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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切了小半塊兒奶酥,一碟桂花糖藕,外加一小盞清茶,都是李太微尋常愛吃的。
李太微叫大福到門外守着,屋裏便只剩金嬤嬤與念夏。
「郡主,念夏說的可是真的?咱們夫人……當真有了身孕?」
金嬤嬤再也忍不住,眼淚就滾了出來,念夏忙低聲安慰了兩句,遞了帕子給金嬤嬤擦淚。
李太微也紅了眼眶,啞聲道
「嬤嬤,這事兒眼下可萬不能叫旁人知曉,便是母親那裏也說不得!」
見金嬤嬤不解,李太微道
「容醫女雖診出喜脈,但日子尚淺,眼下只得了六成把握。若是錯診,惹了笑話不說,徒叫母親空歡喜一場,只怕因此生了心結,反倒耽誤了身子。」
金嬤嬤聞言,細一思量,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只面上仍藏不住的喜色。
「是是是,老奴實在是太歡喜了!反倒沒有郡主想的妥當……」
「那相爺那裏可要交代一聲?」
念夏是個心細的,問道。
金嬤嬤也看過來。
李太微眸中就浮了一層黯然。
前世父親是默許了薛素琴為妾的,她雖不知那樁醜事是如何被母親撞見,到底是薛素琴有心設計還是父親自願……
但僅憑薛素琴能被抬進門這一點,李太微就從心底里排斥李盛。
「父親朝中事雜,待過些日子,確診了再說也不遲。」
念夏與金嬤嬤點頭應下。
「那繪春怎麼安排?」
金嬤嬤今日聽念夏一番話,心中很是吃驚。
繪春是夫人房中的大丫鬟,頗得夫人喜愛,怎會……
「捉賊拿髒,若僅憑一隻簪子定她的罪,只怕會遭薛氏反咬一口,屆時祖母那裏更不好交代。況且……」
李太微眯眼
「她若真生了這份心思,又怎會只圖這一隻簪子?」
念夏頓悟
「奴婢這幾日便叫人暗中打探,看繪春娘老子那裏可得了什麼惹眼的錢物。」
李太微點頭。
「我已叫大福這幾日暗中盯着她,你們也留份心,母親身子不宜受驚,莫要叫她與薛氏有機會混進雲水居里。」
「今日起,念夏就在雲水居照應,我那裏有大福與繪春足以,過兩日田媽媽回來,也一併來雲水居伺候。」
「藥食上先按容醫女的方子來,行事隱秘些。容醫女開的方子不可去太醫局抓藥,將藥材分散到京城幾個大藥鋪里,莫要叫人起疑。便是秋棠院與老太太那裏問起,也不可露了口風!」
「每日方太醫的藥照樣煎好了端進來,房裏只留你們二人伺候湯藥,膳食上我會將容醫女安排進雲水居,你們照她的話做便可。只一點,母親所有飲食務必謹慎些,萬不可假手於人!」
金嬤嬤與念夏對視了一眼,驚訝道
「郡主何以如此安排?」
金嬤嬤與昭和親如母女,前世伺候昭和養病,一道染了瘟疫,死在了京郊別苑裡。
念夏是金嬤嬤的嫡親侄女,自小跟着金嬤嬤入府。前世昭和與金嬤嬤病逝,念夏得了消息,大哭了一場,在昭和下葬那日,懸了白綾殉主。
這二人對長房忠心耿耿,李太微也沒有打算瞞她們。
「嬤嬤想想,容醫女能診出的喜脈,方太醫為何診不出來?」
這話一出,金嬤嬤與念夏齊齊變了臉色。
「這……這……」
「郡主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們夫人?」
「何人如此歹毒!這可是相府!他們……他們怎麼敢……!」
李太微斂眉,低聲道
「眼下還不好說,容醫女的意思,母親這胎日子尚淺,方太醫診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既沒有確鑿證據,咱們只能再等上幾日,待容醫女確診,再看方太醫的意思……」
「這幾日你們警醒些,母親房中離不得人,若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即刻叫人來尋我,切不可耽擱!」
「我原也不願多想,但……若是有個萬一呢?母親的身子賭不起這個萬一,咱們長房嫡脈也賭不起這個萬一!」
她李太微……更賭不起這個萬一!
念夏與金嬤嬤面色都不大好,聞言卻是鄭重的點了頭。
「郡主放心!奴與嬤嬤定寸步不離的守着夫人,絕不叫人傷了夫人一根頭髮!」
金嬤嬤眸中厲色大盛
「若誰敢動我奶閨女,老奴第一個撕了他!」
李太微點了點頭
「切記,此事僅我們三人與容醫女知曉,絕不可走漏風聲,打草驚蛇!」
「倘若方太醫當真是存心隱瞞,咱們正好順藤摸瓜,定要把他身後之人揪出來……」
待安排妥當,李太微才帶着大福回了芳菲苑。
因着昭和突來的孕事,前世精於算計的她心中竟有些忐忑。
屏退了下人,閉目靠在太師椅上,李太微靜默着思索起眼下的境況來。
繪春勾結薛氏,方太醫瞞下孕事……若這二者都是真的,那她母親前世的死便不是意外!
念及此,李太微背後滋出一層冷汗……
誰有能力在她相府後宅布下如此一局?
僅憑薛素琴那個破落戶,能收買府中幾個婢女尚有可能,但太醫院院正方覃,可不是她薛氏一門能攀附的上的!
何況她父親是當朝丞相,母親是西涼公主,便是許了方覃多少金銀,他也未必有這個膽子敢沖她母親下手!
會是二房嗎?
李太微蹙眉,可她明明記得前世祖母提及過,自她母親去後,他父親一心向佛,曾有意將爵位傳給二伯父。可二伯父與二伯娘抵死不肯,直到他父親病故,才由祖母做主,叫大堂兄李瑞接了這忠勇侯的爵位。
若說二房有所圖謀,除了這爵位還能有什麼?
再說二伯父性子忠厚老實,二伯娘也並不像那貪圖富貴之人,便從她悉心教導的三個兒女就可見性子端正。
前世若不是得了二房鼎力,她李太微也爬不上護國公主的位置。
這樣看來……二房到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了……
那會是誰呢?
李太微不敢鬆懈,將前世這一年中秋前後的事情細細回憶了一通,卻仍舊一無所獲。
前世自她母親病下,她便一直守在府中,鮮少出門。對朝中事情所知不多,後來她遠赴西涼,更是斷了與大周的聯繫。
李太微焦躁的一拍桌子,卻陡然想起一個人來!
老鰥夫陸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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