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在手 第十八章 閻王殿中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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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時間過去，牛小鵬終於將《武穆遺書》上下卷全部讀完，在牛顛的下，每日裏，牛小鵬清晨上竹海居山後山頂之上修習牛顛自創的「太極拳」，閒暇時光用《武穆遺書》下卷的武學秘籍練習子母銀槍槍法。文字谷 www.wenzigu.com一段時日過去，牛小鵬文治武功有了質的飛躍。

    忽一日，牛顛把牛小鵬和靈兒兩人叫到面前，神色莊重的對兩人說道三年之後的「六星連珠」迫在眉睫，你們速速去漠北找到鐵沐雪，讓他幫助你們去那億萬年冰窟之中。接下來的時間地星的命運就交到你們兩人手中了。

    「爺爺！」靈兒臉上掛着淚水。

    牛顛朝兩人擺擺手。

    牛小鵬和靈兒跪地向牛顛磕了三個頭之後牽着靈兒的手離開竹海居。

    離開竹海居，兩人一路向北，忽一日，兩人來到一處。

    那處豎立着一個三人高的石頭，石頭上刻着「鍾馗打鬼」四個篆字。

    已近黃昏，前面山口吹過的山風把這裏的樹木吹得「沙沙--沙沙---」作響，殘陽努力的將最後的光灑向這裏，當最後一絲殘陽落山，風吹得越來越強勁，風捲起的沙粒漫天飛舞。

    「靈兒妹妹，此處是何處？為何如此怪異？」

    「小鵬哥哥，不礙事的，這裏是「鍾馗打鬼」之地」，前面有一座古廟，你我且且在前面的古廟之中歇息一晚在行路可否？」

    「全聽靈兒妹妹的安排！」

    兩人行出五十餘步，前面果然出現一座古廟，古廟看上去破敗不堪，在狂風捲起的沙粒和碎葉兒和夜色的映襯下，那古廟透出一股淒涼之氣。

    進了古廟，迎面一個兩尺來高的地方坐着一個豹頭環眼、鐵面虬須的泥朔之人，那泥朔之人屁股下一個坐騎白頭白面。再看那泥朔之人腰間掛着寶劍，手裏捏着笏板，頭上戴着狀元官帽兒，一身紅色袍衣威風凜凜。

    那手捏笏板泥朔之人一左一右分別站立着一胖一瘦泥朔。泥朔之人頂頭上方，頂頭上方高處懸掛着「驅鬼降魔」四個大字匾額。

    「我靠，長相如此兇惡！」

    「哈哈，你可不知道，此人是大名鼎鼎的「鍾馗」」靈兒說道。

    「鍾馗？鍾馗是何人？」

    你我且且坐定我給你細細講來。兩人坐定，靈兒指着正前方那豹頭環眼、鐵面虬須之人緩緩講道。

    相傳，唐朝時候，終南山此處多有曠世高人居住修煉於此地。

    那位叫「鍾馗」的人就是住在終南山山下一個小村莊之中。鍾馗從小就長得非常丑，長大之後，腦袋之上長了一個小包，眼睛突出，滿臉的黑鬍鬚看上去非常的嚇人。但鍾馗卻才高八斗，小小的時候就出口成章、下筆成文。

    長大之後，那是唐德宗那年，鍾馗從家裏出發去京城長安參加朝廷的選拔舉人的考試，到了長安，他被長安城的繁華所震驚，發誓要憑着自己的才學留在這裏做官。

    距離朝廷開考的前一天夜裏鍾馗在長安城之中觀賞長安城絢麗的夜景。行至十字路口，看見一伙人圍着一位相面先生，鍾馗擠了進去。

    原來，那位先生是袁天罡的玄孫袁有傳，當前面一位人看完相之後鍾馗對袁有傳說道請先生幫我鍾馗看看相。

    袁有傳抬起頭見鍾馗威風凜凜、相貌堂堂，心裏暗自讚嘆道我這一日來，前來看相之人都是些宵小之徒、庸庸碌碌之人，並沒有超群出眾之才，來人長相如此古怪！

    於是定睛細看，看了片刻袁有傳問道足下尊姓大名？

    鍾馗笑呵呵說道我叫鍾馗，終南山山下之人。

    袁有傳說道足下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兩額頭面向蘭台。自有大貴之相。只是袁有傳搖了搖頭。

    「敢問先生，有何不可言語之事嗎？但說無妨！」

    袁有傳接着說道足下印堂之間有一股黑氣，十五日之後必有大禍，還望足下謹慎行事才可！

    「哈哈哈！君子問凶不問吉，大丈夫在世，只要行得端正，至於生死禍福，聽天由命，沒有啥可以畏懼的！」鍾馗爽快的說完舉手謝過那袁有傳先生揚長而去。

    第二日，朝廷開考，進了考場的鐘馗打開試卷，發現試題簡單異常，於是提起筆一揮而就。寫完文章後再次檢查一遍自己覺得滿意就交了卷。

    交卷之後的鐘馗出了考場，考場外，人山人海，一個好事者上前打問鍾馗敢問這位先生，今年的試題難嗎？

    鍾馗一甩頭上垂落的一縷頭髮面帶笑容的對那好事者說道你看我這樣，第一個出了考場，試題，試題，都在我的複習之內說完，邁着輕鬆的步伐向客棧走去。

    「嘖嘖嘖--嘖嘖嘖」了不得，了不得！那好事者嘴裏讚嘆道今年的狀元必定是那鍾馗先生！

    說來也是一段奇緣，當年給朝廷選拔人才的主考官是吏部左侍郎韓愈，副考官是學士陸贄。兩人齊心合力給朝廷選拔有用之才。

    他兩人一個上午翻閱那些交上來的文章，哪一篇篇文章個個寫的稀帊爛，有的文不對題，有的狂盪不羈，還有的寫的牛頭不對馬嘴，看的兩人只想嘔吐。

    忽然，韓愈一拍桌子說道陸學士，你瞅這篇文章，奇才簡直是奇才！

    陸贄拿過韓愈手裏的文章翻看之後不停的點頭稱讚。「此人文章清新俊逸、題材大雅，風度高貴！」兩人看了又看，贊了又贊。商議之後兩人決定今年的狀元就定「鍾馗」此人。

    三日之後的朝會上，鍾馗跪在金鑾殿門外一直沒有抬頭，等着皇上親自恩典。

    第一名、第一甲鍾馗！正卿宣讀完畢，引見官把鍾馗引上金鑾殿。

    德宗皇帝一看鐘馗長相頓時龍顏大怒，說道我朝選舉狀元，不僅要選文章華麗之人，還要選長相俊朗之人，如此長相醜陋之人，有損我天朝形象。此人長相醜陋。怎麼做得了狀元？

    韓愈見皇上發怒，於是跪在地上說道皇上英明，此人寫的文章字字珠玉，句句琳琅、文章錦繡，皇上不能因長相兒放棄他的文采，他的本領不在長相容貌。想當年，晏子只有三尺搞得個子卻能當齊國的宰相，周昌說話口吃，但是他卻輔佐大漢創下千秋大業。孔子就是因為看不上子羽的長相兒失去了一個英才。還請皇上斟酌！

    皇上說道愛卿說的這些話都有道理，但是想我大唐盛世，太宗皇帝之時，十八位學子個個容貌出眾，才學過人，四海之內傳為美談，倘若把此長相醜陋之人選為狀元，恐天下人恥笑我大唐再沒有人了。

    此時，奸臣盧杞站了出來說道皇上所言極是，狀元必須內外兼修，三百名考生之中難道就選不出一個德才兼備、長相翩美之人嗎？

    鍾馗勃然大怒人都說盧杞是一個大奸臣，今天看來果然如此，於是手裏揮着笏板打了過去，朝堂之上一片混亂。皇帝龍顏大怒，喝令金瓜武士將鍾馗拿下。

    鍾馗氣得暴跳如雷，於是猛地上前拔出站立在一邊的一位將軍的寶劍自刎而死。

    皇上看的目瞪口呆，眾官員下的面如土色。

    副考官陸贄憤怒的站了出來說道宰相不能愛惜人才，盧杞說鍾馗做不得狀元，他又能做得了宰相？如此誤國奸臣賊子罪不可赦。

    這個時候皇帝才反應過來說道先前，是朕的不是，陸愛卿說的有道理，於是下令拿下盧杞發配從軍。

    封鍾馗為驅魔大神，遍行天下、斬妖除魔。鍾馗還是按照狀元的禮節安葬。

    鍾馗受了皇上的封號，在空中謝恩，提着包間、衣領脖子後面插着笏板悠悠蕩蕩向南邊走去，走了不大時辰，看見前面有一座城池，那處陰風呼呼、黑霧瀰漫，陰風之中傳來哭號之聲。黑霧之中閃現魑魅魍魎之身。

    鍾馗向那處行了幾步發現前面牛頭馬面鬼魅們簇擁着閻王進了那處。那處四周飄着黑霧和白煙，顯得異常陰森可怖，抬頭看看上方「閻王殿」三個字。

    鍾馗感到好生奇怪，於是急急匆匆跨進閻王殿。

    來者何人？閻王發話問道。

    我是大唐的狀元，受冤屈而死，你是何人？

    「呵呵--嘿嘿嘿---哈哈哈---來了閻王殿，還不下油鍋，來呀，給我捆了把這個冤死鬼下油鍋炸了！」閻王發怒道。

    「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

    閻王身邊一個手裏捏着司命薄的小鬼向閻王又是發暗號，又是擠眉弄眼。

    「嗯---嗯---知道了，別噓噓噓了，噓的人就想噓噓了！」閻王向那小鬼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叫鍾馗的人，是上界皇上親點的狀元，他不受三界的管轄」小鬼擠眉弄眼向閻王說道。

    「你且且翻閱司命薄，看看此人是何種情況？來自哪裏？去向何方？啥時候歐沃的？哈布搓搓的來到此處作甚？」閻王說道。

    「我，我先前看過，司命薄之中未有此人的全部信息！」小鬼依然擠眉溜眼說道。

    「不會吧！我閻王殿裏的這本司命薄可是收錄了三界之中所有人的訊息的，怎麼會沒有此人的訊息？你該是不好好上班偷懶沒有更新司命薄上的信息吧？我看看！」

    「小鬼遞上司命薄」

    閻王翻看了兩頁嘴裏念叨道這司命薄他娘的太厚了看的我眼睛生疼，算了算了，說完將手裏的司命薄扔給小鬼。

    「誰，誰、誰不知道，這裏的哪個鬼不知道，你大字不識一籮筐，還，還眼睛生疼你是上墳拿着一本書讀---糊弄鬼里吧？」小鬼嘴裏念念叨叨。

    「噗嗤---」鍾馗笑了出來。

    「吭---吭吭吭----嚴肅點兒！」閻王說完，接着說道既然上界的皇上都封你為狀元了，還讓你在三界暢行無阻，斬妖除魔。我想，終究，胳膊是扭不過大腿滴，這樣，我給你兩個人，一個坐騎，你就遊蕩天下斬妖除魔去吧。

    「呵呵呵，這個閻王也是趨炎附勢之人，奧，趨炎附勢之鬼頭！」牛小鵬聽到這裏嘴裏說道。

    「後來，那閻王還給鍾馗了坐騎和兩個輔佐他的小鬼嗎？」

    「對，靈兒繼續講道後來閻王把變成鬼的「伯嚭」叫了出來。

    「等等，這個叫「伯嚭」之鬼又是何人？」牛小鵬問道。

    這個伯嚭是吳國的大奸臣，當年把伍子胥害死，後來被殺變成鬼了，靈兒說道。

    靈兒接着講到被喚出來的伯嚭帶到了閻王殿，閻王問伯嚭，現在，鍾馗要去斬妖除魔，你可變幻成他的坐騎嗎？

    伯嚭問道這樣做，我有什麼好處嗎？

    「誒--你個龜兒子，你在陽間害死忠良之臣伍子胥，來到閻王殿你還提條件，來呀，把這老東西給我在油鍋之中炸三遍，看他還提不提條件？想我閻王也是閻王殿最大的官兒了，他一個變成鬼的人還給我提條件----他七舅姥爺的----」

    身邊那手拿司命薄的小鬼歡快的又蹦又跳嘴裏喊着有節奏的話語說誒誒，真活該！誒誒，真活該！下進油鍋撈出來，下進油鍋撈出來

    不大時候，伯嚭被牛頭馬面帶了回來，此時的伯嚭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吭----伯嚭，伯嚭，你願意做鍾馗的坐騎嗎？」閻王一臉詭異表情輕聲輕語問道。

    「願意，願意，願意！這都被又丟進油鍋炸了三遍了，我不願意，我說了算嗎？我他七舅腦爺的腦袋真是讓門給夾了，我早早說願意去當馬兒咋會被再次炸三遍命苦哎---

    「誒---這就對了！」閻王聲音提高一度說道。

    順手和那手拿司命薄的小鬼擊了個掌！「歐耶----」小鬼嘴裏發出鬼聲鬼氣。

    一直在殿下看着閻王和小鬼的鐘馗被他們的神操作逗得發笑。

    「噓噓噓--噓噓---」

    「又咋了？」閻王鄒着眉頭問發出聲音、手拿司命薄的小鬼。

    「帶帶，帶王，我這次不是沖你噓噓，是沖他噓噓」小鬼指着伯嚭。

    伯嚭在人間都是人精兒，下了地獄，又是何等的聰明，見手拿司命薄的小鬼向自己遞出暗號，伯嚭順勢一滾，倒地變幻成一匹白色馬兒。

    見伯嚭變成馬兒，閻王正色道送佛到西天，我就再給你兩個幫手吧，於是把兩個鬼喊了出來。閻王指着瘦一點的說道他叫含冤，指着胖一點的說道他叫負屈，他們兩個在陽間的時候也是受人冤枉而死，他們一個能文一個會武，全跟了你去了吧！

    「奧---差點兒忘記了，我給你撥三百陰兵供你使用。」閻王說完，鍾馗道謝！帶着含冤、負屈和三百陰兵離開閻王殿。當鍾馗帶着兩個助手和三千陰兵過了「枉死城」，忽然，前面一個小鬼擋住去路。

    「呔-----哪裏去？」

    「你是何方鬼怪？敢阻擋斬妖除魔的鐘馗大人，速速閃開！「含冤沖那小鬼喊道。

    負屈向含冤示意，含冤停止呼喊。「我們是斬妖除魔的鐘馗大人手下的文武二將，此次去陽間斬殺妖魔鬼怪，鍾馗大人是陽間的皇帝欽定的狀元郎，還是閻王的好友，你且且讓路，別耽誤了鍾馗大人去陽間打鬼！」

    那小鬼固然跪在地上行鍾馗說道鍾馗大人，我原本是田間的鼴鼠，後來誤食有毒山泉之水生出兩隻翅膀，變成了蝙蝠，凡是有鬼的地方我都能知道，鍾馗大人要去陽間殺鬼，我情願做個給你們做個嚮導可好？

    鍾馗聽完那蝙蝠的話之後大喜，於是收了那隻蝙蝠。

    「後來，鍾馗斬殺了陽間的鬼了嗎？」小鵬問道。

    靈兒繼續講道後來，鍾馗斬殺了很多的惡鬼。給你講一個他斬殺「吝嗇鬼和邋遢鬼」的故事。

    一天，鍾馗和眾手下來到一處，那處名叫「吝嗇山，」吝嗇山後面的「抽筋河」邊住着邋遢鬼和吝嗇鬼二鬼。

    鍾馗翻過吝嗇山的時候，邋遢鬼和吝嗇鬼兩隻鬼正在家裏吃燒餅。邋遢鬼家中只有一個燒餅，為了顯得自己大氣於是把那個沾了芝麻的燒餅給了吝嗇鬼，吝嗇鬼也不客氣大口咬着吃了那燒餅，沒想到，燒餅上的芝麻全部掉落在桌上，吃完那燒餅的吝嗇鬼見桌上有自己掉落的芝麻，於是假模假樣的用手沾了唾沫一邊在桌上給邋遢鬼講應對鍾馗的辦法，一邊偷偷地把手指上粘的芝麻用舌頭舔着吃了。

    「我靠！人都說我邋遢鬼邋遢，今天，我算是開眼了！」邋遢鬼嘴裏蹦出一句。

    「咋了？邋遢鬼兄弟？」

    「你你你，吃了燒餅還不放過桌上的芝麻！尼特馬滴也太吝嗇了吧！」

    「胡說！吝嗇鬼猛然用手掌拍擊桌面，我給你講怎麼和鍾馗那廝打仗來着！說完再次用手指蘸起桌縫兒之中蹦出的芝麻粒兒。

    邋遢鬼哪裏知道，先前，吝嗇鬼發怒其實就是想用力量把桌縫兒之中掉落的芝麻震動出來。

    兩人爭吵的當下，鍾馗破門而入，手提寶劍一劍下去，兩鬼被攔腰斬斷。此時，被斬斷的吝嗇鬼看着地上流淌的血，急忙飛快的用手指蘸那些血往口裏塞

    「我靠，死都死了，還這麼吝嗇，我算是服了你吝嗇鬼了」邋遢鬼說完倒地而死

    「哈哈哈，太搞笑了！太搞笑了」小鵬聽完靈兒的故事笑着說道。

    忽然，門外風聲大作，大風捲起的樹葉兒碎片和雜草、碎石顆粒兒在空中發出呼嘯之聲。

    小鵬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泥朔鍾馗之像，此時，鍾馗正面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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