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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知道欺負人、逞威風很有樂趣,沒想到人家玩得才叫……變態!
淡淡隻言片語,便是一場陰謀;隨意聊聊,把人買了不說,那人還得乖乖聽話、主動登門道謝。
這番新奇經歷,讓他們感覺如甘迺迪坐敞篷車——腦洞大開!
「叔,叔父……」董璜此時便看看董卓,又看看李儒「郎中令,你還有沒有對付那個鐘繇的法子?」
李儒淡淡一笑,拱手向董卓道「上次會面,太尉提出寬厚量刑一事,鍾元常已頗有好感。若太尉能再提出一些見解,必會傾心以待。」
說完,自矜地捋了捋打理很整潔漂亮的山羊須,又神秘道「而且,屬下還探查到鍾繇有一樁癖好。」
「癖好?……」一聽這個,董卓當時……就興奮了。
李儒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收一收老董的情緒「太尉莫要想多了,鍾元常不過酷愛書法,尤對蔡伯喈字帖極為仰慕。」
「他與蔡伯喈交情不深,太尉卻與太常私交甚篤,若能在其間穿針引線,再令蔡太常讓渡兩副字帖……」
「字帖啊……」老董頓覺索然無味,怏怏擺手道「老夫知道了。」
但話說回來,李儒這計策也是很高明的投其所好、對症下藥,最是能迅速拉進兩個人關係,讓其將自己引為知己。
再加上司馬懿、賈詡兩人的計策,一套組合拳打下來……老董設身處地想了想,幸好鍾繇不是個女的,否則都可能非自己不嫁。
「如此一來,想來元常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兒了,三位辛苦,幹得不錯。」至此,老董滿意點頭,隨即大袖一撩「來,接着下一個話題。」
準備起身告退的眾人聞言,反應很是涇渭分明。
董旻和董璜聞言,當即麻溜兒地又坐了回去他倆現在真真兒覺得這幾位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呆在這裏的。
司馬懿、李儒、賈詡這三位,卻看着興致勃勃的老董,有些愁眉苦臉。
不料,老董隨後的語氣便沉厲起來,看向李儒道「何顒之死一事,查出來了麼?」
李儒當即面色一垮,鬱悶道「太尉多想了,何顒身死一事只是個巧合。繡衣使已仔細徹查了廷尉牢獄之人,得出結論何顒的確乃憂懼而亡,背後並沒什麼陰謀。」
「真只是個巧合?」
老董還是有些被害妄想症,總覺會有刁民要害朕——沒辦法,歷史上董卓經歷過兩次刺殺,而且第二次還是專業級的『滅爸』同志,還得手了。
「真的只是巧合。」
李儒輕言安慰,道「上次酒宴太尉也看到了,何顒為人自矜狂傲。可見到呂中郎手刃那些死士後,又駭然膽喪。」
「也是,這種人一般很容易走極端。」
老董這才有些安心,道「沒事兒的時候就天老大他老二,一顆悶騷的心時時刻刻跳不停。真出事兒的時候,又覺天崩地裂、終究是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最主要的是,這傢伙被董卓收監後,還真在獄中憂懼自殺了。
如今情況跟歷史差不多,他還是憂懼身亡,有問題麼?
沒有問題。
「嗯,繼續下一個話題。」老董聽完,又看向李儒道「讓你找的那人,有消息了麼?」
李儒臉色更垮,道「那人在青州東萊郡,咱繡衣使才初具規模,手還伸不了那麼長。更何況……太尉要求的不僅僅是打探,而是綁架啊。」
說完,神色更幽怨了,道「太尉,明明公車徵辟就能搞定的事,為何偏要讓繡衣使去綁架?」
「哼……」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老董就生氣了「老夫遲早要宰上幾個士大夫,煞煞他們的臭脾氣!」
「也不知誰弄起的風氣,慣得他們毛病。朝廷一徵辟便不應,士林還傳為美談,以致人人效仿、沽名釣譽!」
然後看向李儒,回到剛才的話題「老夫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徵辟也好、綁架也罷,反正把那人弄到洛陽來!」
「唯……」李儒只能無奈點頭。然後與賈詡、司馬懿對視一眼,等待下一個話題。
不料老董此時卻默默閉上了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眾人見狀,也不敢叨擾。
隨後,老董又忍不住睜開了眼,看向他們失望道「你們怎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沒看到會議已經結束了?」
「咋滴,知道老夫府中的伙食好,就想着賴着留下吃中飯?你們手頭兒上,難道都沒活兒了?」
賈詡、司馬懿、李儒三人再度對視一眼,估摸着在考慮要是咱仨一起上,能不能幹掉這賤胖子?
答案是不能。
不是不敢,是三人綁一塊兒,也不是老董對手。
只能咬牙切齒地告退,出門兒時還氣得差點被門檻兒絆倒。直至走到廣場時,賈詡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隨後,從懷中掏出一陶瓶,倒出幾粒褐色藥丸仰頭咽下。
李儒見狀問道「文和,此乃何藥?」
「靜心養神,定志凝神用的。」
「給某家也來上一瓶!」
「早為你準備好了。」賈詡又掏出一瓶,遞給李儒。
李儒頓時感慨不已當初自己還有些怕此人,搶了太尉府第一智囊的名頭。現在看來,想多了啊……
攤上那麼個主公,能多活幾年就不錯了。
還首席智囊,誰愛當誰當!
暫時還用不上此物的司馬懿,也一臉的憂心忡忡,嘆息道「師父,弟子現在就跟你學醫,還來得及麼?」
「唉!……」三人最終對視一眼,落寞不已。
廳中的老董,卻還猶自不滿「算計別人時一個比一個精,真到了自己身上,就跟叔潁和璜兒一樣了。」
「太尉日理萬機,一大早起來便如此操勞。漢室有太尉這等肱骨大臣,實乃萬幸!」得到會議結束消息的小黃門,恰時點頭哈腰地前來。
然後,驀然一變臉,正色道「然恕奴婢斗膽,太尉此番的確做錯了!」
老董當即雙眼一瞪這傢伙,今天吃錯藥了?
小黃門當即嚇得雙腿打擺子,可還是強自裝作鎮定,一臉痛惜道「太尉難道沒錯麼?……如此嘔心瀝血、竭盡勞苦,要是操勞壞了身子怎麼辦!」
「如此漢室豈不痛失擎天架海棟樑,乃社稷之大不幸?天下百姓若知,豈非莫不傷怨,市巷揮淚,如或喪親!」
老董便仔細看向小黃門的雙眼,希望能從中看出一絲虛偽。
出乎意料的是,那雙眼睛裏滿是擔憂、真誠、以及十足的堅定。明顯這套鬼話,人家早就自己都信了。
是個狠人兒!
甚至看久了,連老董也有些信了「那,那老夫又當如何?」
「太尉,一張一弛方為正道。」
說着,小黃門以死相諫般拜地鄭重道「今日太尉就算打死奴婢,也要勸諫太尉百忙中遊樂一番,才能更好地繼續為漢室效力啊!」
「唔……有點道理。」老董又點點頭,隨即一臉惆悵「可老夫終日案牘勞形,也不知何處才能放鬆這身心。」
「太尉,畢圭苑那裏還需您的指點。」
「節目還沒排練好,去了也沒意思。」老董搖頭自己要是去指點了,還能有啥驚喜?
「今日蔡小姐在家,不如前去拜訪一番?」
「今日休沐,蔡伯喈也在。」老董還是搖頭每次自己一出現,蔡邕緊張得都跟見了土匪一樣,還是等他不在時再去。
「呃……奴婢聽說,城中新開了一家章台。」
「章台?」老董一愣,隨即神色嚮往起來。
所謂章台,其實就是青樓。
漢代青樓產業遠沒唐宋時期興盛,也沒青樓的說法。蓋因前漢長安城有章台街,是青樓集中之處,時人便以章台稱呼煙花場所。
「那裏的姑娘聽說都是從西域來的,還有金髮碧眼的女人。據說她們不知儀禮,行事奔放孟浪,大冬天只穿些簡單的衣物就出來見人。」
「豈有此理!」
老董當即大怒,拍案道「真是傷風敗俗,不堪教化!……那些女子道德何在,尊嚴何在,地址何在!」
「太尉饒命,奴婢……嗯?」小黃門當即嚇得連連頓首,聽清老董最後一句話後,當即愣住了「太尉,您?……」
「愣着幹什麼,那些胡姬不知我大漢威儀,還不速速帶老夫前去教導一番!」老董氣怒不已,起身一揮手道「備車!」
「早已備好,就等太尉了……」
「嗯,懂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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