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派去豐城的人馬回京的那一天,謝策正好要帶秦清出門。文師閣 m.wenshige.com
因為這混賬的任性,原本理應親到的封賞嘉獎只得變成一道聖旨送去康王府,明章帝還得為其遮掩,說謝策在豐城辛勞數日,殫精竭慮、日夜不眠,事情一辦完就立馬趕回來復命,這才累倒了,故而不能到建陽殿領封賞。
當然,這不過是塊遮羞布,為那混賬的桀驁不馴找了個藉口罷了。但謝策立下功勞是真,這樣一個平日只知道和人過不去的紈絝能耐下性子在豐城吃苦,也算是令人刮目相看。
世家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賣了華安長公主和康王一個面子,跟着明章帝一起夸謝策改變大,肯吃苦,為百姓付出。
正所謂聽風就是雨,百姓們什麼都不知道,只要輿論引導的好,稍微來點實際行動,黑的也能洗成白的。更不要說謝策確實在豐城和其他人一起親力親為,風裏來雨里去。不知不覺,短短几日,謝策頭上的惡名就被洗掉不少。
或許有人會覺此不公。為何好人小心翼翼,稍微行差踏錯便要背負污名,前頭所做一切皆付諸東流,被人抹的一乾二淨。而那些平日裏囂張跋扈,從未做過任何好事的人,只要有所改變,不管多少,就能被刮目相看、讚不絕口。
儘管秦清知道謝策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惡人,但看見百姓們提起他時明顯緩和不少的言語,也不免產生一絲悵然。
世道如此,最苦的還是底層的平民百姓。
「怎麼了?」謝策買好糖炒栗子,回來就看見秦清一臉迷茫,那樣子讓人說不出的心疼。
他們這次出門沒帶任何人。
季真的心肝寶貝都捏在謝策手上,哪敢不讓秦清出門?一開始丹心還以為二姑娘會跟着去,沒想到秦沅這回竟然沒和謝策作對,謝婠婠這個黏人的小姑娘便陪着秦沅留在府中。
兩人穿着較之比平時樸素一些的衣裳,時下流行簪花敷粉,男子打扮得比女子還要陰柔。但秦清不愛那些笨重的釵環,謝策身上也沒那麼多裝飾品,唯一一個香囊還是秦清給的,這一身瞧着清爽無比,但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那樸素的衣裳所用的布料都價值不菲,更不要說兩人相貌出眾,一個清冷寡言,一個昳麗精緻,那不同常人的氣派,也讓很多人敬而遠之,免得多生事端。
謝策本來不欲帶秦清往鬧市來,雖說熱鬧繁華,但人也多,擠着踩着讓秦清受了委屈就不好了。但轉念一想秦清長這麼大,怕是都沒來過這種地方,又有些心疼。
左右都有自己在旁護着,若有人不長眼,他一定讓他後悔莫及!
秦清接過謝策剝好的板栗,小小一顆軟糯香甜,她放在嘴裏輕輕抿着,吃完了才道「阿娘常說,正因我們出身顯赫,身居高位,才更應該為百姓考慮,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我們要保護他們。」
「嗯哼。」謝策不置可否。
華安長公主在這上面不愧是先帝一手教導出來的,可比明章帝有覺悟多了。
但無私的人,往往得不到好下場。
難得沒穿窄袖,借着袖袍遮掩,謝策握住了秦清的手,她臉上略帶一絲迷茫,低聲道「可我覺得,百姓更像一把刀。端看握在誰的手中,利用好了,輕而易舉便能殺人。」
這是秦清在明章帝為謝策的名聲鋪路中發現的一個道理,群眾往往盲目而從眾,三人成虎的道理自古都有,很多事情,人們不會去追究事情的來龍去脈,光靠着道聽途說便能定義一個人的品行是否端正。
謝策是紈絝不堪,可他從來沒傷害過任何一個百姓,甚至很多世家子弟都會縱馬上街,橫行霸道,但這些他都沒有做過。他做過最離譜的事情也就是把皇子摁在地上揍,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和他過不去的世家子被他狠狠教做人。
這些人,罵也罵不過謝策,打就更不消說,唯一能做的就是懷恨在心叫人扭曲事實散播謠言,把謝策塑造成一個惡名昭彰的禍害。
實際上和百姓毫無相關,但說得最起勁的就是他們。就如同這回豐城的事情傳回盛京,夸謝策少年英雄、吃苦耐勞、力挽狂瀾的,還是這群人。
盲目而從眾,才是最可怕的。
謝策不在乎這個,卻也知道其中危害。
可他不是什麼聖人君子,也不稀罕做英雄好漢,更沒有治世之才、將帥之能。
他連上輩子最後害死阿寧的人是誰他都不知道。
他很想說阿寧不要管他們,但看着秦清攏出好幾道褶皺的眉心,又默默閉上嘴。
秦清看了謝策一眼,輕嘆道「但願太子殿下,將來可為明主。」
謝策讀懂了秦清的未盡之言,暗自撇了撇嘴,惡意中傷道「從出手偷襲就可以看出來,那就是個小人,一點兒也不光明磊落!」
秦清沒想到他還惦記着那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肚雞腸的幼稚鬼。她在心裏道。
走過鬧市,再穿過一條街,就是世家聚集的青吟巷和雙桂巷。路上他們還看了變戲法和耍雜技,秦清整個人都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甚至還跟着旁邊的五六歲的小孩子一同微微張嘴,神同步地驚呼出聲。
「哇——」
謝策差點笑噴。
下一個節目就是胸口碎大石,謝策拉着秦清往外走,她看的津津有味,還沒從那種情緒中走出來,忍不住說「他們為什麼可以口中吐火啊?是做了什麼嗎?好厲害。」
謝策斜她一眼,「那不然改天我去拜師學藝,再告訴你為什麼?」
秦清哪兒知道他是見不得自己誇讚別人,還以為他是真的動了這個念頭,一臉嚴肅道「不行。」
康王世子真去學那些東西,她怕康王跑到長公主府來哭。
謝策哼笑一聲。遠離了鬧市。越靠近世家的居所,普通百姓就越少,他鬆了手,趁還熱着,又給秦清剝了顆板栗,這玩意兒適當吃一點兒可以加強脾胃、增進食慾,吃多了就不行,尤其是冷了之後,口感不復軟糯,嗓子眼細一點的人都難吞咽。
秦清沒吃幾顆,只嘗了嘗味道,剩下的都進了謝策肚子。
秦清伸手過來,謝策還愣了一下。就見她慢吞吞不甚熟練地剝開板栗,還溫熱的食物放在他手裏,「吃吧。」
謝策一臉受寵若驚,都有點不捨得吃了。
秦清「……吃吧,我給你剝。」
「不用。」謝策道,還好身上還帶了快帕子,給秦清擦乾淨手,他就不讓她碰這些東西了,一共沒多少,邊走邊吃很快解決。
得益於康王從小的教導,耳濡目染下,謝策牢記於心。媳婦是心肝寶貝,娶回家就是拿來疼的。更不要說謝策惦記了秦清兩輩子,哪兒捨得讓她動手。
遠遠就瞧見一棵大榕樹,不知是誰家。
秦清腳步遲疑,「你要帶我去哪兒?」
「見一見長輩。」謝策道,也跟着停下來,溫和地看着秦清,「阿寧,你想進去嗎?不想的話,我們馬上就回去。」
「裝模作樣。」秦清道,這會兒又來體貼人,早前不說?
「哪有?」謝策自然不肯承認。
秦清嘆氣道「來都來了……」
隨着話音落下,胡同里大榕樹的人家開了門,一個身穿青衫,頭戴紗帽,手裏還搖着一把羽扇的男子走出來,露出含蓄的笑容。
秦清看着他,心裏忽然冒出三個字。
老狐狸。
「世子,郡主,裏面請。」他搖着羽扇,做出請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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