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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挺好的,外面下雪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林夢圓焦急的問道。
「快了,這邊很緊急,我在爭取機會趕回去。你頭還暈麼?」
「嗯,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每天昏昏沉沉的。」林夢圓回答道。
「記住,別四處亂跑,就在家裏休息,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身體,需要什麼就跟楊姐說一聲。」
「好,我知道了。你也多注意身體,我等你回來。」
「我得趕緊忙了,回頭再打給你。」
掛斷電話,林夢圓有些失落,可她也能體諒丈夫的無可奈何,只是盼望他早日回來。
她丈夫叫李晨星,是個工程項目經理,正在主持一個重點工程,兩人結婚前是同班同學,婚後雙方父母均相繼去世了,兩人相依為命。林夢圓今天的記憶里大概就是這些了,她很孤獨也很欣慰,唯一欣慰的就是即將出世的孩子。
林夢圓正在發呆的時候,楊姐突然邊敲門邊說「夢圓,該吃早飯了」。
林夢圓答應着走出房門,走到餐桌前坐到楊姐的對面,面帶笑容着說着客套話。楊姐是李晨星請的保姆,剛來不久,專職護理林夢圓的飲食起居,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老實本分而且勤快,林夢圓很喜歡她,覺得非常投緣。
兩人邊吃邊聊着家常,林夢圓突然說道「楊姐,吃完飯咱們出去走走吧」。
楊姐驚慌失措的答道「那可不行,小李跟我交代過,你身體一直不好,要在家裏靜養」。
林夢圓央求着「都快一個多星期了,我都快悶死了。你就陪着我出去走走嘛」。
楊姐頓了頓說「那咱們就在小區里溜達溜達好了」。
林夢圓頓時開心起來,緊喝了幾口粥,回屋裏加了一件寬大的紅色羽絨服,戴好白色的帽子,秀髮從帽檐下散開來披在肩後,眉宇間儘是雀躍之色。林夢圓身材瘦削,若從身後望去,竟然看不出是即將待產的孕婦,依然如從前般青春盎然。林夢圓走到鏡子前,一絲不苟的整理着衣服和帽子,突然衝着自己微微一笑,她笑起來特別可愛,兩個酒窩綻開那長長的嘴巴,眉毛淡然點綴了兩彎細細的眼睛,從高高的鼻樑看去,白皙的皮膚依然閃耀着秀美的光澤。
楊姐趕緊收拾了一下,輕扶着林夢圓走到電梯口,十二層的過道顯得異常安靜和冷清,楊姐快速按了向下的按鈕,電梯運行指示屏上勻速變換着數字,電梯悄無聲息的停止,悄無聲息的打開電梯門。
林夢圓奇怪的問道「電梯怎麼這麼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楊姐似乎剛剛覺察到一樣「哦,安靜還不好啊?咱們進去吧」。電梯載着兩個人緩慢勻速的降到一層,在停止的那一剎那,林夢圓沒有感覺到重力的慣性,腳下輕柔的如同踩在雲里一般。
兩人走出樓外,沒有一絲寒意,闖進眼帘的是白茫茫的雪中世界,安安靜靜的樹梢沒有一絲風的眷戀,灰白的天空似乎模糊了東西南北,雪花整齊的劃着直線蜂擁而至,地上均勻積攢着上天恩賜的潔白,沒有一個腳印和規則的痕跡,路邊的冬青簇簇碧綠欲滴。
林夢圓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使勁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又慢慢的吐出來,此時沒有看到她期望的水汽,差異的說道「怎麼沒有水汽啊?」,楊姐似乎很淡然「氣溫可能沒有那麼冷吧?」。
林夢圓戴着五彩的手套,雙手接住幾片飄落的雪花,似乎能看清冰晶的菱角,她感覺真的不冷,順手脫掉手套,露出纖細白皙的手,雪花落在掌心,似紙屑一樣輕盈,她沒有感覺到融化的絲絲涼意,眼睛裏溢出了詫異望着楊姐「你看,好奇怪啊?」。楊姐趕緊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幫她戴好手套,一句話也沒有說。
林夢圓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灰白的天空瞬時暗淡下來,不由自主倒向楊姐的懷裏,楊姐手忙腳亂的趕緊扶住她「是不是又頭暈了,咱們回去吧」,林夢圓的大腦似乎一片空白,腳下輕飄飄的,被楊姐架着回到樓里,又是那部悄無聲息的電梯,又是那種虛飄飄的感覺,在意識完全消失前,她終於躺到了自己臥室的床上,楊姐一邊蓋被子一邊輕聲嘆道「夢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可不敢再到樓下去了」。
楊姐此時眼睛裏閃着淚水,既悲傷又無奈的輕輕掩好房門,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直直的坐着,突然淚如雨下。花瓶里的幾支百合花突然綻放開來,似乎能聞到那清幽的花香,可她知道這已經是第十八次開放了,花瓶里的水沉寂的如同安詳的睡夢。
楊姐回過頭來凝望着其中一支百合花,花瓶中的水泛起細細的褶皺,每個褶皺里載來遙遠的呼聲和吶喊,恨不得變成一個小蟲子飄落在水面上,迎着花開的時節攏起耳朵仔細的辨認着。楊姐此時思念的是她那久未謀面的女兒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楊姐悄悄走到林夢圓的房門外,推開一個窄窄的門縫,側頭默默注視着這個秀美的女人,只見喜悅幸福自然開放在她的臉頰,也許她在夢裏抱着一個可愛的孩子,給他唱着母愛里最快樂的兒歌,希望他快點長大,希望他永遠快樂,希望撫摸着他的小手,希望吻他的小臉,希望……
楊姐抬手看了看表,一分一秒的轉動就是一分一秒的焦急,馬上就是她和顧主任見面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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