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沉默着。
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城市空蕩蕩的夜裏,街道上空無一人,唯一見到一部出租車,風馳電掣。
「誰大年夜還在工作?」
楚堯輕聲說着,打破車廂里的沉默。
上官洛看了他一眼:「與其悲憫別人,不如可憐自己。新年第一天,我任性了一把,然後成功社死了。」
「之後怎麼面對蘇婕?」
她苦笑着嘆息。
當所有的激情和衝動,都下頭之後,這感覺……
就像是醉酒後的第二天,朋友幫你回憶起,幹了多麼離譜的事情。
真就離了個大譜。
楚堯撇撇嘴:「我肩膀上的壓印還在呢……回去我怎麼面對?」
上官洛:……
一時間,也是不由的臉色微紅。
「一地雞毛。」
她輕聲感慨。
「那可不,這還是沒發生什麼,真要發生什麼,心裏一旦有了鬼,覺都睡不踏實。」
上官洛:……
沉默着,到了家。
楚堯先把她送回去。
路過自家門口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家裏還亮着燈,燈火通明。
「要不我陪你回去解釋?」
「反正我都這麼丟臉了,也不怕再丟臉一點。」
上官洛猶豫一下,還是說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
大不了被扇耳光。
認了!
楚堯擺手笑笑,起身就走:「得,你還是別添亂了,晚安。」
……
回到家。
推開門。
楚堯心中倒是也沒有多忐忑。
心底無私天地寬。
只是,看到家裏的情況,一時間,微微的詫異。
沙發上。
蘇婕,蘇舞,周長榮,馬慧嫻,馬瀟瀟,赫然都在。
電視裏,春晚在重播。
五個人坐在那裏,都在等待着自己。
我……草?
這三堂會審的架勢。
「幹嘛呢?都不回去?怎麼着,我是年獸啊?」
楚堯隨口笑着說道。
心中卻隱約也猜到一些。
大概率,是蘇婕剛才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老周家一家三口,也都聽到了。
這會兒八卦着呢。
「好啦,好啦,回來了,那咱們走吧,回家睡覺了。」
周長榮很有眼色的起身,遞給馬慧嫻一個眼神,不無尷尬的說道。
這種家事,還是別摻和了。
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還是楚堯勐。
「小三」都正式宣戰了!
不過,這小三的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比他娘的正宮,勐多了。
性格也勐。
馬慧嫻和馬瀟瀟母女倆,眼神都落在楚堯身上,略複雜。
馬慧嫻剛才都想到,之前自己也曾「勾引」過楚堯。
只是未果。
而現在……
有趣。
還是年輕好啊。
年輕,莽起來,毫無顧慮。
「哎呀,你怎麼流血啦?」
馬瀟瀟此刻上下打量着楚堯,想從他身上,發現一點「開過房」的痕跡。
比如……
洗過澡啊。
頭髮精心打理過啊。
臉上有一些雲雨過的痕跡啊。
脖子上有吻痕啊之類的。
但,看來看去,什麼都沒發現,只在肩膀的白色t恤上,發現輕微的血跡。
聽到她這麼說……
蘇婕和蘇舞,都緊張的站起身來,定睛細看。
果然,便是看到。
楚堯:……
無語笑笑。
「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
「戲看完了,你們撤吧。」
「再不撤,誤傷不管啊……」
一聽這話。
周長榮再次拉了一下馬慧嫻,另一隻胳膊薅住馬瀟瀟,就朝門外走去。
路過楚堯的時候,丟給他一個「兄弟保重」的眼神。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楚堯以前一直是潔身自好的典範。
但……現在呢?
還不是這樣?
只能說,男人一旦光芒萬丈,那他麼的,到處都是誘惑。
這能怪男人嗎?
周長榮這樣想着,忽然覺得有點小爽。
最好楚堯跟蘇婕徹底談崩,從此好男人變渣男,兄弟們一起萬丈紅塵,染一身紅粉。
豈不美滋滋?
「明兒找你喝酒啊,走了,新年快樂。」
走到門口,丟下一句話,周長榮帶着兩人徹底離開。
砰!
門關上。
……
楚堯臉上帶着澹澹的笑意,看着姐妹倆。
想了想,若無其事的脫掉t恤,露出精壯上半身,肩膀上的齒痕。
現在痕跡輕了一些,但依舊清晰。
「今天晚上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我被勾引了,不過什麼都沒發生。」
「這女人下嘴是真狠,咬死我了。」
「但願她沒狂犬病。」
楚堯坦誠說道。
蘇婕:……
蘇舞:……
楚堯這幅落落大方的姿態,反倒是讓兩人有點懵。
「小舞,你先去睡覺?」
蘇婕看了妹妹一眼,輕聲說道。
蘇舞剛想點頭,猶豫一下,卻還是搖頭。
「我……我不困,一會兒再睡。」
蘇婕瞪她一眼,卻也沒再催,轉而看向楚堯,饒有趣味的問道:「她……怎麼勾引你的?」
「來吧,描述一下細節。」
楚堯笑笑。
「親我,摸我,咬我,差點脫我衣服,不過我都反抗來着,她急了,所以咬了我一口。」
「知道我有多難嘛……今晚差點被那啥了,真要是被那啥了,法律都不保護!」
「哎,男人可真慘……」
姐妹倆:……
楚堯這種不要臉的姿態,成功讓氣氛活躍不少。
甚至讓人有點哭笑不得。
「她……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婕眉頭輕輕皺了皺,還是決定,重頭理一下。
她其實心中很清楚。
在楚堯的事業版圖中,上官洛,是比較重要的一環。
她的背景和關係,都是目前楚堯各項事業的強大助力。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我被勾引的多了。」
「有天晚上,馬慧嫻也幹過類似的事情,不過她沒這麼狂野,見我沒意思,就先慫了。」
「還有,你以為馬瀟瀟,沒有類似的意思嗎?我但凡口風松一點,明天她就能跑我床上。你陪你父母去三亞那次,有天晚上瀟瀟在家裏住,晚上差點鑽我房間,小舞發現了,阻止了,不信你問她。」
楚堯說着,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自顧自倒了杯茶喝。
其實剛才說的,是解釋。
但這解釋,聽起來,很霸氣,甚至更像是炫耀。
蘇婕:……
目瞪口呆。
蘇舞也為之呆住。
馬瀟瀟那件事她知道,但馬慧嫻,她是真的不知道。
這……
這?
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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