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文對照組 第26章 第 26 章(二合一)

    是野豬

    蕭朔神色戒備,野豬喜成群結隊活動,少則三兩頭多則十餘頭,只一頭兩頭他可以應付,但若是多了,衝撞進人中,總有顧不過來的地方。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野豬脾氣暴躁,方才的驚嚇對它而來,無異於是挑釁,它喘着粗氣,獠牙貼着地,掂量對手的實力,時刻準備進攻。

    然對手身後火光搖曳,昭示着危險,骨子裏的忌憚的天性令它不敢冒動。

    野豬發出高亢的嚎叫,似在呼喚同伴。

    蕭朔戒備更甚,與之對峙的同時,分神留意周遭的動靜,很快便聽見了一連串哼哧哼哧的叫聲。

    蕭朔神色嚴肅,「野豬群來了。」

    眾人本就不安,聞言頓時慌了陣腳,她們曾經都是京城養尊處優的夫人小姐,哪裏知道遇見野豬要怎麼辦。她們只知道,這東西會威脅她們性命。

    有人哆嗦問,「怎麼辦,跑嗎」

    「還能跑哪去」

    「不跑等死嗎」

    即使又驚又怕,她們也沒忘記雲皎的叮囑,聲音壓得極低。

    野物大多怕火,野豬也不例外,雲皎定了定神,她當時分了四堆火,間距不遠不近,中間有一塊空地,雲皎讓她們都聚攏到四個火堆中央。

    前後左右都燒着火,雲皎安撫道「野豬怕火,只要火不滅,它們就不敢靠近,不要怕。」

    雲皎抽出幾根燃着的柴火,架到火堆相距較遠的地方,扔了幾根柴在裏面,火光頓時明亮許多。

    許怡見狀,也抽出幾根柴火,將她那邊空缺較大的位置補上。

    火光大盛,既明亮又溫暖,驅散人心中的恐懼。

    雲皎道「離火近的看着火,不要讓火滅了。」

    話落,幾道低低的應答聲接連響起。

    借着火光,野豬的全貌顯露出來。它體型很大,渾身是黑色的豬鬃,獠牙刺出。

    眾人嚇了一跳,小聲驚呼,小可楞了會,眼淚吧嗒落下,咧開嘴就要哭。林妙娘眼疾手快捂住她嘴,沒讓她哭出聲。

    烈火熊熊,野豬似乎萌生退意,正在往後退。

    山林中它呼喚來的同伴越來越近,蕭朔分辯聲音,來豬最多不過三頭。

    加上眼前的,也不過四頭,蕭朔側身往回看,雲皎帶着眾人全躲在火圈之內,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蕭朔看向野豬,目光一利,現在輪到他出手了。

    蕭朔倏地動了,身影消失在原地,對面野豬不安地躁動,哼哧哼哧鑽入林子裏。

    幾息之後,它呼喚而來的同伴剛從林子裏冒頭,就被蕭朔對着脖子捅了個對穿。

    野豬沖勢不減,蕭朔鬆開長刀,野豬脖子上橫插長刀往前沖了幾步,才抽搐倒地,發出刺耳的慘叫。

    另一頭扭頭就往林子裏鑽,蕭朔搬起一塊石頭,借力躍起竄上樹椏,猛地落地砸下。

    重重的撞擊聲從野豬頂響起,蕭朔丟開石頭起身,野豬晃了晃,砰一聲重重倒地。

    蕭朔按了按左手臂膀,脫臼的地方沒好全,猛地用力仍有不適感。

    野豬肉粗糙,腥膻味也重,不大好吃,但目前的狀況輪不到他們挑剔,蕭朔準備把野豬拖回去。

    野豬喜歡打泥坑,皮上膩着厚厚一層土,裏頭不知夾雜着什麼,散出難聞的氣味,蕭朔盯着野豬默了一瞬,扭頭扯了好些大片的葉子,裹住野豬後腿,拖着往回走。

    脖子被捅穿的那隻身下溢出大片血跡,血腥味恐會引來猛獸,蕭朔不打算留下這隻。

    蕭朔把手中野豬拖回去,丟在樹下,「沒事了。」

    眾人鬆了口氣,雲皎盯着蕭朔,想問他有沒有受傷,現在安不安全,雲皎話還沒問出口,他就轉身走了。

    蕭朔走向淌血的野豬,拉起野豬往後方走,天未黑時他注意到那有處峭壁,野豬留着是禍害,丟了最合適。

    他在處理善後,應當是安全了。雲皎環顧四周,走出火圈,朝丟樹下的野豬走去,借着火光,能清楚看見野豬頭頂凹陷,除此外沒有其他致命傷,死得乾脆利落。

    野豬味道臭,雲皎捂着鼻子後退了些。

    地上有血,雲皎怕血腥味引來猛獸或毒蟲蛇蟻,用木棍戳着把泥翻了遍,沾血的土和葉子都埋到下面,這還不算完,雲皎回去把柴火燒出的餘燼全挖出來,灑泥土上。

    蕭朔回來時,雲皎剛灑完草木灰,正在將土踩實,見他回來,雲皎打量了他幾眼,沒受傷就好。

    眾人爬了一天山,又遭遇野豬情緒跌宕起伏擔驚受怕,早就是又困又餓。

    先前烤好的土豆已經冷了,卻無人在意,和大餅一起幾口吃了墊飽肚子,依偎在一起等待天明。

    蕭朔拖了野豬,雖然用葉子包着,但手上還是有不容忽略的異味,他皺了皺眉,沒動土豆,大餅也沒吃。

    雲皎見他手垂在一旁,眉頭微皺始終沒放開,用腳趾頭想想也猜到原因了,但山上沒水給他洗手,那味一時也洗不乾淨,雲皎在他身旁坐下,大餅遞到他嘴邊,「吃吧。」

    火光下,蕭朔的神情有一瞬的呆愣,他扭頭看向雲皎,雲皎示意他快點吃。

    「愣着幹嘛,不吃你想餓肚子啊」雲皎催促,「我手都要舉酸了。」

    蕭朔默默咬了口大餅,吃完大餅,雲皎又剝了兩土豆給他,蕭朔全吃了。

    夜裏需要人守夜,單她和蕭朔兩人守斷然是不行的,雲皎問誰能幫忙。許怡道她能,她娘柳氏也小聲道她可以,其餘又有幾個年輕婦人說能幫忙,她們都想出份力。

    主動守夜的有十人,加上她和蕭朔,十二人,恰好分三個時間段,四人一組,一人守一個方向。

    一夜有驚無險的過去,天未亮就有公雞打鳴,山林里樹多草多灌木多,尋不到公雞在哪。

    雲皎想起蕭朔烤的叫花雞,不由有點饞了,但他們要趕路,儘快走出山林和楚笙一行人匯合才是正事,不能浪費時間去抓雞。

    天要亮了,眾人收拾準備出發。

    蕭朔將馬背上的東西解下來,讓雲皎分給眾人,每人拿一點,負重不多,趕路也方便。

    雲皎讓人把火滅了,挖土填埋餘燼,不留一點火星子。村民靠山吃山,要是因為她們的疏忽把山燒了,罪過就大了。

    蕭朔解下馬鞍,把野豬扛上馬背,手上衣服上不可避免地蹭上異味,蕭朔趁人不注意,手在草木晨露上擦了又擦,手上髒污是擦乾淨了,但異味一直沒散。

    分完東西,蕭朔牽上馬,馬上駝着野豬,後面跟着雲皎和一眾人。

    蕭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雲皎走得太落後了。蕭朔嗅覺已經麻木,皺起的眉頭始終沒鬆開。

    先前公雞打鳴,他沒錯過雲皎環顧四周時期待的神情,現在趕路也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放過半點動靜。

    右前方有咯咯噠噠的聲音,蕭朔比了個止步的手勢,馬兒拴在一旁樹上,撿起幾塊碎石放輕腳步靠近。

    右前方的樹叢後果然有七八隻山雞在覓食,五彩斑斕的尾羽高高翹起,不時撲棱兩下翅膀。

    蕭朔的到來沒有驚動它們,它們正在無憂無慮的埋頭找蟲子吃,蕭朔掂了掂碎石,接連擲出,山雞一個接一個倒下,有兩隻咯咯叫着撲棱翅膀逃跑,蕭朔沒放過它們,飛上樹枝了也給砸下來,一窩端。

    「雲皎,過來。」蕭朔提高聲音,雲皎立馬跑了過去。

    地上橫着好幾隻山雞,雲皎數了數,八隻雲皎眼睛一亮,「蕭大哥你真厲害」

    蕭朔微微頷首,欣然接受誇獎。

    雲皎扯了兩根藤蔓,把雞一隻只綁在一起,綁一隻腦袋裏就閃過一種吃法,叫花雞烤雞椒鹽雞辣子雞丁雲皎嘆氣,她只會吃不會做,也就只能想想了。

    蕭朔把雲皎綁好的一串山雞提回去,挨着野豬放在馬背上。

    眾人看着山雞,神情喜悅,一想到能吃豬肉雞肉,趕路都更有勁了

    因着有頭野豬,今日蚊蟲比昨日更多了,還都圍着野豬打轉。其餘人尚好,唯有蕭朔最為難受,雲皎薅了許多三叉苦揉碎,汁液給他擦身上。

    雲皎屏着呼吸,馬兒身上也給擦了一層,三叉苦殘渣全扔野豬身上。三叉苦殘渣藥味重,也能驅蟲。

    走了半日,翻過最後一個山頭,不算開闊的官道,以及藏在密叢巨石後的馬車板車顯露在眾人眼前。

    「你看,她們在那」

    「快到了」

    「快點走」

    蕭朔規劃好前行路線,在前領路,眾人三三兩兩攙扶跟在他身後。

    小可還小,林妙娘又背又抱走了一上午,體力不支,雲皎道「林姨,我來背會小可。」

    林妙娘連疊聲道謝,讓小可趴在雲皎背上趴好,她則拿過雲皎手裏的東西,她來提。

    雲皎走在前,林妙娘看着她背影,心裏暖暖的。

    許怡扶着柳氏跟上來,柳氏同林妙娘道「是我不中用崴了腳,不然小怡也能幫你背一背小可。」

    「哪的話,昨日你們可幫了我大忙。」林妙娘道,昨日許怡和柳氏和她換着背小可,不然就她一人,肯定是不行的。

    林妙娘從另一邊攙着柳氏,幫許怡一起扶着她,「走吧,我們快跟上。」

    柳氏笑着點頭,「好。」

    楚笙的位置看着離得不遠,山路彎彎折折,走過去卻耗費時間。

    雲皎背着小可,小可抱着她脖子,小臉貼在她肩上,奶聲奶氣和她說話,指指小花小草。

    雲皎起初還能同她說話哄哄她,後來就不行了,小可十幾斤重,長時間背着趕路,確實耗費體力,雲皎氣喘吁吁,額頭冒出汗水,雖然累,但仍能堅持。

    背着小可,雲皎不敢大意,低頭看路,每一步都走得穩穩噹噹。

    「阿姐阿姐阿姐」


    小可的聲音拔高,鬆開一隻抱着雲皎脖子的手,揚起來揮了又揮。

    小孩聲音驀地提高,頗為刺耳,雲皎頭往旁邊側開,抬頭望去,楚笙正跳下一處矮坡,朝她們走來。

    似乎是來接應她們。

    楚笙速度很快,崎嶇不平的道路對她沒有造型任何影響,徑直走向她們,雲皎背着小可繼續往前走,比之楚笙,她覺得她這就是龜速。

    很快,楚笙越過牽着馬打頭領路的蕭朔,走向雲皎,「我來背小可。」

    小可自覺伸手,楚笙抱下小可,對雲皎道「謝謝。」

    雲皎「不用謝,都一起走了,互幫互助。」

    楚笙微頓,嗯了聲。

    楚笙往後看,林妙娘在幫忙攙扶柳氏,她回身蹲下,讓小可趴她背上,背着小可往馬車走去。

    雲皎這才活動背着小可一直往前傾的腰背,沒忍住嘶了一聲,皺起眉頭,她走在後面,一隻手撐着泛酸的腰,看着楚笙背着小可依舊能如履平地,不由感概,這就是末世女主的實力嗎

    很快,眾人到達馬車的位置。

    雲皎找了個石墩子坐下捶腿,前些天一直坐馬車,猛地走兩天路,還是爬山,雲皎腿腳酸疼。

    一行人稀稀拉拉坐下,見雲皎在捶腿放鬆,她們也有樣學樣捶捏小腿,一路走到現在,她們也有經驗,知道如何揉捏才能放鬆,但到底是野路子,沒有雲皎專業。

    楚笙把小可交給林妙娘,看了眼天色提高聲音道「修整一個時辰。」

    楚笙一行人到得早,早就歇夠了,在看到雲皎一行人的身影出現後,就燒火架鍋煮飯。

    後來的人不用煮飯,一個時辰的修整時間對她們來說,十分充裕。

    雲皎招呼大家看向她,「我這有一套按摩手法,專門放鬆腿部緩解酸痛的,你們學不學」

    「學」許怡問,「怎麼按」

    雲皎伸出左腿,點了點腳腕,指尖從跟腱往上,划過小腿肚,停在膝彎下的穴道,一一為她們說明,而後再按摩演示,告訴她們該怎樣用力,有幾分力。

    她們都不是笨人,學得也快,雲皎演示兩遍,她們已經能學得有模有樣了,只是要用幾分力適合,還需她們自己摸索。

    許怡學得快,先給自己按摩嘗試找准力度,轉身對她身旁的柳氏道「娘,我給你按。」

    柳氏點點頭,眼裏閃着淚花。

    雲皎留意到,多看了兩眼,柳氏腳崴了,當時她看過,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輕微拉傷,腳腕外側紅腫,沒有大礙。

    雲皎道「許怡,打點涼水給你娘冷敷,會好快些。」

    「好,我知道了」許怡應聲,回頭看向雲皎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雲皎走開,興致勃勃去看多出來的三匹矮腳馬。

    比之高大的黑色駿馬,矮腳馬看起來很玲瓏小巧,最高的不過到雲皎肩膀,長長的鬃毛從脖子兩邊垂下,很適合編小辮。

    雲皎伸出手,試探地摸了摸馬脖子,輕柔地撫摸,帶着安撫的意味,矮腳馬溫順極了,還蹭了蹭她掌心,雲皎心道和蕭朔學的手法果然管用。

    回來後她好像沒看到蕭朔,雲皎環顧四周,摸着馬兒尋找蕭朔的身影。

    蕭朔站在遠處,背對着眾人,不知道在做什麼。

    雲皎走過去,刻意放輕了腳步,還未靠近,蕭朔便倏地轉過身,眼中神色銳利,雲皎對上他的眼,呆立在原地,似被猛獸鎖定的獵物,心寒膽顫,邁不動腳步。

    見是她,蕭朔神色放緩,「怎麼不出聲」

    雲皎吐出一口氣,「想嚇唬你。」

    這個習慣很不好,蕭朔叮囑「別試圖從背後靠近習武之人,他會以為你是要偷襲,本能的反擊。」

    此次想嚇他還好,若嚇的是楚笙蕭朔想到她招招致命的攻擊路數,還專往人後腦勺掏,皺了皺眉。

    見他神情嚴肅,雲皎鄭重點頭,「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楚笙走近,不動聲色看了眼雲皎,她臉色不太好,她道「我有事給你們說。」

    蕭朔「你說。」

    雲皎轉向她,等她開口,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楚笙將咸城中張貼的畫像、守衛情況,以及官兵發現她們蹤跡,卻認不出她們,也沒抓她們,而是往容城方向而去的事告知雲皎和蕭朔。

    雲皎聽罷,有些不可思議,「他們認錯人了」

    「是的,」楚笙視線掠過雲皎,落在蕭朔身上,盯着他的眼,「不過我猜測,是有人在故意誤導他們。」

    「故意誤導」追兵認錯人,對她們來說只有利沒有弊,雲皎想來想去,會這麼做且有能力這麼做的似乎只有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逃命呢,雲皎小聲問,「會不會是巧合」

    「或許是。」蕭朔道,「既然官兵認錯了,我們便趁此機會加緊趕路,早日到達逖州,即便他們最後反應過來認錯了人,也極難找到我們。」

    雲皎點頭,確實是,趁機趕緊跑才對。

    蕭朔面不改色,雲皎單純附和,楚笙掃了他們一眼,「好,我去安排。」

    楚笙轉身往回走,雲皎瞧見飯出鍋了,也跟了過去,一邊走還不忘叫上蕭朔,「蕭大哥,吃飯了」

    蕭朔落後幾步跟上,眼底划過沉思,子言平章引開追兵,計劃已見成效。

    崇山峻岭,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兩道身影穿梭其中。

    「追來的官差也太多了吧,一波接一波,陰魂不散啊。」子言一邊走一邊抱怨,四天整整四天他沒一天合眼時間超過一個時辰,還要高強度逃往,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

    平章「官差多不正好,將軍的任務完成了。」

    子言「」

    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子言身上的裙子颳得像碎布一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形狀,子言扯了扯領口,被自己身上味道熏得直皺眉,「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片山我身上都臭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洗掉身上的味,換了這破裙子。

    「按理說還要兩日,但咱們速度快,今天夜裏就能出去。」平章回完,沒忘記他最後一句矯情,「身上臭算什麼,別屍臭就行。」

    子言「」

    懶得和他計較,子言道「官兵追得緊,山林外也指不定有官兵守着,你我只有兩人,一冒頭他們就會發現不對。」

    「山林那麼大,官兵守不完。」平章道,「我們找空子溜出去。雲州靠山多山匪,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我們抓些山匪與我們一道,以假亂真。」

    子言點頭,「行,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兩人速度極快,還未穿過山林,便驀然見山中有一個寨子,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前往那處。

    他們二人身手極好,輕易繞過佈防摸到寨子門口,寨子石門匾額之上,寫着大刀闊斧的兩個大字,黑風。

    黑風寨,子言沉思,他聽人提起過,黑風寨無惡不作,官府派兵剿了幾次,也沒找到寨子,與敵國大涼也有所牽扯。

    他想到了,平章自然也想到了,兩人極默契地翻入寨中,打暈兩個站崗的小嘍囉,換上他們的衣物。

    許是黑風寨位置隱秘,除去寨中之人無人找尋過來,寨中佈防並不嚴密,兩人很快便摸清了寨中情況。

    匪首三人,土匪百餘人,他們兩人難敵這麼多人,子言讓平章附耳靠近,小聲這般那般一通說罷,兩人分頭行動。

    再匯合,兩人裝束都變了,不似大衍的穿着,更像是敵國大涼的裝扮,只不過子言衣着更為富貴,似乎是個主子。

    兩人大搖大擺出現在寨子裏,氣度不凡,一看就不簡單,「我要見你們大當家。」

    土匪亂成一團,層層將他兩人圍住,一把把長刀利器橫在身前。

    很快,大當家出現在人後,是個獨眼,「你們要見我」

    子言負手而立,「是,我想與你談筆交易。」

    獨眼嗤笑,「我不想,擅闖黑風寨,給老子殺了。」

    子言波瀾不驚,舉起一塊令牌,「談嗎」

    那廂,雲皎眾人用過午飯,繼續趕路。

    楚笙讓人將馬車板車上的東西都搬入矮腳馬身側的大木箱中,三匹馬,六個木箱,堪堪裝完所有米麵吃食。

    水缸和籮筐都放板車上,馬車裏板車上儘量坐人,實在坐不下的就走路,輪換着來,保持體力充沛,儘量快地趕路。

    雲皎坐上馬車車前板,這裏能坐三人,有了上次的經驗,她自覺坐到中間。

    許怡讓柳氏坐上馬車,自己走路,雲皎向她招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她過來坐。

    許怡跑過來,車前板只剩下留給蕭朔駕車的位置。

    雲皎聽楚笙喊了聲出發,蕭朔卻沒來,雲皎正探頭看蕭朔在哪,怎麼還不來駕車,就見楚笙走過來,坐上留給蕭朔的位置,扯上韁繩。

    怎麼是她蕭朔呢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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