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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之後,華安長公主只說了一句「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阿娘面前,秦清不敢有任何隱瞞,她低聲道「起因還要從阿娘未離京開始說起」
最開始,是太后娘娘告訴秦清多年前柳姨娘也曾有一個孩子,讓她防備着這個女人,切莫放鬆警惕,覺得她只是個普通妾室。
之後,她對柔柔弱弱的柳姨娘上了心,認定是她有意挑撥離間她們姐妹、母女關係,表面對韓雲韻好,實則卻想養廢她,可謂居心不良。
後來,發生了謝婠婠那樣的事情,她對韓雲韻失望透頂,在羅嬤嬤、謝策兄妹等人的潛移默化下終於懷疑到了韓雲韻頭上。彼時,她甚至因為起了這樣的懷疑對韓雲韻心生愧疚,覺得自己真真是鬼迷心竅才會如此。
她到底心有不甘,一日不查清楚結果就一日心緒難平。直到羅嬤嬤千辛萬苦搜羅了證據——這一切明晃晃告訴她,全都是個笑話!
秦清閉了閉眼,話到嘴邊最後還是選擇閉口不提,梵音寺的事情,阿娘或許也從暗衛口中得知了,既如此她說與不說都不打緊。
到底也曾姐妹一場。
她最後也自食惡果,沒有必要再繼續追究了。
「哐!」華安長公主猛地轉身,掀翻了整張案桌!上頭的茶杯紙鎮全都摔成碎片,那張素來威嚴華貴的臉猙獰無比,雙眼赤紅,「韓少君!」
動靜很大,秦清提前讓丹心清了人,若無吩咐,不許靠近周圍。
思及過往如何將韓雲韻視若珍寶,華安長公主更是恨極,她哈哈大笑,眼角淌出淚來。
「韓少君啊韓少君!枉我秦燃自詡聰明,卻被你耍的團團轉!」
她雖是在笑,可雙目赤紅、佈滿血絲,神情十分可怖。
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否下一刻就要提劍殺去長公主府,將那對狗男女千刀萬剮!
「阿娘,阿娘。」秦清看的心驚膽戰,也不怕華安長公主是否在失控邊緣,緊緊摟着她,「阿娘,你別笑了,不要笑了。」
哪怕華安長公主看着是恨意大過悲傷,可秦清知道,她的阿娘此時此刻心在滴血。
那是她一見鍾情的夫婿啊,她為他生兒育女,四個孩子啊!兩次險些死在鬼門關!她為三個孩子不能跟他姓而愧怍,為影響他仕途而愧疚,她挖空心思對他好,甚至容忍着承伯候府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情,可最後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她疼了韓雲韻十年啊!那是她最小的女兒,她當作眼珠子疼的孩子,甚至為了她多次委屈了長女。可現如今告訴她,這一切根本就是個騙局!她堂堂先帝之女、當今一母同胞的姐姐,竟然被自己的丈夫和一個妾室蒙在鼓裏耍的團團轉!
華安長公主恨的嘴裏咬出血來,她抱着秦清,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終於流下淚來。
秦清似有所覺,慌忙抬起頭,卻被華安長公主死死摁住,不讓她動彈。
「阿娘?」
「別動。」華安長公主道,「你讓阿娘抱一會兒。」
秦清便乖乖地抱着華安長公主,她大概能猜出來阿娘在做什麼,能哭出來也好,比憋在心裏好。可錯的不是阿娘,沒有道理她這樣傷心,卻放過始作俑者。
秦清可以接受韓亭對她的不公和忽視,可她無法容忍他寵愛柳姨娘以此使長公主面上無光,更無法忍受他欺瞞阿娘,將她當作傻子,讓她把妾室的孩子當作心肝寶貝疼愛!
她可是長公主殿下啊!
他們怎麼能將她當作猴戲,耍的團團轉?!
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阿娘對他們可不薄啊!
思及此,秦清氣血翻湧,直上喉間,胃裏又好似有雙大手撕扯着着五臟六腑,讓她噁心作嘔。真是越想越恨,越想越噁心!
良久,華安長公主臉上淚痕漸干,情緒也恢復平靜。她鬆開秦清,一雙丹鳳眼泛着冰冷的光,遙望窗外那棵榆樹,忽地冷笑道「怕是早就盤算好了一切!只我蒙在鼓裏,還真以為他和柳氏第一次見面!」
秦清聽的半知半解,還想再問,然華安長公主冷靜下來後心有成算,並為對秦清多言。她從朝野動盪的時期走到今日,扶持當今為帝,掛帥領軍征戰,累世功勳,至今為人稱道。
她可從來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韓亭和柳姨娘敢做出這種事情,就須得做好被她知道的準備。
華安長公主並不像秦清那麼天真,哪怕沒有親眼所見證據,可從女兒的話間已經聯想到了許多。韓亭和柳姨娘天大的本事,也辦不成這調包的事兒,背後指不定還有多少只手在推波助瀾。
再細想去,恐怕阿寧的身體越來越差,也有他們的手腳!只是從前不疑,就一直未發現。
還有她若要此事不為人知,或絕了叫她發現的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假使華安長公主是柳氏,她一定會這麼做!再加之韓亭是最清楚她身體情況的,他知道她的暗傷,知道她落下的病根,想要一個人的命,這對枕邊人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他們一定會殺了她,再對阿寧下手,或許心狠一些,恐怕連秦衡秦湛兄弟倆都不放過。
不得不說,只這麼一會兒功夫,以華安長公主的頭腦就聯想了許多,幾乎將上輩子的悲慘情形還原了七七八八。
她從秦清口中得知季真還住在長公主府,偶爾過來給秦清診脈用藥,確定了此人可靠後,她便動身出發回了長公主府。
「阿寧,此事還需再瞞上一瞞。這件事情的背後恐還有人在操控,等阿娘查清楚一切、掃平所有障礙,再風風光光讓安安認祖歸宗,拿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華安長公主道。
秦清擔憂道「阿娘,你的傷好些了嗎?」
華安長公主輕撫秦清蒼白的臉頰,柔聲道「好的差不多了。阿寧,這件事你做的很好,阿娘很意外,原來我的阿寧,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秦清不好意思地笑了,在母親面前被誇獎還有些靦腆,她眼睛亮亮的,「阿娘,我給安安取得名字,你覺得好不好?」
「好啊,極好。」她眼眸微深,又想到了韓雲韻,哂笑道「沅芷湘蘭,安安寧寧。我從前就想給阿妗取這個小名,如今看來,果真是,一切天註定。」
秦清並未發現華安長公主說到韓雲韻時眼底暗芒一閃而過,還很高興母親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是呀,我就希望安安日後的生活,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華安長公主看着女兒,眼底情緒盡化作了似水溫柔。
「阿寧,辛苦你了。」
「不辛苦。」秦清搖頭,「阿娘別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怪啊,怎麼不怪?可是阿娘不捨得。」最後一句話輕柔得仿佛像片羽毛,輕飄飄落在秦清心上。
這是她的長女,她拼了命,寧願落下病根也要生下的孩子,她總算再氣惱,也不捨得說她一句。
更何況,她的阿寧已經夠懂事了。
剩下的就交給她這個做阿娘的來做吧。
等手底下的人趕回盛京,華安長公主便帶着他們,坐上郡主府的馬車,一路浩浩蕩蕩、毫無遮掩地往長公主府而去。
「回來了?」謝策抬眼,衣襟半敞,露出已經結痂了的傷口。
謝石點頭,「長公主一早就回來了,先到了郡主府,大概見了郡主,知道了事情來龍去脈,只怕現如今恨極了駙馬他們,人一到齊,便半刻都等不住回長公主府去了。」
謝策眼中閃着惡劣的光,陰森道「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謝石見他一邊說話一邊不忘將去疤的膏藥厚厚地抹在傷口處,心道不愧是世子。他此刻也總算想明白了謝策設計一定要瞧瞧親自去余郡的第二重目的。
這第一重自然是為了讓秦清親眼見到她所掛念的親妹妹到底過得是何等日子,那觸目驚心的鞭打傷痕,營養不良的身軀,以及種種虐待,都足以讓秦清將韓亭柳姨娘他們恨到骨子裏,從而對韓雲韻失去最後一點血緣親情。
親眼所見來的衝擊比千言萬語都要來的強烈。
——憑什麼我的妹妹在這裏受苦,而你鳩佔鵲巢卻如此理所應當?
這第二重嘛,自然是想讓華安長公主留在秦清身邊的暗衛親眼目睹,然後將這一切都告訴長公主,好叫她心急如焚,儘快趕回來。
當然還有第三重第四重,比如想藉此機會和秦清相處,賣賣慘裝裝可憐,使她心軟,對他卸下心防;再比如,這肩上的一道傷疤,即便祛了,可每當秦清看見,就會想起謝策當初奮不顧身為她擋刀子,此等情意彌足珍貴,日後怕是不高興了,謝策還能用這件事提醒秦清,使她心軟。
這簡直就是一舉多得啊!
謝石暗暗咂舌,得虧他不是個女子,否則被謝策這種人瞧上眼,還不得被他玩死!
縱使心如比干多一竅,也算計不過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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