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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海只聽了個大概,趕着來告訴他們,也沒細問。
唐初雪應聲,幾人不緊不慢吃過早飯才起身。
穆武已在花廳候着,一見他們便將下人打發出去。
「我說是穆年在城外無意中遇見了幾位,如此也避免進城時被人瞧見,日後好有個解釋,我先帶葉先生進宮,天黑之前安排幾位進去。」
「太子似是聽說過葉先生,稍後若是問起……」
「無妨,你只管帶我進去就是。」
葉先生在外人面前向來沒什麼表情,冷着臉的模樣糊弄起人像模像樣。
穆武一看他這樣子,頓時安心許多,「誒」了聲。
「那咱們這就走吧,太子在宮中候着呢。」
「我也去!」
穆武正伸手推門,唐初雪忽然說道。
幾人齊齊看向她。
「我跟你們一起去。」
她只說這一句,並不給出解釋。
定定看了她半晌,葉宇宸點頭,「走吧。」
「可是……」
穆武還要說什麼,被葉宇宸涼涼看了一眼,立刻噤聲。
東宮,太子端坐諸位,神情卻有些不自然。
「你已經頂着這張臉在外面活動許久,怎麼忽然又要我出面?」
「若真是我們想的那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我臉上的易容,你來見他更穩妥些。」
搭話的人站在太子身前,與他長着同樣的臉。
太子輕咬下唇,有些遲疑。
「你要是不見,重華殿的藥材怕是——」
「我見!」
那人話未說完,太子立刻應下,唯恐將人惹惱。
「別想着耍花招,整個皇宮都被我掌控,一旦我發現你有別的心思……」
分明是一模一樣的五官,這人的神情卻令人無比厭惡。
太子垂眸,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頭頂,眉心不自覺緊蹙。
「知道了。」
這頭,唐初雪二人已經到了東宮。
匾額上二字龍飛鳳舞,筆力遒勁。
行至主院門前,一長身玉立的男人正在門外站着。
「殿下。」
宮人俯身行禮,太子擺擺手,將人打發走。
「這位便是葉先生吧?您可是師從藥谷那位老先生?」
不等唐初雪二人見禮,太子一連串問題便拋了出來。
「正是,殿下知道我師傅?」
「聽人說過,二位進來說話,孤已經讓人備好茶水。」
太子言行間十分謙虛,只領先他們半步,為二人指路。
落了座,太子忖度片刻,方才開口。
「葉先生可知孤為何邀您入宮?」
「穆將軍提過兩句,只是我觀殿下並無病態,何以求長生之道?」
葉宇宸斂眉,似對此事頗為不滿。
太子苦笑一聲,道「孤求長生做什麼,只是父皇纏綿病榻,孤想為他做些什麼罷了。」
「您既師從老先生,於此道想必有獨到的見解,即便您不肯出面,也請務必與孤請來的高人探討一二,如此,孤自當感激不盡。」
看出葉宇宸的不贊同,太子沒照原本計劃的說,姿態更低了些。
短短几句話,唐初雪實在無法將太子與穆武描述中的人聯繫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您……」
見他不像是會輕易惱怒的樣子,唐初雪張口欲問。
抬眸對上太子的目光,唐初雪一頓。
「您請我師傅幫這麼大的忙,給出的報酬不知能否說服我們?」
提起的心微微放下,太子唇角輕揚。
「只要葉先生肯出面,要什麼都是他說了算,這一點你只管放心。」
「煩請殿下移步,我與師傅說幾句話。」
隱約猜出了什麼,唐初雪試探道。
太子竟真就站了起來,「那孤便去外頭走走,二位幾時定下了,讓宮人知會一聲。」
屋內只剩他們兩個,唐初雪晃了晃手中的茶,見葉宇宸點頭,放心喝了口。
「師傅,太子殿下這條件倒十分誘人,我記得您先前給我看過一本冊子,上頭是不是——」
「噓!隔牆有耳,莫叫人知道了。」
葉宇宸語調微沉,裝得煞有其事。
唐初雪心中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兩人接着演起來。
良久,唐初雪悄無聲息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
「去請太子殿下吧。」
宮人神情慌亂一瞬,匆匆轉身離去。
不多時,太子便走了進來,身上衣裳卻不是原來那件。
「二位意下如何?」
「幫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有個條件,殿下答應了這個,咱們再談剩下的。」
知道葉宇宸懶得開口,唐初雪樂得掌握話語權,開始提要求。
沒想到他們二人會應下,太子臉色變了一變,才說「請講。」
「我師傅要先給陛下診脈。」
太子下意識要拒絕,就聽唐初雪繼續道「我們眼下只有這一個要求,您要是不答應,我們這就走了。」
說罷,唐初雪作勢要起身。
「留步!」
太子稍有些失態,目光不自覺看向斜上方。
「孤答應就是,不過得等明天,父皇今晨喝了藥,要睡上一日,你們在宮中住下,明天一早孤帶你們去重華殿。」
「住下就不必了,明早我們隨穆將軍一道進宮。」
唐初雪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他。
太子身上的蹊蹺還要叫李斯年知道,住在宮裏可就處處受限了。
「也好,只是孤已經讓人去準備飯菜,二位不妨用過午膳再走。」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出他意不在此,唐初雪隨口應下。
「紅鸞,帶葉先生師徒下去休息。」
答應的話剛一出口,太子馬上將外頭的宮人喚了進來,正是帶他們進來的那個。
紅鸞福了福身子,道「已經讓人收拾好屋子了,二位請。」
唐初雪頷首,先葉宇宸一步上前。
即將出門時,她腳下一個趔趄,直直往一旁倒去。
「小心!」
太子低呼一聲,跟葉宇宸同時將人扶住。
唐初雪手掌正搭在太子掌心,隔着一層衣袖,她指尖動了動。
扶着唐初雪站穩,葉宇宸直勾勾地看向太子的手。
「已經沒事了,太子殿下。」
掌心微燙,太子趕忙鬆開手,不好意思地低頭。
「方才一時情急,並未有意冒犯,姑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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