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玉作為御用尚服局的掌衣,不比其他人是在三日後知道皇帝駕崩一事的,她在當日就知道了。大筆趣 www.dabiqu.com
皇帝在太子大婚上當着水漓歌的面駕崩時,所有五品以上朝臣都在,又是太子大婚,若是皇帝這時駕崩,朝廷八成會亂,太子和阿芒也會背上不好的名聲。
所以水漓歌雖然心痛如刀絞,卻還是強撐着,等着太子和阿芒給他們拜過大禮,給了紅包。
太子和阿芒靠近之後也發現事情不對,立時便有些驚慌,太子更是眼淚就要流下來,難過的寸步難行。
眼見着大臣們就要發現不對勁兒,水寒舟終於出現。
雖沒趕上見到皇帝最後一面,但皇帝的江山,他必須要幫忙守住。
「大家您累了,接下來的事兒就交給殿下和娘娘吧。」
他說完,便叫天一上前來扶皇帝回去。
天一是這時候才發現皇帝不對勁兒的,他登時就繃不住了,可被水寒舟警告之後,還是強忍住淚水。
人死後不好背扛,更不會配合着你一起走。
天一是憑着自己的內力扛着皇帝往前走的。
好在皇帝沒幾天活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朝臣們在下面也沒什麼懷疑。
皇帝被天一扶下去之後,水寒舟便立時叫來崔友雄到偏殿,告知他皇帝駕崩的事實。
崔友雄也覺得不宜現在宣佈,但他還是忍不住與水寒舟說道「本將軍沒想到,這種時候,你會第一時間找到我!」
水寒舟卻微微勾唇,「家父常說,欲守天下,必先得大將軍也。如今這種時候,除了大將軍您,還有誰最了解皇帝的心思,能為他分憂呢?」
崔友雄沒想到定國公對自己的評價竟然這樣高,心裏一陣狂喜,雖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但就是高興,立時屁顛屁顛出去佈置城防。
三日後,確保神都城內不會大亂了,皇后與太子才對外宣佈皇帝駕崩,傳位於太子的事。
御用尚服局這會兒全亂套了。
她們早三日知道皇帝駕崩的消息,連日趕製皇帝喪儀要用之物,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但那揮之不去的心事,才更叫人煩擾。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皇帝駕崩,太子繼位,東宮尚服局自然轉為御用尚服局。
那她們這些老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依照規矩,沒有官職的,或遣散回原籍,或到別處討生活。
有官職的,若有主子提攜,便可留下繼續做事,若沒有人待見,便會進入秋善堂,與那些太妃們一道生活,伺候她們去。
原本穆桂在宮裏很吃得開,只要她肯與水漓歌提一嘴,御用尚服局的人大多數還是可以留在宮中的。
但如今她人已經頹廢了好些天,皇帝又駕崩了,她怕是自己都不願意再留在宮裏了,就算她想拼着老臉去為旁人說話,旁人也未必會給面子了。
「不管怎麼樣,姜寶玉肯定是不必擔心的。」
「是啊,這新任的御用尚服就是她姑母,想留下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真是流水的小宮女,鐵打的姜尚服,比不了,比不了啊。」
「豈止是姜尚服?如今皇帝喪期內,太子不宜稱皇,但阿芒是皇帝親封的太子妃,將來可是要做皇后的,阿芒和姜寶玉什麼關係?以後這宮裏的事兒,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倒也未必。太子如今才多大。今早朝臣已經集體請皇后娘娘垂簾聽政了。這天下,將來八成是水家說的算了。」
「那就更不能得罪姜寶玉了,她和水世子——」
幾個女官你一言我一語地講個不停,忽然覺得脖頸發涼,向後一轉,才發現水寒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們身後。
「御史大人。」
皇后和太子宣佈皇帝駕崩,傳為太子的同時,便宣佈了擢升水寒舟為御史大夫,崔友雄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命令。
如今水寒舟已經是連中書令都不能影響的絕對權臣。
在他的臉上再沒有從前每次見面時的風度翩翩,謙和雅致,這些嚼舌根的女官,甚至不敢抬起頭看他。
「本官與姜掌衣如何了?繼續說啊。」
女官們哪敢再繼續說下去,紛紛跪地求饒。
水寒舟被吵得頭痛,懶得與她們一般見識,便交給暗竹來處置,自己邁進們去了。
先前皇帝忽然命他秘密離京去辦一件事這三日又都在忙皇帝的喪事,水寒舟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姜寶玉了。
是以雖然這次過來不是為了見她,他也還是特意繞進來,打算瞧她一眼。
姜寶玉這會兒雖在縫製衣裳,但人卻是在發呆。
皇帝走得太過突然,雖然是早就已經知曉會來臨的事,但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有點讓人難接受。
更何況皇帝是在太子和阿芒大婚的時候過世的,卻因為江山不能亂,還要被眾人安排,秘不發喪,擺在冰棺里躺了三天才告知天下。
姜寶玉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酸酸的。
不知不覺,就扎傷了手指。
姜寶玉一陣吃痛,還未及低頭去看,水寒舟便突然上前來托起了她的手,嫩白的手指上慢慢浸出一滴血珠。
「怎麼如此不小心?」
水寒舟有些心疼。
姜寶玉抬頭瞧他側顏,莫名有些恍惚,但還是很快甩開他的手,繼續縫着手裏的衣裳,道「關你什麼事?」
水寒舟知道姜寶玉是在其他不告而別,回來這些天也不來瞧她,但他去做之事極其隱秘且重要,稍有閃失便會前功盡棄,是以他無法與姜寶玉解釋。
是以他只得任打任罵,盡力哄她。
於是他又把姜寶玉的手拉了過來,仔細查看道「自然關我的事,我捨不得你痛。」
都是在宮裏做事的人,姜寶玉是可以理解水寒舟的,是以方才見到水寒舟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原諒他了。
這會兒水寒舟與她說軟化,她便順着台階下來,又羞赧地抽回手道「你也就是說得好聽罷了。」
隨即,她又抬頭看向水寒舟道「太廟那邊應該很忙吧,你這會兒過來沒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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