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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日
除夕夜
在一老舊村鎮內突響一嬰兒啼哭,如春雷一般帶給了這寂靜的村鎮一絲生氣,不一會一婦人抱着個一女嬰出來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這個過年的日子對於這人家來說可謂是雙喜臨門。
「開泰!來看看你妹妹。」
這婦人穿着樸素,頭髮捲起,身上首飾倒極為講究,金飾玉鐲一個不落,盤着頭髮的珠釵更是晃眼。
「姑姑,噓!小點聲,這大半夜的有些驚擾到客人了可不好。」
說完指了指前堂。
這開泰倒是一表人才,歲數不大但卻是一身好打扮,身上穿着錦衣綢緞,頭上戴着一精緻的唐裝帽,鼻樑上人小鬼大地還戴着副西洋墨鏡。
姑姑朝開泰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前院不知何時停了兩口棺材。
「這兩作怪的老東西,盡把這不乾淨的東西往家擺。」
開泰倒是膽子奇大,不懼這玩意,走近了前院。
「咦,這口棺槨被幾根柳木架了起來懸在空中,好像聽姑父說,棺槨沒入土之前是不能落地的,要不然被落了地,吸了陰氣,容易產生屍變。」
「呸呸呸,你就聽那老東西胡謅,大喜的日子裏不能說點吉利的話,不知道這老東西,大過年的把這玩意帶回家幹嘛?」
說完姑姑把剛出生的女嬰抱回了裏屋,看樣子是照顧起了開泰的母親。
開泰一個人繞着棺槨喃喃自語。
「這一口空棺是姑父做的,還沒做好擺在院子裏,這另口棺可生的奇了,這棺槨用了不知名的符籙整個都包了起來,看不見棺槨本身的顏色。」
開泰蹲下身子繞着棺材底部看了一圈嗅了嗅鼻子。
「沒有屍油味,應該是做出來不久吧,姑父大過年總不能開死人棺研究吧。應該是空棺,我可真笨啊,空棺怎麼會有顏色呢。你說呢,大傻個?」
空無一人的前院,無人響應開泰的話,只有一陣又一陣的風聲,開泰的臉被燈籠里的燭火照着顯得蒼白又詭異。
「臭小子,你在前院嘀嘀咕咕啥呢,滾過來幫忙啊,自己的母親自己不知道關心,盡讓老娘操心了。」
「來了姑媽。」
開泰一陣小跑,剛要進裏屋的門。突然天上一陣雷聲轟鳴,一道閃電劈下,不偏不倚打在這符籙棺槨上,棺槨上的一角被劈開。
開泰回頭一望,臉上滿是訝異。看着那符籙棺材。
「怎麼會這樣呢,黑棺如墨,雷電加身,大凶!」
今天剛剛大學畢業的衛東從租的房子裏搬出來,大學已經畢業的他準備好回到自己的城市找個工作。
站在住了四年的房子外面,衛東很是不舍。
「自己恐怕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吧。」
晃了晃頭,將這些傷感的想法丟棄。
「滴滴滴」衛東的電話此時響起。
「喂,爸,怎麼了?」
「趕快回家,你爺爺走了。」
「嘟嘟嘟」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掛斷了。
衛東的思緒一下子被扯回到很久以前,那時候的他還是個孩子,從小跟着爺爺奶奶住,他唯一記得的就是爺爺個子很高,自己很喜歡騎在他脖子上,讓他帶着自己去公園玩。
衛東顧不上此時與這租了四年房子的傷感,只想趕快回家見爺爺最後一面,三個小時的車程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上一面。
抓着行李箱撒開腿就往小區門口衝去,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平時車來車往的馬路上連個鬼影都沒見到,衛東正要拿手機打開打車軟件時,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着個老道士。
這老道士衛東見過,以前經常在天橋底下擺攤子,還時不時被城管攆走,此時的衛東實在沒心情跟他聊上幾句,點開了打車軟件,很快就打到了一輛去往火車站的的士,離車輛到達還有五分鐘。
「善信,不知去往何處啊?」
衛東處於禮貌,亦是不想多言。
「老人家,我趕着回家呢。」
「善信趕着回家,老道自是無理由攔你,但你此去危險重重恐有血光之災,還要去嗎?」
衛東盯着老道士看了看「雖不知您何意,但還是感謝大師提點,我會多加小心。」
「罷了罷了,緣這一字妙不可言,既然善信堅決,此物你拿好。」
說完從長袖裏取出一小書,遞給了衛東。
「滴滴滴」的士按着喇叭來了,衛東趕着上車,也沒看老道士遞給了自己什麼東西。等上了車回頭看去,哪還有老道人影。
站在檢票口,即將登上回家列車的衛東,出於好奇,翻開了老道給的小書。
第一頁是一篇長字寫道道法本無多,南辰貫北河。總成一個字,降盡世間魔。降天魔,降地魔,降盡世間眾人魔。南斗七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後面則是畫了一個晦澀難懂的符籙。
衛東看着書上寫的小字,只覺不知其意,準備到了家再認真看一遍。
這車程要三個多小時,衛東拖着疲乏的身子拎着行李箱已是疲憊不堪,上了車,研究了會這繁體字的小書,現如今已困頓不已,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怎麼忽然睡着了?這是哪我不是在車上嗎?還是被綁架了?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自言自語的衛東,翻滾身子,檢查了一下自己好像並未受傷,身體也無疼痛。
不過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倒是找不到了,
他發現這地方壓根出不去,乾脆放棄了出去的想法。
老老實實地躺平了,等着別人來救他。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有聲音!有人過來了!」
衛東不敢亂動。
「好像聽到一個人一直在自言自語啊。」
衛東剛想呼救又猛地想起了什麼。
「也有可能是劫匪,我先不說話,聽聽他說什麼。」
「講什麼棺材不棺材的,我難道在棺材裏?」
「這是什麼邪門事情啊,好好的被當死人裝進棺材了?」
想到這,衛東開始大聲呼救起來,可是不管怎麼喊,外面的人就像沒聽見一樣,依然在自說自話。
過了一會,衛東聽這腳步聲,感覺這人要離開了。
開始使出渾身解數,開始撞旁邊的板,希望能弄倒這個所謂的棺材,來吸引剛剛說話那人的注意。
可惜,這棺材不知為何,衛東的撞擊完全無法撼動它分毫。
陷入絕望的衛東,忽然一道靈光閃過,想起了今天在車上,老道士給他的小書,第一頁寫了個咒,不知道有沒有用。
想到這衛東就念了起來。
「道法本無多,南辰貫北河。總成一個字,降盡世間魔。降天魔,降地魔,降盡世間眾人魔。南斗七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走遠了,正當衛東已經完全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轟鳴,緊接着一陣巨響在耳邊炸開,把他活活震暈了過去。
「姑父,三叔公!這玩意醒了!」
「得救了嗎?」
衛東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這木頭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看裝飾不像現代的屋子,樣式像是民國時期的老房子。
床邊站着四個人,離我最近的那孩子我知道他就是剛剛我聽到他說話的人,這孩子樣貌很俊俏,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有一種裝出來的嚴肅,明明帶着笑容,卻感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他後面站着三個大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濃眉大眼,國字臉,不苟言笑,腰間別着一根方形長棍,看不出有何用。
他旁邊是一個衣着樸素布衣身上卻又佩戴昂貴首飾的中年女人,再旁邊是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人,腰後面別着一把金燦燦的斧頭。手上拿着一旱煙袋「嘖嘖」地抽着。
「開泰。有點禮貌。」
這中年男人很有禮貌對着衛東一拱手說道「小兄弟醒了,怎麼會躺在棺材裏呢?」
「開泰?好耳熟的名字,在哪裏聽過呢?」
衛東心裏想着,卻是學着模樣也拱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一醒,就在裏面了。」
他們四個聽了衛東的回答面面相覷。
衛東剛想問這是哪裏,看這身衣服像是民國年間,自己很有可能不知什麼原因穿越了。
側過身想下床,卻發現他們四人的後面,準確的說,是那個俊俏的孩子後面有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陰影,讓衛東臉色一變,下床的腳也收了回去。
那男人,他雙目圓睜,表情掙扎僵硬,臉色慘白。衛東視線下移發現這高個男人的心臟處插着一把金飾匕首,染紅了胸前的衣服,一直浸到腰前,身上穿着粗布衣服,褲子也是破破爛爛,光着腳,在月光下只能看個大概,卻讓衛東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正當衛東不知所措的時候。
那中山裝老人見衛東神色有異,眼神一直盯着開泰身後。
拍了拍婦人輕聲道「阿媛,我聽到孩子哭了,是不是孩子餓了,去給他找點奶吃。」
婦人倒是不疑有他,出了屋子。
「小兄弟,你能看見開泰背後的男人是麼?」
衛東被這老人問的一愣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看這大個子被這老人發現了,慌忙擺擺手。
「不,我什麼也沒看見。」
「哈哈哈哈」
老人手撫着八字鬍大笑。
「小兄弟不用撒謊,我們不是壞人。沒想到這地方窮鄉僻壤的,遇見一棺材裏出來的小兄弟,竟也是擁有夜之行走資格的人。」
「什麼?你能看見大傻個?」
叫開泰的少年卻是湊近我,似乎是要在我臉上看出朵花來。
「你看上去可不聰明啊,除了穿着奇裝異服,也沒瞧見有什麼特別的。哦,對了,你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嘻嘻嘻。」
衛東小心翼翼問道「這是什麼年代,這裏是哪?」
「這裏是衛家莊,地處蘇皖交界。而現在是民國年初。」中年人倚在床邊冷冷地說道。
開泰在旁邊插嘴道「你怎麼這麼笨,連今夕是何年都不知,山里來的吧。不過你能看到這傻大個,他是一隻厲鬼哦!」
說着突然對衛東做了個大大的鬼臉。不過這鬼臉被開泰這小鬼頭做出來卻是有一些滑稽。
這番玩笑倒是讓氣氛緩和了不少。
衛東趁着空隙趕忙自我介紹道。
「真是有緣,我叫衛東,初來乍到,不知可否借住兩天。」
「當然了。想住多久都可以。」老人笑眯眯說道。
這個年代也沒有鍾,也沒有燈,現在這個時間,只有蠟燭和月光。
大個子男人在這黯淡的月光下,靜靜地凝視着前方,看着他的臉,衛東好幾次想轉移視線都失敗了。
只能開口問道「老先生,不知這大個子說是厲鬼是怎麼一回事。」
老人斜睨了一眼站在開泰背後的大個子。
「我們給開泰找的保鏢罷了。」
看着衛東迷惑的神色又補充道「跟我們一樣的人,我們靈異圈有個說法叫夜之行走,這些人能借用鬼的能力。像我們這樣的人,有着一雙能見鬼的眼睛。不過一旦借用了鬼的能力,死的也比較早。」
衛東喃喃「夜之行走。」
衛東又好奇問道「不知那棺材是個什麼情況?」
似乎是沒想到衛東會問這個問題,一直倚在床邊雙手抱胸的中年男人頓了頓開口道。
「這口棺材是我去山上打獵在林子裏撿的,看外面造型奇特就拖了回來。這棺材上遍佈符籙,看不見本身顏色,我認為是口封了鬼物的棺材,想研究研究,誰知有事出門在外,家裏這口棺材卻被雷劈開一角。等我和三叔公回來,齊心協力才把棺材板掀開。本已做好對付凶物的準備,可沒想到這黑棺漆黑如墨又被天打雷劈的邪棺卻是你這小兄弟躺在裏面。我們把你救起,發現你只是昏厥並無大礙,就把你扶進屋裏,等你甦醒。」
老人這時說道「黑棺如墨。必有大凶之兆。小兄弟今夜就住在家裏吧,好好休息一番。」
衛東對着老人一拱手「多多叨擾,麻煩大家了。」
老人朝衛東擺擺手領着姑父和開泰出了門。
現在大概是凌晨的兩三點鐘,衛東躺在床上,望着屋頂。
喃喃自語道「看來是穿越了,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了,不如仔細想想如何在這地方生存下去。」
這個歷史好像不是他熟悉的歷史,這家裏小主人保鏢居然是一隻厲鬼,雖不知具體有何用,但聽這名字,也是一等一的恐怖了。自己想要生存可能只能靠這一家人了。
慢慢的,困意席捲了衛東。
開泰。衛家莊。那孩子的名字應該是衛開泰,很熟悉,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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