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凌風率領着麾下將官和風雷軍諸人,面向空地上那數千個木台,周圍滿是手舉火把的兵士,整個場面肅穆莊重。
「豈曰無家,與子同居。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親,與子同澤。
堂堂男兒,守土有責。
不為權貴,但求安康。
魂歸故里,盡孝阿娘。
夢中姑娘,請勿悲傷。
來世陪你,再訴衷腸。」
一聲聲低沉的軍歌迴蕩在天地間,如泣如訴,在沉重的歌聲中,一個個木台被火把點燃,陣亡將士的英魂隨着燃起的濃煙,飛向故鄉。
吳乾用繩索將自己的右臂捆綁在馬鞍上,任憑黑旋風拖着自己前進,極度的嚴寒加上滿身的傷痛,使他已經無力爬上馬背,好在這嚴寒凍住了衣甲,順帶着也凍住了不斷往外流淌的鮮血。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哪裏,吳乾的意識逐漸模糊,他只覺得黑旋風停了下來,然後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
「乾兒,快把這碗參湯喝了,和師傅整日風餐露宿的,連個正經飯都吃不上,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看我一會找那個老傢伙算賬去。」
這是師娘的聲音。
「吳乾,你和秀雲的事情我看就這麼定了,你小子也不要不識好歹,追求我們秀雲的王孫公子多了去了,你就偷着樂去吧。」
這是上官將軍的聲音。
「吳乾,聽娘說你要北上抗狼,此去兇險異常,你千萬要保重啊,我等你回來。」
這是李秀雲的聲音。
莫不是我已經死了?聽說人死前會回憶起自己以前的種種場景,算了,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吧,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吳乾已經無法分辨哪個是真實,哪個是虛幻了。
突然,一陣鑽心的痛過電般划過大腦,吳乾忍不住慘叫出聲,眼前的事物逐漸清晰,原來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座毛氈帳篷里,一位年邁的老婦人正在給他處理傷口,剛才老婦人在幫他脫衣時,不小心扯到了和衣服凍在一起的傷口。
老婦人一驚,也不知嘴裏說着什麼,開始用雪粉不停擦拭着吳乾的身體,原本凍僵的身體竟然慢慢變得有些溫暖,可能是太疼,也可能是太累了,吳乾再次陷入昏迷。
第二日,吳乾在一聲聲呼喚中悠悠轉醒,一位年邁老婦滿臉慈祥,正一手端着冒熱氣的湯碗呼喚着自己,雖聽不懂老婦說什麼,但可以確定眼前的老婦沒有惡意。
吳乾費力地抬起身子,環視一圈後眼光落在眼前的老婦人身上,只見她身着羊皮製成的長袍,兩個麻花辮垂過肩頭,脖子上帶着一個銀質項圈,造型古樸,紋理簡單。
可以肯定,眼前的老婦絕不是豐國人,這裝束有些像狼國牧民。
老婦人將手中的湯碗朝吳乾面前遞了遞,示意他喝下,吳乾不再猶豫,端起湯碗一飲而盡,竟是煮熟了的牛奶。
滾熱的牛奶滑過喉嚨,流經食道淌入胃中,一股暖流襲遍全身,吳乾才有再世為人的感覺,他朝着老婦人善意的笑了笑,嘴裏說道「感謝老人家救命之恩。」
老婦人收起空碗,對他點頭微笑,又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後才起身離開,吳乾躺在墊子上,從頭到腳仔細的感覺了一番,自己並未缺胳膊少腿,身上大小十幾個傷口,卻都是皮外傷,想是修養幾天當可無礙。
從自己墜冰到現在,也不知道梁仁他們是否安全撤離,雁門戰況不知如何了,想着想着,吳乾竟沉沉睡去。
凌風此時正和各營將官在指揮所議事,昨日一戰,狼國雖然損失不小,但主力仍在,己方兵力仍顯不夠,可惡的墨脫陳兵關前,一幅虎視眈眈的樣子,令人寢食難安。
「墨脫如今打又不大,退又不退,你們說他在想什麼?」凌風環視眾人一圈問道。
風雷軍昨日一戰表現出來的精悍戰力使他們贏得了雁門守軍的尊重,這次會議胡車幾人也位列其中。
見凌風提問,眾將只是低頭沉思,苟聰嬌笑一聲,道「墨脫此時想的無非是繼續攻城還是早些撤軍而已,他還能想什麼呢?」
「哦?」凌風抬頭看向風雷軍這個有些娘娘腔的知事問道「苟知事認為他是攻是撤呢?」
苟聰站起身子環抱着雙臂,右手搭在下巴上,笑道「當然是撤了。」
「哼,你怎麼這麼肯定?」一旁的王霜冷哼道。
「道理很簡單,昨日一戰墨脫可謂碰上了我們這個硬釘子,如今他們沒有投石車又糧草緊張,士氣低落,如果再戰,只怕是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別忘了,他的叔叔可正在窺伺狼主的位子,所以他註定要保存實力。」苟聰邊說邊剔着指甲。
「苟知事言之有理。」凌風贊道「那你說他何時會撤軍呢?」
苟聰展開手掌,欣賞着自己白皙的手指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嘍。」
話音剛落,有士兵稟報狼國使者求見。
眾人紛紛望向凌風,凌風則在心中對苟聰的判斷力大家讚賞。
「請狼國使者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想玩什麼花樣。」凌風說道。
不多時,一名狼國使臣在士兵的引領下進入指揮所,只見他一身皮製外衣,頭上帶着一個赤狐尾製成的帽子,腳蹬馬靴,年紀約四十上下,一臉狡詐與精明。
此人進來後,朝着眾人環臂施禮,道「墨脫王子派小臣向各位將軍問好。」竟是字正腔圓。
「哼,狐狸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胡車氣哼哼的罵道。
凌風哈哈一笑,道「墨脫可是派你來求和的?」
只見那使臣滿面詫異,似乎他的心事被人猜穿,於是尷尬笑道「豐、狼兩國世代相鄰,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嘛,咱們之間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們率軍無端侵入我國邊界,屠戮我國百姓,這能叫誤會嗎?如果這也叫誤會,那我現在宰了你也說誤會行嗎?」一名豐國將領厲聲質問,同時抽出腰間佩刀。
凌風伸手制止道「墨脫派你來究竟想說什麼?」
那使者揮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乾笑道「墨脫王子說,既然是誤會,我們就應該以和為貴,王子願意停戰修好,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放p,你們想打便打,打不過了就談以和為貴,世間怎會有你們這麼無恥之徒。」另一位雁門將領喝罵道。
凌風將目光投向苟聰,忽聽王霜哂笑道「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墨脫想和談,我看咱們不如成全他。」
「啪!」胡車原本就瞧不上王霜這樣的紈絝子弟,見他為了一己私慾竟沒骨氣到了這種地步,不由得拍案而起,罵道「豐國正是有你這樣沒骨氣的孬種,才會被人欺負。」
王霜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他瞪着死魚眼回敬道「好個沒上沒下的狗奴才,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胡車氣急,就要上前動手,祝公道幾人連忙將他拉住。
苟聰見凌風望向自己,便輕輕搖頭,意思是不能同意和談。
凌風輕咳幾聲,眾人這才重新安靜下來,只聽他說道「我們豐國自古以來都不是好戰之國,是你們挑起了戰火,我們是被迫迎戰,而且有那麼多兄弟因為這該死的戰爭長眠地下,我作為雁門守將,自然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將軍的意思是不願和談嘍?」那使者聞言語氣變得生冷起來。
「回去告訴墨脫,讓他洗乾淨脖子,等着我來取他狗頭。」凌風硬氣道。
「好,那咱們戰場上見!」說罷狼國使者扭頭欲走。
「走得那麼容易嗎?」岳山冷笑道。
「怎麼?你們豐國自詡禮儀之國,總不會殺了我這個使臣吧。」狼國使臣轉身問道。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岳山突然化作一縷殘影,再出現時已經閃到了使者跟前,那使者如同見了鬼一般,一聲驚呼逃命似的朝門口跑去,「嘭」,慌不擇路下竟撞在了門柱上,顧不得喊疼,他爬起身子繼續朝外跑去。滑稽的表情自是逗得滿堂兵將哈哈大笑不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6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