望向林詩恩,就見對方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盯着她。
「我……」
時妤想說什麼解釋一下,旋即就被林詩恩「啪啪啪」用書拍桌子的聲音嚇得一抖,立刻抿住嘴角,一語不發,一副「我錯了,我聽訓」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這兩天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這個吧。平常一到課間你兩串班比誰都積極,我早就覺着不對勁了。今天居然還跟別的女生一起走!」
「過分!」
時妤本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可隨即只是失落撇過頭。
「他沒選你,選別人了,是不是為了參加市賽?」說到這,林詩恩聲音頓時抬高八度,震得樓板都快抖三抖。
「你怎麼知道?!」時妤來不及提醒林詩恩小點兒聲,就被她這話弄得一臉震驚。
「我也是冰上項目啊,我們俱樂部也有花滑的項目好吧!最近花滑的市賽要開始了,各大俱樂部都在爭搶參賽名額。我聽我們教練說有個俱樂部為了冰舞名額,中途讓人家組合換搭檔。再一瞧你今天這樣,我一猜就是你們!」
林詩恩她教練,除了教人是一把好手,吃瓜也是前排好漢。沒事兒就喜歡和他們巴拉巴拉榆市俱樂部的三兩事,冰上運動圈子就這麼大,有什麼消息大家或多或少也都知道的七七八八。
林詩恩當時聽到這事兒,還罵過這俱樂部真冷血,說換就換,也不考慮一下組合另一個人的未來。
結果沒想到啊,吃瓜吃到自己身邊了!
「那你以後的訓練怎麼辦啊?」
「我……」
提到這兒,時妤就有些吞吞吐吐,垂下長長的睫毛,想要掩住眼中的落寞,卻被林詩恩看的一清二楚。
「有什麼不能說的,那你就說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你就點頭!」
林詩恩猛地湊到時妤面前抓住她的手,一臉堅定,信誓旦旦道:「別怕啊,不丟人,我是你姐妹!我會無條件站在你身邊的?來,到我懷裏來,說吧,哭吧。我替你撐腰!」
聞言,時妤心裏好不容易壓下的那些委屈和苦澀,頓時又全部傾瀉而出,所有的故作堅強和無所謂,在這一刻盡數崩塌。
頃刻,時妤撲倒林詩恩懷裏,一面吸鼻涕,一面哭唧唧地訴說着。而林詩恩一邊拍着時妤的後背安撫着,一邊罵罵咧咧,暗暗在心裏給喻昕記上一筆。
哼,敢欺負我姐妹兒,你等着!
夕陽下,教室里,只一個高挑的女孩安慰另一個嬌小的女孩,言辭輕柔,卻又面色憤憤。
依偎的背影,是獨屬少女間浪漫的友誼。
……
「啊,嘶——」
時妤拿着噴霧噴着揉着自己紅腫的腳踝,剛剛和張潭波一起練蹲轉短托舉時,落冰時刷地摔到擋板上,爬起來時冰鞋又卡在冰坑裏,禍不單行。
忽地,一旁的張潭波在看了眼手錶後突然對時妤說了聲「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有點事」便皺眉轉身出去了,看着背影有些緊張和倉皇。
望着這一幕,時妤垂首若有所思,猶豫了瞬,扶着擋板,也一瘸一拐地蹦了出去。
不一會兒,時妤就看見張潭波回到了她以前和喻昕訓練的冰場,只現在是他和楊冉訓練的冰場了。
隨即時妤就又看見兩人牽手一起滑了段維也納華爾茲,動作輕快,舞姿優美,旋即兩人又是一圈側滑,兩兩雙眼笑視,隨風而舞,好不美已。
待兩人停下後,李勇秉忍不住拍手大笑起來,眉飛色舞,顯然是滿意極了:「好,不錯,自由舞這一塊已經初具雛形了,明天開始也着手練着創編舞吧,爭取早點把比賽流程來一遍。」
「看來,這次市賽冰舞冠軍非你們莫屬了啊,哈哈哈!」
而張潭波站在一旁,沒吭聲,但微揚的嘴角顯然也還是滿意的。
這一幕,落在時妤眼裏,心瞬間一揪,更不是滋味了,苦澀開始泛濫。
回想起這兩天,她和張潭波的搭檔其實並不順利,一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和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搭檔,還有着幾十厘米的身高差,還剛搭檔,這結果可想而知……
本來時妤一直告訴自己不要着急,可是現在看着同樣剛搭檔的兩人卻已經能有參加比賽的樣子了,頓時心又撅住。
時妤快速眨了眨眼,憋回眼角的酸楚,轉身又扶牆搖搖晃晃地崩了回去。
廊道里,單薄又脆弱的背影,卻又透着莫名的堅定。
另一邊,喻昕在聽着張潭波的意見時,餘光瞄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注意到時妤似乎情緒不佳,便下意識轉身想要走過去。
而這一切,都被身旁的楊冉看得一清二楚,瞧見喻昕要轉身的模樣,立即抓住他的手腕,對着張潭波笑嘻嘻道:「教練,我和喻昕依着你的意見再練一次,你看看還有哪不對好嗎?」
聞言,張潭波盯了眼表,思忖着等會陪時妤練的時間應該還夠,就緩緩點頭示意兩人開始吧。
見狀,喻昕只能無奈收回腳下的腿,回頭看了眼時妤剛剛站着的地方,就想着等會兒練完再去問問。
……
半晌,等張潭波急匆匆趕回去的時候,就看見時妤已經在冰場練習着,步伐,旋轉,甚至一個人的華爾茲……
張潭波悄悄挪到角落,垂眸就看見女孩快要腫成豬腳的腳踝,緊閉的嘴唇,額間已被汗水浸濕的淺發,大粒大粒的汗珠順着少女秀麗的臉龐滴落在冰面,弱聲迴響。
「啪啪啪——」
一次次摔倒,張潭波急忙上前想要扶起,想要說暫時別練了休息一下,卻在睨着女孩堅定的眼神後,默默咽了回去。
張潭波扶額無可奈何地搖頭嘆氣一聲後,隨後便走過去,和時妤一起搭檔練習。
腳踝上的灼熱和痛感,使時妤的臉龐已經有些扭曲了,身上也早已汗流浹背。
長時間的訓練,她也累,又受着傷,她也痛,她也想停下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她停下了,又有誰會等她呢?
喻昕和楊冉在進步,參加市賽的其他組合也在進步。
他們的腳步不曾停下,這條路也長着不曾有盡頭。
體育競技,這條路,既然她選了,就不能停,不能退,唯有不斷超越!
……
良久,已近傍晚,喻昕背着書包站在俱樂部門口等着時妤,可時妤卻在看見他後轉身就離開了。
喻昕連忙跟上,快步走到時妤面前,左右來回擋住她前行的腳步,急忙說道:「阿妤,我下午不是故意不等你的,就是我今天和楊冉要訓練趕時間,就沒來得及和你說一聲。」
喻昕不解釋還好,現在這一通話,嗆得時妤心裏像是扎了根刺似的。
訓練,和楊冉?
是啊,他們現在才是搭檔呢。
她還想着之後和人家一起搭檔參加市賽,可現在看,說不定就是她一廂情願。
喻昕有更好的選擇,又為什麼要選她呢不是?
一想到這,時妤心口又似是堵了團棉花,氣哼哼地側過身子從一旁離開了。
喻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解釋了,時妤反而更不開心了,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喻昕從口袋裏掏出糖果想要給時妤,他記得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的會開心很多。可,沒想到卻被時妤拍開。
登時,喻昕盯着時妤離開的背影,握着糖果站在原地,茫然失措。
悄然間,面龐裂痕斑駁。
……
「小昕回來了,怎麼傻站着不動呢?快洗洗手準備吃飯了啊。」喻母端着碗筷從廚房裏走出來,看着愣在桌旁的喻昕疑惑道。
聽到喻母的問詢,喻昕猶豫了瞬,緩緩,下定決心似的站到喻母面前,把這兩天他和時妤之間的事大致理清一遍後便向喻母簡單描述了下,語氣間滿是無措求助的意味。
少刻,喻昕半天沒聽見喻母的回話,他不禁抬頭望向喻母,卻發現喻母神色嚴肅,甚至眸色間隱隱帶着些怒意。
頃刻,喻昕更迷茫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喻母就嚴聲道:「喻昕,你不應該想着怎麼和時妤解釋,而是應該先去道歉!」
喻母瞧着喻昕愣怔住的樣子,就知道自家傻兒子還沒反應過來,隨即說道:「你覺得小妤究竟為什麼會生氣?」
「因為我換搭檔時沒選她?」喻昕遲疑再三,才緩緩試探出聲。
「你算是還有點兒腦子!」
「小昕,你不應該為了拿冠軍就放棄和小妤一起搭檔,你這樣,自私了!」喻母厲聲道。
「我……我只是想讓爸爸回來看我比賽的時候能看見我拿冠軍,能為我驕傲……」喻昕不由出聲解釋,可話沒說完就被喻母打斷道:「可現在,我很失望,我相信,你爸爸知道了也會很失望!」
聞言,喻昕一頓,他不知道,他只是想拿冠軍讓父母為他驕傲而已。
可,現在,他,好像做錯了……
隨後,喻母又道:「拿冠軍?難道和小妤一起搭檔就不能拿冠軍了嗎?是,小妤或許現在技術不如那女孩,可是,你作為她的搭檔,應該是努力幫助她和她一起攜手進步才是,而不是害怕可能會輸就去放棄陪你一起滑了四年的搭檔!」
「小昕啊,人不能因為有更好的選擇就去拋棄陪你一起走了那麼久的人!這是錯的,你應該去和時妤道歉!」喻母摸着喻昕的頭,語重心長道。
須臾,喻昕垂眸沉默半晌,片刻抬眼盯着喻母,眸色中含着愧疚和後悔,重重點頭。
……
這邊,時家。
時妤正在房間寫作業,突然時母就走進來把成績單放在她桌上,語氣嚴肅堅決道:「小妤,明天跟我去俱樂部辦手續,不學冰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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