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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去後,嫡長子唐安淮承繼唐家家業。
他到底是淮州唐氏一族中這百年來最為出色的子弟,便是唐家老族長都對他禮敬有加。
只不過唐安淮本身就是不願意操勞庶務之人,加上髮妻早逝,府上一應事務都由繼母唐老太太處理。
雖說京城中的唐府是唐安淮名下宅邸,但主持中饋的唐老太一貫偏向幼子,唐安淮平日裏也不會計較,對繼母更是十分順從。
誰能想到,謹遵孝道的唐安淮竟然拿出唐家家主的姿態,別說其他人,便是唐老太都傻了眼。
良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我是你母親!」
儘管不是親生母親,但她也是唐老太爺名門正娶的妻子!
唐老太的聲色俱厲讓唐安淮想起了他媽,當初老太太把唐詩弄得高燒不退,自己怒目相向時,她也是這般說的。
我是你母親。
仿佛有了這重血緣關係,就拿着尚方寶劍無往不利似的。
那也得看他認還是不認!
「若是您聽我這個兒子的話,我自然認您這個母親。」唐安淮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卻格外清楚。
如果一意孤行,那可別怪我不拿您當長輩。
唐家二房眾人沒想到一貫孝順老太太的大哥(大伯)竟然會說出這番話,簡直是大逆不道。
看看老太太那臉色,李氏抓着袖口,死命咬着嘴唇才沒有說話。
大伯這是在為她們二房說話嗎?
那邊唐三爺沒想到唐安淮竟然這般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哥你非要氣死娘才甘心嗎?」
唐詩最討厭這個沒半點本事還天天想法子佔便宜的三叔,「三叔你少佔點便宜,我估計老太太不用為你操心,大概有機會長命百歲。」
她這說髒話不罵人讓唐三爺氣得臉紅脖子粗,二房的三娘捂着嘴笑出聲來,心裏覺得四娘倒是和之前不一樣,來到這邊後嘴皮子都利落了好多呢。
唐老太沒想到唐安淮這般強硬,她像是雞蛋碰在了這硬邦邦的石頭上,聽到唐詩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知道這死丫頭片子是唐安淮的心頭寶,自己說她只會自討沒趣。
餘光看到捂着嘴笑的唐三娘,唐老太想也不想快步過去,一巴掌扇在了唐三娘的臉上,險些把雙胞胎妹妹打翻在地。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誰都沒想到唐老太會忽然間動手。
清脆的巴掌聲,唐三娘的哭泣聲先後響起,唐詩一下子忍不住,「你怎麼能打人?」
唐老太正愁沒機會教訓這丫頭片子,聽到這話厲聲道「你還有沒有點規矩,真以為有你爹在我就不能教訓你了嗎?」
只是還沒等她走到唐詩身邊,唐安淮已經擋在了女兒身前,「母親,唐家雖不是名門望族,卻也是詩書傳家的禮儀之家。」
禮儀禮儀,又是禮儀!
唐老太氣得渾身哆嗦,「你是說我沒教養?」
「虧得你竟然還有點自知之明,難道你很有教養嗎?有教養的人不會上來就扇人耳光!」唐詩從她親愛的父親身後探出一顆腦袋,「為老不尊小心將來報應到自己頭上。」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懵了。
「四娘,你怎麼跟老太太說話的?大哥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非要把老太太氣死才甘心嗎?」唐三爺一邊說着一邊沖唐老太眨眼。
唐詩覺得這簡直不要太戲精,真當他們是瞎子看不到嗎?
然而唐老太還真是把別人都當瞎子傻子,剛才還健步如飛的人現在幾乎弱柳扶風要暈倒。
唐詩上次見到這麼為老不尊的人還是她親奶奶,那個一直念叨自己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該早早嫁人生孩子的老太太。
新仇舊怨疊加在一起,唐詩恨不得把人胖揍一頓!
但她人小力弱,哪有這本事啊。
好在唐安淮從來都是個護短的,「詩兒如何還用不着你來管,母親不用在我面前裝樣子,您若是安安分分的,我敬您是唐家老太太,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們處境已然十分艱難,馬場內有鄭德閔這個有舊仇的,馬場外又有褚建文虎視眈眈。
若是唐家內部再不團結,指不定哪天就要黃泉路上相見。
唐安淮忽的放狠話,讓唐家所有人都覺得十分陌生。
唐三爺還想要說話但被薛氏攔了下來,「你皮糙肉厚的睡在外面怎麼了?」
難道看不出來大伯現在不能惹嗎?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她真是嫁了個廢物!
一番爭執後,住處總算定了下來。
唐安淮吩咐下去,李氏和薛氏帶着女孩子們去尋找茅草方便晚上休息。
唐家另外兩個爺則是去打掃房屋。
唐三爺十分不樂意,「我不會,我沒幹過這種活,我怎麼會?」
說着就又要去找唐老太做主。
唐安淮掃了一眼,「找誰做主都沒用,安州你監督他,若是不好好幹活,回頭沒他飯吃。」
說着他又是看了眼唐老太,「找誰求情都沒用。」
唐老太只覺得自己心口血氣翻滾,她勉力支撐才不至於倒下。
她恨恨的看着唐安淮,恨不得一雙眼睛都能化成利刃,將其千刀萬剮。
唐安淮卻壓根沒看她一眼,「詩兒,你跟爹爹去處理這仔馬,晚上我們燉馬肉吃。」
流放途中飢腸轆轆,如今到了這河套府也算安頓下來。
既然有現成的食材,那自然是要好好祭一祭五臟廟。
唐詩興奮的答應,「能不能給我留一塊肉,我想烤着吃。」
「饞貓。」唐安淮沒有不答應女兒的道理,「回頭我來給你烤肉吃。」
他的應允讓唐家其他幾個女孩子一陣羨慕,只不過二房的女孩剛承了情不好說什麼,但三房的五娘就忍不住了。
「大伯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唐家的孩子一視同仁,可卻要給四姐姐開小灶,這般說一套做一套,這不是在欺負我們嗎?」
五娘這麼一說,唐三爺頓時聲援女兒,「小五說的有道理,大哥你簡直把這四丫頭寵壞了,眼裏頭沒我這長輩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着開小灶,她憑什麼?」
對呀,憑什麼。
都是女兒家,如今流放到河套府,她唐四娘也沒比她們其他姐妹尊貴到哪裏去。
憑什麼能單獨得到一塊肉?
唐詩看着憤怒的五娘,看着敢怒不敢言的元娘和雙胞胎姐妹,她笑了起來,「憑什麼?就憑我給爹爹打下手時,你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跟木頭樁子似的。別說我單獨得到一塊肉,就算一口肉湯不給你們喝,你們也只能幹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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