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交班之後,田也和老周幾人,根沒走,而是在廠區的食堂裏面,吃完了晚飯以後,和其它幾個車間的職工一起,相約着前往了老周家。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東北,賭博之風很是盛行。
每年秋收之後,便會進入漫長的冬季,閒來無事,人們便開始尋找起各種娛樂項目。
麻將、牌九、撲克的各種玩法更是層出不窮。
老頭老太太,通常都是打幾分錢的小麻將,或者是玩不贏錢,贏煙的撲克牌,比如打升級什麼的。
而年輕人,則是喜歡玩一些比較刺激的例如:扎金花、填大坑,又或者是從港片中學來的踢球。
而這其中,當屬牌九的輸贏幅度是最大的。
同樣也是被嚴厲禁止的行為,只要警方有所發現,幾乎是一定會查收抓賭的。
田也和老周三人,下午的時候,沒少在個車間裏面聯絡,今天又是發工資的日子,這些好耍錢的錢人,手裏也都有錢,本就是沒什麼定力的人,被人一竄弄,一個個的就活心了。
粗的一算下,竟然被攛弄了有二十來個人。
聚在一起,一時間倒是有一種浩浩蕩蕩的感覺。
老周家裏廠區不算遠,步行了差不多十多分鐘就到了,一間土坯房子,煙囪還冒着煙。
老周前幾年因為豪賭,廠子裏掙得又少,家裏窮的底掉。
老婆原本是看中了老周是機電廠的正式工人,有鐵飯碗,以為嫁給老周,以後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結果沒幾年的時間,機電廠卻是越來越差,最後乾脆解體倒閉了,老周那段時間也下崗了,這下不用上班了,老周就更是變本加厲的耍錢。
越耍錢,家裏就越窮。
媳婦實在是受不了了,正好兩人也沒個孩子,直接就跟別人跑了。
落得老周自己老哥一個,家中還有一個老媽,就這對付着過活。
誰也拿沒成想的是,機電廠倒閉了,電子廠卻是建起來了,老周一下子成了電子廠的職工,掙的錢反而更多了。
倒是讓周圍不少鄰居羨慕不已。
「老媽,我給你買了一隻燒雞,你趁熱吃。我在廠子裏吃完了,來了幾個同事,在家裏玩玩牌。」
回到家中,老周將手裏拎着的燒雞,送到了母親的屋子。
「兒啊,你今天開支吧,省着點花,你現在好了,掙得錢多了,得攢點錢再娶一個媳婦,不等老這麼一個人。」
周母,伸頭看了一眼跟着老周后面進門的那幫人,其中有好幾個,她都見過,都是經常來家裏耍錢的一些人。
「我心裏有數啊,我上個月開了一千一百塊錢的工資,我留下四百,這七百塊錢你收着,想買啥就買啥,俺們廠子現在可好了,下個月的工資肯定更高,你就放心的花。」
老周伸手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面,掏出了自己的工資,從裏面數出來七張一百的鈔票,放到了老媽的面前。
「這錢,媽都幫你收着,等攢的差不多了,咱們在前院裏,再給你起一個新房,有了新房,你說媳婦也容易一些。」
周母收起了面前的鈔票,轉身放進了炕上的木柜子裏。
「行了,你想咋整都行,該吃吃,該喝喝。我去那屋了。」
老周把燒雞的袋子開好,又從窗台上的藥酒罐子裏,給老媽打了半杯藥酒。
藥酒在東北也是很盛行的東西,或是玻璃、或是酒罈子裏,用高度數的糧食白酒,泡着人參、鹿茸、海馬、蛇、枸杞等等中藥材。
人喝之後,能驅寒散邪,強健體魄。
只是這些東西,價格不菲,從這滿滿一罐子的名貴中藥上,就能看出老周這人雖然好耍錢,但是對待自己的老媽,還是很有孝心的。
回到自己的屋內,此刻眾人已經都各自脫鞋上炕的上炕,搬凳子的搬凳子,熟練的圍成了一個大圈。
「趕緊的吧,都等着你呢。」
有人焦急的催促着。
老周從柜子翻出牌九盒子,自己也盤腿坐到了炕上。
打開盒子,將裏面的桌布取出,鋪在了的炕上。
大家圍着坐,一見牌九上炕,更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趕緊趕緊。」
「老周你坐莊吧。」
老周看了看牌面,心裏有些刺痛。
他是真心坐莊,可是心裏又有些犯嘀咕。
今天的人太多了,二十來個人都壓的話,兜里錢不充足的話,就很容易爆莊。
牌九一共是三十二張牌,最少二人玩,最多可以八人玩。
此時屋內這麼多人,別人也可以換另外一種玩法,找人榜股(兩人或多人一夥,看一幅牌。)
「你們誰有沒有想要坐莊?」
老周看向眾人問道。
「我來、我當莊。」
田也見無人說話,嘴角一揚,急忙說道。
生怕別人跟他搶莊似的,急忙就把牌全部收攏到自己手中,然後就開始洗牌。
「先講好,都誰看牌?誰和誰榜股,還有咱們人多,都一把一利索的,不帶欠錢的。」
田也,一邊洗着牌,一邊對眾人說道。
規則大家都知道,也沒人說什麼,很快眾人就分成了幾小伙。
一共五個人看牌,田也洗好牌之後,擲色子開始發牌。
牌九這東西,運氣是一方面,手法又是一方面,一共四張牌發到手中,還要將求會配對。
老周是一個老手了,一開始便有些收着,壓的錢也不多,他想先試試自己的運氣,觀望觀望。
一連幾把牌下來,老周都沒贏。
而作為莊家的田也,卻是手氣極好,六把牌中,贏了三把。
不要小看這三把,一贏二十幾家,三把就夠賺的肥了。
別人輸了錢,便開始不斷的要求要切牌。
這也有一種說話,叫做竄點子。
其實也是為了防止坐莊的人出老千的一種手段。
只是這一切牌,果然中止了田也的好運氣,漸漸的田也開始接連輸錢。
不僅如此,其中一家還開出了一把至尊寶的大牌,將莊家給換走了。
洗牌和發牌的人換了,田也的手氣也不見有起色。
壓10塊,輸了。
押20塊,還是輸了。
漸漸的田也有些輸的上頭了,前面贏的那些錢,此刻早就已經又輸了回去,自己的工資,此刻也輸掉了四百多塊,成了這些人中,輸的最多的人之一。
田也越輸,就越是壓的狠,五十、甚至一百的往上壓。
而單把一百塊錢,就是封頂了,不能再多了。
「雙天至尊!通殺!」
又是一把大牌開出,田也又輸了,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牌摔在了炕上。
這一把之後,他輸掉了這個月的所有工資,此刻他的兜里比臉還要乾淨。
「有賭不算輸,急啥眼啊。」
「就是啊,咋地,輸不起了?摔牌算咋回事。」
見田也摔牌,就幾人不樂的數落說道。
在東北,老爺們誰的脾氣也不比誰小,同桌玩牌,你摔牌,人家也不慣着你。
「是不是沒錢了,沒錢就趕緊讓下位置,不帶賒賬的。」
本就輸了錢的田也,心中正難受的要死,又被幾人拿話擠兌,臉上一下子就有些掛不住了。
有心還想要往回撈本,可是此刻兩手空空。
「老周,你給我攢點錢,二百、二百就行,我往回撈撈。」
要說賭徒的話,是最不能信任的,因為輸紅眼的人,根本就是半個瘋子。
老周聞言,心中其實是真不想借錢給田也。
可是兩人平日裏關係的確不錯,今天又是在自己的家中耍錢,田野現在輸的露底了,不借錢給他,老周又有點過意不去。
從自己的錢中,抽出了二百塊錢,老周遞給了田也。
想了想,老周對田也說道:「我給你拿二百,你撈撈本,要是實在沒點子,也別上頭了,後面有機會再玩。」
「行,我知道了。」
田也敷衍的回應了一句,接過錢,就繼續開始壓了起來。
人越是想贏,往往就越是會輸。
沒多大一會,田也就又把這二百塊錢,給輸了個精光,這也不能怪別人,主要是這田也壓的實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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