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頭鴿子也鬱悶呢。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上次大老遠飛去京都,餓得頭昏眼花的也沒捨得停下來找點東西吃,眼看都飛到皇宮上空,離老主子也不過兩刻鐘的路程,到了就能吃香喝辣了,竟被那隻該死的鷹一翅膀給扇成腦震盪。
足足休息了七日才痊癒,老主子又派它給小主子送信。
這次它有經驗了,隨時保證體力,不能再餓着肚子硬挺,雖然飛回新倫州離小主子不遠,但到吃飯時也得先填肚子。
眼見一個地方不錯,有美麗的小湖,能解解渴,誰知剛飛到附近,水還沒沾上一口,就被突如其來一聲巨響驚到,隨後被一股看不見的巨力拍飛。
要不是在失去意識前掙扎了一下,把自己的身體摔進樹上一個喜鵲的空巢,可就要去見閻王了。
這次明明沒有那隻鷹,咋就被拍暈了呢?
哦……暈之前那一眼好像看見小主子了,還聽見他喊什麼「沒良心」,到底誰沒良心啊!
綠頭鴿子晃了晃腦袋,現在看小主子還是三個腦袋,怕是這次半個月也不能痊癒了。
不管怎麼說,卓耀總算收到父親的消息,卻是個讓他喜憂參半的消息。
喜的是父親總算沒有遭罪,只是被軟禁了一段時間,而且還能退居二線,將來不用給皇帝陪葬了。
憂的是父親依舊在暗衛營脫離不了。
倒不是說給皇帝當影衛不光榮,可是人活得幸福自在不是最重要的嗎?
年輕時當影衛就當了,可如今年歲大了,別的官員能告老還鄉,他們卻只能告老,不能離開暗衛營。
但不管怎麼說,父親現在平安總是好事,卓耀昨晚高興一宿,都沒睡着覺,就想着趕緊把消息告訴楚清。
自己父親平安了,讓老大也放心,也表明自己現在可以心無旁騖,也借着機會跟老大修復下關係。
雖說楚清嘴上從沒怪他什麼,但是之前對他的疏遠卻是顯而易見的,疏遠是疏遠,楚清卻不避着他做任何事,就等於告訴他「我不怕你監視」。
可卓耀真的不想監視,就算以前,他也沒有向皇帝透露過半點兒能讓皇帝猜忌楚清的事情,還儘量為楚清說好話來着。
直到小寶態度明確,楚清才對他有所改善,可在卓耀心理,卻覺得楚清對他沒那麼親了。
只有真心相待的人才能感覺到這些,別人誰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卓耀卻總是不安。
就像一家收養了一個孩子,這孩子做錯了事,儘管家長沒有怪罪他,他卻總覺得心懷愧疚,總想盡力彌補和修復那份情感。
「啊對,叫小寶起床吧,讓他趕緊洗澡換衣服,你也抓緊。」楚清也起來了,看到卓耀就吩咐道,像往常一樣,仿佛那段讓卓耀糾結的日子從未存在。
小寶昨晚和老於、老趙、以及呂師傅睡一屋,這幾個歲數大的肯定都把窗簾堵得死死的,一點兒天光都不透進來。
沒有光作為信號,人的生物鐘容易遲鈍,小寶就不會起太早,能好好休息休息。
楚清像往常一樣吩咐,仿佛這就是一直以來的生活。
每年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的白天,小寶都會被督促着洗澡換衣服,因為楚清說,晚上要做年夜飯、放炮仗、吃餃子,騰不出灶台給燒水洗澡。
其實是不想讓小寶晚上惦記放炮仗,頭髮還濕的就往外跑,容易着涼生病。
大宣同楚清那個世界一樣,三十這天講究洗澡,是為了把身上坨了一年的穢氣都洗掉,決不能把它帶到下一年。
才能幹乾淨淨迎接新年,寓意辭舊迎新,來年就會有好的盼頭。
楚宅里的一天,從洗澡開始。
就因為卓耀去通知小寶洗澡換衣服,院子裏的小子們也都從睡袋裏爬出來。
最早收回來的雞毛鴨毛最先提供給自家小子們做睡袋、被褥甚至棉襖,他們都有厚厚實實的「羽絨保溫設備」,可在院子裏睡帳篷,也絕不輕鬆。
越冷,越不想離開被窩,越不離開被窩,就越覺得困,還沒睡夠。
可聽說洗澡,全都精神了,對啊!以前過年的時候,老大會操着棍子攆他們去洗澡的,現在再不起來,怕是一會兒又要被揍。
就在大夥嘰里咕嚕爬出睡袋的時候,果真,楚清手裏拎根棒子過到院裏來了。
楚清手裏的是跟棒球棍,特意削的,因為她感覺這種棒子的設計理念十分合她心意——拎着趁手,打着不累,就是洗衣服時捶打起來有些太長。
「咳咳!」楚清拎着棒子站在廊檐下先威嚴地咳嗽一聲,算是開嗓,然後提一口氣,因為接下來她準備高呼「都給老娘滾起來洗澡去!」
可惜,不等她把氣提完就——
「老大,起了起了!」
「我被子都疊好了!」
「老大別進來,我可沒穿衣服!」
「老大,揍他!他敢拿不穿衣服威脅你!」
楚清「……」
把棒子扛到肩上,默默轉身,回屋。
這幫臭小子,嚎得太突然,嚇死個人,都岔氣兒了。
院子裏有水井,這幫小子乾脆就打了水,直接洗冷水澡……冬天,洗冷水澡,這體格,棒棒噠!
院子裏水淋淋的一群只着內褲的男人,嚇得大姑娘小媳婦們誰也不敢往前院去喊他們吃飯。
楚清便不等他們,先組織女人和孩子們吃飯。
女人們扎堆在一起,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話題永遠離不開孩子和丈夫。
所以她們分桌而坐的時候,自然就分了類別。
帶着孩子的來的女人們自然就坐在一桌,一邊餵孩子吃飯,一邊交流育兒經驗。
成了親還沒生孩子的,也坐在了一起,從問「你家男人會不會幫忙做飯」開頭,莫名其妙就能轉成「我家男人吃飯無肉不歡」。
還沒成親的姑娘們羞答答坐在一處,悄聲相互詢問「你們怎麼認識的」,或是偷偷商量要是成了親,該跟楚清怎麼稱呼。
不管在哪個世界,女人都有個共同點講一件事的時間點,會放在結婚或者生孩子那一刻,不是與男人有關,就是與孩子有關,總之不會說去年今年或前年,也不說大宣多少多少年。
比如說話的開頭會是「我成親那年發生了一件事……」
或者「你說那時候啊?那時候我還沒生大妮兒呢!」
再或者「我懷我們家大郎那年,趕上鬧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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