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專列chapter·1act.05doomandgloom·災難與黑暗前言:
災難是通向真理的第一程。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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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嗎?葛洛莉女士...」來斯利小哥眼神躲閃,不敢去直視這個殺人魔王。
雪明吩咐道:「要一個皮箱,箱體長度在一百三十公分以上,寬度和厚度沒有特殊要求,按照標準行李箱的尺寸來就行,兩套新衣服,除此之外,我要一個安靜的酒店房間。」
來斯利點點頭,站在電話亭旁,他捂着口鼻噁心作嘔,也要為小兄弟會的貴人擋住亭內的屍體。
雪明和流星跟着小工離開現場,全程沒有治安官或民兵來詢問探視——
——那麼代表雪明的猜想沒錯。
清水灣附近的鄉鎮縣城,已經變成了犯罪集團的老巢。
貿易中轉站名存實亡,除了農產品和化工製品等等商業活動,這裏是諸多匪幫戰團的聚居地,哪怕她在火車站附近當着路人的面,殺死一個毒販,也沒有當地的執法者來管。
她帶着流星去了酒店,進房間之前又與來斯利商量。
「要兩套西裝,寬鬆一些的。」
來斯利精神一振:「對面料有要求嗎?襯衣的尺寸呢?」
雪明瞥向流星,與來斯利說:「都要寬鬆一些,適合行動,給她買雙運動鞋。」
來斯利:「顏色?」
雪明:「黑色。」
來斯利:「領帶...」
雪明:「黑色。」
來斯利:「襯衣...」
雪明:「黑色。」
來斯利點了點頭——
——他不敢說話,只是心中隱隱約約能猜到這些衣物的用途。
他一個丐幫管事,穿白西裝戴金表,那都是為了談生意。
葛洛莉女士要黑西裝,方便行動的鞋子,那是為了遮蓋血跡,為了殺人。至於皮箱,應該是她的武器箱。
換好衣服之後,雪明要流星別去四處走動,她得回到火車站的行李寄存處取裝備。
她與來斯利說:「照顧好我這個姐妹,我去買點傢伙。」
聽見生意上門,黑哥哥立刻要給葛洛莉介紹四十八區當地最棒的槍匠工作室。
可是雪明並不感興趣,冷漠的拿來酒店備忘錄,與來斯利吩咐。
「把教祖的任務目標寫在這裏,地點,時間,行動的概要都寫清楚。」
來斯利:「我...明白了。」
雪明從廚房取來一把廚師刀,將刀子藏進袖口,動作非常麻利。
「你不喜歡毒販,我很欣賞你,保護好我的姐妹,為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來斯利慾言又止,正想跟上葛洛莉女士,卻在門前止步不前了。
過了很久,等到葛洛莉女士為s272訂完晚餐,要離開酒店的時候。
來斯利站在酒店大門前,終於問。
「葛洛莉女士,我感覺你這個人很奇怪——」
g117剛好回頭與前台的服務生小妹結了小費,她好奇的看着這個黑哥哥。
來斯利接着說。
「——你既然那麼痛恨毒販,為什麼要為毒販做事?」
雪明:「你既然那麼痛恨毒販,你爹都是毒販害死的,為什麼要為毒販做事?」
一瞬間,來斯利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略顯無力的握緊了雙拳,又看向別處,不願與這位匪幫教團的新貴對視,他恐懼那種炙熱的眼神,似乎能猜測到一些事,卻不敢聲張。
等到他再次轉過頭,葛洛莉就像是輕捷無常的夜叉鬼怪,消失在酒店前的花園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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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十八區,這裏的治安隊伍被人們稱為。
倒不是說這些民兵與血族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而是最早拓荒時,這裏緊挨着星界生物的聚居地,人類與災獸的混血孩兒們,為了重新融入人類社會,主動擔當起拓荒隊伍的保衛團體,類似村鎮的地保武裝。
三百多年過去,依然在庇護着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們,不過是有選擇性的庇護,有目的性的庇護。
像這一屆血騎士的領袖,在四十八區執政官的競選中,他作為星界生命的民意領袖,帶動社區的父老親們投出三萬多張選票,最終與新的執政官結黨營私,領到了這份職務。
如果說西班牙鬥牛士依然在為深淵鐵道服務,是曲線忠誠的臥底民兵。
那麼血騎士早就背叛了傲狠明德,屬於四十八區執政官的麾下,並不接受廣陵止息的調派。而是直接聽命於執政官和部分匪幫教團,和廣陵止息連表面兄弟都談不上,暗地裏不知道做過多少違法犯罪的事。
當雪明回到車站的行李寄存處時,按照boss預留的箱位號碼,揭開行李櫃的門。
她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因為箱子裏的東西不對——
——完完全全不對。
她親手設計的武寰和文宇都不見了,銀河與景光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春田m1884活門步槍,還有一支金伯1911。
這可把雪明氣炸了,要知道她面對毒販子吆喝那幾句二五八萬都沒這麼激動。
要說那帶娃娘們上來做推銷,那是掙扎在罪惡城市第一線的優秀員工,是喪心病狂的生存手段。雪明割了她的喉嚨,是送她解脫,度這人間惡鬼去彼岸,算大好事。
說回這兩把槍和大劍,這些傢伙實打實花了雪明幾百萬——如今變成了上個世紀的老舊玩具,這下她是完全看不懂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整整六百五十發9*39子彈。
如今寄存處只剩下了兩盒點四五acp,一共四十發。
她的傢伙去哪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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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從血騎士說起——
——從火車站保衛科指揮中心開始講。
「剛進城就殺人!她好大的膽子呀!」
辦公室外人來人往,辦公室里喧囂嘈雜。
血騎士的領頭人坐在長桌前,聽見身側助理的吼叫。又有組員跟着吆喝。
「這個小兄弟會的新人不懂規矩,銀貝利難道沒教過她怎麼禮貌待人?按照幫派之間的規矩來辦事嗎?」
從左往右數,在場的星界混種怪獸有六位,都是血騎士的骨幹成員。
他們都是半人半蜥的模樣,鼻嘴前凸,皮膚發藍,眉眼上翹。當中的那位個頭最大。
權能最大,體格最大的那位叫拽哥奧利佛。
兩側分出去內務部和外務部。
內務部的三位是藍童、小叮噹和四眼。
外務部的三位是大老粗、創可貼和百事通。
這六位分別代表大額財會記賬、通識成本核算、軍火物流管理、爆破品處理、緊急醫護創傷救治、通常警務巡查六個大組的職務。
拽哥奧利佛就是他們的頭兒,他們的總指揮。也是四十八區民兵組織血騎士的領袖。從指揮中心出去,任誰見了這位蜥蜴人,都要喊一句署長。
他們是星界稀人,原本就與星界幫關係密切,和小兄弟會談不來。
如今小兄弟會越俎代庖,在火車站殺毒販。
藍童神情激動,吐出分瓣長舌:「簡直是在打您的臉呀!拽哥!」
「如果按照肉票計價。」小叮噹貼在拽哥身側,這頭母蜥蜴媚眼如絲,與領頭人吐露讒言,展示姣好的身段,尾巴不經意間繞着上司的大腿:「那個賣前菜的小工還能幹上十六年,至少能掙一千四百多萬,奧利佛,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簡單的帶過去喲。」
四眼小弟適時將一個黑漆漆的武器箱抬到桌面上。
「老大,我在火車站找到了這個——和葛洛莉有關。」
武器箱裏便是一把黑傘,以及銀河與景光。
當六百多顆彈藥成排列在外務組的兵員面前時,這些蜥蜴人突然就不說話了。
大老粗的脖子鼓動,鱗片跟着緊張的肌肉抖擻,他知道這些殺傷力極強的步槍彈意味着什麼。
「喂,四眼,你說這些東西和葛洛莉有關?」
四眼立刻應道:「是她的東西,她知道密碼。我本來想派人蹲守在行李寄存處,想查清楚到底是哪位神仙留在車站裏的,結果沒想到...」
大老粗罵道:「她還想殺多少人?」
四眼跟着罵道:「我怎麼知道!」
「稍安勿躁...」
這個時候,拽哥奧利佛要兩位下屬安靜下來。
這頭強大的星界混種抓起景光,輕輕摩挲着槍身,檢查套筒撫摸銘文。
「我沒見過這種槍,彈種和槍機設計都很特別,不像是給人類使用的。四眼,你詳細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四眼立刻結結巴巴的應道:「上個月,從香巴拉中轉站送來了一個無名包裹,我去找物流中心查,負責人根本就不叼我血騎士的名頭,一點信息都不願意透露。當時...當時我就把這玩意扣下了。」
奧利佛眼神凜然:「你不怕得罪貨主嗎?」
「所以...」四眼立刻緊張的解釋着:「所以我往貨櫃裏塞了兩支槍,反正都是殺人的武器,如果不妨礙貨主幹活...我就想...」
奧利佛:「你就想吞下這箱子東西?」
「是獻給您!獻給您...」四眼立刻作諂媚示好的笑,緊張到冒汗:「獻給拽哥,讚美拽哥!」
奧利佛:「你確定,這些武器是葛洛莉的?」
四眼扶正了眼鏡,強調說明:「絕對屬於她,只有她徑直走向了這個貨櫃,直接輸入密碼取貨。」
奧利佛:「她現在在哪裏?有沒有來找我們麻煩?」
四眼:「她就在一樓...在失物招領處。」
過了很久很久,拽哥奧利佛都沒有說話。
他放下景光,又提起銀河,看向碳化矽金剛砂所造槍身,拉動機柄,輕扣扳機。
「好槍,用來送禮是再適合不過。」
一旁大老粗浸淫武器庫房多年,立刻跟着說——
「——好呀!好的呀!剛好星界幫的二少明天過生日!要是老大您把這玩意送出去...」
奧利佛眼神變得狠厲陰毒:「我要你來教我做事?」
四眼立刻問:「老大,那娘們怎麼辦?」
「湖弄湖弄就行了。」奧利佛漫不經心的答:「她來取槍,送過來的是兩支槍,拿到的也是兩支槍,有什麼不對嗎?」
四眼:「可是...子彈呢?那麼多子彈!」
奧利佛:「你不是塞了子彈嗎?」
四眼:「只有兩盒手槍彈,其他的子彈都在這裏了,我沒有給她留步槍彈,我不敢...」
「難道她還敢和我們這些民兵作對嗎?」奧利佛是有恃無恐:「我們的防彈衣,還有身上的鱗片,手槍彈也打不穿!她要這些步槍彈幹什麼?準備襲警嗎?我沒判她一個私藏軍火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這些災獸混種的個頭非常大,以奧利佛為例,他的身高接近兩百三十五公分,算上尾巴全長三米。比地龍安娜要強壯得多。
安娜作為半蛇地龍災獸,四肢短小,力量遠不如這些混種蜥蜴。
奧利佛的兩條大臂強壯,幾乎與他的頭顱一樣粗,大腿的維度能比人類抖音世界裏的漂亮妹妹網紅腰了。
雪明設計的武器,更像是為這些災獸單位量身定做的。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很久都沒有說話的創可貼突然嗆聲。
這位星界來的蜥蜴妹妹與領導談起最近發生的懊糟事。
「上周黑幫火併,在博文圖書館門口,槍戰中死了四十六個人,還有十二個人搶救無效,其中八個是南城大學的學生,是無辜群眾,有一個生物研究院教授的孩子,要來我們單位討說法。他丟了一隻眼睛,還搞丟了他的父親。」
奧利佛不耐煩的說:「怎麼?要賠錢嗎?」
創可貼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很努力了,沒救回來。沒辦法,我和他說了,世事無常生死有命。但他不要錢。」
奧利佛:「那他要什麼?」
創可貼:「他要一個公道,他問咱們,為什麼毒販能搞到槍,為什麼毒販能在圖書館街頭開火廝殺,為什麼毒販能抓住學生當擋箭牌,為什麼他父親要死,為什麼我們過了兩個多小時才趕到現場...」
說到此處,創可貼感覺非常棘手。
「拽哥,你知道的,我沒什麼文化,不知道怎麼回答。」
奧利佛:「找機會殺了他。大老粗,這件事你去辦。」
「啊?」大老粗深感意外:「就這點破事?也要我去動手殺人?」
「這是個文化人。」奧利佛拍了拍大老粗的腦袋:「如果他不死,還會接着問下去,他會寫文章,會去網絡媒體寫東西給我們穿小鞋,他會找傲狠明德——到時候大家都不好做,要花很多錢的。而且聽創可貼的意思,這小子油鹽不進,甚至連錢都不要。那就是沒得談咯?一個不要錢的人,你只能拿走他的命,災難是通向真理的第一程。」
大老粗點點頭:「懂。」
四眼還是有些不放心——
「——頭兒,你真的不打算和葛洛莉談談?」
奧利佛:「我覺得我和智人沒什麼好談的,這裏是四十八區,又不是十八區。在米米爾溫泉集市,咱們可是人家桌上的一道好菜。」
「哈哈哈哈哈哈...」藍童笑嘻了:「老大真會開玩笑哦。」
說到此處,拽哥奧利佛摟着小秘書的腰,咧嘴笑道:「你會和食物談條件?講道理嗎?」
四眼:「她手上還有槍呢...」
奧利佛要四眼小弟勇敢起來。
「一支金伯,四十顆子彈,她能鬧出什麼大動靜?還有一條沒有子彈的春田——放寬心,小子。這回你幹得不錯,東西我們就扣下了。這個月的獎金,你可要看清楚數字。」
四眼一下子舒展眉頭,喜笑顏開。
他連忙下樓去,要與愛人談談這個好消息。是三步並做兩步,飛也似的跑去民事調查科的方向,剛走到辦事大廳。一種強烈且不安的情緒包圍了這頭災獸混種。
那是源自遠古山妖血脈的警告,是野生動物天性中對危機的本能反應。
他看向窗外,就見到一條醒目的警戒線。
正當他還在納悶奇怪——為什麼警署像凶桉現場,要拉上這麼一條警戒線的時候。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打着黑色領帶,襯衣也是黑色,無比眼熟卻陌生的女人,剛剛推開廊道的彈黃門,面無表情的看着這頭文質彬彬戴着眼鏡的小四眼。
這個女人比着手勢,像是要四眼接電話的意思。
四眼則是大氣不敢喘一下,他看向空蕩蕩的辦公室,武器管理處沒有人,檔桉館也沒有人。
他從褲子裏掏出手機,卻發現一直都處在接通狀態。
之前愛人就與他打過電話,卻被拽哥拉去開會,或許是忘記掛斷了。
緊接着——
——這個奇怪的女人便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輕輕敲了敲屏幕,緊接着掛斷。
在那個瞬間,小四眼的心神劇震,剛才的會議內容,都被這個女人聽去了嗎?
「葛洛莉!你把我老婆怎麼了?!」
雪明沒有回答,用問題應對問題。
「我的槍呢?」
四眼厲聲喊道:「你這個膽大包天的罪犯!你敢威脅民兵?!」
雪明:「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偷,你敢威脅小兄弟會?」
兩人同時開始動作,雪明乾脆踢開彈黃門,把門扉後方的長廊景觀展示給小四眼看。
一樓的四十二個文員繞着四根柱子綁成了一個大圈,身上都有濃烈的酒味,是雪明從庫房找到的禮品,都是高度數的烈酒,只要一把火就能燒成灰。
前廳旁側的崗亭到大堂有數條血跡,四眼沿着血跡看去,便是血騎士的門衛中槍的證據,他們一共七人,眼睛都有血淋淋的窟窿眼,皆是一槍斃命,被兇犯拽到了前台,堆起一座蜥蜴肉的高塔。
主犯就在他面前——
——正在詢問槍械的下落。
小四眼緊張的問道:「鮑里斯呢?!保安隊長去哪兒了?」
雪明一腳踢開消防櫃:「你在找他?」
從消防櫃中倒下一具屍首,春田步槍的槍管就插在這頭災獸混種的嘴巴里,直貫腸胃,像是死前驚恐的躲避着兇手,受了如此重傷,終於在柜子裏氣絕身亡。
「他媽的!你他媽的...」小四眼驚訝恐懼步步後退:「你他媽居然敢...」
「槍不錯。」雪明掏出金伯1911,指向小四眼:「不過我更喜歡我自己的。」
緊接着,這尊凶神掏出打火機,點上一根煙——
——她與四眼心平氣和的講道理。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不然你的老婆,還有這些勾連毒販欺害無辜的雜種蜥蜴。都會在一把火里燒得一乾二淨。」
「別別別!別!」小四眼緊張的打開無線電:「拽哥!拽哥!她來了!她來拿槍!要...」
雪明:「慢慢說,說清楚,別緊張。」
小四眼看見安保隊長的慘狀,已經語無倫次——
——他從沒見過這麼兇狠的人,嚇得魂飛魄散。
「拽哥...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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