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算計了的人並沒有着急回家中,而是去了薛氏家中小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商量婚約之事。
早前五娘的確有婚約,但早就不作數了。
她又年輕,尚且不到及笄之齡,薛氏哪捨得女兒這般早早出嫁。
偏生又怕留着這孩子,末了又留出仇怨來。
「那就等她過了這生日後,再說提親迎娶的事情。」
好歹也得過了這生日嘛。
宋源朝自然沒什麼意見。
五娘垂着頭,「聽母親安排。」
薛氏看着女兒這般,哭笑不得。
倒像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不通情理似的。
不過五娘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是一件好事。
自己也算對得起這孩子了。
就是成家之後,要用的東西多着呢,她也沒顧得給孩子攢嫁妝,少不了得現成的置辦。
好在現在有的是錢,這些假裝倒也能置辦起來。
這邊讓去南方的夥計捎帶些精巧布匹首飾回來,那邊央托胡萊給弄些西域的珍寶什麼的,回頭添嫁妝裏面。
薛氏這陣子忙得不亦樂乎。
好消息迅速在河套府傳開,段嘉茗知道這事後麻溜的過來打趣唐詩,「你倒是成了紅娘,怎麼不給自己弄一段姻緣?」
唐詩瞪了一眼,看着河套府這邊的墾荒圖紙,「我這不忙着的嗎?沒時間。」
她話音剛落,夏不渝就進了來,端着一盤鹽漬梅子,「妹妹吃。」
段嘉茗想要去捏一顆梅子,卻是被躲開了。
伸手抓了個空的人怔怔的看着夏不渝殷勤的把梅子給唐詩遞過去,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夏不渝又出去玩了,他最近迷上了堆雪人,這段時間拉着柳家兄妹滿河套府的堆雪人。
有時候玩得瘋了,天黑了才知道回來。
「他是真的傻了,還是裝的?」
唐詩聽到這話哭笑不得,「你倒不如回去問問你娘,她是大夫總比我清楚。」
「那你覺得呢?」
這話問住了唐詩,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反正身體是好了,至於腦子誰知道呢?」
莘桓說,毒素在擴散,還需要施之以針灸之術將餘毒拔除。
只不過得等一段時間,等着天氣至熱之事。
所以這段時間,夏不渝就得在河套府呆着了。
唐詩想,大概人是真的傻了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總喊她妹妹,難道是打小孤零零的一個人,想要有個妹妹陪他玩?
他想着,沒留意到段嘉茗那古怪的神色。
段嘉茗嫁給許薊安後十分自在,從來不會被規矩約束的人想回知府衙門就回去,哪管今天適不適合回娘家。
不過她沒去知府衙門,而是去了善堂那邊。
「娘,我覺得夏不渝沒傻吧,他躲我躲得可快了。」
那動作,乾脆利落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他是腦子不好使又不是腿腳不好使。」
「可是我就吃一顆梅子呀,為什麼不讓我吃?」段嘉茗有她的理由,「那是因為我不是妹妹,是嫂子,所以身份不合適。」
莘桓「……茗兒。」
「嗯?」
「少卿這孩子,平日裏會跟你一樣犯蠢嗎?」
這話聽着可真不好聽啊。
什麼叫犯蠢。
莘桓覺得自己真的沒說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看看自家閨女這話說的,不是犯蠢是什麼。
「夏不渝,現在只是小孩子心性,不喜歡跟你這大點的孩子玩罷了。」
什么妹妹嫂子,他連王慎、許薊安都認不出,怎麼可能認得出段嘉茗的身份呢。
段嘉茗嘴犟道「大點的孩子也是孩子啊。夏不渝這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點。」
母親說話那麼委婉,當她聽不出嘛。
不就是說她長得不如唐詩好看,而夏不渝專門跟好看的妹妹一起玩嘛。
她沒唐詩好看是事實啊,其實段嘉茗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娃娃。
長得跟冰雪堆砌的玉人兒似的,偏生又是冰雪聰明。
這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她身上。
也不能這麼說,其實唐詩也挺辛苦的。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我看唐詩最近在折騰什麼地下管道,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在弄暗渠呢,你父親最近也在弄這個。」
暗渠?
段嘉茗有些不解,「弄這個做什麼?」
莘桓希望女兒永遠的天真,作為一個母親,她的確私心不希望孩子經歷這世間險惡。
但她也知道,現在的河套府容不得這些孩子永遠不長大。
「暗渠能保證河套府的莊稼正常成長,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戰火起,河套府這邊倒也不擔心糧草無以為繼。」
段嘉茗聞言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真要打仗嗎?」
之前端王要來河套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段嘉茗經常往外去的人倒也是聽說了,百姓們議論紛紛,除了嘲笑端王之外,也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之前還是朝廷派遣大臣到來,這次過來的卻是端王。
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是誰,到那時候可又該如何是好。
只怕這幾年的安寧日子怕是要到頭咯。
段嘉茗沒想到母親也提到了這事,眼底不免有幾分着急。
「那要真是這樣的話,咱們河套府這點人是不是不夠?」
其實她倒是不怕打仗。
河套府的百姓也無所畏懼。
過去幾百年,這裏不就一直在打仗嗎?
朝廷對河套府十分重視,可這種重視卻又極其有限。
百姓們屢屢遭到西域外族侵襲,一年到頭都過得提心弔膽。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過去幾年的安寧,讓百姓們心裏頭有桿秤,知道究竟是誰對他們好。
即便是為了來來之不易的安穩日子,也會跟着唐詩衝鋒陷陣。
但河套府的人到底太少了些。
莘桓笑了笑,「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你要是實在沒事幹,就去幫唐詩佈置下這暗渠。」
段嘉茗輕咳一聲,「怎麼能說我沒事幹呢,我挺忙的。」
她笑嘻嘻的離開去忙活,莘桓見狀不由直搖頭。
當初也是看中許薊安是個活潑性子,與自家女兒有話說,便允諾了這樁婚事。
沒想到這倆人都活潑到一塊去了,這麼大的人了都還……
跟個孩子似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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