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想把小馬帶回家的,可是一路上,大家都對小馬指指點點。詞字閣http://m.cizige.com
他們感覺自己仿佛做錯事情了。
「娘。」
三人不安的小眼神,令人心疼。
蘇小小安撫地摸了摸三人的小腦袋:「乖,小馬很好,娘很喜歡。」
頓了頓,蘇小小覺得這麼說可能不夠,又補了一句。
「像喜歡你們一樣喜歡小馬。」
三人趕忙撥浪鼓似的搖頭!
要最喜歡大虎二虎小虎!
蘇小小看懂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好好,最喜歡大虎二虎小虎。」
她說着,把三人挨個兒抱了下來,「去找爹爹,爺爺和舅舅會把小馬抱進去的。」
三人乖乖地去了。
蘇小小對里正客氣地說道:「喜歡,就買了。」
里正又不傻,嘆了口氣道:「是幾個孩子喜歡吧?唉,你這也太慣着了。」
他和劉平的想法差不多,親生的也沒這般慣着的,孩子若是哭鬧、不依不饒,打幾下就是了,哪兒有真寵到這份兒上的?
觀念不同,蘇小小沒與里正辯解。
何況三小隻不是一味索取的孩子,就算她今天不買,他們也絕不會哭鬧。
但他們幼小的心靈,可能永遠都有一道無法填補的遺憾。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缺失是幼年是無法重來的。
她希望她可以守護他們心底至純至淨的那一抹良善。
老李頭揭開棉被,在小馬駒的身上一陣摸索檢查。
他是村里唯一養了牛的,雖說沒養過馬,可到底比常人多了些經驗。
他皺眉道:「是早產的馬崽子吧?」
「什麼?」里正大吃一驚,一個沒斷奶的馬崽子就罷了,竟然還是早產的?難怪看着這麼虛弱、這么小!
「這、這還有的活嗎?」他問老李頭。
老李頭搖搖頭:「馬崽子出生的頭倆月是要吃奶的,再不濟也得吃上一個月,沒有奶水的馬崽子養不大,一口奶也沒吃過的,就更不行了。」
「哎喲,天爺!」里正想到這是大丫花了四十兩銀子買來的,他都替大丫肉痛上了。
「能找別的馬餵它嗎?」他問老李頭。
老李頭嘆道:「那也得找得着。」
大冬天少有馬兒產崽,這個馬駒子要不是早產,也該是到下月開春才出生的。
何況這裏是鄉下,根本沒有誰家養了馬。
里正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同情地看了眼大丫,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
蘇小小心中明白,里正與老李頭不是來奚落她的,是真心替她着想。
她認真地說道:「里正,李大爺,你們放心吧,我養得活的。」
具體怎麼養,她就沒說了。
二人自然是不信的,可說的越多,只會讓她越難過,二人明面上寬慰了幾句,便唉聲嘆氣地離開了。
蘇老爹的心在滴血。
可女兒買的小馬,哭着也要養下去。
他委屈巴巴地去收拾豬圈,家裏沒養豬,豬圈是當柴房用的,以後就給小馬睡。
估摸着也睡不了幾日。
他要不……還是先去後頭林子裏挖個坑?
蘇二狗不懂養馬,不知小馬崽子是養不活的,反正他姐怎麼說,他就怎麼信!
衛廷杵着拐杖走了出來,他看了眼被蘇二狗抱去豬圈……如今該叫馬廄了……的小馬,又看向昂首闊步走進屋的蘇小小。
正要開口。
蘇小小伸出小胖手,比了個停的手勢:「打住!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給我咽回去!」
衛廷嗤了聲,冷冷地去灶屋了。
行,她不讓他說的,別後悔。
別看蘇老爹平日裏種地和做流水線消極怠工,收拾起馬廄卻來毫不含糊。
沒辦法,這種髒活兒,他可不捨得讓女兒動手。
收拾完,他出了一身汗。
天底下所有父母疼孩子的心大抵是相通的,蘇小小可以為了三小隻買馬,蘇老爹也能為了女兒毫無怨言地折騰。
哪怕幾天後他就得親手把這匹馬給埋了。
好不容易將馬廄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衛廷走了過來,說道:「爹,剛出生的小馬駒怕冷,這裏是敞開的,風雪大,會凍壞的。」
蘇老爹神情痛苦:「你不早說?」
蘇二狗抱着出氣多進氣少的小馬駒道:「爹,不養在後院,養在哪兒啊?」
家裏的四間屋字,就只有衛廷原先的那間空着。
衛廷又道:「還需要準備一些草,以新鮮麥草最佳,沒有麥草的話,枯草也可。」
蘇老爹把家裏的枯草全搬來也不夠,又去老李頭家借了些。
「劉平,你懂木工活兒,正巧,你幫我一下竹床……」
蘇小小來到小東屋的門口,話才說到一半,嗓子眼兒卡住了。
「姐,讓一下!」
蘇二狗搬着竹床的殘骸打屋子裏走出來,扔到後院,掄起斧子,咔的一聲劈了!
「嘿,能燒個好幾天哩!」
蘇二狗很滿意。
蘇小小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對劉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必麻煩你了。」
……
小馬崽的住處有了着落,接下來是如何餵養它。
雖然猜到米湯不太行,蘇小小仍是熬了一碗試試。
果然,小馬崽完全沒興趣。
那就只能弄點奶給它喝了。
家裏的三個大男人正在給小馬崽整理枯草,蘇小小眨眨眼,悄咪咪地回了小東屋。
她得想法子進一趟藥房。
令人意外的是,她這回進入得異常順利!
呃……有點兒受寵若驚呢。
蘇小小不敢耽擱,藥房的觸發機制太奇怪了,她怕自己手腳慢一點,就啥也拿不着了。
她先抓起桌上的令牌,這個是無論如何也得帶出去的。
隨後她來到了新生兒科的專區。
值得一提的是,路過骨科專區時,她老老實實地沒去薅壯骨顆粒。
她在第二個排找到了奶粉專櫃。
蘇小小選了三罐基地研發的羊初乳奶粉,拿了一個十字嘴的奶瓶。
她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麼,試探着又拿了一個。
見自己沒被踢出去,她唰唰又拿了倆!
等她出了藥房,回到小東屋時,懷裏多了三大罐奶粉與四個可可愛愛的小奶瓶!
她開開心心去沖奶粉,一摸荷包。
麻蛋!
令牌被藥房扣下了!
果然,薅羊毛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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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蘇玉娘十歲的弟弟上門找蘇小小:「我大姐不舒服了,讓你過去給她瞧瞧。」
蘇小小去了。
蘇玉娘舒服得很,氣色紅潤,脈象也沒任何異常。
蘇小小收回手:「不是挺好的嗎?」
蘇玉娘沒接話,而是問道:「你怎麼想的,銀子多的沒處花嗎?」
蘇小小笑了笑:「是啊,這得多謝你貢獻的五兩診金呢。」
蘇玉娘瞪了她一眼:「你的馬,我找人給你賣出去,四十兩是賣不了,看十兩二十兩能不能脫手。」
蘇小小沒料到蘇玉娘會與她說這個。
同是蘇家的女兒,蘇玉娘倒是比蘇錦娘實心眼兒多了。
蘇小小笑道:「不是說養不活嗎?誰會買?」
蘇玉娘給身邊的孩子掖了掖被角:「總有些人傻錢多,還自以為是的。」
蘇小小:……我懷疑你在內涵我。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己的馬,自己養。」
想到什麼,她又說道:「蘇玉娘,小時候我和你幹過架是不是?」
蘇玉娘睨了睨她:「怎麼?還想干一架?」
蘇小小擺擺手:「你坐月子我就不欺負你了!再說了,我又不是沒打贏!行了,從前的事一筆勾銷!」
說着,她沖蘇玉娘伸出手。
這是……握手言和?
蘇玉娘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蘇小小的小胖手上。
蘇小小皺眉:「幹嘛?」
蘇玉娘睫羽一顫:「你幹嘛?」
「今天的診金吶!」蘇小小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給你把脈啦!」
蘇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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