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在手 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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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頭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羅聰正盯着江面自己剛剛放下的垂杆，平靜的江水緩緩地流動，忽然兩岸懸崖峭壁上傳來古猿的叫聲。筆神閣 m.bishenge。com「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盡，輕舟已過萬重山。」腦中蹦出一首詩句之後羅聰回憶起和師父在南域時候採藥的情景。

    那一日，十歲的羅聰背着小小的背簍跟在師父身後採藥，不遠處山樑之上一條綠色的蟒蛇正吞噬着一隻鳥雀，被吞噬的鳥雀張開嘴發出悽慘的叫聲，那一幕給羅聰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不大時候，綠色的蟒蛇完完全全把吞噬在嘴裏的鳥雀吃進了肚子之中。

    「師父，那隻鳥雀太可憐了，居然被蟒蛇吞噬」小小的羅聰心生悲憫對師父說道。

    「呵呵，徒兒，我們生長在這個寰宇之中，生生死死原本就是常態，沒有必要為一直鳥雀的死去過於悲傷，你看到了嗎？那條蟒蛇，吃掉了鳥雀的蟒蛇，終究一天也會離開這個世界，去往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師父對羅聰說完之後繼續講道我們、包括你看到的那隻被大大的綠蟒蛇和被它吃掉的鳥雀，其實，都是一種「相」，凡所有的「相」都是虛妄，也就是虛無。這是最高的闡解，這個闡解來自於「佛」，而從古至今，儒家說，修身格物，道家說天人合一，其實這些說法都在讓我們地星上的人不斷的成為我們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

    在成為我們自己的過程之中離不了「機緣和指引」

    師父一邊採藥，一邊對年幼的羅聰講述着生命的意義。羅聰對師父所講的一切似懂非懂，懵懵懂懂。

    終究有一天，在去往臨安府參加那次武狀元大賽之後，羅聰算是徹徹底底的參悟出師父從前所說過的一切教誨，後來，羅聰開始逍遙自在的一切。在經歷過了江湖之中的恩怨情仇之後，羅聰終於駕着一葉扁舟，鍾情於山水之間。，古猿的鳴叫之聲依然不斷傳來

    相較於羅聰來說，遠在西域古堡之中的李若年卻沒有羅聰如此的閒情雅致，接受了傳教士那瓶綠色的小瓶液體之後，李若年不斷地提升自己的戰鬥力，試圖，有一天，重出江湖，掀起滔天狂颶，沒想到，急功近利的李若年完完全全、徹底的被傳教士那小小綠瓶之中的液體所傷，喪失了先天的真力元氣。

    原本習武之人，在不斷提升戰力的時候，體內的真力是不斷提升的，這個過程是一個順其自然的過程，但是李若年卻使用外力，提升自己的戰力，在這個過程之中，李若年失去了先天具有的抵禦抗衡之力，被傳教士贈送給的小小綠色瓶子之中的液體打破了李若年先天的真力成長體系，依靠着那些綠色的液體維持着戰力，體內對那小小的綠色瓶子之中的液體有了依賴之後，李若年想要憑藉自己的真力恢復戰力，完全沒有了可能。

    其實，李若年不知，那位從外域來到中土的傳教士也是一位奇異之人，時常在家中用植物的提煉液體，那瓶贈送給李若年的小小綠色瓶子之中的液體就來源於一種叫「罌粟」的植物。

    原本，罌粟是生長在氣候較熱的地方，開的花非常鮮艷，芳香無比，花朵凋零之後，頂部長着一個包蕾。

    最初，罌粟被用作藥材使用，可以治療腹部腫脹疼痛，也可以治療腹瀉等疾病，後來，傳教士那個國度之中的的人發現罌粟的花蕾吸食之後能讓人產生昏迷的幻覺效應，之後，傳教士就開始專心從罌粟之中提煉液體此後不長時間，傳教士就提煉出了那種小小的綠色瓶子之中的液體。被提煉出來的液體用作治病救人，效果非常明顯。

    奇異之人傳教士不僅僅鑽研從植物之中提煉液體，還從小小的昆蟲和飛鳥等等體內找尋可以治療疾病的東西。

    相傳生長在傳教士村莊之中有一種雙頭蝙蝠，那種雙頭蝙蝠異常的奇特，時常晝伏夜出，被村莊之中的人奉為「惡靈的存在」，可是，傳教士偏偏對那些雙頭蝙蝠情有獨鍾，一個夜晚，傳教士拎着一個燈盞，在低矮的山中找尋那種人們口口相傳惡靈般存在的雙頭蝙蝠，一個晝夜過去，傳教士在立着十字架的墓地找尋那些雙頭蝙蝠，一無所獲。

    返回村莊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天之中最為黑暗的一刻，遠處的樹林之中傳來了貓頭鷹的悽慘叫聲，那一聲聲悽厲的叫聲平添了周圍的可怖，一股陰冷之風襲來，嘩嘩嘩----朴塔塔----飛來了一隻碗口大小的雙頭蝙蝠，那隻雙頭蝙蝠一直在傳教士的上空盤旋飛翔。

    傳教士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了那只在自己頭頂盤旋飛着的雙頭蝙蝠，迅速的塞進口袋之中。

    回到家，傳教士用一隻籠子把抓來的雙頭蝙蝠裝在籠子之中，幾天時間過去，雙頭蝙蝠拉下了小小的顆粒狀便便，這件事倘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定會把那隻雙頭蝙蝠排泄的顆粒狀便便扔掉，可是，傳教士卻異常的另類，他開始了雙頭蝙蝠便便的研究。

    更有甚者，傳教士還親自用嘴嘗了嘗那隻雙頭蝙蝠拉下的便便，味道異常的寒涼、異常的辛辣。就在傳教士開始嘗試着用雙頭蝙蝠拉下的便便對症治療疾病的時候，忽然所居住的國度出現了大面積的瘧疾，受到瘧疾感染的人群越來越多，唯一讓傳教士不解的是，自己卻沒有被傳染上瘧疾，後來，傳教士一一把自己所用過的、提煉的植物液體、還有自己吃過唱過的雙頭蝙蝠拉下的便便逐個對照，終於，知道了自己沒有被感染上瘧疾是因為自己吃了雙頭蝙蝠拉下的便便的緣故，於是，傳教士就開始用雙頭蝙蝠拉下的便便給國度之中的人治療瘧疾，很快，居住在村莊之中得了瘧疾的人，病情有了緩解，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多人得到了康復

    那次，從中土離開之後，從商路回去的時候，在古堡之中遇到了李若年，受到了李若年的關照之後，傳教士心生感念之情，把自己僅有的一小瓶綠色的液體贈送給了李若年，令他沒想到的是，李若年居然不聽自己的勸阻，過量食用那綠色小瓶之中的液體，導致在修煉武功的時候，越加依靠食用那個傳教士留給自己的小小的綠色瓶子之中的液體，身體狀況越加的每況日下，導致，後來，沒有了那小小綠色瓶子之中的液體維持提升戰力之後，身體頓時變得瘦骨嶙峋。

    「老前輩，你說，這裏以前非常的繁華，後來逐漸的衰敗了是與不是？」長鼻人問倚靠在土坯牆上的李若年道。

    太陽照在李若年的臉上，那張消瘦的臉上因為頭上銀白色的頭髮比較凌亂，李若年微微用纖細白皙的手捋了捋遮擋住自己左眼部一縷銀白色頭髮緩緩說道很久很久以前，這裏是商隊必定停留之地，從更西面過來的商隊，以及從中土過來的商隊都要在這裏歇歇腳，儲備路上所需的食物和水

    「前輩，現在這裏為何衰敗的如此之快？」長鼻人問道。

    李若年眼中們露出失神的目光說道大金國和大宋國連年的戰爭，以及數年來的乾旱，導致這條商路逐漸中斷，從西面過來的人越來越少，從中土去西面的人幾乎絕跡」

    "前輩，你說說，大金國和大宋國之間的戰爭，誰最後會獲勝？「長鼻人問李若年道。

    「吭吭吭----吭吭吭----吭吭吭---李若年嘴裏發出劇烈的咳嗽之聲，相忘於江湖，相忘於江湖

    長鼻人對李若年這個回答略微有些許不解，當他再次開口想要問問李若年的時候，李若年伸出纖細的手指了指起初出來的那個古堡方向。

    「前輩，你是要回到古堡之中去嗎？」長鼻人問道。

    李若年點點頭。長鼻人再次把李若年背進了古堡之中。李若年重新坐在了案幾後面那個高台上的一刻好像身上比前番沒有出去的時候有了些許的力量。

    「小子，想我李若年在這裏修煉幾十年時間，也沒有人陪着我說說話，更沒有人來到這裏，六十年時間彈指一揮間，你和我李若年認識也是一種機緣巧合，我想，我恐怕時日不多了，今日，你背我去外面曬了太陽，我不能讓你空手而歸，就此，我給你把我畢生的修為傳給你，這樣以來，我也沒有辜負師父傳授我武功的一片苦心」李若年向長鼻人說道。

    「前輩，我長鼻人能得到你的真傳，非常的高興，弟子不甚了解的一點，我們屬於哪門哪派？」聽聞李若年要傳授自己武功絕學長鼻人心中異常高興問李若年道。

    忽然，李若年眼中閃出明亮之光，略頓片刻，李若年緩緩地講道我的師父是朝廷八百萬禁軍教頭---孫海月。沒門沒派。

    「師父，徒兒問問，是你找到師爺孫海月修習武功的嗎？」長鼻人接着問到。

    「為師還是在四歲孩童的時候，在這裏，那個時候這個地方叫「古浪古城」，我那個時候異常的頑劣，有的時候，我會在沙地上開挖一些坑，在上面覆蓋上樹枝等東西，而後在樹枝上覆蓋上紙張，最後輕輕滴把細紗灑在那一個個的偽裝的和周圍沙土一模一樣的模樣兒，每當有商隊從這裏過去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掉入我設計的陷阱之中

    還有的時候，我都會用彈弓裝上彈丸兒射擊那些商隊之人。讓那些過往的商隊吃盡了苦頭。

    後來一天，我遇到了一隊商隊從這裏去往西面，我發現一個倒騎在駱駝脊背上的人，於是，我突發奇想，何不用手中捏着的彈弓射擊那倒騎駱駝之人。

    沒想到，我連續射出了三枚彈丸兒，都被那人不露痕跡的躲避開來，我異常的氣憤，上前和那人論理，不曾想，那人從駱駝上下來之後，臉上掛着一個黃銅打造的面具，看上去異常的害怕。

    我厲聲問那人，你是做什麼的？為何我的彈弓上的彈丸兒射不中你的身體？

    那人看着我，問道，你想不想學躲避彈丸兒的本領？我隨口就答應了那人的問話。

    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要求我在子夜時分去我用彈弓射他的地方找他，於是，子夜時分，我就從這裏偷偷的出去找他，後來三個夜晚時間，他教會了我一身的武功。

    當時，我也向他提出了同樣的問題師父，你是從何而來？又要到了哪裏去？

    師父對我說，你只要記住，以後無論誰向你打問你的師父，你就不要告訴他，我是何人？也不要追究我要去哪裏？隨後，師父飄飛而去

    李若年講到這裏，忽然室外遠處天際邊傳來曠古悠遠的竹簫之聲，那從天際邊傳來的竹簫之聲古樸、悠遠、蒼茫之中帶着悲愴之感

    幽幽怨怨的竹簫之聲由遠至近，穿梭在古堡之中的角角落落

    "你聽見了你師爺之聲了嗎？「李若年問長鼻人道。

    「嗯，師父，我在聽」」,那來自於曠古的竹簫之聲忽然變得纏纏綿綿，好像在訴說着一件悲愴之事，接着，竹簫之聲變得清越起來，清悅的音符仿佛一個個精靈在沙漠之中跳着舞蹈，一連串的清越蕭聲一掃前番的古樸和悠遠，李若年的眼睛微微濕潤，眼前浮現出兒時的一幕幕場景

    大紅的燈籠在古浪古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懸掛而起，白日裏，古浪古城之中，最高的古堡前，李若年的父親，李堡主向所有的古浪古城之中的百姓宣佈了一個重大的消息少堡主將要在明天成親站在街市上的人歡呼雀躍

    沙漠深處那竹簫之聲還在鳴奏着旋律，低低矮矮、嗚嗚咽咽之聲斷斷續續傳來

    白日裏，古浪古城中的百姓收到了李堡主的邀請，隨後，家家戶戶門前懸掛起了大紅燈籠夜裏，街市中央，大鼎鍋之中煮着的羊肉香飄遠方，篝火旁，人們喝着酒，載歌載舞，李堡主的兒子少堡主將要在明天完婚了，百姓們向迎娶自己的兒媳一般異常的高興

    此時，那飄蕩在沙漠深處的竹簫之聲變得激越起來，忽然變調的激越之聲，聽得人內心莫名的無措

    新月在一小塊烏雲的遮擋下，沒有了光澤，古浪古城的土坯牆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沒有人知道，古浪古城第二個清晨，太陽升起之後，又再次落下在沙漠遠處的那一天，古浪古城是怎麼度過的，但是，夜裏的新月可以作證，一個少年在騎在馬背上異常的開心和興奮

    隨着沙漠盡頭那竹簫之聲的不斷響起，李若年眼前出現臨安城擂台上的一幕幕場景

    此時，竹簫之聲與臨安城擂台上鼓點發出相同的聲音，一個個英姿勃發的少年，懷着夢想站上高高的擂台開啟自己的人生之旅

    咻咻咻---刷刷刷-----嘶嘶嘶----呼呼呼----叮叮噹噹----少年們手裏捏着的各自的兵器發出不同的聲響，戰鼓在響起少年們施展自己的絕技相互在擂台上廝殺着。

    曾曾曾----銅錢飛出的聲音清脆響亮，呼呼呼---掌風襲來傳出沉悶的聲響，咻咻咻---銀針劃破空氣傳來令人心悸的聲音

    李若年眼前閃現出一個個熟悉的面孔耶律少旭、鐵沐雪、羅聰

    擂台下，人聲鼎沸，喝彩聲不絕入耳懸掛在擂台周邊的旗幟在風中呼呼作響

    銀光一閃，一個手裏捏着銀槍的少年登場手持銀槍的少年登場燃爆了全場，擂台下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喊叫之聲

    手持銀槍的少年，一人單挑四人，刷刷刷-----銀槍划過之處留下令人難以忘記的印記

    李若年輕輕撩起了落在眼睛前的銀髮，眼前閃現着一幕幕令人永遠無法忘記的場景驚奇、歡樂、興奮、惋惜、悲情、悲愴蒼老、無助歸於平靜

    這一刻，沙漠中竹簫之聲再次變成了古樸之聲，從竹簫孔中噴薄而出的音律時而輕盈，時而沉重，仿佛，那一聲聲竹簫之聲在講述着一段故事，又仿佛給安撫着這座衰落的古堡受傷的魂魄

    悠遠的竹簫之聲漸行漸遠，隨着沙漠中一陣清爽的風吹過，那竹簫之聲戛然而止

    這一刻，李若年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痕。

    長鼻人靜靜地看着近前的這位白髮蒼茫、瘦骨嶙峋的老者，不由得從心底燃起一股愛憐之情

    天空之中的太陽逐漸向西面落去，晚霞映紅了整個天空，這一刻，遠在大草原邊緣之中的偷偷人大俠和靈兒、青兒三人站在一個高處望着逐漸落下去的太陽。

    「大金國和大宋國這場戰爭究竟要道何時才能結束？我想，最後無論是大金國打贏大宋國，還是大宋國逆天反擊，好像這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一般！」靈兒望着遠處狼煙升起的地方嘴裏喃喃的說道。

    「靈兒，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大同小異，戰爭畢竟不是一件好事情，受到傷害的還是黎民百姓」青兒接着說道。

    「呵呵，我覺得，還是我師父羅聰，羅大俠那樣的活着更讓人嚮往，縱情於山水之間，逍遙自在，與世無爭」偷偷人大俠說道。

    「偷偷人大俠，你說說，小鵬哥哥這一去水星星球之上，也沒有訊息，我們現在該去往哪裏？」靈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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