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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回答得從容流利,不要說那些學子,就算是先生眼中也閃過驚訝。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這個問題他問出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了些,沒想到沐酒真的能答上來!
先生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最後卻只是擺擺手「很好,你坐下吧。」
穆如酒又安安穩穩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周圍那些學子的目光,好像有些……詭異?
下課休息的時候,穆如酒一把抓住想要離開的紀符言的衣角,然後一臉委屈地仰望着他。
「紀先生,幫幫忙吧~」
紀符言抿唇,他皺皺眉,聲音冷冽「卜卦星象一說,本就不甚明了,我也對此一知半解,沒辦法幫你。」
穆如酒眯着眼,討好地笑笑「紀先生,不用很準確,您就大概算一算我今天的運勢如何就好~」
終究是拗不過穆如酒,紀符言重新坐回了位置,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幾枚銅錢。
「先說好,只是隨便算的,真與假都做不得數。」紀符言冷聲說道。
穆如酒使勁點點頭「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隨便算算嘛!」
紀符言見狀,輕嘆一口氣,將幾枚銅錢隨意地扔在了桌面上。
他看得仔細,穆如酒也不敢打擾他,只是在他身邊緊張地看着他。
那些銅錢有正有反,紀符言將這些銅錢一一排開,不知道在看什麼。
過了很久,紀符言將其中一枚銅錢收了起來,然後看向穆如酒,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平安。」
穆如酒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紀符言重複一遍「今日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尋常不過的一天。」
「不可能吧……」穆如酒小聲嘀咕着。
紀符言聞言,眸色沉了沉「說了是隨便算的,信不信隨你。」
「哎哎哎,紀先生,我信我信,我沒說不信嘛……」
見紀符言轉身離開,穆如酒急忙補救。
不過已經晚了,紀小孩兒好像又生氣了。
穆如酒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小男孩真難哄……
紀符言走出辰字堂的時候,才將手中那枚碎裂的銅錢拿了出來。
他看着那枚銅錢,來回翻看,神色凝重。
半晌。
紀符言將那枚銅錢同他的玉佩放在了一起,這才離開。
希望是巧合。
紀符言眉眼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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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學的時候,陳婉來找穆如酒麻煩。
這幾天,因為上次的事情,陳婉有事沒事就回來找穆如酒。
不過有紀符言在穆如酒身邊,陳婉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只是她總是會帶着私塾里的其他學子對她冷嘲熱諷。
當然了,這些事情對於見過大風大浪的穆如酒而言不算什麼,鑑於上次利用了陳婉一次,穆如酒就由她去了。
下學之後,穆如酒這次早早地開始收拾書本。
「沐酒。」
待穆如酒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的紀符言叫住了穆如酒。
「嗯?」穆如酒回眸,茫然地看向紀符言。
紀符言欲言又止,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他才說道「一路小心。」
穆如酒揚揚眉毛「知道啦,紀先生!」
轉身的時候,穆如酒的笑意就瞬間消失。
今天的計劃就要到最後一步了,是生是死,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穆如酒大概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這才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
流蘇從車上下來,冷着臉對穆如酒見禮「沐小姐,該回去了。」
穆如酒笑笑「好,不過流蘇,我可以先去一趟天地居嗎?」
果然跟主子猜的一樣。
流蘇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她垂下頭「是。」
穆如酒笑笑,跟着流蘇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到了天地居之後,穆如酒對流蘇道「流蘇,你在外面等着,我馬上出來。」
說着,穆如酒下了馬車進入天地居。
不過多時,穆如酒就從天地居里出來了。
她重新上了馬車,馬車向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哦,對了流蘇,今天我去天地居的事情,可不可以……不告訴皇叔啊……」
穆如酒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猶豫。
流蘇會意,依舊冷聲「奴婢明白。」
回到王府之後,穆如酒打聽到祁君羨不在府中,藉口要去書房找書籍,鬼鬼祟祟地進了一趟書房。
不遠處,江青將穆如酒進出書房的舉動盡收眼底。
是夜。
祁君羨來到了書房之中。
男人坐在太師椅上,雙腿交疊,一隻修長的指骨撫過書案,銀黑色的眸中滿是清冷與淡薄。
燭光的掩映下,男人俊逸的容顏忽明忽暗,喜怒不辨。
跪在他面前的,是江青還有流蘇,他們垂下頭,姿態恭敬。
江舟站在祁君羨身邊,他跟隨主子多年,可以輕易地察覺到主子的情緒。
——比方說現在,主子雖然嘴角勾着,但是江舟知道,主子現在很生氣。
是很少有的生氣。
攝政王府本來就是各種細作爭相調查埋伏的地方,三年的時間,王府中自然也抓到過不少不怕死的細作。
但是沒有一次,主子的情緒會這樣冷。
江舟大概能猜到一些當時主子收留沐酒的時候,沐酒還幾次救過主子的命,在王府的時候,一直跟隨在主子身邊,有說有笑的。
主子對於沐酒的懷疑原本已經淡去不少的。
但是現在——卻又被她親手摧毀。
江舟的眸子一黯,神色冷漠。
不管是誰,不管是否救過主子,只要是想要背叛主子的,他們絕不會放過。
「去了天地居,但是不讓你告訴我?」祁君羨聲音清冷,分明是笑着的,但是卻讓人不寒而慄。
「是。」流蘇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看到她進了書房?」祁君羨又問江青。
「是的主子,屬下親眼所見。」江青態度恭敬。
「是嗎……」祁君羨眯了眯眼睛,嘴角輕輕上揚。
然後他的手撫過一本書面,隨即輕輕地將這本書移開。
——祁君羨原本放在這裏的那封信,已經不在這裏了。
塵埃落定。
祁君羨的眼中殺意驟現。
「殺。」
男人輕輕吐出一個字,好像什麼情緒都沒有。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今晚的夜色不錯一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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