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眸光變得銳利,幾步上前,刀背揮過去。墨子閣 m.mozige.com
那人矮身躲過要跑,蕭朔踩石壁借力翻到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蕭朔看清她的模樣,她身量不高,比雲皎還要矮些,臉上是髒污,看不清面容,眼睛極其冷漠,令人生寒。
軍營里有許多殺敵無數,見過無數屍山血海的軍士,他們眼睛兇悍,帶着殺氣,令人生畏,卻不似她這般冰冷。
她見躲不過,索性不跑,攻向他,招式狠辣,直取要害之處。
蕭朔有所提防,側身避開她突然襲來的手,指尖夾着的利刃在月色中閃爍寒光。
蕭朔不再手下留情,格擋的刀背變做刀鋒,化退為進,化守為攻,接連劈下幾刀,那女人幾次擦着刀刃避過,不過幾息,便被蕭朔逼入峽谷。
再往裏,就能觸動陷阱機關。
她設得機關威力如何她知道,她不敢確定自己能夠逃脫,可不試一試又如何能知道
她轉身跑入峽谷,蕭朔看出她的意圖,扣住她肩膀猛地往後拉,反絞雙臂,按在石壁上。
「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她不答,反抗不斷,上半身被壓在石壁上動彈不得,抬腳向後踢蕭朔小腿,蕭朔避開,被她鑽空子掙脫鉗制,滑溜得和泥鰍一樣,很是難纏。
馬車內,雲皎將小窗推開一條細縫,偷偷往外瞧。
峽谷前,兩道身影互不相讓,你來我往,蕭朔下了死手,刀刺、砍、斬,快到看不清,只聽見破空聲,女子很是靈活,幾次險險避開。
雲皎盯着身材嬌小靈活的女子,與原主記憶中女主的模樣漸漸重合。
她是楚笙
雲皎推開小窗,喊道「蕭大哥別殺她」
蕭朔刀鋒一轉,只來得及卸去大半力道,刀身拍上楚笙肩臂。
楚笙踉蹌撞上山壁,口中腥甜。
雲皎跳下馬車,跑過去,楚笙捂着肩膀,身上幾處傷滲出血來,看向她的目光漠然,楚笙定定看了她幾瞬,似乎在確認她是誰。
對上她的眼,雲皎停下腳步,垂在身側的手攥緊袖子,此刻內心只有一個想法,想逃離她的注視,她分不清楚笙的目光是在看喪屍還是在看人,冰冷的可怕。
蕭朔跨步擋在雲皎身前,隔開楚笙看向雲皎的視線。
似乎認出她是誰,楚笙扭頭就走,避開峽谷內設置的機關,走向峽谷另一端。
雲皎深吸一口氣,從蕭朔身後探出頭,提高聲音道「你別走,你受傷了,我有藥,我去拿給你」
楚笙腳步不停,沒有要她藥的意思。
蕭朔望着峽谷內走遠融入黑暗的背影,「她是誰」
是女主,是你太子殿下最愛的老婆可雲皎不能這麼告訴蕭朔,她道「她叫楚笙,官差姦污小姑娘,是她帶頭反抗。」
「她身手不錯。」蕭朔點頭,確實有反抗的能力。
雲皎回馬車上找藥,蕭朔走入峽谷,打量楚笙設置的機關。
一條細繩橫在離地面約四指的高度,碰到細繩,會引動峽谷入口石頭掉落,堵住峽口,後退無門,只能繼續往前。
蕭朔抬頭,半山高的地方顫顫巍巍架着幾塊大石,再往前巨石會落下,躲避巨石則會摔入地上陷阱。
蕭朔跨過細繩,避開機關,將地上作偽之處掀開一角,陷阱不深,許是時間不夠,沒來得及深挖,但其中尖銳的木刺密佈,若是不甚掉入,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機關一環扣一環,楚笙沒有給人活命的機會。
雲皎抱着藥酒瓶,手中拿了兩包藥,跑進峽谷朝蕭朔而去,「蕭大哥,你在看什麼」
蕭朔扭頭喝止雲皎的步伐,「停下」
雲皎立即停下,不解地看向蕭朔,蕭朔把掀開的陷阱恢復原樣,起身走向她。
「峽谷里有機關,跟我走,」蕭朔遞出手臂,「注意腳下。」
雲皎把東西拿在一隻手上,另一隻手搭上蕭朔右臂,跟着蕭朔往裏走,在蕭朔提醒下抬腳跨過細繩,避開引動巨石的機關,繞過陷阱,從峽谷這一頭走向另一頭,走得雲皎是心驚膽戰。
她方才莽莽撞撞跑進峽谷,若沒有蕭朔提醒領路,她已經命喪峽谷了。
雲皎回頭,峽谷黑洞洞的,裏面潛藏着殺機,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胳膊上汗毛倒立。
出了峽谷,在左側有一個天然的凹陷,半月牙的形狀,楚笙一行人在那修整。
地上燒着五堆火,三十幾人分別圍在火堆旁,三三兩兩依偎在一起,一個個面色憔悴,形容枯槁,渾身髒污,臉上是麻木了的疲憊。
雲皎和蕭朔穿過峽谷,三十來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們。
「在那。」蕭朔掃了一眼,示意雲皎往最邊上看,那裏燒着一個火堆,旁邊停着一輛板車,楚笙正坐在板車上,她旁邊的籮筐里坐着一個小女娃,蔫噠噠地趴在籮筐沿上,一個婦人背對他們蹲在火堆旁,似在燒水做飯。
雲皎看向蕭朔所指的方向,對上楚笙看他們的目光,她的目光沒有溫度,無論看什麼都像是在看死物。
她與蕭朔在她眼中,或許就是活死人,是喪屍。
雲皎抬腳走過去,地上蹲着的婦人聽見腳步聲,轉身仰頭看向他們,見到雲皎時,她愣了一下。
雲皎一身雪青色衣褲,烏髮用一根木簪子挽着,乾淨清爽,火光下臉色紅潤,不見疲態,比之她們狼狽邋遢好上不是一星半點。
林妙娘懷疑,她真的是當初那個要坐板車,不給坐就哭鬧不休撒潑打滾的雲皎嗎
林妙娘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才站起來在身側擦了擦手,不太確認問「你是雲皎」
雲皎點頭,「嗯,我是。」
真的是她,她追上來了,她不是要分道揚鑣嗎為什麼又追上來了
林妙娘視線轉向蕭朔,他身量高大,思及楚笙帶傷回來,林妙娘心裏咯噔一下,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想法,不知想到什麼,她後退兩步,驚疑不定的眼睛看向楚笙。
雲皎是來尋仇的嗎她們該怎麼辦
楚笙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更沒理會的意思。
雲皎壯着膽子走向楚笙,低頭把藥包和藥酒放在板車上,籮筐里坐着的小娃娃對她似乎很感興趣,好奇地睜大雙眼看着她。
趕路奔波,小孩臉上嬰兒肥都沒了,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很是靈動,但她臉色蠟黃,不時還會咳兩聲。
「大藥包內的藥材煎服,小藥包內的磨粉外敷,藥酒推拿,你記得用。」雲皎叮囑完,轉身走向蕭朔,「我們回去吧。」
雲皎同蕭朔一起走向峽谷,身後響起一聲謝謝,雲皎腳步微頓,「不客氣。」
穿過峽谷,馬車仍停在原處,大黑馬正低頭吃草,與峽谷另一端判若兩個世界。雲皎暗暗吐出一口氣,終於渾身活泛,心跳恢復正常。
峽谷內設有機關,蕭朔能發現能避開,卻不知要如何拆,駕馬車過去,一定會觸動機關,索性不過去,就在這邊休息一晚。
蕭朔拉上馬車,往隱蔽的地方走,「今晚在這休息。」
雲皎點頭,先撿幾根樹枝生火,借着火光照耀,在周邊撿更多的柴火堆在一旁取用。
為了趕路,中午沒有停下生火煮飯耽擱時間,而是就水啃的大餅,雲皎沒吃多少,一早就餓了。
雲皎撿柴火,蕭朔自覺用碎石搭起兩個簡易的土灶,引火放入其中。
雲皎舀米淘洗悶飯,拿了八個小土豆,一把有些蔫了的苦菜。小土豆刮皮切絲,炒了個簡單的土豆絲,土豆絲粘在鍋底,燒出好聞的焦香,雲皎盛出土豆絲,鍋底的土豆鍋巴也沒放過,全鏟了下來。
苦菜就淘米水洗了洗,下鍋焯水撈出,加上油鹽醬醋,拌了個涼菜。
飯悶好了,雲皎盛出兩碗,「吃飯」
買了鍋碗瓢盆後,雲皎下了幾次廚,蕭朔算是看出來了,雲皎炒菜陣仗大,炒菜過程看着不像是在做吃的,出鍋後味道卻不錯。
蕭朔沒有猶疑,筷子伸向土豆絲。
雲皎吃飽喝足,摸了摸吃得脹鼓鼓的肚子,看着蕭朔把瓦罐里的飯舀乾淨,風捲殘雲掃完全部剩菜,心中飄過微妙的苦惱。
蕭朔太能吃了,她和蕭朔一起吃飯,每次都會胃口大開,直接吃撐。
雲皎站起來走動消食,盯着蕭朔洗鍋洗碗,沒忍住笑了笑,蕭朔真太有自覺了。
蕭朔正對着火光檢查碗洗乾淨沒,聞聲抬眸瞧了她一眼,「笑什麼」
「沒,我沒笑,你聽錯了。」雲皎壓下上揚的嘴角,說得一本正經。
蕭朔不和她計較,將鍋碗瓢盆洗得乾乾淨淨。
雲皎坐馬車前面車板上,盤腿看他來來回回,把所有東西放回原位,雲皎無端想到來回採蜜的勤勞小蜜蜂,眼中笑意瀰漫。
天色不早了,雲皎下午睡了一覺,現在還不困。她仰頭看天,天上一輪圓月,以及無數繁星。
雲皎能認出的星座不多,一個北斗七星,一個獵戶座,都是極易辨認的星座。
蕭朔走向她,在她身旁坐下,與她一樣仰頭看天。
「蕭大哥,你看那幾顆最亮的星星,像不像雄赳赳氣昂昂的獵戶」雲皎抬手,指尖連起四顆散佈的星子。
蕭朔仔細看了又看,沒有反駁她,而是道「我教你認星星。」
雲皎扭頭,「啊」
蕭朔指了一顆星星,「這是紫微星,那邊是貪狼破軍和七殺,三星環繞相輔相成,右邊是」
雲皎看着滿天繁星,順着蕭朔指的方向尋找,盯着找了半天,一顆星星都沒認出來,瞌睡倒是來了,雲皎沒忍住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蕭朔失笑,終於大發慈悲放過她,「去睡吧。」
雲皎跳下馬車前板,繞後爬上馬車,展開棉被躺下,「蕭大哥,你也快睡吧。」
蕭朔應了聲好,眸光掃過峽谷,上了馬車。
夜裏寂靜,有什麼響動都格外明顯,當小孩第一道哭聲響起時,蕭朔便睜開了眼。
小孩哭聲不止,沒一會雲皎也有醒來的趨勢,她迷茫地坐起來,聽小孩又哭了幾聲,這才清醒過來。
雲皎記得板車上籮筐里的小孩,是她在哭
沒隔多久,小孩哭聲停了,雲皎只當是小孩正常哭鬧,縮進被子裏就要躺下。
卻見蕭朔驀地拿起長刀,刀未出鞘,連着刀鞘挑開車門,抵上來人肩膀,不允許來人靠近,「你來做什麼」
雲皎往外看,「楚笙」
楚笙無視抵在身上的長刀,「有退熱的藥嗎」
難道是刀傷發炎感染了,雲皎從被窩裏鑽出來,「你發熱了」
「不是我,是小可。」楚笙回道,這幾天疲於趕路,小可傷寒一直反反覆覆,沒好徹底,今天晚上又發熱了,難受得哭鬧,可龔大夫開的藥已經吃完了,雲皎能拿出傷藥,或許有治傷寒的藥,她想過來碰碰運氣。
小可就是籮筐里的小孩吧,是楚笙的妹妹,雲皎記得在書中,她流放路上染了風寒,一直沒好全,到達逖州安定下來後,已是病根深重,此後便一直體弱。
見她不回應,楚笙道「我不會白拿你的藥,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不、不用」雲皎在後面扯了扯蕭朔衣服,讓他放下刀,而後掏出火摺子點燃,打開藥包挑出黃耆白朮,單獨包了一小包,「我會一點醫術,同你一起去看看小可。」
小孩嬌弱,用藥得仔細,雲皎不去看過不放心。
蕭朔道「我和你一起去。」
楚笙點頭,折回峽谷,走向另一端,雲皎和蕭朔跟在她身後。
穿過峽谷,能聽見小孩哼哼唧唧的哭聲與咳嗽聲,聲音低弱。
林妙娘抱着小可,滿臉心疼與焦急,見楚笙帶着雲皎一同過來,希冀期盼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林妙娘喉頭哽咽,「雲姑娘」
雲皎道「讓我看看小可。」
林妙娘頓了下,看向楚笙,在楚笙點頭後,將小可放在板車上,小可抽噎了一下,淚水糊了滿臉,憋紅了臉。
「乖,不哭了。」雲皎輕聲哄道,拿出手帕擦乾淨小可的臉,試了試小可額頭溫度,在發熱。
雲皎把裹在她身上的大人衣裳解開,露出手臂手腕,無名指落在小可手腕上。
小孩的脈象不比大人,很難號准,雲皎神色專注,許久才鬆開手。小可在咳嗽,雲皎俯身,耳朵貼在小可胸前,肺部沒有聽見雜音。
雲皎又哄着小可張開嘴,檢查了舌苔咽喉,舌苔厚白,咽喉紅腫。
雲皎起身,攏好裹在小可身上的衣服。小可沒有大礙,目前只是一般風寒感冒,拖得久了,嚴重許多,幸好沒拖成肺炎。
雲皎如實告知,配比藥材,「煎給小可服下即可,她在發熱,你們可以試着揉搓掌心足心,可以幫助退熱。」
夜裏刮着風,雲皎道「別讓小可受涼。」
林妙娘一一應下,楚笙也點點頭,冷淡的目光落在小可身上時,有了些微溫情。
雲皎包里裝了幾顆糖,都掏出來給了小可,「藥苦,小孩喝不下你們就用糖哄哄她。」
楚笙應下,道了謝。
夜裏山風吹在身上冷颼颼的,雲皎想快點回馬車上,便同蕭朔往回走。
小可咳嗽幾聲,哭聲和小貓似的,虛弱極了,雲皎回頭看了一眼。
蕭朔問「不放心」
雲皎收回目光點點頭,小可身上裹了幾層大人的衣服,可那都是薄衫,許是不太保暖,低聲徵求蕭朔的意見,「我想讓她上馬車過夜。」
「好。」蕭朔頷首,但峽谷內設有機關,馬車進不來,蕭朔走向楚笙,講明原委讓她拆了峽谷內的機關。
楚笙看了眼雲皎,「好。」
蕭朔與雲皎去牽馬車,楚笙留在峽谷內,拆掉機關。蕭朔駕着馬車過來,借月色審視峽谷機關,確定安全後才駛了進去。
馬車穿過峽谷,楚笙卻未出來,隔了約摸一盞茶,她才走了出來。
雲皎讓林妙娘抱小可上馬車,蕭朔把他的被子拿給她們,讓她們坐在門口,方便楚笙煎好藥送來給小可餵藥。
蕭朔和雲皎並排坐在裏邊,雲皎抱着被子,「蕭大哥,我們一起蓋」
這算什麼,同被而眠蕭朔道「你蓋,我身體好不用蓋。」
哪身體好了,雲皎道「你傷還沒好全呢,夜裡冷,一起蓋吧。」
蕭朔還欲再說,雲皎展開被子,將蕭朔被蓋得嚴嚴實實,只有腦袋露在外面,偏偏雲皎還問他,「漏不漏風」
蕭朔不敢動,「不漏。」
雲皎又檢查了一遍,坐蕭朔身旁,兩人相距約摸兩個拳頭,裹被子蓋住自己。
雲皎本來就困了,被小可哭聲吵醒忙活到現在,愈發困了,靠着車壁沒一會就睡着了。
被子蓋着暖和,但身旁有一個熱源,雲皎不由自主地挪了過去,頭歪在蕭朔肩上。
蕭朔身體僵了一瞬,屏住呼吸。
林妙娘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不由多看了幾眼,手上輕柔的揉搓小可掌心。
許是蓋着被子暖和了,小可不再哭鬧,只偶爾咳兩聲。楚笙煎好藥送來,林妙娘食指比在唇前,示意她放輕動作,不要弄出聲音。楚笙掃了一眼,垂下眼餵小可喝藥。
小可喝藥時嗆咳了幾聲,雲皎被吵到,動了動,似要醒來。蕭朔一直在閉目養神,抬手掩住雲皎的耳朵。
喝完藥,小可很快睡着,林妙娘檢查了幾次,下半夜時小可不發熱了,只偶爾咳兩聲。
林妙娘懸着的心放下,終於敢合眼。
次日清早,天剛亮,楚笙一行便在準備早飯,準備吃完出發。
雲皎醒來,馬車內只她一人,分給小可蓋的被子疊好放在一旁,馬車門口放了兩碗野菜和兩個餅。
雲皎推開小窗,楚笙一行人已經收拾好整裝待發,卻沒看見楚笙。
蕭朔倚在馬車旁,盯峽谷的方向,雲皎下了馬車,也看向峽谷內,楚笙正在拆機關,陷阱里的木刺也都,全部擺上板車。
雲皎餘光掃過蕭朔,他似乎在看她,雲皎扭頭看去,蕭朔目光卻看向峽谷內,面色嚴肅,似在研究楚笙的機關。
蕭朔沒事看她做什麼,許是她的錯覺。
雲皎拿起一個大餅,抬頭便見林妙娘在對她笑。雲皎咬了一口大餅,看向她懷裏的小可,她似乎有精神了許多,雲皎走過去,小可咧嘴沖她直笑。
「已經退熱了,謝謝你雲姑娘。」林妙娘感激道,當時鬧得很不愉快,沒想到雲皎在重逢後還會幫她們,「之前的事」
雲皎打斷她,「之前的事我都忘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林妙娘微怔,楚笙拉着板車走來,聽見後停下看向她。
她們之間氛圍奇怪,蕭朔不明顯地皺了皺眉,抬腳走向雲皎。
林妙娘問「雲姑娘,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
她此前和楚笙提過,楚笙沒反對沒說話,林妙娘就當她是默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後續還會有一章更新入v前三章留評送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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