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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信息加在一起,風華嗅到了商機。
這敷藥都是好東西,只是價格昂貴,在江南不暢銷,可京中女眷有的是銀子啊。
於是她將這一發現告訴傾歌,並決定將這些敷藥作為京城安和堂的特色。
傾歌聽後也覺得甚好,提出做她的活招牌。
「這金玉粉是風華家藥鋪制的,我與風華從小用到大,外敷在臉上能夠養顏呢,前不久贈了些給陳夫人,我這就沒了,還是風華貼心,知道我短不了這東西。」
這不,傾歌的一番話說得廳中所有女人雙眼放光,就連一直冷臉的陳靈秀都忍不住探頭來瞧。
「怪不得兩位王妃仙人之姿,原來還有這秘訣。七王妃,您家京中藥鋪叫什麼名字?改明兒我得採買些。」其中一位用過的夫人迫不及待地問。
「是呀,我用了幾回後,我家大人還問我最近有何喜事,如此容光煥發,我也要採買。」另一位也趕緊接上。
果然女為悅己者容,這幾位夫人原是極看不上風華的出身,如今卻完全拋之腦後了。
但唐叔說過,做有錢人的生意,不能因給盡給,何況這些東西批量做起來也不那麼容易。
她面露難色,「藥鋪開在東市,名叫安和堂。只是這些敷藥都是我與傾歌用的小玩意,並非出售之物,沒有過多的留存。此番給傾歌添的幾盒均是一個月前就開始備着的,這裏邊不僅有二十四味藥材,還需上好的珍珠和金箔,材料也十分稀少昂貴」
眾人聽了個明白,這些敷藥的奇效是用銀子堆出來的,不過這可沒有打退女眷們的熱情,反而激起了她們非買不可的欲望——越貴的越罕見的就越想要。
「七王妃,銀子不是問題,好東西就該貴賣,可不能藏着掖着啊。」
「是啊,這裏頭既然有那麼多的名堂,該賣多少賣多少。」
風華與傾歌相視而笑,安和堂的特色看來是打出去了。
見好就要收,風華便出來打圓場,「各位夫人稍安勿躁,既然大家喜歡,我便再想想辦法,今日是傾歌大婚,莫要喧賓奪主了。」
「我得先去用上了,順便與風華說說體己話,各位自便。」傾歌一手拿着藥粉,一手拉着風華入內。
一院之隔,隔開了喧鬧,姐妹倆得到了些許的安靜。
「謝謝你,傾歌。」風華含笑道。
傾歌鳳眼一瞪,故作不悅,「說這些,與我見外不是?」
風華繞到床前,看着那掛起的精美嫁衣,踟躕半響,開口道「你喜歡六王爺嗎?」
傾歌噗嗤一下笑了,覺得風華依舊天真,「那你喜歡七王爺嗎?不都是當下最合適的人而已。」
「你也知道,查清楚我爹爹的事情,還了七王爺的恩情,我就走。」風華與傾歌說過自己的大概計劃,「可你嫁的人不一樣,若是將來他謀得」
傾歌知道風華的意思,若是六王爺真的成為了人上人,她無論如何都脫不了身,但是她其實從未像風華一樣想過逃呀。
小的時候,風華常說說自己的願望是做個仗劍走天涯的俠女,她想說自己也是。可風華有武功傍身,有一副肝膽狹義的心腸,而她身子骨弱,做事謹小慎微,哪裏當得了俠女?
於是她便說,那她就在江南洗手作羹湯,等風華回來給她講江湖上的故事。也難為風華一直記在心上。
「風華,我走不了。這婚是我爭來的,我不嫁,嫁的便是夏若雲,到時候夏夫人便有翻身的機會。只不過,也不知為何這側妃變成了正妃。」
「正妃怎麼了?」風華不服氣,「你當得起。只是這一月娶一個,也是夠膈應人的。」
這愛打抱不平的性子還是如此,傾歌無奈輕笑,「若七王爺要納妾,你生氣嗎?」
風華沒想過這個問題,思量了一下,回道「不氣,有什麼好氣的,最好納十個八個,以後好脫身。」
「那是因為你不愛他。」傾歌點破她,「我也一樣,我們都是各懷目的嫁人,只是你最終要走,我最終要留,僅此而已。」
風華一時語塞,好像也是這個理,但又覺得哪裏不對,賭氣地說「我說不過你,但我知道,這不一樣!」
「好了,這時說嫁不嫁已經沒有意義。」傾歌哄道。
「也是,總之以後有什麼事,或者誰欺負你,你就找我。」傾歌一說軟話,風華哪裏還氣得起來。
「我跟你說些正經的,你好好聽着。」傾歌稍稍正色,「圍場之事你故意試探,想來也打定這幕後之人位高權重。若你以後查到是六王一黨所為,不必顧及我。這門親事,是我能謀到最好的親事,但我唯一擔心的便是阻了你。你與他,你更重要!曉得嗎?」
俗話總說夫妻一體,若幕後之人真是葉炎安,傾歌知道風華定會左右為難,所以,說與風華的這番話,便是她出嫁前最重要的事情。
而風華聽完此話,一臉不可思議。
她心底清楚,傾歌這一嫁便是終身。
傾歌不喜顛沛流離,渴望有枝可依,所以註定不可能與自己一樣,達到目的後一走了之。
她當然也害怕葉炎安是自己仇家,但不是怕大仇不得報,而是覺得那樣心狠手辣之人必定對妻子不好。
「曉得嗎?」見風華驚愕不應,傾歌覆上她的手,再次問道。
「曉得了。」風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輕聲應道。
這時,侍女來報「小姐,宮中來人梳妝換衣了。」
閨房內又熱鬧了起來。
紅衣艷妝下的傾歌,羞赧抿嘴而笑,美不勝收。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出嫁那日祖母說的「若這是你想要嫁之人,該多好啊」,這句話裏頭包含了多少心酸。
敲鑼打鼓聲由遠及近,最後震耳欲聾。
「吉時到。」贊禮唱着祝福,傾歌舉着團扇跨出閨房,回頭給了風華一個笑。
那笑是傾國傾城的,也是義無反顧的。
風華像流水一般,被人群推着往前,見到了器宇軒昂的新郎。
她心想,應該不是他吧。
第一天騎馬,他可以贏,卻慢下來公平競爭;第二日圍獵,他出手射殺了死士,救了自己。
只見他微笑地向傾歌伸手,瞧着他們攜手而去的背影,風華竟覺得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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