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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見狀,便也打算告辭。風希雲微微點頭,囑咐道「芷兒,回去之後,幫襯着秦烈管束好學宮弟子。」
小妖山中武者混雜,但是大多宗門弟子都是信服夏芷的,她若前往,風希雲也比較放心。
夏芷鄭重點頭,與眾人一道踏上了歸途。
梁天跟在隊伍的最後面,猶有戚戚然,加之窺破了寒鴉王的目的,確認了小師姐及師父和妖族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清,一時間頗有些心煩意亂。
天妖甘當馬前卒,背後之人又豈是易與之輩。
雲州雖然橫跨二十四城、縱橫百萬里,但在這片人族的疆域,還有什麼地方能夠比三大宗門更加妥帖安全呢。
除非,他們出走並非為了避開妖!
梁天輕嘆口氣,目光投向東南之地,他明知答案就在那兒,卻還沒有前往探究的資格。
九源池雖然玄妙,但也極大的限制了他的修行速度,以至於境界低下這個問題,越發成為他的掣肘。
可修行本就忌諱操之過急,突飛猛進一類的秘法儘是些旁門左道,有損根基,拿未來換眼前,目前似乎並沒有這個必要。
又或許,可以換個思路。
梁天突然想到《雪相無形》的神異,一重掩氣息,二重藏修為,三重匿神識,四重生造化,五重變化無端。儘管他尚不能完全明了個中玄妙,但根據第一重的功效也多少可以窺見一斑。
想來修成第三重之後,氣息、修為、心神盡皆可以隱藏,屆時若偽裝成妖族,便可以滴水不漏、真假難辨,有很大的可能趁機混入小妖山的族群之中。
雪無情當初進學宮時,尚且年幼,估摸着最多也就修成了第一重,還不是一邊偽裝,一邊提升功法境界,硬是瞞過了所有人,安穩藏匿了數百年。
這麼一想,梁天頗為振奮,當即下定決心,接下來專注修行《雪相無形》,至於陣法一道,如今六合級的符文已經鐫刻了三成,只要不是再遇上天妖,倒也夠用了。
在天妖境面前,就算梁天將柳木留下的六合級別的陣法全都融會貫通,也沒太大作用,力量的差距實在很難通過數量來彌補。
來時有秦烈帶着,並不覺得遠,自己飛行,倒着實有些慢,回到學宮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天了。
辭別了夏芷,梁天徑直回了青鳶峰,飛到雪頂之上。
《雪相無形》前三重,除了必需的冰雪源氣之外,倒沒有其他限制了。比之晉升第四重,令人眼花繚亂的數十種珍稀材料,這些倒更像是在打基礎。
雪無情當初也是藉由學宮的影響力,才勉強收集齊,其中就包括雪絨花,只不過,在記憶幻境之中,梁天並不知曉它的用途。
功法的晉升無有阻礙,剩下便是單純的積累了。只要運行的周天數足夠多,冰雪源氣到了某種程度,《雪相無形》就會自動進入下一重境界。
之所以來到雪頂,是因為此地的環境對於《雪相無形》的修行頗有裨益,就如同聚氣陣法營造的風雲台之於普通功法一般。
雪頂、冰原一類的環境,本就存在着游離的冰雪源氣,可以直接捕捉吸納不說,就算是普通源氣轉化的過程,在此也會縮短許多。
山中難知歲,半月時間匆匆溜走,梁天的修行頗為順暢,功法離第二重只有一步之遙,自身修為也終於升了一階,達到了登雲二重,九大源池之中的雲霧輕紗盡皆增了一層。
但他卻不得不停下修行,因為青鳶峰上的雪,居然化了!
游離的冰雪源氣幾乎也尋覓不到,修行速度一下子跌落,這片雪頂與尋常地方已經相差仿佛,就像是被掏空了底蘊一般。
自然形成冰雪源氣,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情,梁天此前在天機術的幫助下,體悟過完整的衍化過程,那是千百年的高寒逐漸氤氳,在冰雪最深處誕生的一縷造化。
青鳶峰終究還是太小,冰雪源氣原本就不多,武者修行的過程,本質上就是在掠奪天地。冰雪源氣消耗一空,雪頂也再難保持經久不化的神異。
陽光照耀,便會消融,夜晚霜寒,又重新凝結,而想要恢復如初,就不是這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習慣了提速狀態,一下子恢復如常,梁天心中別提有多鬱悶了。青鳶峰是不能繼續霍霍了,整片學宮之地,也沒幾座像樣的雪山,而且大多被長老們佔據,倒是不好隨意叨擾。
原本蘇梨居住的雪峰,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很顯然風希雲根本沒打算讓它重見天日。
算了,梁天輕嘆一聲,不由得把心思放在山下,整個摩雲山脈,地勢頗高,雪山冰原自然也多。
說起來,他還有個約定尚未踐行呢。
算算時間,江離、林嬛他們應該早就突破登雲境了吧,論資歷也可以晉升親傳了,只是不知他們都拜入哪位長老門下。
念及故人,梁天不禁勾起一絲笑意,而後升起雲朵,沖天而去。
風雲學宮的主峰背後,有一座不起眼的山頭,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四周環繞的諸峰都是綠意蔥蘢,風光明秀,唯獨它光禿禿的,顯得格外的邋遢。
但是它卻幾乎是學宮弟子,除去小玄殿外,最常往來之地。因為它喚作丹峰,丹房正是坐落於此。
梁天不喜丹藥,卻不代表煉丹之道的沒落,事實上,這個世界,丹藥依然是最普遍流行的修行資糧。
早在白雲城的時候,白家便是依靠經營丹藥生意,才得以壯大。
而煉丹離不開好火,有傳言說,丹峰之上,可引地火,故此土壤火性極重,難生草木,所以總是這般荒蕪景象。
梁天的身影逐漸靠近丹峰,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此,畢竟大多數情況下,丹藥的功效他都可以利用陣法,取而代之。
山頂之上,入目便是一排丹室,井然有序,隔着石門,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翻騰的熱度。
再往後有一座閣樓,七層高,氣勢磅礴,看其熱鬧程度,應該便是丹房了,學宮的丹藥幾乎都源自於此。梁天大致瞥了一眼絡繹不絕的人群,絕大多數都是登雲境的親傳,但也不乏個別蛻凡境,心滿意足地走出來。
看來盛名之下,還是有點東西的。
梁天落下雲頭,走進丹房。裏面不出所料的嘈雜,他旁觀了片刻,大致可分為三塊區域,買丹藥的,賣草藥的,以及談生意的,也就是一些瑣事,譬如訂製某些珍貴丹藥、交易配方之類的。
每個區域,都有六七個統一服飾的丹峰弟子操持,勉強能夠周轉得開,只是,這些弟子們身形並不算豐腴,想來入門還沒多久吧。
梁天不無調侃地揣測,逮着個空位便來到雜事區的弟子面前。
「所為何事?」那弟子頭也不抬,隨口問道,十分幹練。
「尋人,李浩存你認識嗎,能否幫忙通傳一聲?」梁天心想,胖子這麼有趣的人,知名度應該不會低吧。
「沒聽說過,你確定是我丹房的弟子?」誰知那弟子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梁天也是一愣,不至於吧,隨後追問道「兄台,你再想想,五年前左右入學宮的,拜在邱鴻長老門下,胖胖的,嘴饞,還碎……」
還沒說完,那弟子便一臉古怪地打斷了他「我知道你要找誰了,你稍等,我正好知曉他今日在何處,可以領你過去。」
說罷,招呼來一個弟子,接替了他的位置,而後繞了出來。
梁天感覺有趣,於是問道「怎麼,他在這兒,聲名如此特殊?」
那弟子露出苦笑「儘是些惡名罷了。這位師兄平素自稱胖爺,丹峰近些年遇到的奇葩事,什麼拿珍貴的六品丹下酒,吃完呼呼大睡,導致藥效完全流失;又或者某位長老精心培育才養活的草藥,隨手拔來燉了一鍋野雞,諸如此類,件件離不開他。若非他在煉丹一道上確實頗有天賦,恐怕早就被攆出門牆了。我是兩年前晉升登雲境拜入丹峰的,所以並不知他真名,我們一般明着喚他胖師兄,暗地裏叫奇葩師兄。」
梁天也是哭笑不得,只能說,很熟悉的雞飛狗跳,胖子一如既往,初心不負。
談話間,兩人來到一座煉丹房前,石門緊閉,那弟子指了指眼前示意道「胖師兄今日早些時候,便佔了此屋,說要煉製寶丹,想來也快出來了。你在這等他吧,我回丹房了。」
「麻煩你了。」梁天點頭謝過。
丹房弟子離開之後,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石門打開,胖胖的身影走出,一眼便看見門前打坐的梁天。
「害!我就說今兒煉製七品丹怎麼這般順遂,原來是天哥來了!幾年不見,你又帥了許多!」
梁天本就沒有全神貫注地修行,聽見熟悉的耍寶聲音,隨即睜開了眼睛,笑道「胖子,別來無恙。」
「嘿嘿,無恙無恙。天哥,你咋想起來找我了,我這兒還有僅存的一隻野雞,半個月前存下的,不如……嘖嘖……」小胖子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個頭竄了些,垂涎欲滴的表情一如當年。
「草藥燉野雞?」梁天調侃道。
小胖子神情頗顯尷尬,喃喃道「啊,這破事都已經傳到你那裏了?不過我跟你說啊,味道是真滴香!你知道我的手藝的,平平無奇,但是這道菜的搭配,簡直化腐朽為神奇!再說了,我拔的是自家師父種的草藥,一來二去,不就等同於我的草藥嘛!他們就喜歡誇大其詞,抹黑我的形象。」
果然,說着說着,畫風又走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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