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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夏芷的神情逐漸緩和下來,此人對冰雪劍意了解如此之深,必有內情。
「風希雲未同你說過嗎?他的往事。」雪無情淡淡地問。
「家師向來不談往事。」夏芷幾乎沒有思索,脫口而出。
「倒是他的性子,」雪無情聞言輕笑,而後看向夏芷「你可知你承繼的冰雪劍意源自何人?」
「師父曾說過,此乃師祖遺留,但更多的,便不知了。我入學宮時,有一塊碑測資質,唯獨我,被拉往一處神異空間,得授一縷劍光,舉宗震動。」夏芷回憶道。
雪無情微微點頭「那是亡妻留下的意。」
夏芷頓時錯愕,師祖與一隻妖?這怎麼可能,師祖在時,風雲學宮正值巔峰,斬妖降魔卓有聲名,斷然不會與之牽扯不清。
看到夏芷臉上的難以置信,雪無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愉「這些事你回去之後,問問風希雲,自然便知。」
夏芷猶自驚疑,追問道「為何不偏不倚,恰好選中了我?」
雪無情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覺得意境是什麼?」
「一種心境吧。」夏芷淡淡說道,冰雪劍意讓自己不再擁有太多的情緒變化,時刻處於極度冷靜的狀態。
雪無情搖了搖頭「你還沒有突破天人境,遠沒有掌控冰雪劍意,所以會受它影響。所謂意境,乃是以己心度天心,向天地借力。天地自有其法,天人境之後,便能夠感知體悟,得之而生意境,然天地之力強大卻也無情,若沒有領悟到一定地步,使用之時負擔極重,依據力量性質的不同,或多或少會遭受負面影響。」
夏芷若有所思,但是不遠處還掛在樹上的梁天卻眨了眨眼睛,他好像並沒有遇到這種問題啊。
這時,雪無情繼續說道「當然,歸根到底,意由天定,卻因心生,終有一日會被掌控。冰雪劍意選中你,不會是巧合,定然要你的性格或者意志,在某方面與之頗為契合,這才能獲得認可。」
「前輩為何想要教導於我?」夏芷仍對雪無情的身份存疑,但又覺察不到他的惡意,故而詢問。
雪無情並不在意夏芷對他的稱呼,冷冷道「你有她的意,自然也該用她的劍法。風希雲不教你,那便我來教,劍法配以劍意,才不顯得孤獨。若非如此,你來不到此處,亦走不出妖山。」
夏芷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雪無情揮手打斷,領着她向雪谷方向飛去。
他們走後,梁天身上的束縛瞬間解開,直直地掉了下來,梁天有心調整一下身形,卻被一隻大手半空截住。
扭頭一看,可不就是熊烈麼。
「放開。」梁天此時被熊烈拎在半空,着實有些狼狽。
「嘿,梁天小子,別急啊。你看我們好歹也有這個把月的交情,你快跟老熊說道說道,這女娃是誰,跟我們家殿下有何關係。」熊烈探究之心溢於言表。
梁天翻了個白眼,我與你有個鬼的交情,這個月,受盡屈辱,他日定當雪恨。
「你先放下我。」心中雖有不忿,該慫還是得慫。
「哎,哎。」熊烈見梁天鬆口,趕緊將他放下,其他五妖的目光也若有若無地向着此處投來。
梁天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淡淡開口「你們知曉多少?」
「我們只聽說殿下曾愛上一個人族女子,不知是真是假?若是,他們可有子嗣?」熊烈小聲問道。
敢情你們這群憨憨是在腦補夏芷是雪無情的閨女?梁天差點笑出聲,雪師伯要在就好了,有一個算一個,都少不了一頓胖揍。
「你們家殿下愛上的人,是學宮的前任宗主,並無子嗣。那姑娘是我師姐,恰好受了祖師的傳承,得了冰雪劍意。」梁天輕笑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熊烈的臉上居然流露出幾分失望。
「所以,雪谷中葬下的是你們的祖師?」錦繡突然問道,她知道的明顯更多。
「不錯。」梁天攤了攤手,心中不無惡意地希望,等雪無情發現眾妖知曉自己的往事時,狠狠教訓一番。
「人族,也會愛上妖嗎?」錦繡不疑有他,神情莫名,繼續問道。
「雖然不常見,但還是有的。」梁天明顯想到的更多,而後才解釋道「祖師心思我不便妄加揣度,但她與你家殿下已成夫妻,這是既定的事實。」
錦繡不再說話,眾妖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三日後,雪無情帶着夏芷歸來。
剛落地,雪無情一揮手,便散去了梁天身上的所有封禁,還有一道冰藍之色的光點,悄然融入他的體內,而後淡淡道「你們走吧。從此,人妖殊途,再相見,是敵非友。」
「多謝……師伯……」夏芷拱手道謝,不知在雪谷之中得知了什麼,此時竟認下了雪無情。
梁天沒有察覺到異常,跟着稱謝。
雪無情面無表情,淡淡擺手,而後看向眾妖。
「你們也回各自領地吧,好生修行。」
「是,殿下。」
雪無情微微頷首,不再停留,轉身遁走。
六妖面面相覷,最終虎霆將蔚雪劍還給了梁天。
而熊烈則是大咧咧跑到梁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小子,臨走之前,要不再打一場?」
梁天臉色頓時為之一變,忙道「告辭。」
說罷便與夏芷一道騰雲離開了。
路上,夏芷有些詫異「原來梁師弟已經突破登雲境了。」
梁天拱了拱手「僥倖突破,此次還未謝過夏師姐深入妖山,前來救我。」
「既是我帶你來的,自然也得帶你回去。梁師弟下次還需謹慎些,若非有雲劍宗弟子,曾見過你進入妖山,若非此處恰好是雪師伯的地盤,你此行怕是性命堪憂。」夏芷不無告誡之意。
「夏師姐教訓的是。」梁天虛心接受,這次確實是他貪心冒進了,又加之對妖山了解不深,多有自大輕視之意,才落入險境。
「你聽我喚師伯,似乎並不驚訝?」夏芷突然問道。
「是,此前誤入雪谷,有幸了解一二。」梁天含糊其辭,說到底,這是宗主一脈的家事,還是留待夏芷與宮主自行解決吧。
「嗯。既然如此,那些妖族為何還要虐待你?我怎麼看你這模樣,比之三日前還要更悽慘些?」夏芷微微點頭,同時又有些不解。
梁天欲哭無淚,他能怎麼辦,那熊烈打上癮了,那三日,又揍了他好幾頓,你沒見他最後那副戀戀不捨的模樣嗎?妖和人,哪那麼容易有交情的!
「許是雪師伯對你的考驗吧。」梁天微微嘆了口氣,夏芷來時,他便看透了,自己就是個工具人而已。
「雪師伯說,若是我那日沒有追至領地,或者中途逃走,便會廢了我的劍意,殺了你我二人。」夏芷淡淡開口。
梁天並沒有意外,他甚至完全理解雪無情的做法,因為換做是蘇梨,絕不可能丟下學宮弟子,明知危險和死境,也會慷慨赴之。夏芷但凡有一處,讓雪無情覺得她配不上她的意,便沒有再繼續存在的意義了,這就是雪無情的意。
他的冰雪意境,專情於蘇梨,所以無情。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大妖山的邊緣。
「夏師姐,我們直接回去嗎,要不且先修整幾日?」梁天問道,實際上是因為他現在的容貌,着實有些見不得人。
夏芷何等聰慧,頓時會意,於是提議道「那我先回雲劍宗辭行,梁師弟留在此處等我?」
「甚好。」
夏芷走後,梁天立即刻畫符文,布下「回春」陣法,同時運轉功法,激蕩氣血,加速恢復。
「大人,誰把你打成這樣?」懷裏突然傳來蜃魔的聲音。
「你終於醒了?」梁天沒好氣地說道,這傢伙,自打進了雲劍宗便開始沉睡,自己在妖山被揍成這幅模樣都未曾醒來,這會兒沒事了,他又出來了。
聽出梁天語氣中的不滿,蜃魔解釋道「大人,我也沒辦法啊,我在雲劍宗窺探時,不小心被一道劍意傷了魔識,原本個把月也就好了,但是不知為何,外界總是盤踞着一道極為強大的妖識,遠勝於我,我根本不敢有所異動,只好繼續維持沉眠狀態。」
梁天聞言,明白他說的妖識定是源於雪無情,只是雪無情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層次,才能讓天魔八重的蜃魔如此畏懼。
其實想想,蜃魔沒有暴露也算是一件好事。蘇梨之死,罪魁禍首乃是那隻青鸞,但是化魔的常柏青同樣干係甚大,與魔族有染,以雪無情的性格,自己怕是萬死也不足惜。
終究還是自己太弱,瞻前顧後,憂慮重重,梁天不再責怪小蜃魔,稍稍安撫一番,而後專心恢復傷勢。
等到夏芷回來的時候,梁天的容貌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雖說還有些淤紫腫脹,但已經無礙觀瞻了。
他取出臨行前柳木給的陣玉,解釋道「夏師姐,以此可以勾連小玄殿後院的大陣,轉瞬之間我們便可回去了。」
說罷,迎風一拋,陣玉之中無數符文流光溢彩,四處流竄,片刻之後,便在兩人面前形成了一道虛幻的空間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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