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告訴她,我羨慕的是她可以享受着這樣平凡的小幸福,無需日日擔驚受怕的遊走於陰陽行業,和p雄那樣的黑衣阿贊打交道。讀書都 m.dushudu.com
曾幾何時我也是那樣的,猶記得當初第一次帶團的時候,客人說她們遇到了靈異事件,大偉提醒我p雄很危險,我還是半信半疑的根本不當回事兒。而現在呢,我對面的房間裏竟然住着一位「陰神」!
神啊!真的是人生如戲啊!
「哎,對了圓子,」劉洋像是剛想起了一個重大發現,頗為激動地道:「我給你說啊,昨天我路過你們店,裏面人好多啊!怎麼着,你這是要發達了?回來可得請吃飯啊!」
「我們店?坲牌店嗎?你看錯了吧?!我們那店都快關門了,哪來什麼客人啊?!」我詫異道。
「不會的,我剛好開車從你們店門口路過,看到裏面櫃枱都圍滿了,哎,要不你打電話給錢斌問問唄。」
我心頭一喜,正要問問具體情況,視頻突然被電話打斷了,我一看是大偉打的,便接起來「餵」了一聲。
「p雄過去了嗎?阿咪把團帶走了?一個人?你還沒吃飯吧?」
大偉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最後「嗯」了兩聲算是一塊兒答了。
「你今天晚上就過來嗎?直接來芭城?對了,我還想問你來着,明天要是吳阿姨回不了城怎麼辦啊?」
「等到了再看情況吧,我剛才和她兒子聯繫過了,給他大概講了一下情況,也告訴他吳女士可能得晚幾天回去。她兒子倒是挺好說話的,說他媽要是想多玩幾天的話就讓我安排好,多出來的費用他來承擔。但是吧,我感覺他好像並不相信我的說法,我跟他說他母親有可能撞邪了,他就光是笑,說他媽就是沒玩夠,找理由想多呆幾天。」
大偉說着說着就笑了,把我也給逗樂了,要不人家怎麼說,知母莫若子呢,吳阿姨的兒子顯然是非常了解他母親的,佔便宜沒夠唄。
「你不吃飯不行,這樣,我給酒店打電話溝通一下,讓他們給你送份簡餐上去吧。」
大偉話鋒一轉,給我突然說愣住了,正想客氣一下,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起來。
也不曉得他聽到了沒有,反正我是一臉尷尬,死要面子地說:「那個,不用了,我自己叫就行了,你別操心我了。」
電話那頭傳來大偉低低的笑音兒,聲音沉沉的還挺有磁性,「你叫,你會叫嗎?語言通嗎?」
我一陣羞囧,紅着臉嚷嚷着說我會英語呀,走遍全天下我也餓不着,而且我還會說打拋該,這就夠了。 「行了,你乖乖等着吧。」大偉無奈地又笑了笑,就掛斷了。
給劉洋發去微信,解釋了視頻為什麼突然中斷,然後我就打開王者,打了會兒遊戲,腦子裏卻在想劉洋說的坲牌店生意火爆是怎麼回事,沒見錢斌跟我聯繫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他們聊了會兒天,又或者腦子被坲牌店的事兒給佔據了,反正早前心裏那股驚懼都蕩然無存了。
打了四五把排位,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每一聲中間都間隔了好幾秒。
我摸摸肚子跳下床,這送餐速度也太快了吧,除了這敲門的墨跡勁兒,一點兒也不像t國宅陰陰的風格啊!
剛站起來,太陽穴兩邊有如被人猛地悶了一棍子,突如其來一陣猛烈至極的疼痛!
我疼得倆眼冒星,腳下一個沒站住又跌回床上。抱着頭,我腦子飛速旋轉,難道是被陰神的陰氣侵噬了引起的後遺症?剛才也沒怎麼疼啊?!
閉着眼睛緩了一陣,門上再次傳來了三聲敲門聲,還是和上次一樣,每敲一下,中間都要間隔好幾秒。
我逐漸適應下來這種疼痛,慢慢站起身往前挪動,還用英語朝門外喊着,讓人家等等我。
走到門前站定,那種悶疼漲疼的痛感忽地改變,變成了那種被無數根尖針穿透我的皮膚,從我的太陽穴直直扎進腦子裏的疼。
我強忍着,手剛一搭上安全閂,心裏突然猛地漏跳一拍。
不對呀!
這個敲門聲不對,我的疼痛也不對!
我屏住呼吸,輕輕地把臉貼到門上,豎起耳朵去聽外面的聲響。
門外靜悄悄地,什麼也聽不到。
深吸了一口氣,我把右眼湊到貓眼處朝外看去
一片漆黑!我竟然什麼也看不到,按理說就算是晚上,走廊里也會亮着燈,遑論這還是大白天的!
渾身雞皮疙瘩乍起,我猛地朝後退了一步!這時,門,又被敲響了。
還是三聲,和之前一模一樣,輕輕地,不急不躁。
我不敢吭聲,緊緊攥着手機,手機的邊角將我的手硌出了好幾條紅痕,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恐懼佔據了我的所有神經,有一瞬,我竟然都感覺不到頭疼了!
我緊張地站在門的這邊,猜想着眼前這扇門的另一邊究竟是誰,就這樣,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眼前的門被反覆敲響,停一陣,再敲響。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卻讓我的心跟着砰砰直跳!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從我門前路過的時候還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們說的是中文,但隔着一層門,聽不清究竟在說什麼。
我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又把眼睛貼到貓眼上去看,然而仍是一片漆黑。
我不死心,也不移開,緊緊地盯着。
忽然!黑色逐漸向後退去,一張人臉如鬼魅般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是吳阿姨!
剛才那片漆黑原來是她的眼睛堵住了我的貓眼!
在我看向她的時候,她也在透過貓眼看着我!
吳阿姨的眼睛很奇怪,黑眼珠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圓的點,就好像一個白色的圓盤中間用黑色的水彩筆輕輕點了一下,眼睛下方的眼袋凸起,呈深紫色,像是被化妝師專門畫上去的一樣。
她似乎知道我正從貓眼裏打量着她,朝我詭異地勾起唇角,那雙森然駭人的黑點兒竟剛好對上了我的眼睛。
就那樣,我看着她,她不知怎麼的也在「看」着我,定定地對着我笑了好長時間,然後一個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隨着她房門關上,我兩腿一軟,撲通一下癱坐到地上。
我搞不懂,剛才阿咪出去的時候吳阿姨都沒有出現,這會兒她來找我,到底是要幹什麼?
我肯定知道那個人並不是吳阿姨,從她眼睛就可以看出來,她明顯是被附身了,可我不知道的是,她為什麼要來找我?
拿出電話,我再次給p雄撥了出去,聽到他的聲音,我立馬問他還有多久才能到。
「宅陰陰啦,現在才知道害怕咩?之前讓你好好供奉瓦薩,你不聽話,如果你供奉好他,和他有了更親密的感應,那你現在起碼也不會是孤身一人啦!」
這話是怎麼說的?
就算我真的供奉好了瓦薩,現在也能看到他,可他也不是個人啊!
我沒心情懟他,煩躁地又問了一句:「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到嘛!」
「宅陰陰,很快啦,還有哦,還有三點二公里啦。」
他應該是看了眼導航,精準地報出了我們倆之間的距離。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你快點吧,再不來我真的要被嚇死了!」
其實我特別不想掛,想就這麼說到他來為止,壯膽兒嘛,可p雄卻沒等我說完「死」這個字,就直接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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