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聽得出李雲霄話中的譏諷之意,萬一千臉皮厚,裝作不知。∈≯≥
穆莊則是臉孔微微一紅,也就沒事了,笑道:「雲霄公子過獎了。」
李雲霄雙手負於身後,道:「兩位友誼長存,也別忘了此刻還在琅嬛天內,去永生之界才是正事。一千兄,接下來該如何走?」
萬一千沉吟道:「唯有四處封印全開,永生之界才會開啟。玉書閣早已自行解封,我們剛剛放出了帝丹樓,還有天寶軒和重器塔,據我說知,另外兩處封印也被天塹涯掌握着,現在多半也出現了其一。」
李雲霄道:「一千兄可有這兩處坐標?」
萬一千眼珠子轉動起來,沉吟不答,似乎在思索什麼。
好不容易找到帝丹樓,卻讓其跑了,萬一千現在還是半信半疑。以李雲霄的能力不至於讓一座樓宇逃掉,但想要瞞着所有人獨吞下去也不太可能。
所以他內心在糾結下面兩處寶地要不要帶李雲霄去。
若是帶去的話,再被他獨吞怎麼辦,不帶去的話,遇上辛癸離焰這種東西自己又對付不了,或者遇上天塹涯的人,自己也很難分得一杯羹。
「唉,糾結啊……」
萬一千忍不住感慨起來,拿捏不定。
「額,一千兄說什麼?」
李雲霄眨了下眼睛,古怪的看着他。
萬一千有些窘,急忙掩飾道:「沒,沒什麼,老哥是說糾結該去哪呢,兩處封印之地我都有些許線索。」
想通了後,還是得帶李雲霄去,至少安全能有保證。以他跟李雲霄的交情,遠勝絕天寒那種關係,以他對李雲霄的了解,若是自己出事的話,絕不會束手旁觀的。
李雲霄道:「一切都看機緣,就去離此最近的封印吧。」
「最近的……我算算……」
萬一千掐起手指,有模有樣的算了起來,目光不斷眺望遠處。
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凡突然開口道:「可是那邊?」他伸出手,往大海的一個方向指去。
萬一千臉色微變,手指掐的更快,驚道:「重器塔!」他吃驚的看着葉凡,開始仔細打量起來。
原本最不顯眼的一個毛孩小子,雖然這個年紀有這般修為也算是驚才絕艷,但他們能夠踏入凡入聖的,哪個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萬一千沉着臉,盯着葉凡問道:「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又如何知道那重器塔所在的方位?」
葉凡被他看的有些尷尬,靦腆的笑道:「只是心中有所感應,覺得應該去那了。」
「心有所感?!」
萬一千吃了一驚,眼裏閃動着精芒,追問道:「閣下姓名是?」
葉凡正要答,卻被李雲霄大笑一聲打斷,道:「哈哈,老哥真是多心了,他不過是我收的一名小弟罷了,說出來老哥也必定沒有聽過。」
萬一千將信將疑,但怎麼看葉凡也看不出端倪來,也就罷了,道:「這個方向正是通往重器塔,距我們最近,但願天塹涯的人還未得手。」
「那走吧。」
李雲霄一揮手,立即將眾人裹在青色的雷電遁光內,朝着葉凡所指方向而去。
既然葉凡能感知方位,有無萬一千都不重要了,而且他現在對永生之界的好奇越來越淡,反而不如帝丹樓與重器塔,若是能得大量丹藥與玄器,便能將炎武城整體實力提升數個層次,實現質的飛躍。
而永生之界即便真有成神機緣,也遠不及炎武城,況且他現在已經是真正的神境強者了,更加無所謂。
就在他們飛往重器塔方向的時候,遠在不知多少萬里外的某處荒漠中,矗立着無數金字塔似的建築,大小不一,有上萬之多,遍佈大地。
一眼望去廣闊無垠,雄偉壯麗,給人一個鬼斧神工之感。
「轟隆!」
突然間其中最大的一座塔倏然倒塌,原本堅固的石層就像是腐朽的樹木,頃刻間化作塵灰,往四周滾滾翻去,驚起漫天塵土,遮擋天日。
「轟!」
「轟!」
隨着那最大的一座塌陷,整個荒漠中似乎起了連鎖反應,其餘祭塔也開始逐漸崩潰。
一時間,到處都是「轟轟」的崩碎聲,那灰塵裏帶着極濃的陳腐氣息,伸手不見五指。一座座的高塔如同骨牌倒下,消失在大地荒漠中。
數十道光芒在塵灰里沖天而起,直飛了萬丈之高,才躲開那些塵灰,見到白雲青天。
「天寶軒已開啟,裏面的儲量果然驚人,這一趟即便入不得永生之界,大家也都沒白來呀。」
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身着錦袍,其上用銀絲繡滿白色梅花,如傲霜雪,與老者的銀色須相得映彰。
老者捋着鬍鬚,露着滿意神色,但依然流露出遺憾,嘆道:「只可惜禁制太厲害,想不到整個祭天台全部崩碎,只取出其中一半的天材地寶,若是再多點時間便好了。」
「呵呵,慕容平平大人,不可太貪啦。」
老者身側站着一人,同樣是紅光滿面,正是南丘雨,目光中儘是笑意,道:「也虧得我們人多,能同時將所有祭天台穩住,這才從容不迫的取走大量寶物,否則能拿一兩件就是機緣了。」
慕容平平輕嘆了一口氣,也就釋然了,苦笑道:「畢竟看着如此巨藏從眼前消失,多少會有些失落的。嘖嘖,真是期待下一目的呢,不知是去往帝丹樓還是重器塔?」
南丘雨道:「就近原則吧,哪個近去哪個,反正都跑不掉。」他衝着不遠處的一名老者一笑,道:「地尊者大人,取那塊古之司靈一用吧。」
就在十丈開外,正是公羊正奇,還有蒼梧穹,以及數十名聖域強者。有財司子溟寂,影司申屠逸逍等高手。
其中還有一位老者拄着鐵拐,面色散漫,無論身份實力都非同一般。老者身後站着一名粗布年輕男子,面闊寬大,相貌較丑,站在人群中完全引不起人注意。
老者與這青年雖站在聖域強者中,卻顯得有些孤立,似乎格格不入。
公羊正奇翻手取出一物來,呈黃褐色,材質非金非玉,不知何物打造,形如湯勺,古樸無奇。若是放在諸寶中,絕不會引起注意,甚至不會讓人多看一眼。
「嘖嘖,若是早知道這古司靈在聖域手中,又何苦等這麼多年。」
南丘雨頗為感慨,從公羊正奇手裏將那黃色湯勺雙手接了過來,神態慎重無比。
隨後他取出一方青色捲軸,在空中徐徐鋪展開,上面畫着山川地勢,綿綿不絕,十分浩大。
原本毫無生氣的古司靈在捲軸展開的瞬間,便靈光大動,勺柄似乎震動了一下,就飛入捲軸內,開始旋轉起來。
最終湯勺停下,勺柄指向捲軸中某處。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盯着那處方位看了幾遍,牢記於心。
「哈哈,這裏應該就是重器塔了!」
南丘雨心情極好,大笑起來,雙手一掐訣,將那捲軸收攏,湯勺則是遞還給公羊正奇。
慕容平平道:「大人如何就知道是重器塔,而非帝丹樓?」
南丘雨輕聲一笑,解釋道:「剛才那處坐標地勢平坦,似乎為一平地,而據我所知,帝丹樓為了孕育丹火不滅,置身在深海內。」
慕容平平嘆道:「這琅嬛天也真是了不得,若非大人有四靈圖,公羊大人又有古司靈,怕是進來了都要矇頭轉向,完全找不着北。」
南丘雨捋着鬍鬚,無不感慨道:「四靈圖在天塹涯已經很多年了,歷代涯主耗費各種心思想要研究出所以然來,皆是無功而返,正是因為欠缺了最關鍵的鑰匙---古司靈啊。只有兩物齊聚,琅嬛天的空間才會徹底打開,四印一破,便是永生之界出現之時。」
慕容平平道:「難怪大人這次放寬限制,可入琅嬛天之人的條件大為降低,就是為了破這四道封印吧?」
南丘雨微微一笑,坦白的說道:「他們沒有四靈圖和古司靈,進來也只是湊數而已。我的確是為了以防萬一,怕是出現什麼狀況時人力不足。先大量放人進來,以備不時之需。」
「哼,大人未免就小覷天下英雄了,或許會有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也為未可知。」
公羊正奇一直都未吭聲,此刻冷不防地哼了一聲,似乎對南丘雨的算計極為不屑。
「哦?」
南丘雨神色一動,遲疑了下,道:「公羊大人絕不會無的放矢,這般說法必是有所依據的,不知是有何指?」
公羊正奇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負手立於空中不動,毫無表情的說道:「具體並無所指,但我感覺沒有這樣簡單。」
「切!」
不少隱世宗門的人都是啞然失笑,滿臉的不屑與嘲諷,他們都以為公羊正奇要說出什麼大道理來,想不到原來是「感覺」,這分明就是秀存在感嘛。
公羊正奇聽得四周的諷刺聲,倒也不動怒,只是悠悠說道:「大人可曾聽過顧青青此人?」
聖域諸人皆是臉色大變,一下就想到五霞山之戰中那個自稱為是顧青青的神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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