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女人,一個可悲可嘆的古代女人,而眼前這個宮女不過是這些悲苦女子中的一個。
楚憐玉抿了抿唇,話鋒一轉,問道:「這裏離御醫苑有多遠」
宮女低聲應道:「半個時辰。」
楚憐玉捏了捏衣襟,總覺得眼前的宮女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也說不上是好是壞,但會讓她的心十分的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楚憐玉一下子就像有說不完的話,問不完的問題一般,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宮女。
「奴婢名叫春環。」
「哪裏人氏」
「蒼國人氏。」
「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家有一老母親和一不滿十歲的弟弟。」
「那你,想家嗎」
春環身子一僵,許久才從牙縫裏蹦出一個「想」字。
楚憐玉沉默了。
一路兜兜轉轉,繞過長廊,穿過假山,不知走了多久,楚憐玉卻有一種她們一直在東宮轉悠的感覺。
「春環,這是哪裏」楚憐玉忍不住好奇問道。
春環回過頭把楚憐玉看了看,她眉目含笑,是那種很自然流露出的笑意,但她的笑太過真實,以至於楚憐玉心中一震,莫名的驚慌起來。
「這裏是東宮。」
「可我們不是去御醫苑嗎」
「公主莫急,東宮可大了,公主的房間在東宮最西邊的偏僻小院子裏,自然要走些時辰。」
楚憐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雖然毫無方向感可言,但她們此時所走的方向卻是西方。
「離開東宮要往西方走嗎」
「自然不是。」
楚憐玉咬了咬牙,對宮女有了戒備之心,「可有什麼捷徑」
宮女淺笑,「自然是有的。」
聽到這裏,楚憐玉高度警惕的心才放鬆了幾分。
一路向前,路過之處不是假山便是迴廊,長廊蜿蜒,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這長廊叫什麼名字」楚憐玉眨巴着只有一條縫的眸子,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一切都是那麼新奇。
「這個長廊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楚憐玉有些驚訝,「難道修建此長廊的人沒有為此命名嗎」
宮女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公主若是喜歡,大可為此長廊取一個名字。」
宮女這麼一說,楚憐玉還真的來了興趣,她歪着腦袋想了想,這長廊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不如就叫無邊長廊吧。」
宮女依舊淺笑,「公主說叫什麼,那就叫什麼。」
不知走了多久,楚憐玉原本放鬆的心忽地又緊張起來,她不停的向長廊兩邊張望着,但所見之物幾乎都一模一樣。
她所走過的地方,長着同樣的花,同樣的草,同樣的樹,甚至都是同一種姿態。
她臉色微變,問向宮女,「你看發現這兩邊的花有什麼不對勁沒」
宮女再次搖搖頭,「花草樹木不都是一個模樣嗎」
「不對不對,這個長廊有問題。」楚憐玉止住了腳步,不肯繼續向前,但看到兩側花繁葉茂,心中又有些驚悚,好似這些花隨時都會張開血盆大口向她撲來一般。
她一個寒顫,吞了吞口水,瞪着渾圓的眸子警惕着任何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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