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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能和喻昕一起搭檔了你還會繼續學冰舞嗎?」張潭波眼波一轉,語氣頓時有些鋒利起來,讓時妤險些招架不住,愣了半瞬才緩過來。
「我,我……」
時妤頓了好幾下,欲言又止,到底沒說出個答案來。
張潭波瞳孔微縮,語氣間滿是肅色和些許暗含的期待,語重心長道:「時妤啊,不要去為了誰而學冰舞,要為了你自己,為了自己那份心!」
「難道,喻昕不和你搭檔了,你就不學了嗎?」
瞬間,張潭波的反問,讓時妤喉嚨一澀,像吃了蒼蠅那般難受。時妤放在背後的小手緊忙伸進口袋裏去找什麼,可,一摸,口袋空空。
喻昕昨天給她的糖果已經被她吃光了,口袋裏,什麼都沒有了……
霎時,喉間的苦意更甚,淚腺好像又要不安分起來。
「時妤,你跟我來。」兩人相對無言間,張潭波忽地牽過她的衣袖,帶着她,穿過一個又一個黑暗,陌生的廊道,徐徐,來到迎接曙光的出口。
等到了教練休息室,或因是訓練時間,一時四下無人。
張潭波緩緩走到自己工位前,從衣襯裏處掏出一枚鑰匙,把它插入鎖栓,輕輕一轉動,一拉,張潭波小心翼翼地從裏面拿出一個黑色小方盒子。
張潭波把黑色方盒子捧到桌前,時妤定睛一看,方盒外面仍然烏黑髮亮,一看便是質感上層,經常呵護。
時妤恍然抬眸,就看見張潭波一臉莊嚴肅穆地拿出一方帕巾,仔細擦拭着邊角並不存在的灰塵和飄絮,幾瞬,方才眸色間滿是專注虔誠地打開盒子,好似裏面不是什麼珍惜物件,而是他的信仰。
時妤微探頭湊近一看,少女好奇的探究和金黃色的光芒在那一刻意外交匯碰撞,好似有一道白光閃過腦海,有煙花在心間綻放開來。
張潭波捧起手上的金牌,慢慢站起身,緩緩戴到時妤脖頸上。
瞧着時妤低頭望向金牌時的緊張,侷促,不安,甚至還有些憧憬。
那一瞬,恍惚間,張潭波好似看見了曾經的自己,也是老師為他戴上的這枚金牌。
頃刻間,張潭波內心五味成雜,眼眶一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壓制不住,衝出圍欄。
張潭波不由撇過頭自嘲一笑,心中暗自腹誹道:張潭波啊張潭波,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似的想哭鼻子,矯情死了。
「教練,這是……」
「這是我以前得獎的金牌。」
張潭波輕飄飄一句,卻如重錘砸入時妤,時妤天靈蓋一震,嘴巴微張,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她家教練還拿過金牌?!
時妤不禁有些懷疑地想用牙齒咬一咬看看這金牌是不是真的,卻被張潭波緊忙阻止,一副心疼壞了。
時妤這才確信,這是真的,瞬時,腳下都有些不真實的虛幻感,握着金牌的手指不自覺地放在衣袖邊擦了擦後,才又遲疑地摸上金牌。
瞧着瞧着,時妤不由得傻楞地笑了起來。
望着這一幕,張潭波放緩語氣循循善誘道:「怎麼樣,開心嗎?喜歡嗎?」
「喜歡!」時妤自然點頭應聲,猛然間,時妤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摸着金牌,眨巴着眼盯着張潭波,瞧見他笑得滿是溫藹,弱聲道:「教練,我……」
似是感受到張潭波鼓勵的眼神,時妤大腦快速來迴轉動,不過短短几瞬,可時妤卻不覺一時歲月流轉便在眼前。
少刻,時妤閉眼深呼吸一口氣,鼻間一嗅,空氣中仿佛充滿未來的模樣。
未來如何,她不知道,不過眼下,她已在路上!
再抬眼時,時妤眼神間先前的迷茫懵懂消褪,堅定憧憬慢慢浮現盛滿,耀眼奪目。
見狀,張潭波不由欣慰一笑,也鬆了口氣。
「教練,我要一直滑冰舞!」
「沒有喻昕……」
「就算喻昕不是我的搭檔,我也要繼續滑!」
哦?!
張潭波眉間一挑,嘴角似笑非笑,這是想通了?
「教練,你說得對。雖然之前是因為想和喻昕一起滑才選擇的冰舞,可我堅持到現在,難道只是因為他嗎?」
時妤握着小粉拳,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道。
「更多的,還是因為我自己喜歡,自己熱愛,對于堅持,沒有什麼比熱愛和夢想更執着!」
「我要參加市賽,像教練一樣,之後一路滑到領獎台,拿到金牌!」
霎時,張潭波老臉滿是慈和以及滿意之色,轉眼,張潭波又趁勢問道:「可現在,喻昕的搭檔並不是你了啊?」
「是啊,但是教練不是說還有機會嗎?」時妤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痕,眸色中儘是狡黠。
張潭波笑而不語,只是看着面前的時妤,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好似又看到從前那個閃閃發光的小太陽,甚至現在的火焰比之前更甚。
「機會是有的,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望着張潭波眼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和複雜的口氣,時妤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
「替補?!」
「怎麼,不願意?不願意就……」
張潭波用尾指悠閒地掏着耳朵,瞧着時妤如同一盆涼水傾瀉臉上,慘敗不已,出聲調侃道。
「我願意!」
看到張潭波起身,一副要走了的模樣,時妤心一橫,咬牙切齒地擠出這三個字眼。
不就是做楊冉的替補嗎?
難道她還能一直是替補嗎?不過現在而已!
哼,她會抓住機會的!
張潭波睥睨着時妤此刻雖神情中還是夾雜着些小女孩的幽怨和失落,但更多的還是熊熊燃燒的鬥志!
不錯,張潭波暗贊一聲,眼神中也不覺染上些許希冀。
……
「好,不錯,雖然超了兩秒,但你們兩今天第一次合作,能有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果然,優秀的人還是得和優秀的人在一起才行啊!」
「哪像有些人,自不量力,死皮賴臉!」
聽着李勇秉誇讚喻楊兩人之餘對她意有所指的暗諷,時妤蹲在地上不禁身子一僵。
頃刻,時妤面前又突然出現一雙雪白的冰鞋,她微側頭一看,是楊冉。
時妤低頭不想搭理,可楊冉卻就站在那兒不走了,猛地,還故意把冰鞋絆在冰坑裏,一個後仰順勢摔在身後的喻昕懷裏。
楊冉躺在喻昕懷裏,嘴角都快翹上天,得意地在時妤面前衝着喻昕嗲聲嗲氣道:「喻昕哥哥,謝謝你扶着人家啊!」
霎時,時妤一陣惡寒反胃想罵人,但閉眼想起先前那一幕,時妤到底沒吭聲,只側身轉開,眼不見為淨。
當然,也就沒看見身後,反應過來的喻昕,一把推開了楊冉,楊然顯然沒想到喻昕會放手,這次差點真一個後仰摔個狗啃泥。
半小時前,張潭波領她到李勇秉面前,可李勇秉瞧着她的眼神滿是嫌棄和不滿,還把張潭波拉到拐角處,指着他的鼻子臭罵道怎麼還不讓自己走,是不是他也想和自己一起走人時,時妤這才知道自己的替補機會不過是教練自己強爭取過來的,李勇秉根本不願同意。
也是,都有了更優秀的苗子,怎麼會願意要她一個拖後腿的呢?
最後,也不知道張潭波到底和李勇秉說了什麼,但隨即張潭波一臉決然,李勇秉面龐滿是震驚和不甘。
終究,李勇秉還是妥協了,暫時同意她留下來當替補,等選拔賽一結束她就走人!
瞧着李勇秉走開時惡狠狠的眼神,時妤白皙的掌心多了幾道清晰可見的指痕。
少刻,盯着慢慢朝他走來,即使面色難堪卻仍是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的張潭波,時妤嗓音一啞,想喚道什麼,卻率先被張潭波打斷:「時妤啊,不要去怪別人對你的忽視,當你足夠強大的那一天,不需要你做什麼,所有人都會尊重你,哪怕曾經對你不屑的人也得對你笑臉相迎。所以啊,還是得你自己快快變強!」
聞言,時妤嘴唇緊咬,一語不發,呼吸也不由得緊促起來,最終,沙啞道:「教練,謝謝你。」
張潭波拍着時妤的肩,語氣間滿是理所當然:「沒事啊,不用和教練說謝謝的,你是我學生,我是你教練,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的。
多麼簡單卻又有力的字眼啊,只一瞬,暖陽便傾灑在時妤四周,溫暖便包裹了時妤的心。
……
「阿妤,你等等我,你別走那麼快。」
「等什麼等,你自己在後面慢慢走吧!」
聽着身後喻昕追趕的腳步聲和焦急的呼聲,時妤腳下的速度不減反快,嘴上還連回擊着,可原本抿緊的嘴唇卻不由悄悄放鬆,漸漸上揚一個弧度,心情明顯晴朗了不少。
時妤沒有回頭看一眼喻昕,到底心裏還是憋着氣的,畢竟小姑娘也要面子的,她不想先低頭去問,想等着喻昕來哄。
喻昕也知道自己今天確實傷到了時妤,可現在時妤明顯一副生氣不想搭理她的模樣,於是,他就想着現在不要再說錯話火上澆油了,等明天再解釋哄哄。
因此,兩人直到走到家門口也愣是再沒說過一句話。
半天沒等到人來哄的時妤打開門後,惡狠狠地回頭怒視了喻昕一眼,隨即冷哼一聲便砰的關上門,只留下一臉霧水的喻昕。
……
是夜,喻母坐在客廳桌前,埋頭一筆一划,認真幸福地寫着回信,餘光瞥見一旁站着的喻昕,問道:「小昕啊,要給你爸爸寫些什麼嗎?」
喻昕愣怔遲疑了瞬,還是搖頭拒絕,最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求證道:「媽媽,爸爸這次真的是要回來了對吧?」
「對啊,就在你參加市賽的時候回來,假都請好了,我們小昕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拿個冠軍,給你爸爸一個驚喜!」
一想到一家三口要在自己兒子市賽那天團圓了,喻母瞬間不禁飽含熱淚,摸着喻昕的發梢,一臉激動幸福。
「嗯。」喻昕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高興的,今天早上知道這事的時候也確實如此,可現在,莫名的,喻昕卻忽覺着心裏悶悶的,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快要失去了,不禁茫然訥訥點頭。
……
次日,時妤在替喻昕從書包里拿水杯時,意外帶出一個東西掉在地上,時妤蹲下身想要撿起。
卻在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瞳孔地震,心涼颼颼的,手指一頓,瞬間寒冽。
地上,映入眼帘的,赫然一個小熊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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