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專列 Act16. Realize·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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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戰幫堂哥們都尊敬的大人物。筆神閣 m.bishenge.com

    在無名氏對烈陽堡的清剿行動中,在那場殘酷的遠征中,羅恩作為喬治·約書亞的光之翼,成功通過錯綜複雜的水路擺脫了傑森·梅根的追捕,活了下來。

    曾幾何時,羅恩曾經是零號站台的領袖,是癲狂蝶聖教的教宗,是喬治·約書亞的金牌打工人。

    如今時代變了,托德大總管俘獲了喬治·約書亞的心,白鯊會以公司的形式重新干起以前的營生,可是羅恩卻沒這個機會再次來到台前,失去了大部分權力。他是得過且過,只能聽托德的調度安排,去干一些髒活累活。

    鬧哄哄的紫藤花集市里,就見到兩家糖果屋,一家是正經賣給孩子們甜品的店鋪,另一家則是銷售軟性毒品的特殊窩點。

    羅恩就坐在大堂旁邊的老頭椅上,他有一頭漂亮的黑髮,麵皮都是紅色,曾經在黑德蘭呆過一陣,還為黃牛鎮地方的薪王添火,這副肉身經過數次改造,特別是兩條手臂。

    且看他搭在扶手上的臂膀,左右手合計十八根指頭,這些元質都是喬治·約書亞賜給他的聖物,擁有非凡的魂威超能,也是羅恩先生諢號的由來。

    這些指頭都生在手掌的肉丘處,好似鷹爪的形態,多出來的元質一路蔓延到大臂小臂,複雜的臂膀肌肉群處處都是異常健壯的肉瘤,它們不像正常人的肌肉線條那樣勻稱,哪怕是世界上最強壯的大肌霸也沒有這麼畸形的手臂。

    它經過三位戰幫靈能者巫毒醫生的接肢改造,將喬治·約書亞的一部分臂膀元質,融合在羅恩的身體上。

    這些靈能觸媒不光讓羅恩擁有了魂威,他可以單手持槍完成換彈操作,可以使用重武器,他就是一個機槍班組。

    上午九點半,烈陽堡的第一趟客運列車剛剛到站不久,從客運站傳來響亮的汽笛聲。

    羅恩慢慢從假寐中醒覺,這是他與烏龍城寨決鬥流程的第五個回合,今天的主題是抓人。

    「羅恩老大!」門外立刻闖進來一個戰幫的親信,帶來了好消息。

    羅恩:「吃過早飯了嗎?」

    戰幫的堂哥馬上雙手抱拳作揖,保留了紅石人洪門會盟的習慣:「兄弟們都吃過了,剛逮住一個年輕人。」

    羅恩從靠椅上挺身:「帶過來。」

    不過一分鐘的功夫,戰幫的打手提着一個精神萎靡的小伙子,送到羅恩的糖果店裏。

    這小伙是刀廠的員工,在城寨戒嚴之後,就負責周邊地區巡邏的工作,本來藏得挺好,結果這幾天停水停電,實在沒法子洗衣,穿了一件略有戰損帶着血腥氣的衣服出門巡邏,被戰幫里嗅覺敏銳的授血單位逮住了。

    到了鬼臂羅恩面前,這小伙子立刻被對方強勁的靈壓震懾,感到心神不寧兩股打顫。

    羅恩不緊不慢的走出門去,到隔壁提來一個西瓜,從飯店排擋抽來塑料桌,當着小伙的面剖瓜分給各位兄弟。

    十幾號人將糖果屋團團圍住,把這個俘虜圍在中間,大家也不說話,等着小伙主動開口。

    過了十來分鐘,羅恩吃飽喝足,把飲料罐拋到街對面的垃圾桶里,手法精準,眼神微妙。

    「你哪兒個屋的?東方昊每個月收你多少租?」

    小伙立刻答道:「房東老爺子不收我租,他收留我,是看我可憐。」

    「嘿!還報起恩來了?」羅恩立刻蹲在小伙面前:「我這還留了一塊西瓜,要嘗嘗嗎?」

    小伙面露嫌棄:「誰看得起你那點仨瓜倆棗?」

    「這樣吧。」羅恩也不着急,他是個有風度,有理想,有追求的壞東西,也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懷柔型談判:「你告訴我烏龍城寨里的情況,有多少無名氏在裏邊,就說個數!」

    這位光之翼比着九根手指頭,張開手掌。

    「只要你開這個口,這塊瓜你吃了,以後大家都是兄弟,給白鯊會辦事,就你那個刀廠我調查過,萊陽制鐵二廠嘛!」

    「那個那個那個小田!」

    羅恩與手下打着招呼。

    「你以前是不是在這裏上班?」

    一旁還在看電視的小田立刻答道:「對呀大哥!」

    羅恩接着問:「一個月多少薪水?」

    小田馬上說:「一千八底薪,看當月廠子的訂單還有績效吧,最多三千五,不包吃住的話,也留不下多少錢。」

    羅恩湊到俘虜跟前,小聲商量着。

    「三千五呀,東方昊免了你的房租,一個月三千五,你和我較個什麼勁呀?」

    小伙子立刻變得牙尖嘴利:「我的事業光榮。」

    羅恩與兄弟們笑呵呵的調侃道:「唷!什麼時候進廠打工也光榮了?」

    小伙子:「可不像你們,放高利貸,拐賣兒童,教唆男人去賭,逼迫女人去賣。」

    「嘿!」羅恩笑嘻了:「業務熟練!是可造之材呀!都不用上崗培訓了!」

    小伙子接着說:「我做菜刀,你知道做菜刀這行當裏邊,有多少講究麼?羅恩?鬼臂羅恩?」

    「那你給我說說,讓我開開眼界?」羅恩耐着性子,要俘虜把話都說完。

    小伙子跟着羅恩那股興奮勁,也是嬉皮笑臉的:「槍匠說過——菜刀是用來料理畜牲的,給人們做菜刀,就是給每個普通人還手的勇氣,這事業可太光榮了,是光宗耀祖的事兒呀。」

    羅恩的笑容僵硬,漸漸的失去耐心。

    當「槍匠」二字從這個小伙嘴裏冒出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談判的必要了。

    他想不通這些草民是哪兒來的膽子,敢和授血單位叫陣,敢和永生者的光之翼貧嘴。或許是槍匠給了他們勇氣,可是如今槍匠也死了!

    不應該呀!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命如草芥的賤民就得回到以前老實本分的生活里去呀!

    「生氣了?」小伙兒依然跪在地上,他的雙腿叫左右兩位堂哥護法死死踩住。

    羅恩故作大度,背地裏恨得牙痒痒,只怕在手下面前丟了面子。

    「啊確實有點氣。」

    小伙兒如此說着:「落在你們手裏,算我倒霉。咱們沒有合作的機會,下輩子吧。」

    在這個瞬間,羅恩有種強烈的錯愕感,像是聽見了什麼魔幻故事。

    「你不活了?」

    小伙兒:「你們對付不聽話的俘虜,從來沒有留活口的習慣,我不打算合作,剩下不就是死路一條。」

    羅恩立刻解釋道:「蠢貨!我沒想殺你呀!你要是好好合作,我還得給你錢呢!」

    「沒得合作不就得把我殺掉嘛!~」小伙兒滿臉無謂:「和食人魔談生意?你在開什麼玩笑?這不是錢的問題——在我小時候,你可是風光無限的大人物。如今再看看你的下場」

    「夠了!」羅恩在瞬間破防,兩眼一紅起了殺心,與幫眾們說:「這是他要求的噢!~」

    這位領袖與各位堂哥說起自己的無奈。

    「這是他自尋死路噢!你們都聽見了噢!槍匠已經死了!他還要念槍匠的經!我看他就是最他媽迷信的那個傻逼!」

    「人生在世,無非就是求身體健康,榮華富貴!」

    「既然他一心求死,我們就做做善事,送這位新來的小朋友上路!也是送給癲狂蝶提前歸一了,是好事呀!」

    這番話講出來,羅恩自己都有些心虛。似乎是一時半會略佔上風,可是這個年輕人只因為一個信念,就隨隨便便把生命捨棄了——這在羅恩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槍匠雖然死了,可是與癲狂蝶做對的人們不會消失,這種戰鬥意志反而越來越強。

    以前遇見非暴力不合作的俘虜,還能威逼利誘用酷刑來逼迫他們屈服。

    可是如今這世道,哪怕是三歲小孩都對無名氏的故事深信不疑,他們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而且是現世報。

    「拿你祭旗,不要怪我。」羅恩低聲附耳,與小伙說,「這是你自己選的,成年人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小伙子看上去只有十八歲,似乎剛剛成年,他神情一下子從輕鬆寫意變得凝重起來,終於認識到自己死期將至,終於開始害怕,但是依然咬牙抿嘴點了點頭。

    「讓我轉個身行麼?羅恩?」

    鬼臂羅恩已經拿出配槍,寬大的手掌握持着經典網紅款沙漠之鷹,點五零ae子彈剛剛滑進槍膛。

    「你要轉身?為什麼?」

    小伙解釋道:「理解一下,落葉歸根,我想看着城寨死。頭七要回魂的時候,我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呵!」羅恩冷笑道:「那不是你的房子!東方昊養狗的技術倒是挺厲害的!租客都能找着回家的感覺了?」

    「我在這兒長大,羅恩。」小伙子挪動膝蓋,要扭過頭,望向城寨高地:「不像你呀,我知道你幸福,到處都有你的樓盤,在哪兒都是你的屋——可是你有家嗎?有家裏人嗎?」

    「你這小子!——」羅恩怒不可遏,露出呲牙嘴臉,隨後又在幫眾面前保持風度,「行呀!來兩個兄弟,給這位壯士拍張照片,送到東方昊手裏去,等會他腦瓜子裂開的時候,讓滾地龍好好瞧瞧!這個小子是怎麼死的!」

    「和白鯊會做對!就是這個下場!」

    小伙兒點了點頭,身體跟着脖頸一起上下搖晃,似乎是放寬心了。

    他微微仰起腦袋,意識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看向隔壁的正經糖果屋,還有不少小孩子跑過來湊熱鬧,誤以為羅恩手裏的沙漠之鷹是網絡電商同款玩具槍。


    無名氏的主母恐怕沒時間來救我這個小人物吧?

    槍匠太太還在城寨里,她要保護其他人。

    我很害怕.

    真的很害怕,死到臨頭是這種感覺嗎?臉上的肉都在發麻發抖.

    幸運女神眷顧勇者,哭將軍會來救我嗎?恐怕我沒那麼走運.

    也不能每一次都指望別人來救,對不?

    年輕人的嘴巴微微張開,又緊張的想着。

    絕對不能告訴這些傢伙,不能說出口呀!

    如果他們知道城寨里只有一個槍匠太太,會死更多人的!

    這條街就在城寨西南邊不到四百米的位置,如果能把這條訊息傳到廣陵止息.

    等等!等一下!

    「唷!羅恩?」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戰團的巡邏隊恰好經過這條街。

    帶隊的小隊長掏出煙盒,擠進人群,與鬼臂羅恩打了個招呼。

    「嘿,轄區管事的?」羅恩有些緊張,他露械了,是大庭廣眾之下拿出槍械,這本來就違規。

    巡邏兵小隊長先是亮了團章,又和羅恩打起哈哈。

    「沒什麼,最近這個地區接到太多投訴了,我們得過來看一眼嘛。」

    「哦」沙鷹的槍口從未離開俘虜的腦袋,羅恩先生接走長官的煙——

    ——曾幾何時,這癲狂蝶聖教的領袖和地區戰團是水火不容,如今在白鯊會的管理下,他們居然可以在一家糖果屋裏和和氣氣的聊天。

    小隊長:「這傢伙,你抓過來的?」

    羅恩:「長官要把他帶走?」

    小隊長:「不不不,你的人,你自己處理好,別在大庭廣眾之下搞出人命,影響不好。」

    羅恩:「其實吧,這小子挺有骨氣的,就是他自己不怎麼想活了。」

    小隊長:「那你換個地方?還有小孩子看着呢。」

    羅恩立刻動了火氣:「我的地盤兒我的戰幫死了那麼多人,總得對兄弟們有個交代!」

    小隊長:「為什麼要他的命?」

    「只要他願意開口,說道說道烏龍城寨到底來了多少無名氏,就這麼簡單的事情呀!」羅恩立刻變得無辜無助:「長官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只要動動嘴皮子,他就能活,還能大富大貴的活!」

    小隊長立刻踢了俘虜一腳——

    「——機靈點兒!」

    這個時候,被抓住的小伙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看來廣陵止息也護不了他。

    巡邏兵隊伍里竊竊私語,都是各懷鬼胎,槍匠死了之後,戰團也在關注烏龍城寨,也想知道城寨里究竟來了多少無名氏,這次清剿行動規模如何,平時和戰幫有勾連的兵員得提前捲鋪蓋跑路。搖擺不定的騎牆派要看人下菜,誰贏了他們幫誰。

    「你機靈你他媽的大血逼!我操你媽的!」小伙兒對羅恩是和和氣氣,反倒對廣陵止息的戰團兵員破口大罵:「你有沒有心!這些混賬東西要在集市里處決我!在這些孩子面前!你是個戰士!他媽的.」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這樣的人配得上廣陵止息的戰團徽記嗎!」

    「狗東西!你不得好死啊!」

    「砰!———」

    槍聲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分開,嚇得人們抱頭鼠竄。

    羅恩還以為自己的槍械走火了,結果戰團的巡邏兵也變成了縮頭烏龜,再看俘虜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使勁甩了甩腦袋,終於明白脖子和腦子都完好無損。

    那麼誰中槍了呢?

    巡邏兵的小隊長難以置信的看着胸前的銘牌,子彈打裂了戰團徽記,但是沒有穿透銘牌,落在防彈衣上。

    現場亂作一團,依然沒人找到槍手。

    「警戒!保持警戒!」

    有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孩子,抱着玩具槍,對鬼臂羅恩指指點點,似乎是在玩打壞蛋的遊戲。手裏花花綠綠的聲光玩具一響起。

    「砰!———」

    羅恩還想趁亂擊碎這俘虜的腦殼,手指扣動扳機時,就感覺巨力震得槍口偏移,沙鷹指向巡邏兵的隊伍,一下子潑出去不少子彈的裂片!似乎是有槍彈在半空中碰撞,敲在巡邏兵們身上,灼熱的彈片割開凱夫拉防彈衣,割開臉上身上的皮肉!

    「羅恩!你他媽的在幹嘛!」巡邏兵隊長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要退出街巷:「吃了熊心豹子膽?!你要和廣陵止息火併?!你不想活了?!」

    「不是我!不是!有殺手嗎?!有殺手!」羅恩連忙解釋道,卻有一種致命的危機感在催促他,要趕緊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顧不上補刀,來不及給這俘虜最後一槍了——

    ——隔壁糖果屋的小娃娃依然抱着玩具槍,對着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幫眾們扣下扳機。

    聲光玩具里奇奇怪怪的電流音樂響起,奪命的子彈就從混亂的環境中飛來!

    只是一瞬間!僅僅是一次呼吸的功夫!

    十四顆致命的彈頭奪走了在場所有戰幫打手的生命,一個個天靈蓋飛了起來,從前額鑽進去,子彈帶來的巨大能量轟得頭皮毛髮和骨頭一起往外迸射。

    血漿把兩家糖果屋的門面染成一片赤紅!羅恩大哥終於回想起了刻入骨髓的恐懼!

    這種精妙絕倫的射術!這種恐怖的定位能力!這種蠻橫霸道的殺傷效率!這.

    他已經來不及多想,要往糖果屋裏逃!要從後門溜走!

    那一刻時間都變慢了!他撐起兩臂,用結實的災獸元質來護住腦袋,就見到門面櫃枱旁的石台冒起了火星子!

    那是柔韌的鋼芯彈在堅實的混凝土地台發生彈跳,是匪夷所思的跳彈技術!

    子彈經過折射,敲在他的面門上!打得他兩腿發顫,由於折射之後的彈頭動能殺不死這強壯的授血單位,於是這種攻擊就變成了漫長的折磨!

    他往牆側躲,只覺得兩臂承受着重拳的敲打,臉上多了一片片爛肉,眼睛也看不清了,為了活下去,要接着往射界和跳彈的死角躲避!

    可是痛苦從未停止!子彈就像是復仇女神,要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沒有跳彈的角度之後,羅恩就嘗到另一種痛苦!

    連綿不絕的槍火點射強音轟得他頭昏腦漲,又看見牆體混凝土的鋼筋露出來,又是十四槍轟開牆皮,緊接着一道道放射狀的金屬射流沿着鋼筋潑灑而出!

    子彈撞上硬物馬上四分五裂,變成好似劍氣一樣的滾燙碎片,在柔軟的牆皮上割開一道道凌厲的橫線!它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劈砍在羅恩的臂膀上!

    屋子裏的桌椅,糖果自助販賣機,還有收銀台上的橡膠墊,四處都是劍氣縱橫槍彈碎片留下的傷痕,每一次槍響,都會留下兩道銀光閃閃的劈砍裂紋。

    鬼臂羅恩的腦袋和臂膀血流如注,他喘着粗氣,終於連滾帶爬逃到了庫房裏,槍聲也停止了,似乎是沒有後續攻擊了!

    他嚇破了膽,這些子彈好像長了眼睛,一直將他牢牢鎖死,用不同角度不同方式潑灑着火力,他認得這些彈藥,只是普普通通的手槍彈,是7.62*25毫米托卡列夫pst鋼芯手槍彈。

    好狠的槍啊!這種定位能力,這種恐怖的射術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是槍匠嗎?他不是死了嗎?還是說槍匠的學生也擁有這種能力了?

    他驚魂未定,狼狽的躲在庫房檢查傷勢,被五十多顆子彈撕碎了臉皮,打得雙手滿是彈孔,十八根手指如今只剩下十根了!要重新做人了!

    羅恩不敢逗留,連滾帶爬的走出後門,正想掏出手機,和托德總管報告這個壞消息。

    他的腦袋剛剛探出門扉,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他措手不及——

    ——手機跟着手指一起落地。

    寒光一閃,菜刀劈開脖頸和手機,人頭還沒來得及落下,就叫一隻戴着皮手套的溫熱手掌抓住,死死攥住頭髮。

    羅恩的意識停留了三點七秒,這是斬首之後腦神經依然在活動的時間。

    他看見玩具店裏的一張面具,是黑白相間的,撲克牌里的小丑面具。

    眼前這個冷血殺手好似魔王降臨,一手提着染血的菜刀,另一隻手放開托卡列夫,手槍還沒落地,它逮住羅恩的腦袋,連魂威都沒來得及喊,就被瞬間殺死了!

    被抓來的小伙子依然跪倒在前門,整個事情發生的太快太快,他還沒來得及站起。

    從門店裏走出來一個神秘的旅客,似乎是剛剛下車,早間九點半的火車上還有水房散發出來的臭味,是長途旅行之後,身上混合着速食餐品與汗液的臭氣。

    這位旅客戴着小丑的面具,把羅恩的腦袋放下,把菜刀和槍都撿回來。

    小伙子想說點什麼,剛開口——

    ——這位旅客攀上房檐,幾個縱躍就消失在錯綜複雜的樓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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