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暗竹皺眉,並未立即回答。詞字閣 www.cizige.com
姜寶玉便越發興奮道:「你是認得的,對不對?可別跟我說你不認得。」
她說着,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你會去告發他們嗎?你方才應該也聽到了,崔伯伯他是不贊成的,所以你去告發的時候,能不能——?」
「姜典衣若還想好好活着,最好當什麼都沒瞧見。」
暗竹一下澆滅了姜寶玉心底冉冉升起的八卦之心,叫她立時偃旗息鼓,緊閉雙唇,忽的想起一事來。
方才那倆人在裏面談話時,似乎也提到了水家。
算起來渣皇對水家也是很不厚道,之前水漓歌還為了什麼事情與皇帝冷戰來的。
她又怎麼能斷定這件事情,水家就一定沒有參與呢?
要真是這樣,那她當着暗竹的面表現的如此興奮,豈不是在人家的把柄上瘋狂跳躍?
想到這裏,姜寶玉立時搖頭,很快又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瞧見。」
緊接着,她甚至開始用祈求的目光,淚眼汪汪地看向暗竹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真的。」
女孩的眼睛本就生的美麗純淨,如今又是如此水靈靈的,便是暗竹這般一向對姜寶玉沒什麼好感之人,也有些抵擋不住,猛地別過頭去,心道難怪他家世子爺會被拿捏的死死的,這小娘子果然是個妖精。
但他很快猛搖了搖頭,自覺自己造次,又回頭看了姜寶玉一眼道:「既然姜典衣已經脫離危險,告辭。」
他說完身形一躍,便不知消失在何處,只留下姜寶玉一人還在樹上,一邊感慨伸手好就是不一樣,一邊看着底下如螞蟻一般小的花壇,眼前一陣眩暈。
身為神都第一紈絝,登高上樹她其實從來不怕,但確實也從未如這會兒這般踩在樹尖上過啊。
方才有暗竹在她身邊說話,她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那人不見了,腳底下樹枝亂顫的感覺陡然而生。
姜寶玉整個身子都僵了,幾乎在心底把暗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腦有沉珂的二愣子,你管這叫脫離危險?
水寒舟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竟然有你這樣的護衛?
我看他是實在受不了你,才把你留下來護我的吧?
姜寶玉一邊咒罵一邊試着向下爬,結果一腳踩空,竟把一根不大結實的樹枝踩斷,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樹葉。
於是她再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小心翼翼挪到樹幹邊上,一點一點往下爬挪。
待爬到一半時,她手也磨破了,褲腿也凌亂了,愈發在心裏咒罵暗竹。
等着!
等我見了水寒舟,看我不告死你!
給爺等着!!!
「兒媳婦?是你嗎?你在上頭做什麼呢?」
姜寶玉背後一股涼意直衝頭頂,心都僵住了,好半天才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低頭看向來人道:「崔伯伯,我說我是上來抓鳥的,你信嗎?」
崔友雄雖是個武將,卻也是當年隨着渣皇南征北戰,戰功赫赫的名將,其實是頂聰明的一個人。
姜寶玉這話一出,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卻依舊什麼都沒說,只如往常一樣,呵呵笑着道:「你這丫頭,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淘氣?與我家那傻小子果然是天生一對兒。你等着,伯伯上去接你。」
從前姜寶玉最喜歡看崔友雄笑了,因為知道他是真心喜愛自己。
可這會兒瞧見這個笑容,姜寶玉只覺得渾身僵硬,大腦空白。
方才那句話,她剛說完就後悔了。
她看見崔友雄在下面,第一句話不是驚訝他為什麼會在這兒,而是問他自己上來抓鳥他會不會信。
說明她早就知道崔友雄在這裏。
而且她問崔友雄信不信自己是上去抓鳥的,而不是直接說自己上去抓鳥下不來了,就說明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而且她的本事崔友雄是清楚的,憑她自己根本上不來這樣的高度,可她如今既然在這裏,就代表是有人把她帶上來的。
是以方才聽見室內談話的,便不止姜寶玉一人,至少還有一位連崔友雄都沒有察覺的高手。
姜寶玉覺得自己真是蠢,一句話,竟然一下出賣了兩個人。
可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啊,她太害怕了,方才腦子都僵住了,能想出這麼一句來已是很不容易了。
好在崔友雄也沒有一上來就直接把她拍死,而是真如他方才所說,好好地把姜寶玉給帶下來了。
見她衣裳被樹枝刮壞了一些,渾身發着抖,崔友雄還把自己的狐裘皮脫下來,披在了姜寶玉的身上道:「天涼,可別凍壞了我兒媳婦。」
姜寶玉這會兒是很冷,可不是凍的,是給崔友雄嚇得。
是以這上等的狐裘皮披在身上,非但沒叫她暖和起來,反而如同千斤重擔一般壓在她的肩頭,叫她連說話都開始控制不住地結巴了。
「對——對了,崔伯伯——怎麼會在這兒?」
崔友雄挑眉,朝着姜寶玉看過來,見她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細小汗珠,明顯是給嚇着了。
她自小與崔寶玉一起頑劣,今日這高度是高的有些嚇人,倒也不至於把她嚇成這幅樣子。
崔友雄心中略略一想,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於是低低笑道:「就是有那麼個緣故唄。」
他說着,便問姜寶玉住在哪裏,說要送姜寶玉回去,姜寶玉不敢直接帶崔友雄進屋,只表面迎合,領着他在院裏瞎逛。
崔友雄也不猜穿,繼續問道:「不過我聽你爹說過,你如今在官方養濟院做事,這會兒既然也來了這裏,應是受了牽連?」
「崔伯伯與我爹仍有來往?」
姜寶玉雙眼一怔,立時聽到了崔友雄這句話的重點,一時間,身上的恐懼都消散了一半,但很快又陷入到另一個恐懼之中。
猶記得當初她出宮要到養濟院赴任之前,在姜家親口聽永福伯說過,他正和軍方一起在籌謀一件事。
因着之後水寒舟表明永福伯是在與他合作,她便沒有多想。
可如今永福伯竟然與崔友雄也來往密切,那就不得不叫姜寶玉多想了。
難道方才兩人密謀之事,永福伯竟然也有參與嗎?
只聽崔友雄笑着道:「看來你爹並不怎麼與你們說從前的事兒啊,我與你爹,那可是過命的交情,自然是時常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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