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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怡錦對於八爺身份非常好用的評價是非常中肯的,不提之前在陝西掌控住的稅關,就拿眼下正發展得如火如荼,在福州城裏有遍地開花趨勢的紡織廠而言,絲帛這些東西可是朝廷禁榷,朝廷在江南設立三大織造,又由內務府皇商牢牢把持這絲帛生意,按律是不許民間商賈私自做這買賣。筆硯閣 m.biyange.net
不過皇商們多半也都是把生意分派給依附於他們的官商,官商下又有民商分些微薄的差事共襄這樁生意。而像王怡錦這樣,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私自設立紡織廠,公然違反朝廷律令,放在旁人身上,免不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這件事,總督郭世隆和巡撫張敬修心知肚明,卻都默許了,看得可不是王怡錦的面子,而是被八貝勒的雷霆手段給震懾住了。八爺的心思郭、張二人可是半點兒都不知道,在他們看來,八貝勒身為皇子,在海上竟然偷偷醞釀起了這樣一批力量,還大肆斂財,為的不就是皇帝屁股下的那把椅子嗎?
郭世隆京中有親戚,張敬修在京中也有同窗、同鄉等漢臣幫扶,雖然他們遠在福建,卻也消息靈通,知道近些年來太子屢屢遭到皇上的訓斥,雍郡王是半個嫡子又蒙受皇上的恩寵,八貝勒則是因為辦差得力賢名在外。
自打直郡王偃旗息鼓以來,朝中已經隱隱有這三足鼎立之勢,朝臣們被索額圖和明珠的下場所震懾住的小心思也開始隱隱躁動起來,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人敢跳出來有什麼依附於不同阿哥們的舉動,但心裏面也不免開始評估起這三位的前途,轉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絲帛的生意可是好大一筆賺頭,要不怎麼江南三大織造富得流油呢?只不過那三大織造都是皇上的親信,內務府的包衣,八貝勒、九阿哥他們因為萬象居和內務府儼然勢同水火的架勢也不是什麼新鮮消息了,郭、張二人心知肚明,不免暗笑,這八貝勒還真是也夠記仇的呢!
福建最值錢的,就產於福建,那就是同樣身為朝廷禁榷的各類礦藏,其中福建佛山的鐵廠那可是聲名在外,雖然朝廷連年頒佈禁礦的法令,不許民間開礦,只允許登記在冊的礦山供給朝廷,但黑礦卻仍然是遍地開花,那些黑礦給他們的孝敬,可比什麼火耗、空餉得多太多了,不過就是仗着天高皇帝遠和大家利益和一,便把這消息捂得嚴嚴實實不叫皇上知道罷了。
在郭、張二人看來,八貝勒只要伸伸手,他們可是半點兒都不會不捨得讓八貝勒對礦場摻上一腳,那來錢才是最快的途徑,何苦非要從無到有的鼓搗什麼紡織廠?八貝勒說不準這是憋了什麼壞水想要搞一搞江南織造和內務府呢!郭、張二人雖然看不明白其中的關聯,但是不免還是這麼理所當然的想着。
他們雖然腹誹,但是看着因為紡織廠越發鼓起來的荷包,心中更是感慨,怪不得人家曹、李、孫三家為了接駕花銀子和流水似得,這小小的紡織一途,賺錢的速度可也是真夠瞧的了!就和福建遍地開花的黑礦一樣,紡織廠所能帶來的巨額利潤,也迅速的將福建官場上下擰成了一股繩,什麼文官、武將看不順眼與滿、漢之別,在利益的面前,大家的態度出奇的一致,硬是沒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把八貝勒在福建做出來的這不法的紡織廠奏報到康熙的面前。
他們又哪裏知道,八爺和王怡錦眼下還沒想着內銷,只想着做外貿生意。如今朝廷禁海,洋人還能通過幾處港口通過十三行的官辦來行商,但是國人卻是不許去出洋,八爺和王怡錦兩個正是瞄準了這個空缺,紅紅火火的做着初步的外貿生意,從哪些琉球、倭國、弗朗機之流的國家席捲大量的金銀和有用的礦藏,根本就沒有和江南織造、內務府打擂台的心思。
不過就算他們現在想內銷也沒有辦法,一旦把成品賣入江南和北方,他們這紡織廠就等於暴露於人前了,那才是腦袋進水了呢。
此時已經收拾好了行裝,帶着家眷一齊赴任廣東的鄂倫岱還不知道,他即將踏足的,是一場怎樣的大漩渦。而這會兒京中,康熙已經開始準備離開京城,帶着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去往了熱河行宮。
此番康熙留下了老大直郡王、老三誠郡王和七貝勒,準備帶走從太子往下到十四阿哥為止的所有兒子,小十四這回是第一次去熱河,簡直興奮地快要跳起來了。而朝臣們看到太子、雍郡王和八貝勒都在隨駕之列,心中也不免想法紛紛,這三位最能鬧騰的聚在一起,皇上到底想敢什麼?
後宮裏卻是和前朝不同,惠妃如今當真是萬事不操心,兒子的身體雖然壞了,但好歹也留下了血脈,也因為身子的關係徹底離開了叫她心驚膽戰的爭鬥,日後怎麼說也能做個太平親王,也許達不到裕親王那樣的榮寵,但一輩子平安富貴卻是免不了的,惠妃一向都沒有什麼野心,這會兒更是往小佛堂去得更勤了。這次直郡王留京處理朝政不必去隨駕,惠妃沒什麼為他所忙的,想到胤禩的親額娘遠在暢春園,便整理了些東西叫人送了過去。
雖然惠妃心裏知道慈寧宮不會短缺了老八那孩子,但到底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八爺這邊收到了惠妃的東西,心裏面自然也承情,問候了惠妃,又給了前來的太監好大一個紅包。這太監剛走,九阿哥就帶着身邊的大太監高逸顛顛兒的來尋八爺,為的正巧就是八爺一直放在心裏的公主下嫁一事。
此番下嫁的是四公主,生母是貴人郭絡羅氏,宜妃的族妹,兩姐妹在後宮中的地位和寵愛天差地別,宜妃有不止一個阿哥傍身,可她妹妹卻是沒什麼寵愛,只得了這麼一個女兒,養得如花似玉到了這般年紀,封了和碩公主,指婚去了喀爾喀蒙古郡王敦多布多爾濟,直把郭絡羅貴人心疼得直掉眼淚。
公主下嫁蒙古已經成了傳統,皇上那麼信重裕親王,還不是把裕親王的女兒抱養到了宮中最後封公主嫁出去了?更別提之前的榮妃所出的榮憲公主和另一個貴人兆佳氏所出的端靜公主了。只不過,從前公主下嫁,最多是指給太皇太后的娘家科爾沁部族,或是與朝廷親厚的漠南蒙古,偏偏這回輪到四公主,就叫指婚去了那更為環境惡劣和遙遠的漠北蒙古。
郭絡羅氏貴人雖然是深宮婦人,但是事關親生女兒的婚事,她也是卯足了勁兒去打探,慈寧宮她是去不得,但是宣妃那邊她卻是使足了勁兒的去逢迎,出身蒙古的宣妃自然也同她略略的說起了這蒙古部落之間的區別,當時宣妃想起了家鄉,語氣還帶着惆悵,卻是聽得郭絡羅氏貴人心驚肉跳。
漠南蒙古和朝廷關係最好,漠北一向和朝廷沒什麼交情,而漠西更是出了葛爾丹,當年要不是葛爾丹侵擾漠北諸部落,漠北蒙古也不會率眾歸附朝廷。朝廷當然很高興一向桀驁的漠北諸部落主動示好,康熙更是把四公主封為了和碩恪靖公主下嫁給漠北的蒙古郡王,以示對對方的恩寵和信重。
郭絡羅氏貴人明白了這一點,差點兒把牙給咬碎了,夢裏面都把已經死掉的葛爾丹鞭屍了不下百次,要不是這傢伙作亂,漠北蒙古也不會歸附朝廷,她的女兒也不用嫁到那麼個遙遠又陌生的地方!她可不懂什麼朝廷大事,她只關心自己女兒後半生的幸福。
為了這個,她也是求到了宜妃那邊,希望能夠得到九阿哥他們對女兒更多的照拂。宜妃因沒有生育過女兒,對待族妹所出的四公主便也有幾分把她當女兒看待的心情,此時也正傷感着四公主遠嫁在即,再一聽族妹口齒清晰的和她說起了四公主未來夫家的情況,更是也跟着一道心驚不已。
「八哥,聽我額娘說,貴人從宣妃那兒打聽得到的消息,漠北那些個部落也都很不安分,當年有葛爾丹的威脅,他們倒還一心,現在葛爾丹被平了,他們又都有了自個兒的小心思,這回四姐姐嫁過去,我這心裏也有幾分擔心。皇阿瑪也真是的,只知道嫁女兒……」這是得了自家額娘的叮囑,跑來和八爺吐槽的小九,話說到最後,更是帶了幾分的憤然。
「木已成舟,多說無益,咱們也只能盡力做咱們能做的事,給姐姐添妝,可不能小氣了,還有內務府那邊,可不能叫他們給糊弄了。」八爺看着小九憤懣的神色,便嘆了口氣說道。
公主的嫁妝自然由內務府承辦,但是這公主也分受寵的和不受寵的,內務府那幫人可是奸猾得很,據八爺所知,當初大公主和碩純禧公主出嫁的時候,伯王福全可是沒少打點內務府上下,這才把大公主的嫁妝弄得妥妥噹噹,當然,伯王也沒少給這個女兒添妝。
榮妃所出的榮憲出嫁的時候,因為是皇阿瑪親生的第一個出嫁的女兒,榮憲本身也很得寵,榮妃也不容小覷,因此內務府也沒敢揉搓榮憲公主,嫁妝也沒出紕漏。可是等到貴人兆佳氏所出的端靜,事情就不一樣了。端靜本身並不太受寵,她的額娘也只是貴人的位分同樣不得寵,內務府那幫人最後鼓搗出的嫁妝,看着倒是光鮮,內里卻是偷工減料很是不堪。
八爺上輩子可是做過內務府總管的,對於這裏面的貓膩還是十分清楚的,眼下宜妃和郭絡羅貴人只顧着擔心四公主嫁的太遠會吃苦,倒把這嫁妝的事情給忙的忘了,八爺這才把這件事給提了出來。
小九一聽也瞬間明白了,萬象居可沒少和內務府打交道,小九如今對內務府是千萬個不滿,此時更是眼露凶光,嘿嘿笑道:「我這就去盯着,他們哪個敢在這上面剋扣,我就把他們的德行都捅到皇阿瑪那裏去!」
「可咱們馬上就要跟着皇阿瑪一起去熱河,怎麼盯?」剛剛一直沉默的小十也開了口,語氣頗有些為難。內務府的事兒,他們這些阿哥們跑去挑刺兒,還有照顧自家姐姐的名義,他們這一離京,就算派門下的人去,別說內務府不賣他們這個面子,他們自個兒便也不佔着理了,因此小十才有些犯難。
「咱們走了,不是還有大哥、三哥和七哥嗎?」小九剛說完,然後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了。內務府雖然全都是包衣,卻因為是直屬與皇阿瑪,那鼻孔都朝天了,別說拿捏公主們了,對他們這些皇阿哥,也不是都那麼尊重的。
小十也是這麼想,嘆了口氣道:「若是從前的大哥,內務府還真不敢不給面子,現在嘛,那可就不好說了。三哥不好說內務府會不會給面子,但三哥只怕不會插手這件事,他要是對四姐姐太上心,二姐姐那邊他可就不好交代了。至於七哥,哎,還不如大哥呢!」
小九和小十面面相覷,又都把腦袋轉回來對準了八爺。看着兩個弟弟疑惑和期盼的小眼神,八爺笑了笑,拍了拍兩個弟弟的肩膀,道:「別擔心,離婚期還有段時間,蒙古那邊還要派人來迎親,至少也是要等到咱們從熱河回來以後的事兒了。眼下先看着內務府那邊折騰,到時候咱們再和他們算賬。」
「可是……」小九蹙眉,「要是等到咱們回來,那離婚期也太近了,就算咱們揪出了內務府的首尾,只怕也來不及給四姐姐重新置辦嫁妝了,豈不是把事情給耽誤了?」
八爺嘴角微微扯出了一抹冷笑:「到時候就算把他們自己的家底給掏空了,也得叫他們把嫁妝給辦得妥妥噹噹的!」
小九和小十眼睛都亮了亮,彼此都想到了關鍵,開始吩咐下去,託付了萬象居那邊的人手給置辦好東西準備到時候狠狠的在內務府那幫人的身上放血。
放下了這樁心事,小九的臉上帶笑,和八爺說道:「這下子我對額娘也能有所交代了,這會兒我要快些去額娘那邊,四姐姐許是還在額娘那邊說話呢,正好也讓她也安安心。」
八爺倒是心裏一動,這位四姐姐,上輩子可是出嫁的公主中最是了不得的一位,不但在條件和環境遠不如科爾沁等部族的漠北蒙古生活的好好的,甚至還插手到了當地的內政中,把漠北四個部落牢牢的掌控在了手心,當地人都稱呼她為監國公主。後來葛爾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再度挾漠西蒙古叛亂,有四公主牢牢掌控的漠北蒙古也沒有發生什麼亂子,叫皇阿瑪還特為的又頒佈了冊文去表彰這位四姐姐。
「許久沒給宜額娘請安,我也同你一道去吧。」想到此,八爺也站了起來,上輩子他和這位四姐姐真是沒什麼交情,統共也沒見過幾次面,這一回,他倒是真起了結交的心思,想要見識見識這位四姐姐的風采了。
上輩子四姐姐是獨善其身,不知道如今,有沒有辦法,嗯……八爺的心思飄遠了,公主之間若是也能守望相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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