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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謝持風后,??桑洱初時還有點兒憂心,這小子會不會哪天又一聲不吭地逃跑。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再來一回,大概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可以躲過郎千夜了。為此,桑洱暗命人在府門門閂上加了鎖。
但她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回來之後,??謝持風不出意外地又病倒了。整個人也沉默和安分了很多。
他沒有解釋自己為何要逃,??也沒有和桑洱表明他是誰。桑洱同樣沒有多問他的私事,只是一如既往地照顧他。
這次的意外,??裴渡和謝持風都毫髮無損,只有桑洱光榮負傷。右手掌被那個破爛木櫃的木刺扎入了。那些木刺細但長,??又很髒,??當時,??桑洱沒有認真處理,??回去後傷口略微紅腫,??她只得老實地重新包紮了一番。
秋季,??陰雨天氣覆蓋了瀘曲,讓人沒有出門的欲望。
這天,還是早上,天氣涼涔涔的。
裴渡一早就有事出去了。桑洱沒有問他去做什麼,自己起來了,聽着雨聲,在書房裏翻閱原主搬過來的東西。之前在曬書時,??她看到一些紙頁已經快破爛的珍稀藥方,??還沒有來得及把內容翻抄到新的紙上。現在不能出門,??正好可以做這個打發時間,順道偷師。
可惜,桑洱現在的手掌裹着紗布,??屈伸不便,握筆寫字有點艱難。
桑洱皺着眉,正有些糾結時,聽見了門檻外,有人「篤篤」地敲了敲門。
謝持風就站在門外,初次來到這裏,他的神色有點兒拘謹,手裏端着一盅參雞湯。
這可很罕見。桑洱一怔,就放下了筆,露出了微笑「持風?進來吧,怎麼了嗎?」
謝持風走了進來,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我幫他們送參茶來。」
原來,忠叔要來送參雞湯,結果路上忽然腹疼,遇到了在走廊上發呆的謝持風,就拜託他幫忙來送個東西。
謝持風就來了。
「謝謝你。」桑洱彎下腰,笑着道了謝,同時,伸手去接。
碰到了他的手指,桑洱頓了下,發現謝持風的手有點冷。
下一瞬,謝持風已經垂下了手,似乎想離開。
「等一下。」桑洱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說「我剛吃完早點,不想喝了。現在天氣冷,這湯要是涼了就不好喝了,不如你替我喝一點吧。」
謝持風一愣「可是,我……」
「別『可是』了。」桑洱輕輕搭住了他的後背,將他按坐在了椅子上,正好這個盅旁邊還放了小碗和湯匙「想喝多少就自己裝。」
謝持風有些不知所措,坐了下來,手腳都有點兒僵硬。
他其實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和這個人相處——這個變相讓他那位敬仰的兄長早逝、卻又救了他兩次的陌生人。
將他安排在這裏後,桑洱就走開了。謝持風的目光落在擺在他面前的參雞湯上。可以看到裏頭放了很多湯料,雞肉煮得軟爛,飄着誘人的香氣。他猶豫了一下,終於拿起了勺子,舀了一碗。一種幼稚的堅持,讓他繃着小臉,屏着呼吸,在動作間,不讓瓷勺和碗發出聲音。
捧起碗,喝了一口。
暖意從胃部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冰冷的指尖,似乎都暖了幾分。
他不由看了那邊的桑洱一眼。
她在桌子上鋪開了幾張紙,小心地拿着筆,在抄着字,右手裹着白紗布。
之前沒見過她的手受傷。好像是出去找他的那天弄傷的。
謝持風眼睫一動,覺得手裏的碗重了些。
那廂,桑洱正在和筆桿鬥爭,忽然,感覺到衣裳被拉了拉「?」
謝持風身姿板正。她一轉過來,他就立刻鬆開了手,眼睛盯着別處,輕聲說「我可以幫你寫。」
他不是在討好她。
只是,不想欠這個人太多。
他遲早要走的,那就能還一樣,先還一樣。
如果她不要,那就算了。
謝持風心神繃得微緊,這麼想着。
桑洱仿佛有些受寵若驚,輕輕一眨眼,然後就善意地讓開了位置「謝謝你,這可幫了我的大忙。」
謝持風接過了筆,秀氣的小臉沉靜下來,一落筆,便是工整雅的好字,幾乎看不出荒廢和生疏。
桑洱站在一旁端詳,暗暗點頭。
少年時的謝持風,字就寫得很好看。她一直有點好奇,他的字是什麼時候學的,看來是小時候就養成的功夫了。
也是,嚴格來說,謝家不算是修仙世家,更像書香門第。謝持風一看就是從小被家裏嚴於教養的小孩,字如其人。有了小時候的經歷打底,怪不得他會是幾個男主里畫風最正常的一個。
裴渡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溫暖的書房裏,書桌上點着燈。謝持風正執筆寫字。桑洱站在他旁邊,不時點頭,輕聲說話。謝持風頓了頓,也會回答她。
氣氛很融洽,有一種難得的平靜和溫馨。
裴渡一眯眼。
這麼溫馨的畫面,不知為何,卻讓他有了一種不爽的破壞欲。
這小乞丐,之前一直在房間裏待着,活動場所也僅限在那一片。書房更是從未踏足過。今天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裴渡一走進來,謝持風就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而桑洱一抬頭,就看到了裴渡的髮絲亮晶晶的,沾了雨水「你怎麼……」
「忘了帶傘。不礙事。」裴渡聳肩,忽然像是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
「還說不礙事,着涼了怎麼辦?」桑洱的注意力果然被引了過來,拿過了屏風上的衣服,蓋在了他的身上,有點心疼,給他擦起了頭髮「不冷嗎?」
謝持風默默看着這一幕,就低下頭,繼續寫字。但好像有些無法專注。
三年前,秦桑梔退婚時,他還小,沒有細想過原因。但現在想來,秦桑梔突然反悔,不願意嫁他兄長,很可能是因為她有了另一個喜歡的人。
她喜歡得為之拒婚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叫裴渡的少年?
裴渡把謝持風當成了空氣,任由桑洱給自己擦頭髮,隨手拉了拉她衣服上的玉佩穗子,問道「姐姐,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看到大街上有人在用竹子搭棚架,還怪好看的,之後是有節日嗎?」
這本小說是修仙主題,奇奇怪怪的傳統、節日和設定特別多,而且坑爹的作者還經常用完就棄。好在,桑洱對這個節日還算有印象,便說「也不算是節日吧。瀘曲這個地方,在一百多年前,是一片邪祟叢生的亂墳鬼市,全靠一個叫無量的修士鎮壓了它們,這地方才開始有活人進駐。後來無量失蹤了,有的人說他因為這件事飛升了,也有人說他死了。所以,在每年的霜降之後,瀘曲都會熱鬧一番,還有篝火雜耍之類的表演。距離現在,還有半個月呢。」
每個地方都有的一抓一大把的俗套節日,裴渡無聊地「哦」了一聲,不過,聽到有所謂的雜耍表演,他還是挺感興趣的,便提議那時候一起出去。
桑洱點頭,這時,忠叔在書房外喊了她一句,似乎有事匯報。桑洱想起了什麼,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大盅參雞湯,對裴渡說「對了,那裏有參雞湯,去喝點來暖暖身子吧。再不喝完就要涼了。」
說完,她就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了一大一小,兩人都沒說話。
裴渡踱步到了桌子旁,看見旁邊有個小碗,碗裝着食物,還有一塊撈出來的雞腿。他以為這是桑洱吃過的,沒有在意,坐了下來。不客氣地直接將湯盅捧到了自己眼前。
謝持風垂下眼,走了過來,打算伸手去拿走自己吃過的碗,把餘下的食物吃完。
可這時,卻有一隻手,從旁邊伸來,惡劣地撞了一下這碗。
謝持風被震得退了一步,看見這碗往下跌去,被對方的手及時接住了。
但碗的雞腿,已經掉到了地上。蜷臥在一旁的松松,聞到了香味,「嗷嗚」沖了過去,把這隻雞腿叼走了。
謝持風一頓,有幾分驚疑地抬起了頭,盯着他。
「你是聾了、沒聽見她的話嗎?這是我的。」裴渡微笑着說「少碰。」
忠叔叫了桑洱出去,是因為之前她讓他去查的事,有了結果。
那飯館的掌柜丟了錢是真的。但偷錢的人是飯館裏的一個手腳不乾淨的夥計。這傢伙染了賭癮,已經偷鋪子裏的錢好一段時間了。只是,之前的幾次,他偷的數額都很小,所以沒有人發現。膽子越來越肥,才會有了這次的事。
目睹了那日街上的砍手鬧劇,這夥計知道事情鬧大了,不敢再拿鋪子裏的錢,但是,賭癮難戒,還是忍不住出入賭坊。在賭博吹噓時,自己提了一嘴此事,被早已盯上他的桑洱一方聽見了,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從而還了謝持風的清白。
在翌日,那彪形大漢就帶着禮物,登門來向她賠罪。桑洱卻沒有接受他的禮物,也沒有讓他見謝持風,只提出了幾點要求。
三個時辰後,裴渡還在修煉。因為桑洱說今天要見客,所以沒有陪他一起。
她單獨帶着謝持風,坐上馬車,去了一趟那天的飯館後廚。
不知為何,桑洱覺得謝持風今天好像有點心事,比平時更沉默。到了地方,停下來後,桑洱沒有和他下車,只是示意謝持風看外面。
謝持風有點不解,抬手,掀開了馬車帘子。
此時,正好到了午時,飯館的門前,被圍得水泄不通。在人群間,一個彪形大漢憋紅了臉,站在人群,忽然,「啪」地重重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人群譁然。
「怎麼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那天他在這裏冤枉了一個小孩兒偷他的錢了。結果小偷不是那小孩。」
「嘖,活該唄。」
一個耳光,還沒停下。
壯漢還在一個接一個地扇着自己。
那一天,這壯漢扇了謝持風三個耳光,還對他動粗,說要砍掉他的手。
今天,便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辰,還了自己個。
謝持風似乎有些震動,一動不動地盯着這一幕。
「我想,比起讓他來幾句輕飄飄又不誠懇的道歉,這樣向外界澄清真相,順便嘗嘗自己施加給別人的羞辱,才能讓他記住教訓,以後不再亂冤枉人。」桑洱解釋了一下前因,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沒有嚇到你吧?」
謝持風收回手,放下了帘子,輕聲道「沒有嚇到。」
那天倒在樹洞裏,在朦朦朧朧時,他還以為自己聽見的話是幻覺。
沒想到,原來秦桑梔真的言出必行,她似乎明白了他在介意什麼,將這件本來和她無關的小事放在了心上,還花了那麼多時間去查情真相。
這不禁讓謝持風有了一點恍惚。
這個人,和他想像的秦桑梔,完全不一樣。
桑洱高興地說「那我們回去了。」
回程時,謝持風看着外面的街景,仿佛因為解開了一個沉重的心結,他的眼神多了一絲亮光。
桑洱發現他在看裴渡提過的那些竹篷,便問道「對了,你來了瀘曲那麼久,也沒出去好好逛過,還有十天慶典就到了,裴渡說到時候想出來看雜耍,你要不要一起?」
桑洱不抱希望,出乎意外地,謝持風遲疑了下,居然點了頭。
「那就說定了。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吧。」
聽了這話,謝持風的眼前,不由浮現起了昨天的那一幕。
那個叫裴渡的人,在秦桑梔面前,雖然頑皮,但總體還算是個乖巧的形象。沒想到人前人後是兩幅面孔。儘管他那時的模樣並不兇惡,還笑盈盈的,卻給了謝持風一種脊背豎毛、如臨仇敵的威脅感。
謝持風有一種直覺。
那個人不是好人。
他在秦桑梔面前那個模樣,多半是裝的。其本性,一定比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要惡劣上百倍。
只是,自己和秦桑梔認識也不深。
要是突然對她說這種話……既沒有證據,又顯得很奇怪。
謝持風眉宇糾結,拳頭慢慢捏緊,又鬆開了。
最後,他還是什麼也沒說。
自從幫謝持風搞定了他被冤枉的這件事,桑洱明顯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防備和疏離,減低了不少。以前他會沉默寡言地待在房間裏,現在依然話很少,但卻會主動來幫她抄那些書。
在時間的洗禮下,他的身體,也終於養得差不多了。還是瘦,可傷口都癒合了。
這段時光,對謝持風而言,是他這幾年最平靜的時光。對裴渡而言亦然,但他最近,卻不是那麼地舒服。
同處一屋檐下,看似過得相安無事,實際上,裴渡一直在冷眼旁觀,等着桑洱什麼時候送這小鬼走。
但是,她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反過來,謝持風卻開始無聲地入侵到本來由他獨佔着的桑洱的時間裏去。而在半個月後,當裴渡得知謝持風要跟着他們一起出去逛慶典時,不滿和厭煩,更是衝上了頂端。
當天,到了暮色時分,桑洱提前走到了出發的大廳,卻發現謝持風還沒來。
今晚的慶典會定時開始,屆時會有花街看。差不多是時候出發了,晚去了,那就錯過了精彩的部分。
裴渡正坐在那兒吃東西,居然一笑,拍拍手,主動說「我去叫他吧。」
「哦,好吧……」桑洱還沒說完,裴渡就去了。
不一會兒,裴渡走了回來,神色如常「他太累,睡着了,我沒叫醒他。」
「什麼?」
桑洱很意外,走到了謝持風的房間,發現他真的呼吸均勻地躺在了床上,輕輕拍兩下還叫不醒,確實是睡得很熟。
裴渡在後方插嘴道「他累了吧,小孩不都愛睡覺麼。」
雖說覺得有點奇怪,不過,桑洱摸了摸他的脈,沒發現什麼異常,只好讓忠叔照顧好他,就出發了。
慶典在即,瀘曲城,着實很熱鬧。觀賞了花街巡遊,之後又到了街上,在人群感受氛圍。半路,桑洱人有三急,暫時離開了。街心人太多,裴渡百無聊賴地坐在了巷子邊,忽然聽見了裏頭有幾個小孩的聲音,其還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
「曖,你們怎麼了?」裴渡隨口搭話。
幾個小孩見到有人搭話,竟都走了過來,指着那個在哭的小孩,說「哥哥,你快幫我們安慰一下他吧,我們剛才在玩騎馬的遊戲,不小心打了他的臉,他哭到現在了。」
那個哭泣的小孩,約莫七歲,梳着兩個髮髻,臉上果然有一道淡淡的紅痕,他們說的鞭子自然也不是真的鞭子,只是一截拔掉了刺的軟樹枝。
裴渡翻了個白眼,說「我能怎麼安慰,我又不能讓他不痛。」
那小孩哭得更傷心了。
一個大男孩見狀,挽起了自己的褲腿「小虎,你別哭了,你看,我上次在山上玩,被老大不小心壓倒了,膝蓋磕掉了一塊皮,也沒你哭得那麼慘呢。」
「我我我,我也有,你看。」一個小孩兒也露出了手肘的傷疤。
可即使大家以毒攻毒,也沒用。裴渡聽那哭聲聽得腦闊疼,不耐地道「你這算哪門子的被鞭子抽啊。沾了鹽水的鞭子打人才是最疼的。現在就哭這麼大聲,被那種打一次,你豈不是要氣絕?」
那淚眼朦朧的小孩哭聲小了些「沾着鹽水的鞭子?」
「嗯。」裴渡撐着腮,語氣散漫道「你們去過西域,見過那邊的人是怎麼打人的嗎?」
眾小孩都搖頭。
「那我給你們說個故事。以前有個小孩,被人賣了去做奴隸,伺候人。他不想干,有一天跑了,但是沒跑掉,被捉了回去。那個地主為了讓其他奴隸長長記性,在夏天最熱的時候,扒光了這小孩的衣服,將他綁到了一棵樹上,然後用鞭子抽他。唔,就是用沾了鹽水的鞭子。」
裴渡說的話,新鮮又可怕,那孩子也漸漸忘了哭。最開始露出傷疤的大孩子大着膽子,問「為什麼要綁在樹上?」
「西域的天上有很多鷲,聞到了鞭子打出的血味,就會來啄食那個逃奴的肉。還活着的時候,慢慢被叼成一個骨架。這麼熱的天氣,汗水是鹹的,流下來淌過傷口,也會很疼,傷口撒鹽。」裴渡聳肩,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微笑道「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臉上這道不算什麼了。」
那大哭的孩子果然不哭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驚悚。
一個孩子兩股戰戰,顫聲問「那後來那個逃奴怎麼了,他真的被吃掉了嗎?」
「肯定被吃掉了啊,怎麼可能還能活着。就算不被吃掉,也肯定會熱死的吧。」
「我要是遇到這麼疼的事,肯定忘不掉。」
「沒那麼誇張。」裴渡忽然看向了街的對面,舉了個例子「買點小孩兒喜歡的東西哄哄,估計就能忘記一半了吧。」
那是一個糖畫攤。
「騙人,這麼疼,送我十個我都好不了。」
「哥哥,你是從哪聽來這麼可怕的故事的呀?你是不是在框我們?」
「沒騙你們。」裴渡慢條斯理道「因為我就是那個叫人打小孩的地主。」
「……」
幾個小孩不約而同地一呆,隨後,嚇得從地上爬起,面無人色,你推我我推你地跑了。
裴渡一撇嘴,自言自語「真沒勁兒,這就跑了。」
「你說得那麼可怕,嚇唬他們,他們自然跑了。」
身後傳來了桑洱的聲音。
裴渡一怔,回頭,不知道她已經站在後面聽了多久。
「你回來了?噯,無聊嘛。」裴渡嘻嘻一笑,若無其事地起了身「走吧。」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桑洱忽然問「所以,那個小孩最後死了嗎?」
裴渡笑容不變「那得看姐姐想聽好結局還是壞結局,我都能編出來。」
「我想聽好的結局。」
裴渡一頓,笑意慢慢斂起,慢吞吞道「死倒是沒死。估計是因為那天晚上下了雨。第二天,那個地主叫人去看他,發現他居然還活着,就讓人放了他下來。雖然全身都快曬得脫皮了,但好歹還剩下半條命。這算是好結局吧?」
他以為桑洱會認同。
但她卻輕輕搖頭,說「不是完全的好結局,因為很疼吧。」
「……」
裴渡別開眼「那就只有故事裏的人知道了。」
這時,他感覺到手被拉住了,一愣,被她扯着來到了剛才自己指過的那個糖畫攤前。
那攤主顯然知道桑洱是誰,聞寵若驚「秦小姐,哎喲,您大駕光臨……」
桑洱擺擺手,叮囑了幾句。不一會兒,那攤主就遞上了一張糖畫,上面畫着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狗。
桑洱笑眯眯地遞給了裴渡「來,拿着,我記得你是屬狗的吧。」
裴渡「……」
裴渡一言難盡地盯着上方這隻狗,越看越覺得它像松松,氣笑了「你不會覺得它像我吧?」
「怎麼了,這不是很可愛麼?」
裴渡哼道「小孩子才會覺得可愛。」
「那就對了。這就是買給小孩子吃的。」
裴渡動作停住。忽然,安靜了下來。
「走吧,再逛一逛,我們就回家了。」
裴渡站在原地,瞧見她在往前走了,腦海里還回憶着她說的那個「家」字。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回過神來,他追了上去。忽然,桑洱站住了,原來前面的小攤子上,有一些手工的製品。
桑洱有些不可思議,拿起了它。
——那是一個小老虎的掛飾,或者說,是錢袋。
正是未來,她在謝持風身邊看見的,被他視若珍寶、用了很多年都不捨得換的那一個。
難道小老虎掛飾就是在這段劇情里補全的?
系統「叮!恭喜宿主觸發主線劇情【小老虎錢袋】。請自行diy一個小老虎掛飾,過年時送給謝持風。」
桑洱「……」
果然。
說起來,她發現,自己一直沒有意識到一點——謝持風,似乎就是屬虎的。
難道這就是白月光送他小老虎的原因?
「秦小姐,您真有眼光。」那攤主立刻站了起來,說了一大堆小老虎如何吉祥的話。
「還挺別致的。」裴渡一邊吃糖畫,一邊彎腰看,像是來了點興致。
桑洱有些意外「怎麼了,你想要嗎?」
裴渡咔嚓咔嚓地咬了一口糖人,懶懶道「要哄人,這個小老虎,不是比這蠢狗像樣多了麼。」
話雖如此,他的語氣也沒多認真。
攤主這時笑着說「我們不賣成品,這是要自己花上一點功夫來做的呢,材料也只剩下這最後一個了。」
桑洱懂了。
這就是古代的diy吧。
她說「我沒做過,估計會很難看吧。」
裴渡笑嘻嘻道「難看也成啊,我不介意。」
桑洱有點騎虎難下。
這小老虎不是送給謝持風的嗎?怎麼裴渡也會感興趣?
畢竟這是裴渡先看到的,萬一裴渡真的感興趣,她又把僅有的送給了謝持風,似乎不太好。
唉,不過,他倆後來不是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了麼?那麼,審美一樣,也是很正常的。
要不就明天多買一個給裴渡?麻煩是麻煩了點,好歹端水。
系統「不能哦,宿主,這個小老虎作為重要物件,必須有【唯一性】。」
桑洱「……」
算了,過年已經是三個月後的事了。總不至於到那時候裴渡還記得它。
桑洱就放心地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づ ̄ ̄)づ
小裴要氣炸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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