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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出事了。」
「爹,別慌,你慢慢說。」江帆安慰道。
「唉,都怪我,我以前也不愛湊熱鬧,今天不知道怎麼想的,在外面就見有人說起聞香教的事兒,就站那兒多聽了一會。沒想到就被一個聞香教的和尚拉住了,非要給我講經拉我入教,我不同意他就不讓我走。」江父講述着事情的原委。
江帆神情不變,沉聲問道「後面呢?爹,那個和尚沒難為你吧?」
「他倒是沒難為我,就是拉着我一直不讓我走。一直給我講經,讓我在家出家供奉無生老母,念佛持戒以後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多行善舉做到敬奉祖先,死後便可魂歸真空家鄉永享極樂。」江父仔細回憶道。
「爹,你覺得他講得怎麼樣?」江帆有點緊張了。
聞香教流傳上千年,對百姓洗腦的手段自然不需多言,要是江父也被這一套洗腦,那以後可就麻煩了。
「我倒是覺得他講的挺有道理。但是他讓我交錢入教,而且請一尊最小的佛像就得五兩銀子,還要我買香,一根普通的香賣我三十文,三十文都夠買兩斤肉了。哼,我看他就是想騙我錢,傻子才信他!」江父冷哼一聲,不屑道。
江帆頓時送了口氣,江父就是這個時代最普通的人,和大多數人一樣遇神便拜。但那是不花錢的,只要不花錢拜一拜也無法,萬一有用呢!
幸虧聞香教手段太粗糙,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讓江父瞬間清醒。現在有了這先入為主的印象,以後聞香教再想忽悠江父入教那可就難了。
「爹,幸虧你發現了,我看這聞香教就是想騙咱們家的錢,你可得跟娘還有玉燕都交代一下,讓她們知道這聞香教的真面目。」江帆誇讚道。
江父自然滿口答應,又憂慮的講道「我是被那個和尚一路送回來的,那個和尚還說明天早上要上門來給咱們全家講經祈福。唉,我怎麼說他都不聽,非得要來,實在是拿他沒辦法。小帆你說這可怎麼辦?」
江帆心裡冷笑,這是看見他們家住的是獨棟小院,知道他們家有錢,又拿捏住江父的軟肋,知道江父脾氣好,拉不下臉說狠話,所以才死纏爛打。
不過這招只對江父管用,等明天這假和尚上門,直接把他打發出去便是了。
江父又將今天打聽來的消息全部告訴江帆,江帆總算了解到聞香教的內部情況。
這五兩銀子沒白花,果然「情報」效果顯著。
至於意外招惹上聞香教這事,也不能怪江父。
是江帆思慮不周,江父一個普通老百姓就只有這樣的能力,辦事出問題很正常。
第二天早上江帆便故意在家多待了一會,那聞香教的假和尚果然如期而至。
江帆將大門打開,站在門口不讓這和尚進門。
「和尚請回吧,我家人不信教。」
這和尚也不惱,反而勸說道「這位小兄弟,我看你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說了。只要你加入聞香教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姊妹自然要團結互助互相幫扶,不管是你做生意還是幹什麼,只要加入我們聞香教,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甚至你還可以出錢請人幫你解決問題。」
江帆從衣袖裏掏出二兩銀子扔出去。
「和尚,這錢你拿着。至於你說的入教,我們家不感興趣,請你現在離開,以後別來了。」
說着就要關門。
那和尚白得了二兩銀子還不滿足,竟然伸手想要抵住門。
江帆本不想跟聞香教對上,寧願破財免災,可這假和尚明顯是盯上他們家了。
退無可退,那就主動出擊,江帆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動手,一把將這和尚抓起來,扔到門外。
嘴裏威脅道「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范家的宅子。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但做之前你好好考慮一下後果,我不想招惹聞香教,但你要再敢糾纏不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這年頭一條人命可不值二十兩銀子。」
這假和尚從地上爬起來,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跑。
聞香教最開始來武功縣傳教時也就幾個人而已,一個月不到弄出這麼大陣仗,可想而知裏面混進去多少爛人。
這個假和尚明顯就是其中之一,打着聞香教的名頭開始坑蒙拐騙,不折手段的拉人下水。
而對這種事,聞香教的上層不光不會制止,反而樂見其成。
他們本來就不是什么正規教派,幾百年前的聞香教還是相對平和,教義也都是勸人向善。但自從聞香教傳承改為父子相傳之後,雖然教義沒變,但上層早就腐朽,將聞香教視為斂財或者實現野心的工具。
至於底層被他們剝削、迫害的貧民百姓,他們當然不在乎。
這假和尚之前應該也就是街頭普通的混混無賴,連忠義堂都不收的那種,進了聞香教倒是混得人模狗樣。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希望范師兄家的名頭能管用。
等上午范閒來魏府練武時,江帆把這事跟范閒提了一句,畢竟他擅自借用范家的名頭,雖然知道範閒肯定不會在意,但江帆必須得說。
范閒倒是熱心,反而主動問起,要不要他幫江帆打聲招呼。
果然武功縣上層都知道聞香教,江帆連忙側面問起聞香教的情況。
將范閒所說和江父昨天打聽到的情報相對照,對聞香教的情況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沒有人是傻子,但凡能坐到高位的人絕對有超出常人之處。
聞香教的危害不止江帆一人知曉,大明朝嚴禁白蓮教,白蓮教與朱元璋之間的瓜葛眾說紛紜,洪武、永樂年間,多地爆發過白蓮教起義,有的甚至還建號稱帝。
經過大明朝數代帝王的圍剿,到現在白蓮教早已滅亡,但地方上的教派卻層出不窮,而且這些教派或多或少都得到了白蓮教的遺產,有些甚至就是白蓮教殘餘所建。
比如百萬漕幫背後的羅教,其根源有一部分便是來源於白蓮教,而聞香教也一樣,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底細。
只是這些宗教對大明朝廷的態度有了很大轉變,有的只是為了聚眾斂財,有的走上層路線,以仙道長生取悅朝廷高層,在宮廷太監、官僚豪門中發展信徒。
聞香教剝削百姓得來的錢財,很大一部分都被敬奉給各級官員,上到皇宮大內下到縣城小吏,甚至連天啟帝的奶奶孝靖王皇后,都曾公開給聞香教王家背過書,承認王家是同族。
而聞香教每到一處都是用錢開道,范閒剛才就偷偷告訴江帆,他三叔之前便收了聞香教的孝敬,而且聞香教還承諾這筆錢每月都有,所以聞香教才能在大明十三省發展得如此迅速,十幾年時間勢力就遍佈整個大明。
畢竟上面都不管聞香教,下面人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聞香教又如此懂事,只迫害貧民百姓。
「江師弟不必擔心,聞香教那邊要是再敢找你麻煩,到時候我就請我三叔出面直接找他們舵主。」范閒自信道。
江帆默然點頭,沒人覺得聞香教會造反,畢竟能安安穩穩的賺錢,享受無邊富貴,誰會想着去造反呢?
畢竟白蓮教的前車之鑑對所有教派都是血淋淋的提醒,但人的欲望是無法滿足的。
江帆不覺得明朝好,但聞香教的造反,除了給百姓造成巨大傷亡,毫無意義。
「聞香教的舵主玄清道人可是個厲害人物,聽我三叔講這位玄清道人是位有道真修,不光道法精深,而且已經是築基大成的修為,日後金丹有望。」范閒羨慕的說道。
聞香教的事不是江帆現在能解決的,多想無益。
江帆岔開話題,問道「范師兄,昨天拜託你幫忙打聽西城那一夥賊人,有什麼消息嗎?」
范閒環顧四周,靠近江帆耳邊低聲提醒道「江師弟,這裏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聽師兄一句勸,這事你千萬別管。」
「和上面有關?」江帆追問道。
「我三叔沒說,只是不准我管這件事。」范閒搖搖頭,憂慮道「唉,這樣下去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兩人沒了談興,開始悶頭練武。
江帆再次感受到緊迫性,他看不慣的有很多,他想改變的也很多,但沒有力量他什麼都做不了。
可惜他練武資質不行,到現在還做不到一念代萬念,抱元守一更是遙遙無期。
跟往常一樣,直到日上杆頭,陳玄霸才帶着僕人騎馬來到魏府,剛走進院裏,二師兄於立恆便迎上去,手上拿着一個信封,邀功道
「師弟,這是之前有人送來的信,我看上面寫着要你親啟,就幫你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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