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黃泉。
晚上十七便又開始了自己的孟婆職責,熬湯,分發,送去輪迴,她原本以為自己昏迷這麼久應該會有些手生的,可是完全沒有。
所有的過程都是這麼的流暢,沒有一點停頓,仿佛她根本沒有昏迷過。
於是等魂魄全部離開後,十七去忘川找到了和妖亦一起坐在河邊的妖寂問了這件事。
妖寂一襲紅衣肆意張揚,長發飛舞在空中,合着紅色的花瓣,容顏傾城絕艷,一雙細長上挑的柳葉眼,眼眸澄澈清冷,聞言也不過是盯着河中哀嚎掙扎的亡靈輕笑道「難道你做孟婆那三百年都是白做了?」
十七微愣,低頭想了想,才道「很奇怪,這次醒來後我總感覺做什麼都有人在引導我一樣,經常是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動起來了,但是我並不反感那種感覺」
「是肌肉在引導你」妖寂這般說道,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是這樣嗎?
十七也沒想太多,半信半疑的回孟婆莊熬湯去了。
旁邊像透明人一樣的妖亦見人走遠,才問道「妖妖,真的不能說嗎?」
宋月那件事妖寂已經和他說過了,她告訴妖亦不可以對十七提起,妖亦也很聽話,反正別人的事與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說與不說沒有太大的意義。
妖寂抬頭看着頭頂的黃沙,眯了眯眼,清淺的嗓音有些虛無縹緲,道「一個已經回不來的人,就是說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徒添悲傷而已」
也不知道她是回答妖亦還是在安撫自己。
妖亦低頭想了想,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是有一天我們兩個中必須死一個才能保全另一個的話,我希望妖妖是可以活下來的那個人!」
妖寂微愣,轉頭去看他,氣質清雅的少年,嫡仙般的面容格外認真,連帶着漆黑的眼裏也是滿滿的嚴肅。
這個和她有着無法割捨的血緣關係的男孩,一直以來都在身邊守護着,照顧着她。
妖寂希望能為他做點什麼事。
抬手對他招了招,示意他湊過來,妖亦有些疑惑,卻也順從的坐到她身邊。
妖寂輕輕揉了揉他的黑色長髮,然後在他有些迷茫的眼神中問道「阿亦,你有什麼願望嗎?或者什麼想要做的事?」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度,妖亦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道「我不知道,好像沒有」
頓了頓,少年又有些彆扭的說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妖妖可以在冥界陪我,這樣就不會孤獨了」
妖寂頓了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妖亦的這個願望真的很簡單,如果阿辭沒有死的話。。。
這半年與世隔絕的生活,妖寂不僅僅是修煉,她還推算了自己的未來,然後把要做的事情規劃了一下。
就像她和鬼兒說的那樣,先報仇!
且不說別的,燕妖嬈,帝君,天族這仇是一定要報的,還有那群在人間的道士。
可是對於燕山亭的感情,妖寂始終很迷茫。
她每次想起他,或者想起這個名字,總是很複雜。
說恨,算不上,說不恨,又太薄情。
直到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和妖亦說這幾句話的功夫,鬼兒工作完結一身白衣從遠方跑來,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遠遠的就聽見她的聲音,道「妖妖,我回來啦!」
妖寂轉頭對她笑了笑,道「今天心情很好嘛,有什麼好事嗎?」
鬼兒在他們面前剎住車,迫不及待的盤腿坐了下來,妖亦見狀也讓了位置出來。
鬼兒笑嘻嘻的拍了拍妖亦的肩膀,說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們,是我聽別人說的,可好玩了!」
「什麼?」
「我聽說,燕山亭在天族被誤認為是彎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喪心病狂了!」
妖寂「???」
妖亦「。。。」
彎的可還行。
妖寂接收到旁邊少年遞來詢問的目光,清咳一聲,尷尬的道
「我當時去的時候只是清除了他的記憶,其餘的什麼都沒做,大概是。。。後遺症?」
她真的沒做什麼,不過是親了一下,抱了一下,僅此而已。
妖亦默默的道「後遺症是性取向都變了?」
妖寂「。。。」
我不理解。
鬼兒卻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覺得很好玩,畢竟被調侃的那個人可是天族的戰神,平日裏不可高攀的存在。
不過他性取向這件事鬼兒也不相信,畢竟妖妖和他在一起過,那種溫柔體貼和縱容不可能裝的出來。
「哎,你們聽聽就好了,沒必要想這麼多,性取向這種事若是假的,早晚穿幫」鬼兒不甚在乎的說道,她就當是聽了個熱鬧。
妖寂點了點頭,道「我也有事和你們說」
司命殿
再次和燕山亭坐在一起喝茶,司命心裏除了複雜還有憂愁。
原本燕山亭一個好好的直男被誤以為是彎的還反抗不了,他這個情敵應該是最開心的那個。
但是如果那個被議論的對象變成了他自己,那就不是很愉快了。
畢竟司命也是個妥妥的直男。
他沒想到才告訴鬼兒這件事,忽然主角就變成了自己,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他和鬼兒的友誼建立的奇奇怪怪,但是終究還是圍繞着妖寂。
他想知道妖寂的情況,而鬼兒的條件是如果天族要針對冥界要司命傳音告訴她。
司命看着案前燕山亭冷峻的眉眼,嘆了口氣,道「戰神的意思在下明白,只是帝君根本沒有想聽解釋,在下也很頭疼」
他是真的頭疼,也不知道帝君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個聽風就是雨的毛病。
燕山亭看着面前冷掉的茶,清冽的嗓音帶着玉碎般的冷,緩緩開口道「本宮並不是彎的,這一點還請司命放心」
忽然聽到了一句解釋,司命卻並沒有什麼慶幸,嘴角抽了抽,道「在下也不是彎的」
話落,兩個人都有些沉默了。
兩個直男討論這個問題,場面確實有些怪異。
半晌後,司命決定岔開話題,問道「聽說戰神最近在問燕妖嬈之前在人間渡劫一事?我提醒一句,別信她的一面之詞」
燕山亭抬了抬眸,並不疑惑司命是怎麼知道的,只問「她要說假話?」
「不,她說的都是添油加醋的真話」司命臉色極平靜,道「若戰神實在想知道,不如自己去求證,實在沒有時間的話也可以聽她說的,記得帶上腦子就行」
假話燕妖嬈肯定不會說的,但是那女人愛慕燕山亭也不是一天兩天,同時記恨妖寂也不是一天兩天。
她的出現給妖妖造成了多大的麻煩她自己怎麼可能沒點數?
燕山亭問她實情,還指不定怎麼抹黑真相呢,說不定最後她失手殺了燕山亭的事也會推給妖妖。
到時候雖然燕山亭不會全信,但肯定不會對她太過冰冷,那可不就讓那女人得逞了?
經過人間那一趟,燕妖嬈在司命眼裏就是一個年紀不大但心思比誰都惡毒的人,因為她做過的事司命都知道,並且記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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