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隻不想烤火,他們只想躲貓貓。讀爸爸 m.dubaba.cc
蘇錦娘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三個孩子,和他們爹一樣,越是近看,越是好看。
就是聽說挺調皮的,總是弄哭村裏的孩子。
一定是蘇胖丫不會教養,如果換作她來當他們娘——
她會把他們教得很好、很好。
「你們叫什麼名字?」蘇錦娘輕聲細語地問。
三人不說話。
蘇錦娘並非真不知他們名字,她只是想逗他們開口說話,大人和小孩子之間的交流不都是這麼開始的嗎?
見他們不吭聲,蘇錦娘沒氣餒,而是繼續溫柔地問道:「你們誰是大虎、誰是二虎、誰是小虎?」
三人依舊不吭聲。
蘇錦娘想了想,轉身進屋,偷偷拿了一塊家裏的飴糖,掰成三小塊,走出來遞給他們。
老蘇家的條件在村里算不錯的,可飴糖這般貴重的東西,自家人吃吃倒也罷了,極少有隨便拿去給村里孩子吃的。
「給。」她笑着說。
她長得好看,說話又溫柔,村裏的孩子都很喜歡她。
加上這可是飴糖啊,沒哪個小孩子不愛吃糖的。
她又往前遞了遞,說道:「這是飴糖,很好吃的。」
三小隻當然認識飴糖了,牛蛋就用這個饞過他們。
三人沒接。
蘇錦娘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吃嗎?還是你們爹……不讓你們吃啊?」
「大虎!二虎!小虎!」
前面傳來蘇小小的叫聲。
三小隻眼睛一亮,果斷撒開腳丫子,呲溜呲溜地從老蘇家與隔壁的小巷子裏跑了出去。
蘇錦娘跟了幾步,看見三人乳燕一般撲進蘇胖丫懷裏,三顆小腦袋在蘇胖丫身上蹭呀蹭。
「去哪兒玩了?滿頭大汗的。」蘇胖丫摸着大虎的腦袋說。
大虎抬手一指:「那邊,躲!」
「二虎也要。」二虎把自己的小腦袋伸過去。
「小斧!小斧!」小虎在兩個哥哥的夾縫裏求生存,可難可難了!
蘇小小哭笑不得,把每人的小腦袋摸了一遍。
大虎轉過身,指了指自己的小背背,奶聲奶氣地說:「還有這裏。」
蘇小小時常摸他們背上流汗了沒。
蘇小小好笑地摸摸這個,摸摸那個。
三個小豆丁揚起小下巴,可神氣了!
蘇小小道:「汗濕透了,趕緊回去換衣裳吃飯。」
三人點頭點頭,一蹦一跳地跟着蘇小小離開。
三人撒歡的小樣子,與在蘇錦娘與其餘鄉親面前判若兩人。
「有沒有在亂吃東西?」蘇小小問。
「沒有。」三小隻搖頭。
蘇錦娘望着幾人離去的背影,捏緊了手裏的糖塊。
蘇胖丫明顯是在故意針對她,不許她與衛廷的三個孩子處好關係。
蘇錦娘當真誤會蘇小小了。
蘇小小壓根兒不知蘇錦娘給三個小傢伙拿糖吃的事,她之所以這麼問,乃是因為前幾日三小隻跟着村裏的大孩子吃了一種後山的野果。
村裏的孩子從小吃到大,吃習慣了,沒任何不適。
三個小傢伙肚子疼了一晚上。
自那之後,蘇小小就不再讓他們吃外頭的東西。
「娘。」
三小隻注意到了蘇小小包成粽子的手指。
蘇小小哦了一聲,面不改色地說道:「包着玩兒的。」
三小隻萌萌噠地眨了眨眼。
一刻鐘後,每個小豆丁的手上都包了兩個小粽子。
三人果斷去隔壁找牛蛋,炫耀娘親給他們包的手指!
可惜牛蛋今天沒心情與他們鬥智鬥勇,家裏又吵吵上了,是為大伯與大伯母分家的事,爺爺劉山發了老大的火,奶奶罵了一早上,這會兒還在罵。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我知道我不是你親娘,到底隔了一層肚皮!我也不指望你多孝敬我!可你也不能活活咒死我!」
「你們兩個殺千刀!這是要咒死我和你們爹呀——」
大吳氏說着就哭了起來,「我這些年給人做後娘我容易嗎——我哪兒對不住你了——」
哪兒對得住才對吧?
大吳氏是當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苛待劉平的了?
五歲割豬草,六歲下地幹活兒,大冬天的睡牛棚……病了從不請郎中,不是劉平命大,早死多少回了!
劉平去鎮上給人做苦力,寒來暑往沒個歇息,掙的辛苦錢全落進了大吳氏手裏。
所以大吳氏是哪兒來的臉說對得住劉平的?
「是不是你攛掇的!」
大吳氏見劉平不肯鬆口,立馬將矛頭對準了小吳氏。
她走過去對着小吳氏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堂屋內響起。
挨打的卻不是小吳氏,而是衝過去擋在小吳氏面前的劉平。
劉平硬生生挨了一下,臉頓時腫得老高。
看着劉平臉上的巴掌印,大吳氏怔了下。
坐在椅子上的劉山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當家的,我……」大吳氏回頭看看劉山,又看看一臉倔強的劉平,想說自己不是要打劉平的,可屋子裏的氣氛突然就沉悶得讓她說不出話了。
劉平再怎麼也是家中長子,她做繼母的,可以想方設法壓榨他,卻不能動手打他。
「你們兩個給我跪下!」劉山對兒子兒媳說。
劉平與小吳氏悶頭跪下了。
劉山正色道:「我最後問你們一次,你們當真要分家?」
「是!」劉平說。
「大哥!大嫂!你們別衝動啊!」
何氏放下鍋鏟從灶屋過來,對劉平、小吳氏道,「大過年的,鬧什麼分家呀?趕緊給爹娘賠個不是!咱一家子和和氣氣的,別鬧了啊!我知道,前段日子劉安受了傷,不能下地幹活兒,拖累你們了!弟妹在這裏給你們賠個不是!以後不會了!」
何氏的話是避重就輕。
大房的委屈哪裏是這幾個月才有的?可她也不能說全家一直在壓榨大房不是?
何氏是不希望分家的,儘管劉平的工錢落不到她手裏,但大吳氏一貫偏袒二房,沒少把錢花在劉安與牛蛋身上。
而她沾丈夫與兒子的光,多少也能分到一點甜頭。
另外,大嫂若是走了,家裏那麼多活兒誰干?
她可不想起累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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